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陸陸續續也有消息傳來,秦萱抓了左賢王,還有其他的人尋找到了高車的其他部族。
慕容泫沒有閒著,他扣下了高車首領的弟弟,抓著弟弟,他還能迅速糾結手下的兵力對其他遇到的高車部落進行收割。
慕容泫和他手下的那些將領,幾乎沒有一個是吃乾飯的,不僅僅是高車,還有賀蘭部鮮卑,也被燕軍收拾了。
最後燕軍斬殺俘虜高車人十萬人之衆,牛羊多不勝數。另外塞北七國主動歸降燕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勢的時候,別人都怕他,又或者是手下的兵士格外的不怕死。秦萱抓了左賢王,功勞僅次於慕容泫之下,人人看她和看個怪物似得。她對左賢王部的打法就是突襲,突襲這招並不新鮮,在她之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過了。
這招用的好的話,哪怕之前敵強我弱,都能夠逆轉局勢。但是秦萱是第一次和真正的草原上的人作戰。
而且左賢王這部並不弱。
“我這段時間和做夢似得。”秦萱身邊的胡歸說出了她的心裡話。
秦萱看了他一眼,手裡擦拭著把刀,“有功勞還不好?”秦萱笑問。和她這麼一趟,幾個人回去可能不僅僅是有賞賜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會被委任職務。
“高興,當然高興。可是將軍我這都還和做夢似得呢。”胡歸笑起來傻傻的,就是那邊的趙布都一臉的懵逼。
“小人那也就看著……”趙布抓了抓腦袋,想要找出個詞兒來,“就看著那樣打。”
那會夜裡幾千人襲擊了高車人的營地,那會他看見的是火光,耳朵聽到的也是廝殺聲。那會他心裡還有些不安心,畢竟這還是秦萱第一次帶他們單獨出來,要說心裡很有底,那都是騙人。
誰知道天亮之後,是燕軍在搶戰利品呢。
“和玩一樣的。”趙布眨巴眨巴眼,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可不是和玩似的,平常攻城的時候,沒有幾個月根本就不可能攻下來,除非有人在城內裡應外合。
“是啊,我到這會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安達木也心有慼慼焉。
“這次輕鬆,如果還有下次就不一定了。”秦萱擦拭著手裡的環首刀,那邊還有馬槊等著她仔細擦。刀這東西金貴又不耐用,沾血了必須要及時擦拭,不然的話,回頭就能生鏽。刀劍都是奢侈品,有時候還能傳家的。
秦萱不指望能夠傳家,但能省就省。
“上回是打的高車人措手不及。”秦萱將手裡的環首刀擦拭乾淨了,她仔細的看了看,將刀插回刀鞘裡頭,“要是多來幾次,那就不新鮮了,到時候要高車人警覺起來,就沒那麼容易得手。”
“幸好上回將軍幹了一票大的。”上回收穫的牛羊還有俘虜,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多,但是後來才發覺到高車人真是會養牛羊,牛羊比人還要多出幾倍來。
不僅僅是牛羊,還有那些高頭大馬,一看就知道是從西域來的!雖然被閹了,不能夠當做種馬,但好歹還能用作軍馬。
“這會將軍會不會升官?”趙布關心的是這個,找到左賢王所在,一棍子捅了人家的老巢,這會左賢王和老婆孩子一塊都做了燕軍的俘虜。這功勞怎麼看都是大大的。
“不知道。”秦萱道。她前段時間才做了司馬不久,如果再往上頭升職,那麼很有可能就是另外有一份官職,而不是在慕容泫軍中了。
其實她還真的很期待。
在慕容泫軍中好是好,而且背後還有慕容泫這麼個大靠山,但是她還是想要看看,如果自己有別的職務,會是怎麼樣的。
“一定會有的。我們將軍那麼有本事。”胡歸哼哼了兩句。
“……”秦萱聽到這話,笑了笑。她還是很期待的。
漠北大捷的消息送到鄴城,山東卻還沒有很大的好消息送來,盤踞在山東的是個鮮卑人,慕容明對付這種,還是有些吃緊。他之前得了慕容泫的忠告,對付段勒不能夠用強硬,一旦真的強攻,固然可以攻下城池,但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乾脆就學起了以前在圍攻鄴城的時候用過的招數:圍城。
大軍將廣固城裡三層外三層全部包圍起來,讓城裡的人糧食耗盡。另外他也學了慕容泫的手段,嚴明軍紀,不準燕軍出現有搶劫周圍平民的事。
慕容明和慕容泫打架歸打架,情敵歸情敵,但是不妨礙他向這位哥哥身上學任何一切他能夠學到的東西。
圍城而不用強攻,沒個七八個月甚至十個月是見不到效果的。所以塞北大捷的好消息已經在鄴城的大街小巷裡頭傳播開,慕容明還在苦逼兮兮的和段勒死磕。
大捷的軍報送入了皇宮,首先得到消息的就是皇帝和皇太子。
慕容煦看著軍報上面的字,口裡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他強行忍住將手上的軍報丟在地上,轉頭看向了上面的皇帝。
慕容奎拿著軍報笑的合不攏嘴,他看向一旁的高冰,“我早就說過,三郎是個人才,高侍郎看看,我說的沒錯吧?”
相比較不知好歹而且不識時務的高昭儀,慕容奎倒是寧願和高冰說幾句話。高冰這個人比他的父親要識時務的多,在慕容奎看來,倒是被父親和妹妹拖累了。
此人的的確確有野心,不過有野心也不是壞事。上位者只有無能才害怕下面的人有野心,只要加以引導,就能讓這些有野心的人爲己所用。
“濟北王此時大捷,乃是天佑大燕。”高冰心裡也高興,外甥有功勞,他這個舅父面上也有光。只是可惜了他家的神愛,遇上了東陽王的幼子,要是沒有那回事,活動一二,也不是沒有可能。
妹妹事後對他說,女兒那件事一定是外甥搞出來的。可是他們也沒有什麼人證物證,心裡就算知道,也不能拿外甥怎麼樣。高家尚且還要靠上這棵大樹,他又怎麼會爲了一個女兒就把外甥往死裡得罪?
既然不能親上加親,那麼也不能夠成了仇人。
“是啊,有這麼個兒子,也是上天在保佑我。”慕容奎面上有笑意,坐在那裡,他看了皇太子一眼,“你有這麼幾個兄弟,也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
這段時間慕容奎也招了一些和尚入宮給他說佛。當年的石趙殺人如麻,國內也是□□,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尋求安慰,石虎這個人竟然信佛,不但信佛,還在國內四處修造寺廟佛塔。
慕容奎對這個很好奇,也叫那些個和尚和他說一說佛經,其實很多時候他都是當個故事來聽解悶的。
“阿爺說的是。”有石虎的廢太子在前,慕容煦沒有傻到把心裡所想全部掛在臉上。他垂下頭道。
“嗯。”慕容奎對長子相當嚴厲,一部分是因爲長子是太子,將來繼承他位置的人。這天下還有霸業,遲早都是長子的。要是長子哪點不好,那邊是自個坑了自個。二來,慕容奎知道自己老了。
外頭那些人說他生龍活虎比年輕的時候不輸多少,就連牀榻上的那些妃嬪子服侍他的時候都要露出一臉的不堪征伐的模樣。
可是他的身體如何,他心裡知道的最清楚。徐醫也告訴他,要平心靜氣,另外不要多近女色。年輕男人親近女人,那是天性使然,而且生下來的孩子也個個健壯。但是年紀大了,再親近女色,就是一把鋼刀在骨頭上剮了。
人真的老了,反而不服老了。
慕容奎對年輕力壯的太子,也有了一絲危機感。他並不是喜歡指望情分的人,比起所謂情分,他更相信自己手裡的刀。
“我說過的話,你要好好放在心上。”慕容奎覺得今天晚上可以照著徐醫所說的,歇那麼幾天半個月的,不招嬪妃侍寢了。
“是,阿爺的教誨,兒時時刻刻都放在心上。”慕容煦對父親的心思也越來越捉摸不透了。說父親討厭他,卻又親近他的長子。說器重他吧,父親又對他沒有多少父子間的親近。
父親的那些父子天性,全部都用到四郎一個人身上了,對這個兒子簡直處處都對比著他這個太子來的。
“那就最好。”慕容奎坐在那裡,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我聽說你最近在讀書,這個很好,人多讀點書總是有益處的。不過也要分清楚。”
高冰頓時有些尷尬,父親教訓兒子,天經地義。但是他這個外人在場,總是有些不合時宜,就算別人家父親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如此訓斥兒子。更何況是皇帝和皇太子這對天家父子呢。
“是。”慕容煦想不明白,剛纔自己說的哪句話得了父親的討厭。但該太子洗馬李洋對他說過,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忍,只要忍住了,不給旁人半點把柄。他就是那個嫡長的正統,更重要的是,雖然諸王在外征戰,但朝內必須有人主事,年富力強的太子便是最好的選擇。
李洋那會和他說,“漢人的太子也不好做,在太子之位上,自秦以來,多有變故。如秦之扶蘇,漢武之衛太子。近一些的,晉惠帝的太子,都是現成的例子。太子不好做,但如果能夠不給人把柄,還是有條路的。”
老去的終究會老去,就算是漢武帝一代雄才大略的君主,依然躲不過葬入帝陵的命運。
只不過忍耐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忍字頭上一把刀,加上鮮卑人原本就是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的脾氣,一時半會的他還真是受不了。
回到東宮,慕容煦面色鐵青,靠著憑幾坐下。宇文氏聽說他回來了,抱著兒子就去見他。
宇文氏懷中的孩子白胖可愛,慕容煦見著,原本煩躁的心情都平靜下來了,他把兒子抱過來,放在腿上逗弄,“二郎,二郎今日想不想阿爺?”
腿上的兒子立刻回給他響亮的笑聲,兒子長得肥壯,聲音也亮,他聽著就心裡喜歡。
宇文氏冷眼看了一會,緩緩道,“二郎好了,可是我這個阿孃卻不好。”
“怎麼了?”慕容煦蹙眉問道。
“也沒甚麼。”宇文氏眼圈紅了,轉過頭去。
“……那就算了。”慕容煦再外頭已經夠累的了,實在沒有那個精力和妻子玩年少時候的遊戲了。
“……”宇文氏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放在以往,慕容煦多少都會問一問,如今倒好,連問都不問了。
她抓住慕容煦的衣袖開始哭訴,“殿下,妾在東宮的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你這又是說的甚麼話?”慕容煦頭痛欲裂,他對付上頭的老頭子已經是殫精竭慮了,沒想到回到東宮,妻子還給他來這麼一套。
“殿下難道不知道嗎?”宇文氏說起這個就滿心的煩躁和委屈,“拓跋良娣這些時日來,仗著兒子在陛下那裡,就處處對妾不恭敬。再這麼下去,東宮哪裡還有妾的立身之地?”
說著她就哭起來。
若是美貌少女哭起來,那是我見猶憐。宇文氏的美貌到了這會沒有多少折損,但是慕容煦卻不再是當初那個慕少艾的少年了。
有太多的事讓他費心,外面幾乎讓他耗盡心力,這節骨眼上還真的沒有多少格外的時間來管妻妾的紛爭。
“你們就不能好好相處麼?”慕容煦自然知道妻妾的這些爭鬥,他對這向來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鬧大了,他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宇文氏把事捅到他面前,他只覺得不耐煩。
“區區小事,就不要再來麻煩我了。”
“小事,殿下這是小事麼?”宇文氏知道慕容煦不是什麼長情的人,但她能夠抓住的也只有她了。她的依靠一個是丈夫,另外一個就是兒子。她沒有勢力強大的孃家可以撐腰,所以就更想把自己能夠抓在手裡的東西牢牢抓住。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慕容煦只覺得頭疼,這會懷裡的兒子也開始因爲母親的哭泣而哭鬧起來,他只得將孩子交給一旁的乳母。
“此事也是你的事。”慕容煦自認不是寵妾滅妻,何況女人之間拌嘴很正常,要是這點小事都要他管,他就真的分身乏術了。
宇文氏聽到這話就僵住了,她連哭都顧不上,看著慕容煦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
塞北大捷,高車人被迫臣服於慕容燕國。高車人善於造車,而且養了許多牛羊,燕軍攻打高車,殺死殺傷十萬多人,俘獲的牛羊,數量驚人。那些牛羊足夠能夠支撐燕軍幾年的軍糧。
另外賀蘭氏歸順燕國這件大事,足以讓鄴城上下歡欣鼓舞。
賀蘭部位於陰山一代,和拓跋鮮卑毗鄰。不管是拓跋,還是賀蘭,勢力都不容小覷。塞北七國歸順,也算是意外之喜。
慕容泫大軍回鄴城的時候,鄴城內難得的人頭攢動,萬人空巷。城內的不管是平民還是從河北各地遷徙過來的富戶,或者是那些個鮮卑貴族,都想要出來見見這位從來沒有一次敗績的濟北王。
大軍入城的時候,城內民衆都踮起腳尖,看看高頭大馬上的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大軍入城最前頭的不是主將本人,而是衛軍,在幾隊衛軍之後,纔會是慕容泫本人。
慕容泫坐在馬上,他眉目出衆,剛柔相濟。近乎九尺的身量哪怕人在馬上,也讓人生不出半點輕視之心來。
他不是南邊晉國推崇的陰柔之美,同樣也不是陽剛過頭的剛硬。兩者柔和恰到好處,有些少女把手裡的鮮花丟出去,先給這位年輕俊美的皇子。
不管南北,女子們熱烈而大膽,面對自己心儀的男人,可以丟出手裡的帕子鮮花,甚至是果物,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秦萱見著前頭少女的瘋狂模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沒有人給我扔花呢?”倒也不是她自戀,而是以前她的桃花根本就是開錯了方向,慕容泫和慕容明兩個只能算是歪打正著,在遼東的時候,可是有不少的女子向她示愛。
還有人差點三更半夜搞夜襲,被門外的大狗給嚇住了纔沒有摸到她房裡頭去。到了鄴城還是有貴女給她送寫有鮮卑女郎求愛的戀歌。
怎麼這會這麼拉風的情況下,妹子們全衝著慕容泫去了?
她此話一出,安達木的表情就變得有些難以理解。胡歸倒是笑呵呵的,“誰叫今日大將軍穿的漂亮呢。”
可不漂亮呢,渾身上下的明光鎧都忒麼的是嶄新的。就差頭上戳一鮮亮的野雞毛來騷包一下了。
別說慕容泫,就是秦萱自己,都讓手下的三個人好好提桶水把自個洗涮乾淨,畢竟大家都是打了勝仗回來領功,等著皇帝發錢的,要把自己收拾的好看了。
秦萱想了想,也覺得年輕妹子就是喜歡慕容泫這種年輕英俊出身又好的男人。她這種……她看了看身邊的三個,還是覺得自個被這三個襯托的都和美男子差不離了。結果還是比不上慕容泫的高富帥。
人生寂寞如斯。
少女們的臂力並不大,鮮花丟出去,沒有砸在慕容泫的身上,反而是把慕容泫身邊的那些士兵弄了個一頭一臉。
因爲今日入城,所以不管是慕容泫,還是其他人,都把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的都是壓箱底的家當。結果被鮮花和枝葉給掛在盔甲上。估計那些個衛兵們都要在心裡嚎啕了。
秦萱見著前頭的慕容泫身邊人遭殃,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慕容泫在馬上察覺到什麼,他一隻手抓住繮繩,頭向後看了眼。
這時人羣裡頭的少女們發現隊伍裡頭的美男子不止是前頭的那個,後頭有個將軍樣的人容貌俊秀不輸給前頭的皇子半分。
於是少女們把手裡的鮮花朝著那個年輕人扔過去。
秦萱原本還在笑慕容泫身邊人遭殃,結果她自個剛笑話完慕容泫,姑娘們就把各種花花草草丟過來了。
頓時她身邊的人遭殃了。
胡歸三個人被姑娘們的鮮花丟了個滿頭滿臉,偏偏在隊伍裡頭,他們還不能伸手把掛在頭上的花給摘下來。
人都是看臉的,在這個男色昌盛的時代就更加如此。美男子比美女還要受到世人的喜愛和尊崇。當然要是長得寒磣了,也會被人吐口水。
秦萱身邊的那幾個人個個被丟的狼狽不堪,他們的容貌說不上好,但同樣的也不差。可被掛那麼一臉,實在是狼狽的很。過了大道,人漸漸少了,秦萱幾個才鬆了口氣。
今日要和慕容泫一道進宮見皇帝。這會的皇帝也不是漢人的那般高高在上,到底是鮮卑人,漢化了這麼多年,還是帶著點鮮卑的部落作風。在鮮卑人看來,慕容奎稱帝,有點像可汗換了個稱呼而已。
所以秦萱有功勞,抓了高車首領的弟弟,去面見皇帝,沒幾個人覺得不對。就只是趙布很緊張,手抖的有些厲害。虧得他不需要跟著秦萱進宮覲見皇帝。
在街上的那場,她沒有被殃及到。所以衣甲整齊,她整理了一下之後,就跟在慕容泫身後走在了宮道上。
宮廷裡頭的禮節非常多,但可能是鮮卑立國,對那些繁冗縟節並不在乎。所以也沒有人出來說她這裡不對那裡如何之類的。
秦萱見識過慕容泫府邸內的精美和富貴,但到了宮內,皇宮內的亭臺樓闕比慕容泫府邸中的要高出許多,宮殿建造在高臺之上。不說聳入雲霄,但看著還是叫人脖子疼。
鄴城的皇宮實在曹魏的時候修建的。魏明帝曾經大肆修建宮室,到了現在,這些宮室和曹操建造的三臺都還在。
秦萱偷偷的打量了兩眼,而後垂下頭。
前頭有中官引著,不知道走了多久。中官停下來,對慕容泫和秦萱笑道,“大王,秦將軍,請稍等片刻。”
秦萱知道是去稟告了,不多時,裡頭走出箇中官來,“大王,秦將軍請隨小人來。”
進了殿內,照著胡人的禮節,對著上頭坐著的皇帝拜舞。漢人們對皇帝是叩拜,但胡人這裡見皇帝還得跳那麼段舞,雖然只是轉個圈,手足舞蹈一下,秦萱覺得好彆扭。
“自家父子,都起來吧。”上頭皇帝道,“秦將軍也起來吧。”
秦萱站定之後,上頭的慕容奎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她,“這就是你那個司馬了吧?”
慕容泫躬身,“正是。”
“我還記得他,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慕容奎對秦萱還有那麼點印象。他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嬌花:人家被弄得好狼狽,萱娘幫我整理下唄~
秦萱:那個妹子你好!這個妹子好漂亮!
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