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峰是長生宗唯一的一座有女弟子的峰,當然要除去旭遊峰的一位師姐,她是掌教至尊的女兒沈君蘭。這些都是後話就先不提。
季允帶著靈兒到達落霞峰下沒過多久就有女弟子迎了上來。那是個很年輕的女孩,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白色的道服,打扮得乾淨整潔,給一種很清爽的感覺。季允知道修仙者是不能看外表的,尤其是女修她們對於駐顏丹這樣的丹藥更加追捧。所以一般來說,女修的年紀看起來比不那麼注重外表的難修看起來更加年輕。
“季師弟,這位就是新來的小師妹?”那女子打量了季允一眼,語氣有些冷。
季允點點頭,說道:“這位師姐怎麼稱呼?”
“祁雅。”女子淡淡地應了一聲。
“靈兒快跟師姐問好。”季允說道。
“季靈兒見過師姐。”靈兒儘管有些不喜,她覺得這位師姐好像有些不喜歡自己,還是甜甜地說道。
祁雅看了一眼靈兒,面色稍緩道:“小師妹跟我走吧,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我能去看看嗎?”季允問道。
“落霞峰不接待男客,季師弟請自重。”祁雅不冷不淡的說道。
季允有些無語,心道就算你是神虛境的高手,看不起我也不應該這樣對待客人啊。看祁雅的樣子是一絲商量的餘地也沒有,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就不跟你計較了。季允對靈兒笑了笑,說道:“靈兒乖乖的,聽師姐的話,哥哥就不進去了。哥哥讓鶴白跟你進去。”
“哥哥……”靈兒喃喃就叫了聲。
季允摸了摸她的頭,也有些不捨,蹲下來看著靈兒道:“靈兒乖,要好好修煉知道嗎?你沒有忘記哥哥跟你說的話吧?”
“靈兒沒忘。”靈兒搖了搖頭。
季允捏捏她的臉,站起來對祁雅道:“祁師姐,靈兒就交給你了,麻煩你了。”
祁雅點頭道:“應該的。”她看著跟上來的鶴白皺了皺眉頭,停下來說道:“你不能進來。”
“爲什麼啊?”鶴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道難道是小爺長得不夠帥?不可能啊?
“落霞峰禁止男修進入。”祁雅的語氣還是那麼冰冷。
“我……”鶴白回頭望望季允,見他正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自己,鶴白打了個寒顫,追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師姐,我不算男的,真的。”
祁雅怒目而睜,隨手甩出一道亮光,鶴白嚇了一跳趕忙躲開,亮光擦著他的臉頰飛過,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會跳開一樣。鶴白摸了摸火辣的臉,道:“師姐,你嫉妒我長得漂亮就明說嘛,我這張臉可不能毀容啊!”他一回頭,發(fā)現(xiàn)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一隻手帕,難道是剛纔那到亮光。
他也不管,跑過去將手帕撿起來遞到祁雅手裡,道:“師姐,你手帕掉了。”
祁雅一把將手帕扯過來,怒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不害臊!”
“師姐,我不是男的,我保證。”鶴白說得委屈,也不敢回去,見祁雅要走,趕忙道:“我就不是個人!”鶴白話一出口就看到祁雅的臉色變得怪怪的,他心道壞了,自己那麼像是在罵人呢?而且是在自己罵自己。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祁雅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像是在憋笑。
“我是一隻妖,就是長得好看了些。”鶴白趕忙解釋道。
“妖?”祁雅突然戒備了,目光不善的盯著鶴白。
鶴白有些無語,心道就算我很帥你也不用這樣看著我啊?他指了指額上的紅點,道:“師姐,你放心,我老大在那邊呢。”說著他指了指山外的季允。
祁雅鬆了口氣,有些意外的地看了季允一眼,一個煉氣境後期的修士竟然可以收服一隻神虛境的妖?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跟我來吧。”祁雅沒好氣的說道。
直到幾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季允轉身想著山外走去。
……
……
藏書閣。
一共十層的藏書閣,相對於只有三層的啓元閣來說大氣了不止一倍。
門口有兩個守門的弟子,應該是做雜務的弟子,其中一人攔住了季允說道:“請出示腰牌。”
季允摸出了自己的腰牌,那人看了看,將腰牌還給季允,臉色毫無波動地說到:“師兄,可以進去了。”
季允點了點頭,說了聲感謝就進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等他進去之後剛纔那個弟子才面色奇怪地對旁邊的弟子說道:“這個叫季允的師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已經(jīng)是內(nèi)門弟子了?”
旁邊的弟子聞言愣了愣,道:“你沒看錯吧,我看他跟咱們也差不多啊?難道……是掌教至尊的弟子,也不對啊,齊師兄咱們不是見過嗎?也沒有聽說還有那個煉氣境的內(nèi)門弟子。”
剛纔攔住季允的那個弟子想了想,突然眼前精光一閃,道:“不會是無影谷的那位吧?”
“聽說好像是姓季來著,不會真的是他呀?”
“也不知道他怎麼那麼好的運氣,竟然被御陣長老看上了。”
“是好運還是黴運還是兩說。”旁邊的弟子冷笑一聲,道:“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說不定我們也能湊分熱鬧呢!”
旁邊的弟子聞言想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不懷好意道:“你說他這個時候來藏經(jīng)樓做什麼?”
“無非就是想現(xiàn)學點招式罷了,鹹魚怎麼可能翻得了身?”那個弟子嘴角揚起一個怪異的笑容,往大廳裡不懷好意地望了望。
季允自是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此刻他正站在大廳裡。大廳裡空空蕩蕩的,有幾個身著白衣的弟子來回而去。大廳左右各有一個供人行走的樓梯,季允走了左邊的梯子,上到二樓就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只有三個隔板,並不是很高,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塊塊玉簡,在玉簡下方的掛著木質(zhì)的吊牌,上面寫著功法的名字和等級。
二樓的人不多,季允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都只是些不入級的功法還有少量人級下品功法,他並不感興趣,轉身上了三樓。三樓的人相對多了些,大家一邊研究功法的時候也有談論。
“只有一個月了,現(xiàn)在看還來得及嗎?你都看好久了,記住了嗎?”一個弟子不耐煩地說道。
另一個將手按在一塊玉簡上的弟子聞言不耐煩道:“你要是不耐煩就走啊!不要來打擾我,我正在緊要關頭呢!哎,剛纔是什麼來著?”他驚呼一聲趕忙閉上眼睛默記功法去了。
剛纔抱怨的弟子也很無奈,輕聲念道:“要不是有無影谷那位師兄在你纔不會這麼用功呢!但願他不要被御陣長老逐出師門纔好啊!”
“你小子嘰嘰喳喳說什麼呢?靠,老子又忘了,算了,你來幫我記!”
“不要啊師兄,小弟修爲不夠,看了會吐血的。”
“我不管,我剛記住了一點你就在那裡說話,搞得我全都忘了。”
“我不敢了,我不說話了。”
季允聽了暗暗思量了一下,也學著將手放在了一塊玉簡上,他一閉目催動玉簡便有一大堆的東西涌入腦中。
穿雲(yún)掌,人級下品,練成後可僅憑雙手隔空碎石,拍散積雲(yún)。
季允腦子瞬間出現(xiàn)一個不停地劈石頭的壯漢,很快就聯(lián)想到了街頭賣藝的漢子,不但能劈石頭還能胸口碎大石,這和自己的形象不相符啊,而且等級也太低了吧。想想他練的長空破江訣,比起穿雲(yún)掌來說威力也不錯,那使出來多有氣勢,多優(yōu)美啊!
放棄了穿雲(yún)掌,季允沿著三樓走了一圈,都沒有他看得上眼的,轉而他就到了四樓。再轉轉就到了五樓,一排排摸下來,季允終於在一個架子面前停了下來。
他手摸上一塊玉簡,閉目凝思。
玄冰訣,地級下品功法,練成後可冰凍萬物。
冰凍萬物恐怕是吹的,但是季允對這個感興趣,一來是越到上面他發(fā)現(xiàn)壓力越來越大,看玉簡的時候腦袋都有點暈暈的感覺。到了五樓他都覺得有些勉強,再者當初在泉城時候羅姬的事情還記憶猶新,一夜之間冰封全城啊!
季允自認爲沒有那種與生俱來的逆天天賦,但是那次事情給了他很大的震撼,更何況自己還差點交代在那裡。
地級下品功法,恐怕就是他目前能夠接觸的最高級的功法了,當然,引月錄是除外的,因爲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弄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等級的功法,反正沒有玄冰訣好學。
閉目一會兒他就張開眼睛,走到旁邊的架子,把附近的幾門功法都記在腦子裡,反正他來一回也不容易。
藏書閣的東西不允許弟子帶走,也不能抄錄,所以只能記下後再回去研究。記住了四五樣以後季允就下了樓,駕上紙鶴往旭遊峰去了,他去把掌門至尊給的破天鏡送回去,然後還要到藥峰跟瞿師叔討幾味藥材。
這會他並沒有走正路,也就不用一步一步的走了,當他落在旭遊峰上的時候,以前見過的守門弟子並不在,是他不認識的生臉孔。
“站住,做什麼的!”一個彪形大漢大喝一聲,攔住了季允。
你至於這麼大聲嗎?當個守門弟子很關榮啊?
季允無奈地在心裡暗道,臉上還是顯得極有耐心,衝那人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師兄,在下無影谷弟子季允求見掌教至尊,還望師兄代爲通傳。”
那人懷疑的看了季允一眼,心道他應該也不敢說謊戲弄掌教,哼了一聲,道:“等著啊。”
沒過多久,那人便回來了,沒好氣地看了季允一眼,道:“掌教說今日不見客,有什麼事就讓我代爲通傳吧!”
季允想了想,心道是你不見我的啊,不是我不還,於是道:“打擾師兄了,我沒事了,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而去。
“什麼人啊,掌教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害我被罵了一頓。”彪形大漢罵罵咧咧道。
“你被掌教真人罵了?”旁邊有弟子問道。
“哪能啊?還不是吳管事,看他那趾高氣揚的樣子。”
“算了算了,以後再見到那人就不要管他了,才煉氣境就想見掌教真人,吳管事罵你你也不冤。”旁邊的弟子勸道。
季允自是不知到旭遊峰走了一趟就被人列上了黑名單,此刻他正駕著紙鶴往藥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