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小雨姑娘請到一邊,看我如何將這柴給你砍下來。”說著,只見他手中銀光一閃,卻是劍光迭起,宛若碧日長虹,在空中劃過一道亮光便穩穩的落於季允的手中。
小雨這時也不禁有些呆愣,她分明記得這人身上沒有刀劍,這會兒怎麼憑空就出現了一柄劍?
季允倒是不以爲意,只是微微笑道:“小雨姑娘,你且在旁邊看著就是。”說著只見劍光一閃,雖然是一閃卻是不知道他揮了多少劍,一個呼吸的時間不到,季允就停了下來。
小雨眼睛睜得大大的,就是相看這人能耍出什麼花招,見他停手不由得一愣,這就好了嗎?
她定睛一看,什麼反應也沒有嘛,原來就是個空架子,砍柴哪有那麼簡單的揮一下劍就好的?自己之前竟然不知道是怎麼的迷了心智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話?想到這裡,小雨不禁有些憤然,剛想發作就聽到嗤嗤嗤的聲音不斷響起。
周圍的灌木都整整齊齊的躺倒在地上,乾乾淨淨,沒有一絲雜亂。
“這……”小雨忍不住捂了口,不禁有些震驚地看著季允。
村裡最好的砍柴好手也沒有他這麼簡單的,就這麼隨便的揮了一下,真是難以想象。
小雨好奇地看著季允在那裡擦拭劍身,不知怎麼的竟然想起書裡的劍客仗劍天涯的段子,她雖是一個小小的村姑,可是村裡也有要好的玩伴,少不了要給她講些奇聞異志。不過她很快就覺得這是不可能的,眼前的這人怎麼也不可能是書裡說的劍客。
“小雨姑娘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季允微微一笑,說:“我看今天的天氣不好,還是趕緊將柴火收拾回去纔是。”
小雨應了一聲,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將柴火一堆一堆地捆上。
她一個小女子雖是很能幹,不過這會兒力氣就顯得有些小,不一會兒就有些倦意。
季允收了劍,走過去,蹲到小雨的旁邊幫她把柴捆好。
到底不是專業的,做起活來是有點生疏,一時間兩人竟有點手忙腳亂的樣子。小雨見他根本就是來搗亂的,有些生氣道:“大少爺,你還是到一邊去吧,你這都捆不緊待會兒怎麼帶回去?還是我來吧,你看著就好。”
季允心想我可不是大少爺,聽到小雨的埋怨也沒有多說,徑直走到一邊去了。
果然當初是歷練不夠,當初道宗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活計,這捆柴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懂,單是砍還差不多,在他看來這東西甚是無用,想要火那還不容易,隨便用點真力催發不就行了?再者把柴火都堆到飛劍上,只要一個呼吸就能到,還需要捆來捆去的嗎?
這種活計根本就是多事嘛,聽說一種繩子綁上什麼東西就能夠綁得緊緊的,果然還是修仙便利。當然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好,只是隨著他修煉時日的增加,各種想法也漸漸地與修仙界的思想相統一,如今竟是也有了一些呆板和對仙凡的看法。
“好了。”小雨拍了拍手手上的灰土,看到季允正看著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小臉不知怎麼地竟然有些微微發燙的感覺。見他沒有反應,走到近前又叫兩聲仍是沒有反應,這才發現他是在發呆。
小雨瞬間就沒有了好眼色,原來竟是在發呆。
看來這人已經成了書呆子了,這會兒竟然有些魔怔了,真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治?
季允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到小雨一臉不悅地樣子,心想這姑娘的臉色變得真快,就跟這天氣一般,簡直是風雲莫測啊。
“喂,呆子,你能背點柴嗎?我一個人可背不動。”小雨很想將所有的柴火揹回去,奈何季允砍得太多,這些都夠他們爺孫兩個燒上一個月了,簡直就是砍了一座柴山嘛!
呆子?
季允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稱呼是怎麼來的,不過他也沒有這個興趣跟一個小姑娘計較,點了點頭,說:“那放著我來吧。”說著,他竟是一手提起一捆柴,一副毫不費力地樣子。
“喂,你可要小心了,這麼多柴你受得了嗎?”小雨也揹著一大捆,看到季允左右相提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
她想的是要是這傢伙不小心閃了腰,他在這裡又沒有什麼認識的人,難道要我來照料?這可不行,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住在家裡?說出去多不好?
季允倒是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只當她是在關心自己,偏頭對她笑了笑,說:“這點東西還不在話下,小事一樁。”
“說大話。”下雨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道。
她看了季允一眼,說:“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對了,你叫什麼?”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小雨心想著。
“季允。”季允一笑,說:“名字這東西隨便叫叫就行了,哪有那麼多的講究?”
小雨皺了眉頭,她沒有想到季允會說這樣的話,“爺爺說名字是父母對子女的期望,怎麼能夠輕視呢?”
小雨的話說得很小聲,不過季允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聞言他不禁有些訝然,隨即便是沉默,最初的名字中確實蘊含著父母對孩子的期望和祝願,可是當你把這份期望捨去換了名字之後有該怎麼樣呢?
“不過,你的名字很好聽。是什麼意思啊?”小雨很快就把季允之前的話忘諸腦後,問起別的問題來。
“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季允淡淡地說:“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至於當初爲什麼取這個名字,我現在已經記不大清了。”
看到季允落寞的樣子,小雨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自幼喪父喪母,雖然平日裡表現得很開朗,可是心裡的那種敏感卻是一般人不能夠理解的。她感覺得到,面前的這個人身上有故事,而且是那種會讓人感到悲傷的故事。
咬了咬嘴脣,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