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外面這麼熱鬧?”不遠的地方,一個青衫男子放下手上的行李,問茶博士。難道說京城的中秋跟其他地方不一樣,白天就有慶典?
茶博士一邊利落地上茶,一邊說“客官是外鄉人吧?”
“小哥好眼力,我從幽州而來。”
茶博士眼皮一翻,這很明顯好吧。不過開門做生意,何況在京城掙口飯吃不容易,茶博士在對待客人的態度上顯得極有素養。“今日是太子娶親的日子,大家都到街上看熱鬧去了,這皇家還真會選日子,大家中秋是一家團聚,人家是嫁女娶媳婦。這年的中秋意義非凡啊!”
茶博士打趣地說著,見又有客人進來,趕緊動了身,“好了,您慢用著!”
看著茶博士風風火火地跑開,青衫男子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用著面前的茶水。
秋日的京城真幹啊,好在這茶水還勉勉強強,青衫男子解了口渴這才舒展開來。
剛入京不久,孟樊山也不著急去找客棧,京城這麼大,難道還找不到一間好一點的客棧。
糕點總是有些不合口味,吃了兩口也不覺得那麼餓了,孟樊山一閒下來就感覺有些無趣,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都是些糟老頭,中年人也不多,很快他眼睛一瞇,提起自己的包袱就往窗邊走去。
“兄臺,我可以坐這裡嗎?”
突兀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季允回過頭一看,一個面色紅潤的青衫男子提著個包袱,風塵僕僕,像是趕了許久的路。煉氣境初階,年齡在二十歲上下。
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那青衫男子高興地將包袱放下,然後衝了回去,季允看著他取了茶壺茶碗,還有兩碟糕點就往這邊過來。
東西有些雜亂孟樊山一時手滑,一碟糕點就沒拿穩,他正嘆息自己的銀子的時候,突然嘴巴張得大大的,兩塊原本應該掉到地上的桂花糕塞到他的嘴裡。
“唔唔。”他兩眼一翻,臉色頓時憋得通紅,兩塊桂花糕也沒有嚐到什麼味道就鑽到了胃裡。他趕緊跑到季允旁邊,什麼也來不及說就猛灌了兩碗茶,這才緩過勁來。
等緩過勁來,孟樊山纔在凳子上坐好,他一緩過來纔看到桌上的本應該落在地上的碟子正好端端地放在那裡,除此之外,碟子裡面還有幾塊桂花糕,剛纔差點就是這東西把自己給噎死了。堂堂孟樊山怎麼能在小小的桂花糕下飲恨,說出去別人還以爲他是餓死鬼投胎,太跌份了!
小心地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大家只是看了看自己就並不怎麼注意自己,心裡的一塊石頭也放了下來。
這回頭腦也清醒了,除了喉嚨那裡還有點乾澀的感覺,並無多大不適。
他看著季允年輕的臉,心中這纔回過神來,這人這麼年輕竟有這麼高深的修爲?剛纔發生的一切他都沒有怎麼注意,就發生了,而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想不知道,一想起來這才覺得可怕。
“您是修仙者嗎?”孟樊山舔著臉湊上去說。不知不覺,對眼前這個人的稱呼也變了,而他也沒有怎麼注意
季允斜睨了他一眼,說:“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是是是,”孟樊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前輩您是哪一派的高人?”
季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呵呵道:“你問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不不不,您別誤會,我就是想讓您幫我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資質。”說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這個,我也知道我資質不太好,我就是想讓您幫我看看我還有沒有潛力。”
“你多大了?”
“虛歲十九,快二十了。”孟樊山這纔想起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他趕忙說:“我叫孟樊山,幽州人士。”
季允點了點頭,說:“幽州在北方,離此地也有數百里的距離,我看你風塵僕僕的樣子,是一路從幽州過來的?”
孟樊山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瞞前輩,我此次出門是爲了拜師學藝,一路上也到過不少的修仙門派,只是宗門的裡的長老似乎對我……所以……”
季允明白他的意思,說:“說實話,你的資質確實不怎麼好,雖然已經到了煉氣境,不過在我看來你都是藉助外力才得以提升的吧。”
“前輩,您說得太對了,只是我的資質……我爹說要是我在年底還沒有拜入門派他就要我回家娶妻然後接管家裡的生意,不再讓我出來了,所以我就想到處試試。”
季允說:“那些小宗門呢?要求應該不會這麼高才是?”
孟樊山說:“小宗門哪裡有氣勢?只有像清羽宮那樣的大宗門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季允就道:“你要是真的這樣說我就沒有辦法了,看起來你是真的不適合修煉,還是回家去吧。”
孟樊山急了,他站起來,發現有人在看著自己他才悻悻地坐下,紅了紅臉,說:“……不瞞您說,其實我這個人是面子心太重,反正已經到了現在的境地,我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地。說實話,要是任何一個宗門願意收下我的話,我都是願意的,只是那些宗門都不願意收我。”他說著,眼睛突然一亮,道:“要不,前輩您收我做弟子吧,我保證一定會勤勤懇懇,我什麼活都會做的!”
季允失笑地搖了搖頭,說:“我看得出來你是很想修仙,但是我不需要再收一個徒弟,不是因爲你的資質,而是因爲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拜了我這個師父更沒有也沒有什麼區別。”看著孟樊山暗淡下去的目光,他說:“其實還有一個去處你可以去試一下,或許他們會收下你也不一定。”
“哪裡?”
“長生宗。”季允道:“以前大概是不可能的,但是今年或許會有變動,長生宗要廣收弟子,得到消息的人也不多,現在你去的話或許是最後的機會了,到明年大家都知道了,你要再想去也不可能了。”季允說著,站起來道:“時間可能有些來不及了,或許你應該去租一件飛行寶物。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多謝前輩。”孟樊山說著,就陷入了思考。等季允走了他纔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問人家的名字,他站起身,匆匆往外面走去,這或許就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不管如何他都應該嘗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