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此時,東宮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季天麟趕到的時候,季侯正在那裡坐鎮指揮。
事情不多,不過對於兒子的晚來他雖然心中略微有些不悅,不過想著今天的日子也沒有多說,只是小聲斥責了兩句就放過了。
季天麟出了屋子心裡憋著一口也沒有地方出,他突然看到不遠的地方一個極爲熟稔的人,眼睛一瞇就走了過去。
“季……先生今日好大的興致啊,難怪剛纔沒有見到你,原來是到這裡尋自在來了。”季天麟裝作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話。
季允輕輕一笑,說:“小侯爺說笑了,我一個閒人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只有哪涼快哪呆著去了。”
“一直沒有聽你說起過你的家人,他們……可好?”
季允疑惑道:“小侯爺問這些做什麼?不過,我的家人早就去世了,如今只與小侄子相依爲命,倒是多謝小侯爺的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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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說的哪裡話,咱們都是老朋|頂|點|小說?友了,你又是我二弟的救命恩人,我就更需要關心一下,季先生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我一定力所能及。”
“那就多謝了。”季允客氣地說道。
兩個人沒說什麼季天麟就離開了,只留下季允一個人在那裡莫名其妙。
這個人今天是怎麼了,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難不成還轉性了?
季允有些摸不著頭腦。
……
……
東宮一直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季允自覺無趣就到處走走停停,他表面上是一副頗有興致的樣子,好像對什麼都很感興趣一樣,實則則是在心裡暗暗記著自己走過的地方。
在宗門呆的久了這樣大的地方他倒是很有方向感,說來說去建造者的標準似乎都差不多,佈局什麼的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今日東宮的守衛比平日森嚴了不少,不過季允走來走去的倒是像是在逛自家的院子。不過守衛再強,修爲最高的那個也不過才神虛境中期,還不需要放在眼裡。
難怪有的宗門甚至可以控制一個國家,實在是皇家的實力相對於宗門來說還是太過於薄弱,一旦牽扯到世俗,在修煉上自然就不會那麼專注,所以世俗的皇帝一般有個百歲就是好的,而兩百歲以上的就更少了。而且這還是長年服用各種靈丹妙藥才得以保持。這就是專注與不專注的最大的區別。
也是,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長生不老藥,除非成仙。不然修仙者苦苦修煉又是爲了什麼?
兩全其美,權利榮華與長生,二者不可得兼,就看你怎麼取捨了。就是那些世家大族,兩百年的壽數恐怕就已經差不多是極限了,當然也不排除有恐怖的存在。
世家與宗門,說到底就是傳承的側重點不同,追求不同又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說起來這段時間季允雖然也是有了頗多感悟,但是修煉的速度遠遠不上在宗門的時候,那種一心一意只求提升的專心要想在世俗獲取實在是太難了。
走到一處大殿的時候,季允停了下來,再往前就是太子的寢宮了,進進出出的宮女太監絡繹不絕,一派忙碌的樣子。
季允很輕易地就混了進去,不愧是太子住的地方,果然夠豪華,夠氣派,雕樑畫棟,金銀玉器,氣勢非凡,裡面隨便的一樣東西就能讓普通的六口之家吃喝十幾年,真真是太奢靡了。空氣中名貴香料的味道就不是一筆小開支,果然投胎是個技術活,這種千萬分之一的可能還真的是不好把握,季允不由得感嘆!
“太子殿下,您的喜服來了。”
太子權德也被折騰得夠慘,雖然不像趙菡珊那般慘,不過此時也差不多了,唯一一次相似的記憶就是自己冊封爲太子的那天,跟今天的情景也就差不多,臉上也要化妝,塗上厚厚的粉,再往鏡子裡一照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正裝又是極其繁瑣,一層一層的,反正自己是穿不上去也脫不下來,必須要有人幫忙。
想到過往的慘痛經歷,權德輕嘆了一聲,“進來。”
一時間一隊宮女魚貫而入,手上捧著的都是一些衣服和裝飾品。
權德面無表情地任由宮女在自己身上侍弄,季允看得無聊就準備撤退了,剛一轉身就看到遠遠地季天麟站在那裡沒有表情地看著自己。
季允走過去,說:“小侯爺怎麼過來了,是來看太子的嗎?”
季天麟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說:“我是閒得無聊所以過來走走,這東宮的侍衛都認識我,倒是季先生可要小心了,壓實被人當成賊人抓起來可就面上不好看了。”季天麟說完冷冷地看了季允一眼就朝著太子寢宮而去。
這人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吃火藥了?還有,他看我的眼神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季允甩了甩頭,也沒往心裡去,逛得久了也覺得甚是無聊,甚至就找了亭子自顧自地坐了半晌,一直等到晌午他才起身匆匆去吃了個飯才又閒了下來。
作爲迎親使的季侯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出門去了。
太子成婚只是要遵從古法在下午黃昏的時候出發迎親,只是皇家不同於普通人家光是準備工作就極其繁瑣,不過作爲舅舅的季恆濤一點也不覺得麻煩,張羅起婚事來人都顯得年輕了不少。不但他忙碌,還有一個要跟著他打雜的副使更是一刻都停不下來,挺熟那人也是朝中的某個大臣,年紀很大了,虧得他的老胳膊老腿。
……
……
季天麟對季允說:“季先生看起來挺無趣啊?不過幾天就是這樣,等哪天有空了我約季先生一起玩蹴鞠,今天我還在太子面前提起了先生,太子對先生也是頗感興趣呢,說等他時間寬裕,定是要向季先生好好討教一番。”
季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大公子還真是爲季某費心了,多謝了。”
“季先生想要在前途上更進一步能夠跟儲君攀上關係是再好不過,我還要四處巡視一番,季先生就請自便。”
季允說:“小侯爺儘管去忙,不用管在下。”
季允就覺得今天跟著季恆濤到這裡來真是個錯誤,一來就被晾到一邊,想想心裡還真是不怎麼舒服,不夠一想自己這個沒有什麼官身的人能夠幫上什麼忙?
說到幫忙,季允心想他其實更樂意搗亂,只是,搗亂的時機還不對,還要再等等。
季允從來沒有覺得什麼時候像今天的時間這樣過得漫長,他待得無聊就乾脆上街去了。
街道上一片整潔,很明顯是清掃過的,這樣的規格已經有些越級了,即使是對一國太子來說也是這樣,不過什麼反對的聲音都沒有,這太子要是上位的話不說開疆擴土,至少守成還行。
說起來太子也是自己的表弟,對於姑姑他的印象早就沒有了,只是見到今日的情景難免不會感慨一聲。
浩蕩的隊伍自皇城浩浩蕩蕩,正副二使騎馬招搖而去,後面跟著的人更是不少,不但如此,還有士兵路上保衛。
這幾天,季允跟著季恆濤也做了不少事情,這規模整個的跟皇帝娶親有什麼區別?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就是場面稍微小了一點,看來老皇帝真的是不被看好,衆人這都急吼吼的去抱太子的大腿去了,須知老皇帝雖然只剩下半條命,但是還沒死呢!這些人也真是!
不過,這其中有沒有季侯府的影響也說不準,季允猜測是應該有的。不過。真要說當了皇帝再娶親的君王還真是難找,估計等從太子熬成皇帝都已經七老八十了,似乎這樣一來也並不爲過。
皇帝常常高壽,倒是太子多是早薨,能做皇帝的人就不要怕命不長,做太子的人可要隨時提防。據說當今的太子之前有過三位太子,都沒有熬過就去了,這位似乎是生得晚所以才留了下來。只一句話:太子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皇帝身子骨不行,看起來這位主快要熬到頭了,而且年紀還那麼小,大臣們阿諛奉承也就不足爲奇了。
道旁的百姓看得很興奮,這樣的情景估計未來幾十年都看不到了,白看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京城的百姓比起其他州府的人來說規矩了很多,自覺地站在道路兩旁,中間讓開一條道讓迎親隊伍可以順利通行。
人羣是摩肩接踵一個挨著一個,季允覺得很是不爽,他乾脆到一邊的茶樓臨窗的位置坐下,然後叫上一壺茶就佔了個位置自斟自飲起來。
季恆濤先是要到相府將新娘接出來,然後繞著皇城轉上一圈纔將人送到宮中,等太子和太子妃在帝后跟前行過大禮之後還要護送小兩口回東宮,之後才能去參加宴飲,這一圈忙下來就能要了他半條老命。不過,季侯高興,皇室與趙家的結合也是侯府與相府的利益結合。
從此,相府與侯府就是同一戰線上的人了。
單是這一點,季侯就渾身有勁,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渾身都有勁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