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千秋見狀,趕忙將自家這倒黴妹子拉到身後,賠著笑臉道:“咳,邪三小姐來訪烽火閣定是有事商議,若挽某能力所及,必鼎力相助。”
邪九鳳自然明白挽千秋的意思。
想這單免費,便把挽君言的話當耳旁風。
邪九鳳斂了眸光。
開玩笑,她邪九鳳是爲了幾萬兩銀子折腰的俗人麼?
她是。
果斷收了銀針,邪九鳳笑瞇瞇道:“既然挽老闆都這麼說了,我便不客氣了,不知挽老闆這兒,可有鳳凰草的下落?”
聽聞鳳凰草,挽君言拼命扒開挽千秋的捂在自己嘴上的爪子,怒道:“你個豆芽菜還想參加皇家狩獵!說!你是不是準備在圍場對我的文君哥哥做些什麼!”
“皇家獵場?”
邪九鳳聞言眸子一凝。
皇家獵場是每年入秋、由皇族組織的圍獵比試,她還記得,這次狩獵優勝的獎勵,該是神棍司言手上品相極佳的百花玉露。
原著裡面,琥珀在縱雲大會決賽時,爲護小白花中了曹休的毒鏢,命懸一線,邪柔莞看準時機,力挫曹休,並在衆目睽睽之下指責曹休暗箭傷人,順便和琥珀上演了一段主僕情深的戲碼。
後來,爲幫琥珀解毒,小白花勇闖秋獵,在赫連兀的明幫暗助下,奪得優勝,取下百花玉露。
邪柔莞既直率又善良的性子徹底打動了易清虓,琥珀又是個老實的,自這次之後,對小白花更是唯首是瞻。
思及此,邪九鳳勾了個諷笑。
上輩子,她正是看到這兒才真正開始噁心起邪柔莞這朵蓮花。
曹休暗箭傷人?
赫連兀將琥珀安排在小白花身邊,琥珀有沒有出手相助,小白花心裡沒點嗶數麼?
不然以小白花後天五重的修爲,不出奇的情況下,如何與後天九重的曹休打成平手?
若非如此,曹休又怎會甩出暗鏢以求速成?
琥珀中鏢,邪柔莞第一反應竟是先拿下比賽,之後又是指責對手、又是哭訴自己和琥珀主僕情深,可就是他喵的不救人!
再者。
曹休對藥理並不精通,想來毒鏢上萃的毒也不是什麼要命的猛毒,不然琥珀也挺不到小白花拿回百花玉露。
既然不是要命的毒,小白花有參加秋獵的功夫,完全可以帶琥珀去醫館醫治,結果呢?
邪柔莞就把琥珀安置在素心院,屁都不管!
邪九鳳氣得直磨牙,甚至一度懷疑小白花是不是隻想有個引人側目的理由參加秋獵,一舉成名天下知,琥珀是死是活,與她何干?
穩了穩心神。
邪九鳳重新理了思路。
如今因爲自己的緣故,琥珀並未站在小白花那邊,而且聽挽君心的意思,秋獵的優勝獎品亦從百花玉露變成了鳳凰草。
奇怪。
如果說她的一些舉動能影響劇情發展也就罷了,竟還能影響到秋獵的獎品?
這鳳凰草生於金鳳王朝的龍脈之上,十年一開花,且開花數量只有寥寥數朵,常人手足身體骨節若遭重創從而傷殘,敷上此花後,傷患痊癒,恢復正常活動亦不在話下。
他人或許不知,可邪九鳳卻心中自明。
這鳳凰草,就是她在古籍上看到的秘藥——五行化氣散中,極爲關鍵的一味藥材。
林氏氣血虧空,想醫治必須尋得五種自己便可生生不滅的靈物,再以神農鼎將其調和,而這調和後的丹藥,便是五行化氣散。
不過因爲鳳凰草在金鳳王朝實在太過珍貴,所以歷朝歷代,只有藥王谷有資格採摘。
話說回來,司言素來視這些奇珍異花如己出,這會兒怎麼突然大方了?
“邪三小姐,若你想參加秋獵,可要抓緊時間了。”
挽千秋的話讓邪九鳳回了神:“挽老闆何出此言?”
“雖說秋獵頭籌的獎勵是朝廷與藥王谷剛剛敲定的,可這邀請函卻早早發了下去,邪太師作爲三公之一,太師府自然在邀請之列,可據挽某所知,邪三小姐並不在秋獵的受邀人之中。”
似乎猜到邪九鳳瞇眸思量著什麼,挽千秋趕忙道:“這次秋獵不止皇親貴族,攝政王易清虓也會在場,守備森嚴,你就別想著偷摸能混進去、更別想著趁人不備偷走鳳凰草了。”
“切。”
邪九鳳不甘心的抿了抿脣,如意算盤打空了。
挽千秋抖了兩下,合著您還真想這麼幹來著?
“挽老闆先前說,易清虓也會在場?”
“這麼大的皇家盛世,攝政王自然在場。”
邪九鳳眼眸一亮,謝過挽千秋轉身告辭。
送走了邪九鳳,挽千秋剛舒了一口氣,誰想背後直接泛起一層白毛汗。
凌雲夜不知何時出現在挽千秋身後,那雙桃花水眸泛出的肅殺之氣恨不得帶著冰渣。
挽千秋又默默把挽君言拽到另外一邊,特別想哭。
你們小兩口能不能一塊兒出現?一個一個往出蹦躂是不是想嚇死誰啊!
挽千秋:“什……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
“……”
凌雲夜睨了他一眼,未再多言,甩袖往邪九鳳離去的方向追去。
徒留一臉茫然的挽千秋。
“挽老闆。”
凝玉見自家主子走了,趕忙上前解釋:“主子怕是氣惱挽老闆方纔那一番話,是將邪三小姐往攝政王那邊推。”
“啥?”
挽千秋一愣:“他不會一直跟著邪九鳳呢吧!”
凌雲夜秒變跟蹤狂魔?
這消息賣出去值多少銀子?
不知是不是被挽千秋說中了,凝玉嘴角不自然的抖了兩下:“挽老闆還是想想日後如何同主子請罪吧。”
再說邪九鳳這邊。
果真如凝玉猜想,邪九鳳此時正摩挲著下巴,準備往攝政王府走一趟。
易清虓既然參加這場秋獵,想來從他那兒搞到一張邀請函還是很簡單的,畢竟,金鳳大帝身上的魘魔精血,他可還指望著自己呢。
正當邪九鳳美滋滋的打著小算盤時,整個人突然被一道無法抗拒的力道往後一扯,跟著,那陣熟悉的迷離冷香十分霸道的將她禁錮其中。
凌雲夜似笑非笑的輕挑聲調中,壓著隱隱怒火:“那邊是攝政王府,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