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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迴歸家族

蘇曜醒來是回到弗克阿諾斯公府之後的事。在被獵豹撕咬之後她一直在發高燒,加上失血過多身體太過虛弱,因此一直昏昏沉沉。昏迷中蘇曜做了一場夢,她夢到記憶中那個真正思慕的人。那個人的手放在自己溫暖的黑髮上來回撫摸,刺目的陽光讓蘇曜看不清對方的臉,可他的嘴角似乎是在微笑的。於是蘇曜也可以露出同樣的笑容來。

感覺到自己額頭傳來冰涼的觸覺,蘇曜便掙扎著從夢中醒來,試圖抓住那個逐漸遠去的身影。但她卻在睜開雙眼之後失望了,因爲眼前的人不是她所想看到的,而是包紮著繃帶看起來和自己一樣糟糕的菲特。

“菲先生...”乾啞的聲音讓蘇曜自己都吃了一驚。菲特見她醒來,示意她先別說話。雖然他的樣子也不比蘇曜好的哪裡,但他還是爲蘇曜倒了杯水。感到肩頭一痛的蘇曜更加真實的回到這個世界,當她接觸到水的冰涼後一股飢渴才蔓延出來。見她喝的那麼的急,菲特又不得不勸她喝慢點。在喝下第三杯水時,蘇曜終於露出‘活過來了’的表情。之後便重新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間。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弗克阿諾斯·佩雷納先生的公府”菲特耐心的替蘇曜解釋,但詳細的他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得到命令,據說是以爲安潔要來這裡養傷,因此派自己過來照顧她。因爲他從罪人塔開始便一直很靠近安潔,因此除了換洗衣服包紮傷口,其他的事由他來處理最合適不過。

其實也只是大家害怕照顧不好這個垂死的小孩,最後被弗克阿諾斯處罰,因此把所有責任都推脫給了菲特。

“...很抱歉,又麻煩菲先生了”經過菲特的提醒,蘇曜又想起了昏厥前的畫面。雖然嘴上在說客氣的話,可手卻不自然的抓緊了牀單,就連原本好轉一些紅潤此時也變的慘白。

雖然菲特很想問發生了什麼,但他卻礙於身份始終沒能問出口。而且他得到這個命令也太過倉促,只說讓他保護昏迷期間的安潔。如果安潔醒來,則把一路跟來的聖禮亞教堂修女露迷嘉叫來,由她負責安潔的安全便可...

而菲特自己,還有另外秘密的任務

不敢怠慢的菲特立刻便叫來了那個叫露迷嘉的修女。當修女進入房間後,便命令菲特離開了。雖然菲特並不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但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子這樣指揮心裡難免不舒服。可他還是選擇了服從,因爲對方是比自己要強出不知道多少倍的守護者......

“露迷嘉修女?!”當蘇曜看清來人時,一個激動試圖站起來,卻牽扯到了傷口。鑽心的疼痛深入心肺,另蘇曜不得不停下動作。

“請不要勉強,安潔修女。或者該稱作安潔小姐?”平淡的語調如同在教堂裡一般。露迷嘉修女在聖禮亞大教堂中資是歷很高的嬤嬤。實際上她很年輕,纔剛二十出頭。

雖然露迷嘉看起來很年輕,但她身上的氣質卻散發著一種毋庸置疑。露迷嘉很好奇眼前這個銀髮的孩子,這樣一個瘦小的人,到底是怎麼從那樣的生存下來的,但她知道之前發生的慘況,蘇曜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因此也不再提及那些事。

可蘇曜卻不明白!她不是在聖禮亞教堂麼?爲什麼自己會睡在這樣的高牀暖枕上?!會出現在弗克阿諾斯的公府?而露迷嘉修女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斷有想法侵佔她的大腦,再也忍耐不住的她抓住牀前那位修女的胳膊,顫抖的說道“露迷嘉修女,請回答我,留在教堂裡的孩子是不是還要繼續廝殺下去?而你又爲什麼會和我一起出現在這裡?!”

見蘇曜一臉惶恐不解,露迷嘉修女溫言細語道“安潔修女,自進入聖禮亞大教堂的大門之後,我們便要聽從神的安排。”露迷嘉牽起蘇曜的手,不斷的傳遞著溫暖

“露迷嘉修女...您接受了神的安排麼?”蘇曜像是抓住希望一樣看向和藹的露迷嘉,試圖解開心中的迷惘。但在對方回答她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了神嘲笑的聲音。

“接受了。接受我必須成爲劊子手,必須成爲地之守護者的事實...因此我殺掉了所有的地屬性的孩子,最終以守護者的身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

蘇曜只聽見巨大的破碎聲,彷彿打碎了她一心的期待。她怎麼也想不到,露迷嘉修女居然也是要成爲守護者的人。她明明很早就進入教會,並且是經過努力纔到聖禮亞教堂來當修女的。可是現在,她的雙手卻沾滿了血腥,成爲了地之守護者...

“不...不可能”蘇曜無法相信眼前這個溫柔的女子,竟然會殘忍到殺死所有進去教堂並且擁有地屬性的孩子。與剛進入的孩子不同,露迷嘉全身心的投入了教會、成爲傳遞福音的神的使者。蘇曜還記得,在每個週末,一些家庭會來到教堂,聆聽露迷嘉修女的聲音一起禮拜。在當地,露迷嘉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但這樣一個人,卻殺死了其他可能成爲地之守護者的存在,並且已經是以地之守護者的身份站在這裡了...而她握著自己的手,此刻彷彿和里昂一樣,被血水所染紅...

“安潔修女,你也知道我是從不說謊的。因爲那等於背叛上帝。你也一樣,只是虛王暫時允許你出來養傷而已,而我則負責在一旁監督。當你的傷養好之後我還要跟你一起回去”

回去?像是被人打蒙了一樣,蘇曜輕搖著頭,似乎無法相信她居然還要回去。回去那個滿是廝殺的地方、回去那個以神聖爲名展開殺戮的地方...而可悲的是,自己卻無力反抗。

“感謝弗克阿諾斯·佩雷納先生提供瞭如此好的場所,安潔小姐請務必安心養傷。弗克阿諾斯·佩雷納先生已經爲你請了一位不錯的老師,將由她教你一些基本的禮儀。我雖然是虛王派來的督導,但卻不能干涉你的生活。祝願你的身體能早日康復。阿門”直到最後一個詞,露迷嘉的語調仍是如慈母一般溫柔。但蘇曜的心卻一如被拋如大海的石子,除了漣漪不斷,什麼也沒剩下。

當天傍晚,蘇曜就見到了露迷嘉口中的那位老師:茱莉亞。當這個剛剛新婚的女人見到蘇曜的那一刻,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尖叫!!

“天啊!你確定你是那個弗克的侄女?你真的不是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麼?看看你的樣子!!居然還受傷了??!天啊天啊!”她用一個女人特有的細長語調在描述著她無法相信這樣一件事。而露迷嘉只是閉上眼睛站在一旁,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有蘇曜不斷接受她的指指點點。因爲受不了蘇曜一身的血腥,茱莉亞立刻命人端來溫水,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蘇曜。儘管整個屋子裡只有女性,但蘇曜仍燒紅了臉背過身去。侍女們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拭著她的後背,但茱莉亞卻不顧蘇曜的意願,強行命女僕把她反轉過來清洗她胸口的血跡。之後便用芬芳的香脂塗抹全身,這一系列舉動更是讓蘇曜羞愧的把臉捂進髒衣服裡。

“都是女人,害羞什麼啊!以後嫁人可怎麼辦纔好?”

雖然茱莉亞把蘇曜打擊的一無是處,但她還是必須得承認,如果這孩子會是棵好苗子。晶瑩雪白的肌膚如綢緞一般帶著淡淡的光,肩頭滲血的紗布莫名的顯出一種妖豔,就好像在邀請衆人除下紗布,替她治療一般。只是,如果那傷口不是被野獸咬的坑坑窪窪,或許另人生的就不是同情而是憐愛了。隱忍的雙瞳裡包含著淚光,卻又像是不肯讓人爲難一般始終含在眼裡。這另茱莉亞這樣一個女人都產生一種不可思議的心情。

經過一番清洗,茱莉亞總算心滿意足的帶著蘇曜去見弗克阿諾斯。坐在裝飾豪華的大廳裡,蘇曜無比彆扭的想放棄所謂‘淑女的坐姿’,但茱莉亞卻投來不允許的目光!

換上淺藍色的低胸小禮服並不如蘇曜想象中的舒服。光是她那雙高的離譜的厚底靴就足以讓她跌倒無數次!打扮蘇曜的過程對茱莉亞來說就像是玩樂,給她穿上哥特式的小禮服,用雪白的玫瑰裝點受傷的肩頭,黑色的蝴蝶結系在柔順的銀髮上像極了她這個年紀的天真爛漫。只是她穿的再好,卻也掩飾不住那股子虛弱。

茱莉亞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但不免又投來懷疑的目光。她經手過各式各樣的少女,或燦爛活潑,或小家碧玉。也因爲各種理由爲她們裝扮、整理。但盡善盡美的茱莉亞打扮少女時是不惜血本的。以她的話來說,如果不讓這些少女們綻放便毫無意義,這是她作爲藝術家的執著。但少女們穿著的衣物、佩戴的首飾,那一件不最精緻的奢華品?

因此無論是怎樣的少女,在與茱莉亞結識之後,不久都無一例外的迷戀上不屬於她們的奢侈生活,以及那數不盡的華美衣裙。淪陷的少女們不得不出賣色相,過著依靠不同男人的悲慘生活...直到她們人老珠黃方纔爲止。因此茱莉亞還有一個別名:硃紅的黑寡婦。因爲她總是能把那些純潔的女孩推向最極致的深淵。即便是再美好再純真的女孩,都會因爲茱莉亞而產生改變。因此弗克阿諾斯叫茱莉亞來□□自己的侄女,多半也是有試探的意思在裡面。

然而蘇曜和她經手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當蘇曜見到自己引以爲豪的精美華服後,不僅沒有露出預期中的驚歎,就連穿上禮服之後也仍是一臉稀鬆平常。別說平常人家觸摸不到,何況是她一個才從罪人之塔釋放沒多久的窮丫頭?!茱莉亞這隻黑寡婦,這次似乎沒有補到獵物。

蘇曜忍耐著肩頭的疼痛,另一方面也在思考關於自己的能力。並沒有在意房間中他人的視線。而且對她來說,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活著,對她來說就是神的恩賜了...

當疲憊的弗克阿諾斯進入房間時,眼前不由的一亮。雖然在他第一次見到安潔時就知道這個孩子還未被打磨,但初次裝扮之後竟已經有了如此美麗。如果等過再過幾年假意□□,恐怕就是智慧女神雅典娜也無法與她媲美!

而里昂也在心中暗暗驚呼。幾天前那個還十分羸弱的孩子,此刻竟讓讓見過無數美女的自己也有幾分失魂。心臟的位置,似乎被什麼猛烈的撞擊了!弗克阿諾斯滿意的走到蘇曜面前,以食指輕擡起蘇曜的下巴,眼裡寫滿了讚美與笑意。

“茱莉亞,很感謝你能給我如此驚喜”茱莉亞點頭,算是迴應。

眼前的男人雖然是自己的叔父,但他身上的氣質卻始終高貴優雅,一舉一動無不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魅力。但蘇曜卻從他身上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致使她本能的向後躲閃,試圖離開弗克阿諾斯的手指,卻牽扯了傷口。臉上的表情頓時扭曲做一團!

爲了不使茱莉亞起疑,弗克阿諾斯讓里昂送她回去並且重金感謝。之後還要請她多□□這個孩子,所以暫時不能讓茱莉亞知道的太多。

礙事的人逐漸離開,如果不是露迷嘉還在蘇曜身邊,或許這個男人會瘋了一樣的抱這個孩子也不一定。弗克阿諾斯顯然是有了某種慾望,他修長的手指緩緩的在蘇曜臉上摩挲,嬌嫩的肌膚勾起他犯罪的慾望。但蘇曜疼痛的模樣卻勾起了他心中的顧慮。

“弗克阿諾斯大人,請注意您的行爲”露迷嘉善意的提醒了眼前的男子,腦海中想起了虛王的話。或許弗克阿諾斯沒有撒謊,他確實對自己的侄女抱有不論的愛慕。但露迷嘉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

弗克阿諾斯收手,強行控制住了本能,硬是將心思強行轉移到了正題上

“安潔,爲了你我可說了許多不必要的話呢。但無論如何,歡迎你回家”蘇曜隱約從安潔的記憶裡整理出家的概念,這是她成爲歌奴的地方。她迷惘的看著弗克阿諾斯,對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東西產生了陌生的恐懼。

“不是作爲奴隸,而是作爲小姐回到這裡。安潔,別忘了,你身上始終是流著我們佩雷納家族的血液啊”弗克阿諾斯突然抱住蘇曜,像是一個熱烈期盼孤鳥回家的至親。但他卻在蘇曜耳邊喃喃道“不要擅自背叛我的希望比較好啊...”耳邊的低語如同惡魔的呼喚,蘇曜蜷縮著身體最終默默的點頭。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是她的家...

14.迴歸家族4.記憶交疊17.再遇虛王41.與獸爲舞21.死神降臨7.此時彼時17.再遇虛王15.禮儀訓練9.聖禮亞教堂42.時間治癒41.與獸爲舞12.意想不到31.斷裂刻印2.罪人之塔9.聖禮亞教堂37.虛幻不實44.相互撕咬35.大地沉寂7.此時彼時4.記憶交疊2.罪人之塔12.意想不到33.落雪塵埃34.斑斕空色22.直視命運42.時間治癒19.血緣之絆43.各取所需21.死神降臨4.記憶交疊31.斷裂刻印11.小小試練45.龍神預言15.禮儀訓練24.細數情誼35.大地沉寂43.各取所需16.移動書庫17.再遇虛王15.禮儀訓練17.再遇虛王2.罪人之塔16.移動書庫27.逆亂輪轉19.血緣之絆37.虛幻不實37.虛幻不實41.與獸爲舞5.因由條件45.龍神預言9.聖禮亞教堂21.死神降臨42.時間治癒5.因由條件49.全部知曉25.幽深淵道6.舊時約定14.迴歸家族48.銘刻記憶25.幽深淵道40.生死亂鬥3.今生伊始24.細數情誼4.記憶交疊14.迴歸家族5.因由條件43.各取所需11.小小試練50.最終相遇5.因由條件13.審訊宣判25.幽深淵道14.迴歸家族23.王路啓程9.聖禮亞教堂9.聖禮亞教堂4.記憶交疊25.幽深淵道41.與獸爲舞4.記憶交疊6.舊時約定39.不醒夢魘14.迴歸家族4.記憶交疊20.探究真實21.死神降臨37.虛幻不實34.斑斕空色12.意想不到12.意想不到16.移動書庫12.意想不到27.逆亂輪轉20.探究真實19.血緣之絆24.細數情誼49.全部知曉23.王路啓程41.與獸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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