許思琪應付一幫老外手忙腳亂。
但卻把更多的心神。
都放在了離自己有十幾米之遠的老闆與那孫豔生身上。
偷看他們兩人談話臉上的表情。
見他們時而沉穩(wěn),時而憤怒,時而彷彿胸有成竹,談笑滅強敵,揮斥方尊,一派商界大佬的氣勢十足。
但縱觀兩人言語交鋒。
“應該是老闆贏了吧?嗯,肯定是臭老闆贏了。”
“這姓孫的臉臭烘烘的。”
“嘻嘻,肯定是在臭老闆手上吃了大虧。”
“哎呀,又是躺贏的一天。”
她英語不是特別好。
跟這些滿身狐臭的本土美利堅商業(yè)精英說話很吃力。
就比方說像是一個小女孩手裡拿著長矛跟大猩猩比武一樣。
這不很明顯嗎?
以彼之短,攻彼之長。
要是比美就好了,呸呸呸,要是大家多說漢語就好了。
憑什麼本小姐要用這拗口的英語來跟你們這些大猩猩交流,就不能選一個會說人話的出來,給本姑娘翻譯嗎?
“可惡!”
“這要是在國內,外賓來了,哪會沒有翻譯!?”
“擺明了就是這幫長毛猩猩,看不起咱們。”
“完蛋了,完蛋了,這回臭老闆失算了,想要如願完成這次的目標,拿到便宜的MPEG供貨芯片,單靠本小姐出馬,本小姐哪有這個能力?”
她本來還挺心虛的。
因爲越是跟這幫香水味很濃,用來遮掩滿身狐臭的長毛老外們交流,就越是能夠察覺到對方言語與神態(tài)中的那種傲慢與偏見。
這是源自骨子裡的西方文明偏見。
即使她是一個小姑娘,也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的發(fā)光,比這些所謂的西方白人還要白。
可是沒用啊!
人類文明近300年以來,東方燈塔逐漸黯然失色,西方靠著窮兇極惡的掠奪點燃了新的文明燈塔。
且一直延續(xù)至今。
人家現(xiàn)在是發(fā)達國家,而咱們現(xiàn)在是剛剛纔踏上發(fā)展之路,尋求改革開放的發(fā)展中國家。
貧窮與落後是烙印在這些西方人腦子裡面的固定思維。
怎麼能叫人家看得起呢?
不過不慌,好在,她留意之下,發(fā)現(xiàn)臭老闆與那姓孫的在私底下的溝通上應該是佔據(jù)了上風,瞧那姓孫的連臉都青了,大概是被臭老闆給欺負了。
這下自己有人撐腰了。
不怕不怕,只要臭老闆跟這姓孫的已經(jīng)談好了,擬好了章程,有了大概的框架,嘻嘻……
許思琪小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啪!”
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子。
“想什麼呢?”
“這都能走神!?”
陸陽嬉皮笑臉的聲音鑽進了她的耳朵裡面。
觀察了一遍四周。
然後板起臉來道:“小丫頭,你的外語水平看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啊!”
“有點令我失望哦。”
“回去以後好好自學,不然下次出國就不帶你了。”
許思琪吃痛,捂著小腦袋瓜子。
嘟著小嘴扭頭。
瞪著眼睛道:“臭老闆,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剛纔在偷聽我跟這幫老外交流?”
陸陽嘿嘿一笑:“是又如何?瞧你這說話磕磕碰碰的,我都嫌丟人,也難怪人家C-Cube高管時不時的皺個眉。”
“啊——”
許思琪吃的直跺腳。
有點想抓狂,但被陸陽橫著眼睛一瞪,頓時又委屈的道:“人家……人家其實也沒什麼差啦,就是,就是口音有點重,而且人家說的最好的一門外語也不是英語,是俄語啦。”
在80年代以前,俄語還是內地的外語科目主流,但是80年代之後,隨著改革開放,俄語被英語取代,英語從選修被列入必學主科目。
按照許思琪的年齡,成長與就學的環(huán)境應該是80年代,那麼又怎麼會把俄語列爲在大學的外語主學科目,且學的比英語都還要精通呢?
陸陽考慮到這丫頭的父母輩,尤其女方的家庭背景,猜測這丫頭應該是幾個舅舅,舅媽,還有父母,當年應該成長與就學的環(huán)境都是與俄語分不開。
幾乎每人都會說幾句俄語,甚至還可能有人對俄語比較精通。
嗯,子女受點影響,也不奇怪。
陸陽摸了摸她的小腦瓜,笑著道:“行了,我原諒你了,回去以後知恥而後勇吧。”
一句話。
讓人家小姑娘又氣的直嗷嗷。
許思琪打開他的手,鼓著腮幫子,兇巴巴的道:“你會說話嗎?你不會說話,能不能不說?”
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可惡的臭老闆,怎麼能這樣,簡直是故意氣人……不好了,啊啊啊,都氣脹乃了。
她扭過頭去,生氣了都不想理陸陽了。
陸陽嘿嘿一笑:“行了,別生氣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jīng)跟孫豔生談好了,比咱們預期的還要便宜許多,你是我的秘書,生氣歸生氣,可別忘了正事。”
許思琪偷偷抹了抹眼淚:“哼,誰生氣了?我纔沒生氣。”
她吸了吸鼻子。
轉過身來道:“那咱們集團自己的正事呢?”
陸陽自己是不需要任何一枚芯片的,他雖然代表了小神童,還有步步高,不遠萬里來跟孫先生談芯片的價格。
但其實即使真正談好了。
也是得由小神童,步步高,這兩家公司另外再單獨派高管過來簽約。
陸陽僅僅把握的是大方向,然後與孫豔生簽下合作的備忘錄,這能算是總公司集團的正事嗎?
可以算,也可以不算。
但集團真正關心的,許思琪這個秘書也需要真正關心的,卻是在來的路上,陸陽跟她交代的,希望能跟孫豔生談妥對萬燕公司的股權收購。
陸陽搖了搖頭:“重而道遠啊,這狗東西沒有這麼容易,輕易將他手裡的萬燕公司股權交出來,這次我若再堅持,他肯定會給我開出一個天價來,而你老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還是再等等吧。”
萬燕公司雖然短短不到一年就失去了VCD市場的壟斷地位。
但是它手裡面還握著有VCD視頻格式的很多專利。
這些專利雖然在國內屌用沒有,至少目前可能十年內是這樣的。但是在國外。
放眼全世界,只要VCD的視頻格式流行起來,這些專利還是很好用的。
孫燕生擁有萬燕公司的20%股權。
他不會輕易放棄它。
而且,至少現(xiàn)在萬燕公司遠遠沒有走向山窮水盡的地步,它還有翻盤的機會,只要經(jīng)營得當,未必不能繼續(xù)壟斷國內的VCD市場。
“除非有一天它破產。”
“否則陸總,萬燕公司的股權我是不會賣給你的,而你也出不起這個收購的價錢,Money,money,我說的是美金,請問陸總,你又能拿得出多少美金來買我一個黴國人手裡的股份呢?”
這是孫豔生說給陸陽的原話。
看得出來,即使是在芯片價格的談判上,他被陸陽擺了一道。
不得不承諾,給自己的GL-450與gL-480芯片大降價,用來穩(wěn)住C-Cube在華國大陸的MPEG解碼芯片巨頭地位。
但是又一碼歸一碼。
前一個戰(zhàn)場他輸了,但是後一個戰(zhàn)場,他卻能卡在陸陽死死的。
沒有她孫豔生點頭,某人就休想完成對萬燕公司獨資控股。
扳回了一城,這也讓他心情好了一些。
許思琪嘟起來小嘴道:“那咱們這趟不是白來了嗎?”
陸陽搖搖頭:“沒白來,小丫頭,你老闆我是故意的,本來就沒打算一次性談妥將萬燕公司收歸己有,咱們得要有耐心,項目先放下警惕。”
“而且,你老闆我這不吃點癟,這孫豔生豈會心甘情願的配合咱們與小神童,步步高,兩家公司完成購買芯片的簽約合同?”
孫燕生同意了,不等於C-Cube也同意了,這件事情,最起碼還得要上C-Cube董事會上過一遍。
陸陽很清楚。
這幫西方佬,對於華人的偏見,那是根深蒂固的。
在C-Cube的高層董事會上,也是以這幫西方人的面孔居多,而依這幫西方人的慣例,假使沒有重量級的人物主動站出來支持,恐怕即使他們寧願選擇兩敗俱傷,也未必能便宜了陸陽。
而且,堅持賣高價芯片,也未必就一定是兩敗俱傷,至少在前期,人家確實能掙的多啊!
對於某些短視的股東們而言,這也是一個有利的支持信號。
所以陸陽要做的,不僅僅是說服孫豔生,還得要這老東西覺得自己雖然輸了一場,但也贏了下半場,消除他的一部分敵意,讓這老東西在C-Cube董事會上也向著自己說話。
而作爲C-Cube的總經(jīng)理,帶領團隊設計出全世界第一枚MPEG解碼芯片的工程師,孫豔生雖然是華人,但是說話在C-Cube還是很好使的。
離開宴會廳。
回到住處,陸陽肚子有些咕嚕叫,他暗自有些埋怨,這幫老外的晚宴根本就吃不飽。
問大軍還有小九,這兩個傢伙也差不多。
可是夜已深了。
這邊還不知道外面晚上大街上治安是個什麼情況。
而且孫豔生也提醒陸陽,最好是不要晚上一行人出去瞎逛,就是要出去,也要有他們的人陪同著一起,白天的話,倒是無所謂,只要不離開富人區(qū)。
最後還是許思琪來想辦法。
給他們三一人去弄了一碗意大利麪來,上面擠上奶酪與撒滿培根。
倒也勉強能吃飽。
至於吃的習不習慣,陸陽反正是不習慣,嘔,說多了怕反胃。
只能期待明天了。
陸陽準備明天去找個華人街華人餐廳吃頓有家鄉(xiāng)特色的大餐。
而正待他剛剛美美的洗了個澡,只在腰間圍了張純白的浴巾,準備休息睡覺時候。
“砰砰砰!”
外面有人敲門。
會是誰呢?
應該不會是大軍或者小九,都這麼晚了,這倆人不會來打攪自己,那……
“我靠,不會是大侄女,因爲在異國他鄉(xiāng),總算忍不住了,開始窺視我的美色了吧?”
陸陽是心裡真的這麼想的。
沒有一丁點其他的想法。
而且他們住的這個酒店,也是孫豔生的公司作爲合作伙伴給安排的,完全不可能會有其他人來打攪他們。
可是……
突然打開門。
“陸,我可以進來嗎?”
1米8左右的身高,滿頭金髮,彷彿美瞳過的眼睛,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青春的氣息。
這是一名像模特一樣的美麗西方姑娘。
而陸陽也認得她。
“你是lucy?”
“孫總的秘書,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
雖然對方換了皮,也穿的比之前在宴會上還要性感了。
不僅上面劈叉。
下面也劈叉,露出黑絲大長腿。
可是陸陽仍一眼就認得出來,皺了皺眉,剛想把門關上。
這位叫l(wèi)ucy的美麗西方姑娘已經(jīng)用手抵住了房門。
舔了舔她的紅脣,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抵住陸陽的胸肌道:“來自東方的Boss,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說實話,陸陽有動心,這他孃的是送上門來的,不是自己要求呀!
可是,對方的身份,還有隱藏的危機,卻讓陸陽不敢。
首先,不管對方是受了誰的命令,或者自作主張來色誘自己,又或是想跟自己發(fā)生點什麼激情的事情,沒準備讓自己對她負責,可是然後呢?
這人嘛,離鄉(xiāng)賤,沒發(fā)生點什麼還好,一旦發(fā)生點什麼,可就由不得你自己來說,由著別人想怎麼辦你們就怎麼辦你。
不信問東哥。
陸陽好歹也是30年以後重生回來的重癥刷短視頻患者。
不會沒有聽說過這個典故。
所以第一時間就皺了皺眉,無視對方的賣弄風騷,然後準備請對方離開,“放手,請自重,很抱歉我們東方男神的含蓄,無法接受姑娘的這副打扮,晚上走進我的房間。”
雖然他說話很重,但是這位叫l(wèi)ucy的姑娘卻並沒有依他。
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還有點得寸進尺,整個身體都差點貼了上來。
“No, no, no,東方的boss,我知道你需要我。”
正當兩人僵持。
旁邊的房門被打開,已經(jīng)洗完澡,換上睡衣的許思琪,抱著枕頭走出來,“Sorry,lucy姑娘,我們陸總今天晚上已經(jīng)有人了,請你下次提前預約。”
說著,小臉紅彤彤的,鼓著的腮幫子,努力擠進了這衣著性感的大長腿外國妞與只腰間繫著睡袍的陸陽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