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洋在見到‘女’鬼時第一個反應便是躲到羅卿身後,遠離恐懼。隨後看到洛晃被柒哥阻撓、‘女’鬼落地,倒生出了些憐香惜‘玉’,頗有一種幾個大男人圍攻一個小‘女’人的內疚感。結果‘女’鬼起身後,他立刻否定了這一想法,更甚者,他想羣而毆之。
這‘女’鬼站起身,渾身柔軟無骨,從下至上扭了七八個彎,雙手互攪著,雙眼倒吊時看著甚是恐怖,正過來看倒似有一‘波’‘春’水‘蕩’漾其中,一臉委屈扭扭捏捏晃晃悠悠看著他們,邊晃邊往柒哥身上考去。那張血盆大口被她撅成了櫻桃小嘴,鼻樑高‘挺’,配上慘白的皮膚,倒是個標緻的人兒。這都不是楊洋吃驚的地方,楊洋吃驚的是這鬼赤身‘裸’體,既不是動作片中的窈窕魔鬼身材,亦不是重口味的排骨或‘肉’丸,這鬼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身材。前‘胸’平坦沒有任何起伏,如一塊板子般直上直下,腰部微收,就像一個芭比娃娃般,下面‘女’‘性’男‘性’特徵統統沒有。她全身上下唯一可入眼的便是‘挺’翹的‘臀’部和兩條‘性’感的雙‘腿’。
樑晏忍了半天,不吐不快,問:“她生前是男是‘女’?”
柒哥猶豫,吞吐道:“這個問題不如等回到上面再說?我先帶你們去房間。”看到張魁點頭,重新扛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趙軼,推開那扇血紅的推‘門’,‘門’上的血‘色’在他手指碰到‘門’時慢慢褪去。‘門’內是一個小走廊,走廊右側是一扇扇玻璃推‘門’,左邊對應的是幾扇白‘色’油紙推‘門’。玻璃‘門’外當空的皓月,小橋流水,石子沙路,頗具和風。一切的人造風景竟可以媲美真實的月下美景。那鬼趴伏在柒哥肩頭,癡‘迷’地看著虛擬的景‘色’。
張魁擡眼看了看‘門’樑上均勻貼著的白‘色’符紙,上面的番邦符號七扭八扭,但筆鋒一看便知是出於誰的手筆。張魁鮮少表現的愛國之情陡然提升,怪里怪氣地問:“老頭什麼時候開始信奉神道教天照大神了?”
柒哥對自己少年的脾氣深有體會,他和張岱從小到大就沒停止過爭吵,隨便一件小事,他們也會相互‘雞’蛋裡挑骨頭,找對方的麻煩。現在張魁明顯有了給張岱一頂叛國求榮屎盆子念頭,他連忙出聲掐滅怒氣的火苗,說:“不會不會。當家的一直崇尚萬物順其自然,偶爾人爲推動,幾百家之長,從來都是吸取所有‘門’派的優點,而不偏袒任何一派。”
張魁懶得說,擡手讓他看頭頂的符紙。
柒哥剛想解釋,就到了走廊的盡頭,指著肩膀上的長髮鬼,說:“這事說來話長,跟她有關。我們到了。”推開拉‘門’,帶著他們進入房間。
樑晏羨煞,小聲對張魁說:“你外公真有錢。再有錢的人都不會把牢房修的跟總統套房一樣。”這不是暴發戶的境界,這是燒錢的境界。
張魁把宋澤宇扔在地上,刺大大地挑了個沙發重重地坐進去,其他人見他如此隨意也不好意思拘謹,個個兒跟回了自己家似的,吃東西的翻冰箱,喝水的去吧檯。累了的坐進沙發。饒是希望他們自在些的柒哥看到這幾人的自助餐行爲也是微微吃驚,不愧是察言觀‘色’的高手,沒一秒鐘就鎮定自若地笑呵呵面對衆人站好。
“柒哥,這裡就是關押他們的好地方?”張魁看著奢華的臥室,問。
柒哥本想說這裡不是囚室,但既然小少爺這樣說,自己也沒必要反對,順著‘毛’說:“是的。這裡絕對安全。他們跑不出去的。”隨後衝著還伏在肩膀上的鬼嘰裡呱啦地說起了‘中國第八大系方言’。那鬼聽的頗爲認真,最後還乖巧地點點頭。
楊洋很是佩服,“柒哥竟然會說東洋話。張魁,你會說嗎?”
張魁抖著嘴角,“我愛國。”
柒哥道:“當家的讓她守著地下室,只要她不消失,沒人能夠逃走的。請放心。”
張魁盯著地上的兩個人,回憶著谷中的對話,推測兩人的‘性’格後,想到了‘逼’供的方法,‘陰’笑著問:“還有另外的房間嗎?需要隔音的,我要分開審。”
趙軼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他美麗的妻子沒有讓他帶過綠帽子,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一夜十幾年,小孩子長大後越長越像那個‘奸’夫。一日,他看見妻子從一個盆子中舀出紅‘色’的液體爲自己澆身體,離近一看,那正是謝家的青銅卣,青銅卣中殘留著那個‘奸’夫的殘肢斷臂,他認出這些手腳是那個小白臉是因爲他的頭端端正正的擺在卣底中央,‘迷’倒他‘女’人的那張標誌的臉了無生氣地衝著卣口。他的妻子正用那柄青銅鏟一下挨一下地挖著情夫臉上的‘肉’,活著沒過卣底的鮮血,高舉青銅鏟,從頭開始澆灌自己赤luo的身體。
趙軼在這青銅卣中見過不同動物的廝殺,但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噁心難忍,他高叫著想阻止妻子的行爲,同時腹內一陣翻滾,哇地一聲閉著眼睛吐了出來,待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無數長著他兒子臉的蒼蠅在他黑‘色’的嘔吐物中奄奄一息做著最後的掙扎。趙軼大驚,想要蹲去救兒子,卻無論怎樣伸長手臂都無法觸及地面。他連忙擡頭相互**子幫忙,眼前霧‘蒙’‘蒙’一片,那還見得到妻子的蹤影?頓時胯下一涼,趙軼醒了。
他寧願自己沒有醒。他在醒來的瞬間想到的不是爲何自己會昏倒、現在是什麼處境或是由於暈厥而造成的短暫失憶詢問自己是誰,而是盯著自己的‘褲’襠愣神三秒後,大叫:“啊-”
古谷彷,張家看管地下室的那個鬼現正坐在趙軼****,下巴搭在他的‘褲’襠上,尖尖的下巴正巧觸碰了他的命根子。他張開嘴,一股綠‘色’的口水隨之涌出,綠水雖然沒有掉落在趙軼的‘褲’子上,但他仍感到那東西似乎透過了‘褲’子流的自己滿身都是。趙軼雙手揹負在椅子的兩側,雙腳腳踝綁在椅子的兩條‘腿’上,想移動甚是困難,跟別說避開這個還在不停地吐著綠水的人。他不知古谷彷是什麼東西,只覺得這個長髮‘女’人長得好生漂亮,只是嘴巴實在是讓人惡寒,他第一聲慘叫一是出於對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陌生人的恐懼,二便是這個‘女’人嘴巴里也不知道裝了多少東西,還在不停地往外吐著。
古谷彷接受柒哥囑託,盡顯恐怖的一面給他,只要不嚇死,怎麼玩都行。古谷彷也是高興,很久沒有這麼膽小又耐用的玩具,遂在他醒後,不停變換著自己所認知中所有同類的形態。趙軼本想甩開這個看似生病的‘女’人後逃走,結果在記下來的半個小時內,他看著自己的‘褲’襠,回顧了伽椰子、貞子、楚人美以及他說不上名字的各種鬼怪形象,並在一聲聲的嚎叫中,失禁,再次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