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師兄,這幾天縱慾過度還是禁慾傷身???精神狀態趕超40後啊。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東南亞小師弟吸溜著麪條道。
哐,一巴掌被大師兄拍進了麪碗裡。
“放什麼厥詞,我們樓下70多歲的老太太都比他精神多了?!贝髱熜纸o出結論。
“你們……見過鬼嗎?”鍾壅扶著頭,猶豫地問道。
“二師兄,你是在罵我們?”小師弟擡起臉,邊擦麪條湯邊問。
“沙師弟,吃菜?!贝髱熜旨恿艘豢曜哟琢锇撞朔诺剿胙e,“你八戒師兄明顯沒精力罵人了。八戒,怎麼回事?”
“猴哥,我見鬼了?!?
最近幾天閒賦在家,天天跟那兩個食法鬼照面,鍾壅不逃出去的理由令小師弟由衷地佩服:沒看見的時候以爲自己眼花,看見以後腿軟跑不動,凹凸!後來幾天的親密接觸,讓鍾壅漸漸克服了恐懼,他們每天上午都來看電視,週末不來,因爲往常鍾壅週末在家看新聞,現在知道鍾壅看得見他們,他們欣然決定以後週末也過來看電視,美其名曰:不再擔心嚇到鍾壅。
……-,-
“八戒,我週一帶你去醫院?!贝髱熜稚裆珓C然,想了想又補充道,“記得帶醫????!?
“我沒瘋,我有個發小兒就能看見鬼,他們一家都能見鬼,我沒信過,但現在信了。”鍾壅領悟到當初郎君跟他說自己可以見鬼時,不被相信的感受了。原來只有感同身受時才能徹底站在對方的角度看問題。
回家的路上,鍾壅腦海中還殘留著大師兄擔憂的目光。至於小師弟,離走前跑後院玩狗去了,壓根沒看到臉。
回到家中,那兩位還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鍾壅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不僅僅是見鬼的問題。
“兩位,記得省電,我失業了?!?
小師侄洛孤鶩滿眼淚水轉過頭,“公主穿回來了,駙馬落在清朝了。”
……
師叔祖洛長天看了看他,道:“嗯,俸祿沒了?”
“少看清宮劇。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你們怎麼開的電視?”
“嗯,之前有人給我們燒了個遙控器……”洛長天頓了頓,說,“有個工作機會,你要不要試試?”
“什麼?”
“一個叫張魁的,專門替人驅鬼辟邪,收費的,正在找助理,”洛長天慢條斯理的吐著字,“能力強,這一行裡面有些聲名。你有這個意向可以直接過去看看。”
“之前的助理呢?”
“回家生孩子去了?!?
“他爲人怎麼樣?”一流的上司帶二流的屬下,二流的上司帶不入流的部下,剛慘死在包大人手下,所以鍾雍開始看重上司的質量。
“仗義,這遙控器就是他燒的,還是萬能款?!?
燒了個萬能遙控器讓他們到別人家來看電視,這個上司不簡單,知道節省電費。
“告訴我地址。”既然坐不慣辦公室,不如換換工作方式。
“師叔祖,三個長句都沒有“嗯”,加油!”
“嗯,好的?!?
……
第二天一早,鍾雍穿著藏青色中山裝,梳著油光鋥亮大背頭,揹著帆布單肩套頭書包,照照鏡子打算出門。
“時間倒流回1980年以前了?”洛孤鶩含著早點坐在沙發上目送英雄。
“依據你們給我的地址,結合那裡的生活工作環境,我揣測了他的性格與愛好,覺得這麼穿比較容易讓人產生高度的親切感,而且,”鍾雍抹了抹衣角,挺胸收腹,“中山裝在中國是重要場合的必備裝束,很隆重。”說完,自信地點點頭。
“嗯,頂著這張欺世盜名的臉、上下散發歷史韻味的衣服出去,直接cos臺胞回大陸體驗民間疾苦正合適。”洛長天邊看臺海問題邊下結論,“沒錢買西裝可以租,不用這麼極品?!?
鍾雍紅了紅臉,不再與他們磕牙,大步邁向未來。
外推式深紅色木門,外屋檐一排大紅燈籠,天井中四個石凳圍著一張石臺,客堂大門內橫了張梨花木長桌,大姐一名伏於案前,頂著眼鏡,問道:“先生,有什麼事?”
鍾壅深感無知,仍舊沉醉在對於自己服飾前衛的自責中,早知裝潢如此復古,就借件長衫來應景了?!皬埧!?
“小張,接客?!鼻芭_大姐向後喊了喊,回過頭,“直走,上樓,亭子間?!?
穿過客堂,爬上樓梯,轉入亭子間,一塊兒原木木板掛在門邊,“張魁事務所”。
與下面風格不同,張魁的辦公室充滿了現代化的氣息。辦公桌後面的張魁明顯愧對於他的名字給人的印象,全然沒有鍾馗的煞氣,有的是精明幹練、溫吞君子形象。
“你好,張……老闆?”看到對方頷首後,鍾壅直奔主題,“我叫鍾壅,是來應聘助理的?!?
“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嗎?”
“爲人排憂解難提供幫助?”鍾壅討好地笑了笑。
“你看得見鬼?”
“能,前幾天開始的,呃,洛長天介紹我過來的。”
“底薪2000,三險一金外加一份人壽保險,包吃包住,外出工作有補助。我們基本都是外出的工作。還有什麼問題的?”
鍾壅覺得有很多想問的,但又不知道具體應該問什麼,“工作內容是什麼?”
“很有趣,你的上一任本打算在所裡生孩子,堅守工作崗位,讓我勸退了?!?
“我住哪裡?”
“前樓兩間房,我住一間,一間給你,或者天井兩旁東西廂房二樓屋子隨你挑?!?
“最後一個問題,”鍾壅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畢竟小孩子不能離開父母太久,“所裡讓養狗嗎?”
“狗的衛生你負責,跟你住一屋?!睆埧鹕?,“我們這裡比較隨便,沒有大項目時做做零活,剩餘時間自己安排。走,帶你去熟悉一下?!?
“張老闆,”鍾壅覺得第一次見面不能給人留下木訥的壞印象,便努力誇獎道,“咱們公司裝修挺好的,中西合璧,從樓上上來歷時百年猶如穿越,呵呵。”
張魁嘴角微微抽動,瞄了他一眼,“過獎過獎,小鐘你品位獨特,全身散發著根正苗紅的氣息,像極了敵方打入我軍內部的奸細?!?
“不敢當不敢當?!背鰩煵唤?,失策失策。
“今年本命年?”看著鍾壅不解的點點頭,張魁決定幫他一次,“手腕上的紅串珠如果是自己買的就別帶了,犯太歲?!闭f完,詭異地笑了笑,飄然帶路。徒留鍾壅一個人在那裡拼命地解著路邊阿婆賣的珠串,怪不得一個多月來連連觸黴頭。
當晚,鍾壅回家打包了金銀細軟、鍋碗瓢盆、衣服被褥、一狗倆鬼,舉家遷徙到了里弄深處的張魁事務所。
至此,過上了行走於陰陽兩界的多彩生活。
“師叔祖?”
“嗯,何事?”
“張魁很厲害?”
“嗯,他自稱張道陵張天師的直系後裔。”
“他放屁!”
“怎的開始講這些污言穢語了?你師叔祖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
“那張道陵後代不是在江西嗎?”
“恩。”
“張魁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恩?!?
“那他就是放屁……”
“看問題要講文明、有深度、高質量。要知道,張道陵師承道教?!?
“那張魁是……?”
“無門無派?!?
“所以……?”
“他放屁。”
“……”
“這就叫深度啊,下回帶你看現代官場水生火熱苦情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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