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說完了慕容泫去宇文部的事,宇文部非打不可,但打之前還要互相耀武揚威一陣。慕容明心下覺得兄弟幾個凡是已經長成了的都已經在沙場上滾過好幾回了,就只有世子慕容煦一個別說打仗就是在中軍裡頭坐鎮指揮也沒有瞧見一回,那些漢人說甚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是想要讓狼羣聽話,首狼就要帶領狼羣就攻打別的狼羣,來鞏固地位。不然過不了多久說不定就要被下面的狼給打敗。
“你不回去?”慕容泫喝了一口蜜水,瞧著這個弟弟沒有半點回去的意思。
“你都留個中郎將在府中好幾日,我就不能多呆一會?”慕容明不滿道,他眼下模樣已經比以前更加長開了些,臉頰的輪廓比以往都要清晰許多。
“……這不一樣。”慕容泫嘆氣道。
“怎麼不一樣了?”慕容明滿臉的不服氣,“難不成三兄你還要將外人看的比自己兄弟還要好不成?”慕容明說這話的時候,都忍不住的心虛。
慕容泫瞥了一眼弟弟,沒有說話。
慕容明到底不能夠和小時候那樣,跟在慕容泫哥哥身後,死纏爛打要求哥哥們帶他一起。現在慕容捷和慕容泫都已經從王府裡搬了出來,雖然沒有和真正的鮮卑兄弟分家那樣,拿了牛羊和部民到別處定居,但也是大人了。他倒是還留在燕王府裡頭,上回阿爺直接給他送來個小丫頭,那小丫頭除了哭其他的甚麼都不會。
其他的堂兄弟們都要笑死他了。
“阿兄,聽說有個挺美的高句麗女子到了你這裡,看看唄。”慕容明到了對女子有好奇心的年紀,可惜他瞧著秦萱就臉紅身體發熱,哪怕和他對戰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幹勁兒,可是等到下了場,他就覺察出不對了。
他早就知道自個的心思,可是秦萱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人,哪怕外頭有傳聞,他都沒往這上面想過。
要是阿爺知道了……會不會打死他?
慕容明有些擔心。
鮮卑人不好男風,雖然不至於將漢人的好男風之舉當做是洪水猛獸,但也實在高看不到哪裡去。三兄自小就不受父親的重視,他長到這麼大,在這兩年之前,他幾乎都沒怎麼聽父親提起過這個三兄幾次。
所以哪怕有這種傳聞,父親也從未放在心上。
“你這個年紀,應該去騎馬射箭,而不是一雙眼睛巴巴的盯著小娘子。”慕容泫聞言,挑了挑眉,他伸出手來一巴掌就拍在慕容明的後腦勺上。慕容泫這一世已經不是什麼真正的少年,可上輩子也有過。這個年紀的少年最是騷動不安,渾身上下有力氣不知道往哪裡用。對女子也是莫大的好奇。
他在這個年紀正在軍營裡頭呆在,一年到頭見著的全部是男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心思。兩個兒子倒是鬧騰個沒完沒了,慕容家中的兄弟,哪怕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都像是前世冤家。他兩個兒子,或許是沒有母親照看,頭上還有一個惡繼母,兩兄弟不管做什麼都是一塊,作弄小宇文氏一塊,捱打一塊,甚至他們去找宇文氏麻煩的時候也是一塊。
瞧著兄弟情深,鬧騰起來,讓他幾乎白了頭。慕容明和這兩個小魔頭比起來都算不了什麼了,說起來,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兩個兒子到底是像誰?
“我纔不是好色!”慕容明聽明白兄長的話,險些跳起來,“不過就是問一問嘛,你不知道阿爺給我送來個小丫頭!一天到晚除了哭就不會幹其他的了,簡直比那兩個小的還要煩!”
慕容明回來之後曾經去看過他的那兩個弟弟,小小的孩子被裹在襁褓裡頭,除了睡就是哭,哭起來簡直驚天動地,那些個羯人高句麗人都沒有那兩個小傢伙讓人厭煩。
“好了,去校場。”慕容泫道。說著他伸手拍了拍慕容明的後背,“阿兄這裡來了幾匹上好的馬,你去看看,若是喜歡,阿兄就送給你了。”
慕容明聽到這話,兩眼一亮,臉上笑起來,大步就往外頭走。
慕容泫見著慕容明都走得看不見了,笑出一聲來:果然比起他家的那兩個小魔頭,自己弟弟簡直不能再乖,若是這一世還能和他們兩個小兔崽子做父子,真的要下手教訓他們了。
“中郎將眼下在何處?”慕容泫想起秦萱,他看向身邊的家人。
秦萱現在正在房子裡頭洗浴,先是和慕容明打了一場,而後又是騎射了一番。痛快淋漓的出了一場大汗,爲了防止自個身上散發出什麼怪味來,她立刻回到房裡請侍女準備好熱水。
在軍營裡頭洗一次澡很難得,燒水要柴火還有從老遠的地方把水給提來,所以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可能洗不上一次,秦萱以前過過一個冬天都不洗澡的生活。冬天太冷了,滴水成冰,沒有暖氣和熱水器,洗澡簡直和自個過不去。不過這回有條件,她就可勁兒的用了,這幾日裡她是天天叫水。尤其是她睡了慕容泫之後。
服侍她的侍女含羞帶怯將沐浴用的藥湯和澡豆拿過來,藥湯是用來沐發的,裡頭混了好幾種藥草,浴身的熱湯中也加了些香物。
侍女想起這幾日給這位客人收拾被褥的時候,都會發現被褥上亂的很,一看就知道夜裡戰況激烈,可惜衆人只有夜裡會有家姬過來服侍,卻誰也不知道那個女子生的是如何貌美,可以把個男人撩撥成那樣。
不過也聽說軍營裡頭的男人,口味和主人們不太一樣,也不管甚麼臉不臉的,只要□□勾人就行了。
真不知道這位客人是多麼的“猛”……
侍女心跳的立刻,有如鹿撞。真的好羨慕那個女子啊……
侍女們也是知道人事的,她視線忍不住就往秦萱臍下三寸瞟。秦萱莫名渾身發寒,她值得趕快讓侍女們出去,自己脫了外衣,解開發髻,把頭髮全部塞進熱氣滾滾的盆裡頭。漢人男人並不是個個都有及腰長髮,雖然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損傷,但頭髮還是會定期修剪,不讓頭髮過長。她修剪頭髮的時候,都沒人把她當做女的。
秦萱捧著頭髮想起在軍營裡頭披頭散髮的往事,都忍不住一陣心酸。
不過認不出來,總比認出來強。
頭髮被藥湯一泡,就沉入盆底,有幾縷還漂浮在褐色的湯麪上。
藥湯裡頭加了皂莢,搓洗髮絲的時候,湯麪上還起了一層泡沫。她正忙活著,一雙手壓在她的髮絲上,“你和自己有仇麼?”
聲音很好聽,她嘆氣,“你來了啊?”
若是在軍營裡頭,慕容泫還會找那麼一個理由,有些忌憚。那麼到了他自己的府中,那簡直就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夜裡更是天天來,到了啓明星亮起的時候,再離去。
“這都還不到天黑呢,你就來了?”秦萱對慕容泫有幾分無奈,不過這是慕容泫家裡,她也只有隨便慕容泫去。
“我和四郎說完了話,就來看你。你也知道,你不在我眼前,我就難受。”慕容泫手指深入她的髮絲之中,給她沐發。
“你們都說了些甚麼?”秦萱把這話問出口,覺得自己問的有些不太妥當,“若是機密,就當我沒說過。”
軍營裡頭的規矩她明白,只要做好上頭吩咐下來的事,其他的,只要不該知道的,那麼就別知道。
“也不是甚麼大事。”慕容泫無奈於秦萱的小心翼翼,直接給她解釋,“阿爺想要對宇文部用兵,而且……還想要把留在慕容部的一個阿叔給帶回來,所以讓我去見見宇文部的單于。”
亂世裡頭,最不缺的就是皇帝,皇帝們如同大白菜,砍了一茬,又一茬立刻冒出了頭。這會就是在鮮卑匈奴裡頭,也是一樣。大單于遍地走,不管是慕容還是拓跋或者賀蘭,部落頭頭一個大單于的帽子頂著,就連宇文部這種匈奴奴隸出身的還做個單于過過癮。
“你還有叔父在宇文部?”秦萱聽說之後驚訝的很,她一睜眼,順著眼角流淌下來的藥湯就流進眼睛裡頭,火辣辣的疼。她嘶了一聲,慕容泫連忙把她的頭髮從藥湯裡頭撈出來,把自己貼身帶著的帕子拿出來給她擦拭眼睛。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慕容泫瞧著秦萱自個從他手裡接過手帕半點不用他代勞,還瞅著他笑,不由得嘆氣,“你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怎麼到了私下就這麼不小心。”
“戰場上只要疏忽小命就沒了,家裡還有人在等我,我可捨不得死。現在麼,反正再怎麼樣也沒有戰場兇險。”
“這地方看似溫柔富貴鄉,其實比戰場上也好不了多少……”慕容泫想起家族中幾乎代代都有的兄弟相殘,冷笑了一聲。
“你該別是又想到甚麼事了吧?”秦萱知道慕容家這種大家族,人多是非多。平常人家還爲了一些家產打的死去活來,何況慕容家還不止這些家業呢。
她說話的時候,感覺眼睛裡頭好了點,試著睜開眼睛。
藥湯所用的藥方都是較爲溫和的,這會已經沒有多大的事了。
溼漉漉的頭髮披在身上,將外頭的袍子暈染出一片深色。
慕容泫看見挑眉看她,手指已經去幫她解開袍子的繫帶,“小人服侍中郎將如何?”
秦萱最瞧不得的就是他這幅溫婉的模樣,出色的容貌配上這一副逆來順受的神情,她已經有些忍不住想要把他丟到榻上,甩開膀子狠狠的□□一番,只是……男人好像天天做這個會受不了,女人倒還沒啥。
慕容泫衝秦萱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桃色一樣綻放開來,手上已經解開了繫帶,利索的將她身上那些袍子給脫下來。
袍子之下,是貼身的衣服,秦萱自覺自己沒有什麼好看的,尤其天冷的時候,把胸口紮緊點,套上厚重的外袍,別說男女了,就是連人都不一定能夠分得出來。
慕容泫給她脫衣服,秦萱也不反對,反正兩個人在一塊什麼都已經做過了,有何必害羞……說實話她也害羞不起來了……
外頭的衣服她已經脫去不少,慕容泫給她將餘下的衣物除去,秦萱突然笑了一聲,轉過身來,解開他腰間蹀躞帶,蹀躞帶上帶了許多的火石匕首等物,那些東西都是野外用的著的,這會哐當一下,落到地面上發出一聲響。
慕容泫一手按住腰上的手,噗通一聲,水從桶內滿滿的溢出來。
秦萱雙手放在桶邊上,享受著慕容泫的服侍。
明明是個鮮卑貴族,但是知道的花樣卻不少。慕容泫說自己以前沒有碰過別的女人,甚至還用男人的尊嚴給證明了。哪怕到現在他都是發揮不一定的,時好時壞,幸好他年少,體力和激情一樣不缺。所以這點小小的缺點也可以彌補了。
“這一次你去宇文部,也是要把那個叔父給帶回來麼?”秦萱問道。
“也不算是。畢竟當年阿叔也是被阿爺給逼的出逃宇文部,想要他回去,阿爺也想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心。”慕容泫想起這位叔父的下場,心中搖了搖頭。
所謂的兄弟,還真的不如外人。
“你們家裡怎麼那麼多事啊?”秦萱聽著都覺得奇怪,要說這一家子爲了家業打起來能夠理解,皇帝家裡那更是平常,不然八王之亂怎麼出來的。可是慕容家這個似乎要激烈很多,似乎這家子代代兄弟打的不可開交。
“沒辦法,狼多,但是肉只有一塊,不管怎麼樣都會擔心有別的狼衝出來搶。”慕容泫苦笑一聲,“一家子上下可都是狼。”
“好好的人,偏偏說甚麼狼。”秦萱道。
“這世道,人活不下去,狼纔可以。”慕容泫垂下頭,在她的肩膀上吻了一下,“你也該知道。”
“能說點好聽的麼?”秦萱伸手濺起一陣水花,“要不你唱一首我聽聽?”
“……”慕容泫楞了一下,他長到這麼大都還沒有唱歌過,“我……我不會……”
“我纔不信。”秦萱以前見過很多鮮卑牧民在放羊的時候唱牧歌,慕容泫說他自己不會,秦萱壓根就不信,“隨便一個都可以。”
“我……”慕容泫嘴脣動了動,“你若是不嫌棄難聽……我勉爲其難也不是不行。”
“能聽將軍一曲,是屬下修來的福氣。”秦萱衝慕容泫笑。
慕容泫清了清嗓子,當著秦萱帶笑的雙眼開始唱,“男兒欲作健,結伴不需多。鷂子經天飛,羣雀兩向波。”
他嗓音中帶著一點兒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常見的嘶啞,不過是點到爲止,而不是嘶啞的和剛入變聲期的男孩那樣難聽。
“鷂子經天飛,羣雀兩向波?”秦萱聽到慕容泫的唱詞有些新奇,她生母是鮮卑人,自小也是在鮮卑人裡頭混著長大,那些草原上的牧歌聽了不少,還沒有聽過慕容泫口裡唱的,“這聽著倒是新鮮,是你們家裡的麼?”這裡頭似乎說是帶兵出征的事,軍中男兒豪情萬千,和牧場上天蒼蒼野茫茫完全不同。
鷂子是草原上常見的老鷹的一種,鮮卑人常常馴化鷂子來捕捉獵物,鷂子飛過天空狩獵,成羣的雀鳥慌張向兩邊奔逃。秦萱也是在戰場上拼殺過,知道這是歌頌自己軍隊的強大,嘲笑敵人的抱頭鼠竄。
“算是吧。”慕容泫笑了一聲,這歌謠是他做了皇帝之後,帶兵出征西邊長安的羌人。那會北面比現在也好不了多少,羯人給漢人給殺個精光,但是氐人羌人匈奴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他那會還能動,慕容煦的子孫後代已經被他折騰的差不多了,再報復也沒有多少快感可言,而且哪怕他把慕容睿和他的子孫給殺個精光,秦萱也回不來。呆在鄴城對他來說更多的是折磨。不如帶兵出征,接著攻伐之事發泄自己心裡的戾氣,也給兒子減少壓力。
長安一旦拿下,北邊的半壁江山就算到手,到時候就算他不在了,大郎繼位也能輕鬆不少。
這歌謠就是在他攻打羌人姚氏之後出現的。
“也不知道是哪位將軍帶兵出征,”秦萱笑道,“看來打仗還很有一手。”
“那那個將軍還多謝你的誇獎了。”慕容泫聽著心花怒放,手上也有些不老實。他素了這麼多年,若是一直都沒有開葷倒好。現在再次嘗著滋味就止不住了。
手掌滑過凸起的小丘,掠過平坦的平地,一路向下。秦萱一把扣住他的手,面上似笑非笑,“你還真的是記掛著這個呢?”
“想不想?”慕容泫輕啄她的耳郭,沐浴所用的藥湯里加了香料,涌上來的蒸汽氤氳芬芳。
“……”秦萱聽到身後人帶笑的話語,扣住他手腕的手也有些放鬆,慕容泫抓住機會趁機而下。
水從浴桶中溢出來,秦萱將慕容泫壓在榻上,兩人身上的水都沒有擦拭,混著汗水被升高的體溫一蒸,從心底下冒出難解的火熱。
她騎在他的身上,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身體起伏,溼透了的黑髮落到他的臉頰邊,水滴滴下來,留下一串曖昧的痕跡。
慕容泫喘息不定,他手掌覆上她的面頰,而後她壓下來,他撫上身上人的背脊,肌膚和體溫都讓他感到十分的迷戀。此刻他們是真真實實的融爲一體。
兩人激情之中換了一個位置,他附身下來,不停的動,吻住她的脣,將所有的聲音都吞入腹中,不管是愉悅還是愉悅之中的痛苦。
等到結束之後,榻面上已經被折騰的一團糟,那邊屏風之後更是狼藉一片,地上都汪著一層水。
待會有人過來收拾,恐怕又要被嚇一大跳。
秦萱躺在那裡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緩過來。
“明日我就回去算了。”秦萱想起什麼來,和慕容泫說道。
“爲何?”慕容泫聽到這話,喘息著壓過來。他兩條手臂支撐在她頭側。
秦萱無語,伸手在他臉上撫慰的摸了一下,“我已經在這裡呆的太久了。兩三日還行,要是太久了,不知道外頭還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她原先就是慕容泫的親兵,眼下他就差沒對人大聲喊她日後會是他的心腹了,這種心腹和主將太親密了,若還有個同起臥的傳聞,那麼頭上小人的帽子那就摘不掉。哪怕打再多的勝仗也沒有用。
“……”慕容泫臉上沉下來,“有人對你說甚麼了?”
“哪裡有人會好心的給我提點這些?”秦萱失笑,“就不許我自己想到?”
她眼下身份特殊,也實在不好和慕容泫相處太過親密。
“一月見幾回,也夠了。”秦萱道。
“你這麼狠心,但我做不到。”慕容泫眼裡涌出失望,他噗通一下就倒在她身邊,似是失去了渾身上下的力氣。
“你做得好,只是看你想不想。”秦萱捏了捏他的臉,“畢竟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不是麼?”
天大地大,這天下很亂,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有很多機會,兒女情長固然難以割捨,可是那些建功立業的機會更加誘人。秦萱相信慕容泫更喜歡戰場上的拼殺。
“……好吧。”過了許久,秦萱聽到慕容泫輕輕說道。
秦萱高興起來,在他的鼻子上捏了幾下。
這一次侍女們過了很久纔去收拾,平常秦萱洗浴不會花費許多時間,這一次卻是等到水都涼透了才進去的。
人一到屏風後面,就被眼前的一片狼藉給嚇了一跳,浴桶裡頭的水幾乎少了一半不說,地衣上都汪著水,那邊的榻上也是亂,需要有人來收拾。
一個侍女收拾著,從地衣上發現一條帕子,那條帕子是用上好的彩錦製成,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侍女也在秦萱這裡收拾了好幾回,沒見過秦萱用這種好料子的帕子。有這種料子,不拿去做衣服,卻拿來做帕子,簡直就是浪費。
她左右看了一眼,將那條帕子塞進自己的袖子裡頭。
第二日,秦萱就離開了將軍府,這一走,她還帶著慕容泫送的各種書籍。書籍珍貴,有錢也買不到,秦萱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回去了。
將軍府外停著一輛馬車,車上的小窗從裡頭被推開,就看到秦萱騎在馬上離開,身後還有一匹駑馬屁股後面馱著許多書卷和竹簡。
車內少女看到馬上男子過分俊秀的臉,皺了皺眉頭。等到人走開之後,她纔對車外騎馬的侍女問,“方纔過去的那個人是誰?替我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