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喝酒喝到叮嚀大醉,秦萱沒有喝醉,幾壇酒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上幾趟茅廁的區(qū)別,但是對於裴敏之和悅氏兄弟來說就不行了,裴敏之雖然偶爾服用酒送五石散,但也受不了喝這麼多酒。頓時就喝的走不了了,秦萱見到這種情況,只得起來把三個人當著一屋子女人的面,扛起來向外頭走去。
“哎,郎君你這是——”錢娘子看了看外頭,天色亮堂的很,沒有半點天黑的跡象。那三個男人看著年輕壯實,沒想到幾碗酒下去就醉的不像樣子,真是花架子看著好看,經(jīng)不起事兒。
但是她沒想到,秦萱輕輕鬆鬆一邊抓起一個就往外頭走,她還想著能夠和這個年輕男人一夜春風呢,怎麼就走了?
“這幾個都喝醉了,我們不能夠出來太久,”秦萱對著錢娘子很是溫和,“我們該走了?!?
“這怎麼能行,幾位郎君都喝醉了,若是路上受了風,指不定要生病的?!卞X娘子心心念念想著的就是和秦萱來一場,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身體強壯,面容也俊俏的兒郎,哪怕要她倒貼睡一晚,都心甘情願,怎麼會輕易放過?
“……”秦萱聞言蹙眉看了一眼那邊躺著的裴敏之,裴敏之喝的人事不省,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手上的是悅氏兄弟,而裴敏之放在那裡,裴敏之的身體是四人之中最爲嬌弱的,悅希和悅壽兩個都是在馬背上長大,裴敏之就是真正的身驕肉貴。
還沒聽說過哪個世家子壯的和牛似得。
要是裴敏之酒後發(fā)熱,受涼了還真的可能會大病一場。這會缺醫(yī)少藥的,一場小病都能夠拖成大病,到時候就真的要一病嗚呼了。
這事兒,秦萱見得可不少。
錢娘子見到秦萱面露猶豫,知道有戲,“還是讓三位郎君在此休息下,服下一碗醒酒飲子,睡上一覺,到時候精神好些再走不遲?!?
“那就依照娘子所言?!鼻剌纥c頭。
錢娘子見狀,立刻讓人把裴敏之和兩個少年拖走,到另外的房間休憩,反正這裡就是銷金窟,幹甚麼都要錢,哪怕甚麼都不做,躺在那裡睡一覺,都要給錢。假母是不會把這幾個送錢的給往外推的,立刻安排人手把人給安頓下來,另外還撥去侍女照顧,其實所謂的照顧,就是把人給搬到榻上,蓋上被子了事,要是出汗了,那麼就擦一擦。
秦萱也到了另外一處房間裡頭,房間裡頭的必須物品都有,她解開外衣,把一旁準備好了的手巾放入水中搓了一番,擰乾之後擦拭了一下額頭和脖頸,正擦著,外頭傳來聲響。秦萱放下手裡的布巾,擡頭去看,正好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
“錢娘子?”秦萱見到的是方纔勸酒的錢娘子,驚訝了一下。
錢娘子進來之後,隨手就關(guān)上了門,她對秦萱笑了一下。走到秦萱面前,她開始解開自己的衣帶,錢娘子作爲官伎,見多了男人,漢人胡人都有,這文雅的男人喜歡的就是那個調(diào)調(diào),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玩的就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但是對於那些老大粗來說,玩這些他們根本就沒有半點耐性,話都還沒有說完呢,就已經(jīng)把人扛起來丟到榻上去了。
錢娘子瞧著秦萱這種從遼東來的,恐怕也是這樣。不如直接了當。
“錢娘子這是作甚麼?”饒是秦萱見過了世面,瞧見一個女人當著她的面脫衣服,她還是嚇得夠嗆。這麼多年她都沒把自個當成女人了,只不過別人和她進行接觸的時候,死活發(fā)現(xiàn)不了,她還會感傷那麼一會。
“妾心儀郎君,郎君可否疼惜一下妾身?”錢娘子在說話的時候,褪去了身上最後一件衣裳,雙腿從落下的衣物從跨了出來。
此刻平民的營養(yǎng)很不好,而且因爲缺少柴火的緣故,洗浴那基本上只是一月一回甚至幾個月一回。如此條件之下,平民當中不管男女很少出美人,大多數(shù)人雙目無光,身上滿是污垢,身體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
但是錢娘子卻不是那樣,她肌膚瑩潤光澤,體態(tài)豐腴,頭髮烏黑,身上更是乾淨。這樣一個美人兒,到了哪個男人面前,尤其是壓抑已久的男人面前都會讓人把持不住。
奈何……秦萱不是個真男人。她上下把錢娘子打量了一遍,捂住自個的胸口開始長嘆,她這上面還真是平的快沒有了。
錢娘子見著秦萱垂首,以爲她害羞,又走進了幾步,走動見,胸前兩團豐腴微微抖動。
“娘子請回去吧?!鼻剌嫦蜥嵬肆藥撞剑瑳]有半點急色,反而扭過頭去,“我……我不需要這事?!?
“爲何?”錢娘子聽到秦萱這麼說,不禁大爲急切,她知道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好女色的,尤其是年少的少年,見著漂亮女人,哪怕只是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他們就情不自禁的情動。眼前年輕男子不應(yīng)當是這種反應(yīng)啊。
“郎君是在嫌棄妾麼?”錢娘子掩面低低哭泣,她雪白豐腴的身體隨著她的哭泣而微微顫抖,我見猶憐。
秦萱站在那裡,恨不得找個縫隙給轉(zhuǎn)進去。裝男人到她這份上也是沒誰了,男人們都把她當好兄弟,而女人們都把她當做情郎。這種待遇很多男人求之不得,到了她這裡就恨不得以頭搶地。 шωш ?ttκan ?c ○
對著諸多美人的垂青,她只能像個太監(jiān)一樣,看著乾瞪眼。
“我家中已經(jīng)有妻子了?!鼻剌驷嵬艘徊?,隨口就開始胡扯,“我家娘子賢惠持家,我在外不能對不起她。”
“妾所求不過是一夕之歡,並不求名分?!卞X娘子淚眼婆娑,“郎君連這個也不憐惜?”
秦萱都要跳起來了,“真的不行!哪怕就一次,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還是人知道了,我以後面對我妻子,我會良心不安的!”她瞧見錢娘子眼裡積蓄起淚水,她硬著頭皮開口,“她在家裡等著我,我若是和別的女人有了甚麼首尾,到時候傳入她耳中,恐怕再也不會和我一同生活下去了?!?
錢娘子聽到秦萱這話,目瞪口呆。以往都說女子要賢惠,雖然實際上女子好妒的不少,但那些男子們絕大多數(shù)巴不得離家中的母老虎更遠一點??裳矍澳贻p男子分明是對妻子因愛生怕,不敢再外頭胡來。
她頓時好生羨慕那個沒有碰面過的女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女子纔能有這樣的夫君。
“娘子請回吧,我……只能謝謝錢娘子的情誼了。”秦萱頭大如鬥,她再退兩步,就能把身後的水盆給撞翻了。
“……”話都說到這裡了,若是還勾引,倒是自取其辱了。錢娘子伸手將落在地上的衣物穿上,她淚眼朦朧的看了秦萱一眼,“郎君的娘子當真好運,竟然有這樣的夫君。”
秦萱訕笑著,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流淌下來了,心裡把裴敏之給罵的臭死。要不是這個傢伙把人帶到這裡來,就沒有這麼多事了!
過了好久,裴敏之幾個才悠悠醒來,秦萱僵硬著臉把幾個全部扔上馬。這裡的費用她已經(jīng)付過了,價格之昂貴讓她瞠目結(jié)舌。
老馬識途,哪怕主人在馬背上一時半會的起不來,但是並不妨礙老馬自己找到路,自己走回去。
燕軍大營離幽州城並不遠,出了城不久之後就到了營門,營門一見到這四個人除了秦萱之外,其他的人差點醉的起不來,立刻就上去把馬給牽開。
“綏邊將軍,將軍令你回來之後去大帳一趟。”守門的士兵和秦萱說道。
秦萱一聽到慕容泫要她去他那裡,頓時就覺得頭大,慕容泫恐怕是看她不在,打聽到她去了哪裡,所以纔會如此。
“我知道了?!鼻剌姘研『诘睦P繩給了士兵,自己整了整衣服,往慕容泫的營帳而去。
慕容泫已經(jīng)等了她很久了,他在帳子內(nèi)聽說秦萱來了,“讓他進來?!?
不多時秦萱進來,對著面前的慕容泫拜下來,“小人拜見將軍?!?
“你回來了?”慕容泫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他生氣,秦萱保持著垂首抱拳的動作。
“爾等退下?!蹦饺葶?。
不多時,營帳中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白日一大半的時間,你都去哪裡了?”慕容泫拿起案上的陶盞喝了一口水,問得是漫不經(jīng)心。但是聽在耳朵裡頭,就像是妻子對一夜未歸的丈夫進行審問。
“今天我?guī)яR出去換個馬掌了。”秦萱回答的飛快,完全不經(jīng)過思考,“小黑的馬掌有些不合適,必須要換掉了。軍中沒有工匠。”她這話說的無辜,慕容泫卻笑了起來。
他從榻上站起來,站起來的時候,秦萱感覺到他又長高了。慕容泫很年輕,甚至可以稱的上是少年。人的發(fā)育是要到二十四歲之後纔算是完成,所以慕容泫幾乎一天不停的向上長個子。
秦萱擡頭目測了一下,慕容泫已經(jīng)有八尺三寸的身高,換算過來差不多有一米九多。這身高在現(xiàn)代都能直接拉去打籃球了。
慕容泫看著秦萱,嘴角帶笑,他緩緩蹲下,“不是去見女人?”
秦萱長大了嘴,“這事的確是有?!彼姓J的十分爽快,“不過你也知道,我對著女人也沒辦法幹甚麼啊?!?
她其實知道女人和女人如何做什麼喲。
“……”慕容泫見著秦萱答的飛快,他倒是笑了,“你倒是坦蕩?!?
“這事也無需隱瞞。”秦萱攤開雙手,“說起來,你該別是在嫉妒吧?”說到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她話語裡頭含笑。
話語裡頭的笑意逼的慕容泫別過頭去,只聽他輕輕哼了一聲,“你別得意?!?
“你說我坦蕩,你也一樣啊?!鼻剌嬲酒饋?,她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她趕在天黑之前回來,身上自然少不了灰塵。
“連女人都嫉妒,你也算是絕了?!鼻剌婵粗饺葶毙?。
“你別忘記了,你如今是個男人?!蹦饺葶膊恢罓懞吻剌鏍戇@麼受到女人歡迎,甚至比真正的男人更能夠吸引女人。
不對,在那些女子看來,秦萱就是個真正的男人。
“沒錯,我告訴她們,我已經(jīng)有愛妻了?!鼻剌嬲f著靠近他,她過了一會又一臉奇異的把腦袋扭開。
慕容泫貌似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洗澡了。臉雖然很好看,但是身上的味道也甚是燻人。秦萱還沒到無視慕容泫那一身的味道,直接撲上去的地步。
她那一臉的怪異被慕容泫看在眼裡,臉上的笑險些維持不住。
“你嫌棄我了?”慕容泫輕聲問道。
“呵呵,怎麼可能……”秦萱乾笑幾聲,這兩聲笑,聽得慕容泫眉梢挑了挑。
“這段時間趕著冉魏和周圍胡人大戰(zhàn)的機會,拿下幽州和益州,所以洗浴自然是顧不上了。”慕容泫語氣平緩的給自己辯解,“你也不是不知道,打仗的時候,別說一兩個月不洗浴,就是半年也有可能?!?
“我知道,我自個也臭著呢。”秦萱低頭嗅了嗅身上,聞聞自個是不是臭的發(fā)酵了。北方的水不多,大戰(zhàn)之後一身的血才能夠洗一洗,其他的時候,髒著臭著也只能忍了,幸好她平日也挺注意,儘可能的梳洗,所以也沒有和其他士兵一樣,身上蝨子滿身跳。
“那正好,你我都一樣,也沒嫌棄誰了?!蹦饺葶α艘幌拢@次比方纔多出一絲暖意。
“以後那些女子親近你,也別要搭理她們?!蹦饺葶溃肓讼耄皠e的到時又出事?!?
“怎麼個出事法?”秦萱笑盈盈的問他。
慕容泫見狀,口吻更是柔和了些許,“這道理你應(yīng)當比我還懂纔是。”
“……”秦萱扯了扯嘴角,“甚麼我比你還懂啊?!?
這是說她比男人更加受女人歡迎麼?她好想打人。
“……那麼我比你懂?!蹦饺葶⒖叹透目?。
秦萱揉了揉臉,“算了,要是和你站在一塊,比你還要受那些女子歡迎,我簡直要笑出聲來。”
她扯了扯嘴角,“如果沒有事的話,那我先回去了?”
攻下幽州之後,燕軍絕對不會閒著,接下來就是全部南下推進,到時候事情只會更多。她趕緊趁著這兩天,好好休息一下。
“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一起用膳了,你留下用了夕食再說。”慕容泫道。
兩人的的確確沒有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對慕容泫來說,兩人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頓飯比耳鬢廝磨更加讓他迷戀,兩人坐在一起時,他才能覺得深深的安心。
他如今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挽回當年的悲劇。他不想再看到當年的事重演。若是再來一回還是不能改變,那麼還有甚麼意義?
秦萱點頭,“好啊?!?
慕容泫笑著讓人去準備,那樣子很是高興。
夕食準備的很是豐盛,準備的都是秦萱喜歡的吃的,甚至還見到了菜蔬。菜蔬這東西在軍中是少見的。
鮮卑人是草原上游牧的人,吃的最多的事羊奶和各種肉食。蔬菜水果之類倒是顯得金貴了。
秦萱仔細將案上的菜餚吃了個遍,慕容泫看著她,手邊的箸一動未動。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像這樣和秦萱這樣好好的吃一頓飯了。他前生時候入眠做夢,就夢見一家人像這樣坐在一塊,開開心心的用膳。
上天垂憐,給了他這麼一次機會。
秦萱吃到興起擡頭看到慕容泫那邊都還沒動,只是看著她,眼睛裡似乎有水光浮動??雌饋硭坪跻錅I了。
她看著嚇了一跳,“怎麼了,菜裡有茱萸?”
這會沒辣椒,辣味都是用茱萸調(diào)味出來的。秦萱伸長脖子看了看,似乎也沒見著他的菜餚裡頭有茱萸。那麼到底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蹦饺葶亮瞬裂劢堑?。
男兒流淚最是讓人難以安慰,秦萱一時半會的不知道怎麼說,“年紀輕輕的,多愁善感可不好,少年人就應(yīng)該無憂無慮。”
“我可不是普通的少年人?!蹦饺葶室獬料履槍η剌娴溃拔乙娺^的事可多了?!?
“是是是,慕容大將軍見過的事多著呢?!鼻剌嫘姡叭蔗崮饺荽髮④娨欢ㄊ翘焐溩??!?
“我原本就是。”慕容泫還真的半點都不知道謙虛爲何物,他從來不覺得甚麼天子乃是上天註定,這些話不過是騙天下的那些愚人的話罷了。
只要拳頭夠硬,他也可以做皇帝。而且上輩子他還真的做成了皇帝,廢皇帝和皇太后,哪怕他是篡位者,但也是衆(zhòng)人眼裡的正統(tǒng)。
“……”秦萱從他短短一句話中聽出他的野心,她四處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人才放下心來,“這個我知道,小心世子在這裡有耳目?!?
“放心,這是我部軍所在,若是慕容煦能夠安□□人到我身邊來,我都佩服他。”慕容泫道。軍中的士兵大多是他統(tǒng)領(lǐng)的部族下挑選出來的人,當然也有不少的漢人。能夠近他身的,除了在慕容部中勢力較深的漢人士族子弟之外,就是鮮卑貴族。
鮮卑人沒有漢人那麼心思婉轉(zhuǎn),只要給他們足夠的好處,寶馬珠寶以及美人,他們就會給人做事。
慕容煦想要收買這麼多的鮮卑武將也是難。
他是這些鮮卑武將的首領(lǐng),想要插手進來,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秦萱看著慕容泫這麼有自信,她想了想,兄弟都是彼此的對手,也是最瞭解彼此。她這個外人在一旁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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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亂象沒有半點停止的跡象,因爲冉魏之前下了不禁止平民離去的召令,再加上殺胡令,不少被遷徙到鄴城的漢人和胡人紛紛外逃,到了路上,擁擠爲患,漢人裡頭有不少的胡人,殺胡人的時候,那些倒黴催的鬍鬚比較多,長得又高鼻深目一點的漢人也被錯當作胡人殺掉,道路之上屍橫遍野,隨處可見白骨和啄屍腐肉的烏鴉。
此種狀況之下,慕容的三路大軍,趁機南下。捷報不斷從南面?zhèn)鞯烬埑恰?
慕容煦看到慕容泫的捷報已經(jīng)和裡頭提到的爲了讓羯人更快臣服,所有俘虜?shù)搅说聂扇朔斀y(tǒng)統(tǒng)放走的事時,他拳頭握緊又放開。
慕容奎看到這些消息,自然是老懷大慰,和徐醫(yī)說起這個兒子就一臉的欣慰,“早年我對三郎不管不問,也不知他還有如此才幹!”
徐醫(yī)聽了就笑,摸著自己的山羊鬍子“虎父必有虎子,輔國將軍也是不愧是大王之子?!?
慕容奎早年根本就沒有注意過這個兒子,更別說著重培養(yǎng)他了,到了如今慕容泫能有這樣的能耐,對慕容奎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慕容奎高興了,慕容煦就不高興了。慕容泫若是還是那個默默無名的弟弟,那麼他自然不會將他放在心裡,但是慕容泫已經(jīng)在鮮卑人中大有聲威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好。
在父親面前不顯,但是回到自己府中,對著府中長吏李洋他冷笑連連,“三郎真是出息了?!?
的確是出息了,不僅僅和慕容明與慕容翱三路齊下,拿下幽州益州全境,甚至還放走羯人俘虜,給自己掙足了名頭。
到時候他的名聲是不是還要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