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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細數情誼

碧利斯對領主施展了魔法,就算這件事最初的意圖是爲了救人,但某種角度來說,也是越權的。她不過是區區的守護者,是獻給神的祭品,又怎麼能擅自對領主作出這樣出格而失禮的事?

但事情太過緊急,已經不是顧及失禮的時候了。未登上王位之前,女王是不允許被玷污的,否則她將失去一切屬於她的東西。碧利斯就是知道所以才必須出手阻止。

但連夜逃走也不是辦法,只要弗克阿諾斯派出軍隊,擁有馬匹的他們很快會追上自己。除非她們能跑的比馬還快,但碧利斯自認從未見過那種生物。

而且她們今夜趕出的路程,肯定還不如第二天買了馬匹走的多,因此還是決定留下來養精蓄銳的好。而蘇曜的情況也很糟糕...碧利斯顧慮的看了一眼,她正異常沉靜的坐在地面,看得出是在強打精神,要強迫她立刻上路碧利斯也於心不忍。不過至少目前她們還是安全的,爲了不馬上被人看出破綻,在逃離府邸後兩人找了一家旅館要求住宿一晚。但最後卻因爲房間住滿了,兩人不得不去馬圈將就一下。所幸兩人在這方面也不是很挑剔,也就暫住下來。

整理好裙子碧利斯坐到蘇曜身邊,想找些開導的話。

“對不起,安潔。讓你受了驚嚇...容我失禮的問一句,在領主他對你圖謀不軌時...你喊了別人的名字呢...那個人,是你喜歡的人嗎?”

她本以爲提起那個人,那孩子會開心一點,卻撬開了蘇曜最不願意碰觸的禁忌。對於黑,不是喜歡,也不知道能否成爲愛,可是如果不是這些似乎又無法把他們連接起來

“是的...因爲他對我來說......是一切...”她張了張口,顫抖的音調才緩緩擠出。碧利斯乘勝追擊,問了下去。雖然八卦也是女人的天性,但她主要的目的還是安慰別人。

“你喜歡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麼?”

或許是受刺激太大,又或者僅僅是想安慰自己,蘇曜緩緩開啓了前世的記憶之匣......

蘇曜是被遺棄的,準確的說,是在養父母的勸說下乖乖去的孤兒院。不知道誰是自己的父母,在醫院被遺棄的蘇曜被一對年輕的夫妻收養了。但因爲生活經費越來越近,再加上那對夫妻也有自己的孩子,他們不得不做出決定,將那個收養了五年的小女孩送走

“你自己去孤兒院吧,我們養你這麼久,也算是仁至義盡。”

於是蘇曜離開了,獨自一人闌珊的站在孤兒院門口徘徊。她需要一個精緻的謊言騙過孤兒院的院長,就在她躊躇不前時。黑出現了...

即便是小小年紀,他看自己的眼光也是冷漠的。被他肆意打量了很久,蘇曜也尷尬的看著他,然後沒自信的垂頭。在對方轉身後她本是失落的,心想自己沒地方去了。但最終,黑還是叫來的保育的阿姨,告訴她外面有一個需要被收養的小孩。對於阿姨的盤問,蘇曜小聲謹慎的回答著,遇到追問的地方就沉默。而那個男孩則有心無心的替她圓謊

“我看到她的時候就只有一個人,徘徊了很久”於是蘇曜順理成章的進入了那裡。

對於這個外來者,所有孩子都有一股莫名的團結,唯恐不及的躲避著蘇曜,如同病菌一般。唯獨黑不那麼做。他就像是命中註定與蘇曜會合的哥哥,註定要站在她這邊一樣。

與同年的孩子不同,黑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強硬。即便不是刻意的去強調,但他說一便是一,不會有第二個聲音出來反抗他。後來蘇曜才知道,黑是院長的私生子。

因此他孤僻、沉默。像是揹負著罪。就連他的名字都那麼另人心痛:那是院長生命中的污點,因此是黑......

也有老師說,他那是孤獨癥,沒救了。何況院長根本就不希望他開口說話,指證自己的罪行。但自從蘇曜來了以後似乎讓他的病情有了好轉,不知道那究竟是奇蹟,還是契機......

而那個人,也註定要在成年之後繼承這家孤兒院。那時蘇曜就下定決心,要留在孤兒院跟隨他一生。就如同雛鳥看到第一眼的便是母親,蘇曜也是。自己孤單的時候,黑總是很合適的出現,然後以自己的方式去接納她。沒有說話,沒有碰觸,就連呼吸聲都微妙的一沉一浮,但這樣的並肩行走,卻如同是一種無聲的承諾。

或許這是黑的實驗,在給自己的未來做準備。當他成爲院長時也能這麼安慰其他孩子。但這樣如深海一般深邃的溫柔,又有多少少女不會動心?況且這十幾年來,都是如此......

蘇曜心裡也是明白的。或許那個人只是把自己當作妹妹。但只要陪伴在他身邊,那一切就足夠了。因此從來沒有人能認養蘇曜,不是別人看不上,而是蘇曜已經決定要留下了。

曾經有一對仁慈的平凡夫妻要收養蘇曜,但她不肯走

“真的很對不起,我必須留在這裡照顧比我小的孩子。還是請選擇他們吧...”那年,蘇曜十歲,放棄了一個美滿的家庭。在她十四歲時,有另一對富足的夫妻來找尋孩子,仍看上了蘇曜。那個在爭奪著試圖離開孤兒院的人羣中,躲在角落自顧自看書的蘇曜...

院長爲了那一大筆的錢強迫她離開,甚至讓老師們去抓她。蘇曜掙扎著,逃跑著,嘴裡一邊邊說著對不起,淚水灼傷一般刮花了她的面龐。她哪也不去,因爲黑在那裡。而那個人就慵懶的倚靠在支撐房子的方形柱上,靜靜的抱著手,冷淡的看著...

蘇曜鬧的太厲害了,讓那對夫婦受不了。最後一個也沒選就走了。所有的孩子責怪她,在她的飯裡放了蠟筆的灰,在她的水杯裡丟蟑螂。院長怨恨她,因爲蘇曜害他丟掉一大比錢,他正盤算著把蘇曜賣給其他地方,比如紅燈區。院長經常那麼做,無論男孩女孩,反正有特殊愛好的人從來不在乎花多少錢買孌童。

那天晚上坐在樓梯口的蘇曜也想問自己這樣的決定後不後悔,可那顆安穩的心告訴她沒有。即便在比人看來是多麼愚蠢的決定,但陷入愛情的女人哪一個又是不蠢的呢?有人替她惋惜有人憎恨羨慕,就連那個人也不明白,她爲什麼不走?那天夜裡,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爲什麼不跟他們走,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這是在趕我走麼?蘇曜看著他,黑暗中淚水又流淌下來。憋了許久,不安撓動的指尖抓破了單薄的肌膚,簡單的話語不斷的被嚼爛嚥下再重組。在黑暗中,對方露出不耐煩的嘆息後,蘇曜終於焦慮而急切的低語了一句

“...因...因爲黑在這裡...所以、我、哪也不去...”

害怕的淚水激動的紅暈顫抖的雙脣,那一夜,黑吻了她。蜻蜓點水一般的啄了她的脣瓣,那裡有她淚水溼漉的氣味。意識到這樣的行爲後,黑立刻轉過身去,讓蘇曜看不清他的表情。無論那是意外、又或者是無心之舉,蘇曜早已覺得此生無憾...

只要在他身邊,無論以什麼形式都可以。直到現在蘇曜仍那麼希望著。但一場噩夢將她帶到了這個世界。夢境中,蘇曜看到了黑的影子。她不斷的追逐,不斷的找尋,在她好不容易找到光明時,卻來到了罪人之塔......

碧利斯聽著這場雛鳥一般的愛戀,即同情又無奈。但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她還指望能從黑的身上找到什麼,意圖安慰蘇曜

“那他在哪裡?我們或許可以去找他...”

碧利斯當然只是隨便說說,至少給人一個希望,相信再苦蘇曜也能走下去。但她失策了,蘇曜無力的張著口,顫抖許久後又將話嚥了下去。像是一個無法承認又必須承認的事實

“死了...”

編造了一個屬於自己的謊言,這是最好的安慰。

蘇曜無法承認,也無法解釋,誰能明白,她所愛的那個人不在這個世界?不是不見了,而是她活著的世界,可碰觸的範圍,任何呼吸的地方都沒有......

黑就是蘇曜心中的死結,她拼命的不讓自己去依賴他,不想他,可碧利斯卻偏偏問了。如同被打回原形,如果不是碧利斯還在身邊,蘇曜幾乎以爲自己又要變成一個人了...

菲特已經死了,蘇曜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別人。因此強壓下心中的各類心情,疲憊不堪的靠在馬圈中睡著了。

碧利斯知道自己的話觸及了少女心中最痛的地方,內心不免愧疚起來。不過這件事並不會成爲她與碧利斯之間的秘密,因爲在出行前,索倫就再三交代過,一定要把路上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他。而碧利斯也並沒有違抗的意思。這是他交代的最爲重要的事。

好在成爲書者的第一條件就是要有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因此在蘇曜睡去不久,碧利斯迅速記錄下了之前的談話,並立刻召喚出傳遞信息的風系精靈,將書信帶給了國家圖書館裡的索倫。這才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買了馬匹的兩人終於正式踏上了旅途,她們要去距離帝都最近的地之神殿。去見露迷嘉...

17.再遇虛王37.虛幻不實4.記憶交疊41.與獸爲舞25.幽深淵道35.大地沉寂13.審訊宣判46.各自進退11.小小試練5.因由條件48.銘刻記憶13.審訊宣判11.小小試練26.背離叛變17.再遇虛王26.背離叛變48.銘刻記憶39.不醒夢魘20.探究真實7.此時彼時21.死神降臨5.因由條件13.審訊宣判27.逆亂輪轉17.再遇虛王14.迴歸家族44.相互撕咬23.王路啓程27.逆亂輪轉48.銘刻記憶44.相互撕咬38.破曉之暗33.落雪塵埃33.落雪塵埃5.因由條件4.記憶交疊37.虛幻不實33.落雪塵埃35.大地沉寂25.幽深淵道39.不醒夢魘6.舊時約定12.意想不到6.舊時約定39.不醒夢魘16.移動書庫36.迴夢現世45.龍神預言16.移動書庫25.幽深淵道3.今生伊始41.與獸爲舞11.小小試練38.破曉之暗49.全部知曉6.舊時約定20.探究真實41.與獸爲舞5.因由條件48.銘刻記憶32.祝融火燭19.血緣之絆49.全部知曉39.不醒夢魘51.一生之情48.銘刻記憶9.聖禮亞教堂9.聖禮亞教堂6.舊時約定3.今生伊始34.斑斕空色13.審訊宣判51.一生之情27.逆亂輪轉5.因由條件2.罪人之塔37.虛幻不實49.全部知曉24.細數情誼24.細數情誼32.祝融火燭44.相互撕咬46.各自進退26.背離叛變43.各取所需26.背離叛變20.探究真實26.背離叛變45.龍神預言12.意想不到25.幽深淵道51.一生之情40.生死亂鬥44.相互撕咬45.龍神預言39.不醒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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