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邪柔莞在心中扒拉著她的小算盤時,忽然聽華一閣中傳出一陣騷動。
“你猜我方纔在塗山之巔瞧見誰了?我瞧見了檀華上仙!”
“檀華上仙?他怎會這麼早到塗山來了?莫不是這四個人當中,有誰是上仙特別關注的?”
“呃?這倒是沒聽說,我只聽說過檀華上仙和邪影龍帝交情匪淺,保不齊這裡面有人是邪影龍帝喜歡的呢?”
“不會吧,玄宗門、九黎門、忘塵劍派這三大門派可是看權傾天不爽很久了,邪影龍帝怎麼可能爲他們去和檀華上仙打招呼?”
“那、那就是那個鳳夜唄!”
“說來,你知不知道鳳夜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不知道啊……她雖然實力不錯,可好像從不提自己的出身的……”
其他人或許不知,但邪柔莞卻是心中清明,鳳夜、就是邪九鳳那個賤人!
檀華上仙此次,八成也是爲了邪九鳳而來,邪九鳳……你不是已經有凌雲夜了、爲什麼還要同她來搶檀華上仙!當真是個陰魂不散的賤骨頭!
只要一想到邪九鳳,邪柔莞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乾嘔,這種恨一個人恨到了骨血之中的感覺,怕是沒人能理解她了!
邪柔莞深吸了兩口氣,暫且平復了一下自己激盪的心情,旋即,移著蓮步將自己手中的玉牌交給在一旁候著的管事,復而一笑:“勞煩管事將我這玉牌壓給染年?!?
“這?”
管事疑惑非常的看著邪柔莞,這人不也是參賽者麼?居然不壓自己?
華一閣中開設的賭局,說是賭局,倒不如說是一場投票更貼切。
塗山之中每一位靈師手中的玉牌就是一張選票,而選票數量,則直接影響到四人的賠率。
所以按常理來說,參賽的四人都會分別把票投給他們自己纔是,怎麼這邪柔莞反而?
邪柔莞自然明白管事的疑惑,不過、這正是她追求的效果。
在心中扯了個嗤笑,邪柔莞表面依舊十分無辜的睜著一雙大眼睛:“這賭局不是壓誰最有可能成爲此次選拔的最終人選麼,在我心中,這人選非九黎門的染年莫屬啊,難道我不能壓他麼?”
華一閣的管事並不知道邪柔莞在之前的選拔做了什麼事,只當她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姑娘,口氣不由帶上了兩分溫柔:“你想壓染年當然可以,不過我勸你還是將這玉牌壓到自己身上爲好?!?
“這怎麼能行呢。”
邪柔莞擰了擰眉,義正言辭道:“再怎樣,我也不能做這種違心的選擇,是染年兄的、就該是染年兄的!”
邪柔莞這一番說辭當下博了不少的好感,雖然參加塗山選拔的靈師不少,可他們到底是上天境衆多門派的佼佼者,大多數普通靈師還是選擇略過之前的選拔,直接前往塗山,觀看最終決賽。
所以此時在華一閣內的,多是沒經歷過之前選拔賽的吃瓜羣衆,這羣人瞧著邪柔莞聲聲切切地說著她有多崇拜染年,紛紛覺得這姑娘當真是四人中的一股清流。
葉安和鳳夜暫且不提,就染年那股飛揚跋扈的勁兒,他們就一萬個看不上。
邪柔莞的面容清秀,著裝又故意選得一身素白,言談之間再稍流露出一些靈動純真,瞬間圈了不少腦殘粉,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的靈師紛紛把手中的玉牌壓到了邪柔莞名下。
邪柔莞看著自己猛然間飆升的名次,表面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比她直接將玉牌投給自己更有效果麼?
呵,男人、就是好騙。
當然,並不是所有靈師都會被這朵小白花矇騙。
參加過選拔賽第二輪的靈師誰不知道邪柔莞是個什麼貨色,可他們到底人輕言微,再者,邪柔莞在殺了二鐵之後瞬間爆發出那股壓迫性的靈源,他們可仍然記憶猶新。
誰都不想因爲一時之間的口舌之快,惹上一個實力比自己強勁太多的對手。
所以這些靈師只能默默將玉牌避開邪柔莞,壓到其他人頭上,根本沒人敢多說一句。
等邪九鳳到了華一閣,邪柔莞的賠率、基本已經追得和染年不相上下了。
有幾個參加過選拔第二輪的靈師瞧見邪九鳳,紛紛過來給她說了說前因後果。
雖然他們不敢招惹邪柔莞,可他們知道邪九鳳在第二輪與邪柔莞正面懟過,所以便想著讓邪九鳳出面去收拾那朵白花。
“鳳夜,染年和葉安一個不稀罕管這事、一個還被邪柔莞那朵白蓮迷得不著四六,眼下就只有你能好好殺殺那朵白花的銳氣了!”
不過也有人不同意讓邪九鳳過早槓上邪柔莞:“可邪柔莞在第三輪比試之後突然修爲激增,鳳夜、你還是別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比較好?!?
邪九鳳點了點頭,算是謝過他們的提醒。
憑她對邪柔莞的瞭解,無論自己如何選擇,那朵搞事情的白花都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思及此,邪九鳳斂了斂眸,既然這次的賠率關係到最後塗山選拔的勝出者,她便不能像之前那樣、放任她的賠率升上去。
“鳳夜,不管怎麼樣,你先把你的玉佩壓到你名下吧?!?
“是啊,現在你的賠率是四人之中最高的,都到一陪一百五了,這樣下去對你太不利了?!?
然,正當那幾個靈師在幫邪九鳳想轍的時候,卻聽幾個之前壓了邪柔莞的人湊在一旁嬉笑道:“呵,都是參加決賽的靈師,你看人家柔莞小姐、再看看這個鳳夜,當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唉,畢竟這世上像柔莞小姐那種天真直率的人已經太少了。”
“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只是想感嘆一下,同爲女子,柔莞小姐纔是我的心頭好,哪像那個鳳夜,除了臉能看,還有什麼地方值得男人愛的?”
那靈師打著扇子,直接用餘光丟了給白眼給邪九鳳:“身爲女子,一點魅力都沒有,性子還和男人一樣爭強好勝,這種女人怕不是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