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那間茶樓有問題?對了,你不是應該在中周嗎,怎麼跑到北齊來了。”修宇不喜歡聽她這樣的聲音,她偏要說,能讓修宇不開心的事,她都願意去做,在某種時候,胡雪潔和玉玲瓏非常的像。
“你還說我……”修宇實在不願意忍受大街上人們別樣的目光了,於是縱身向上一躍,也不管自己的動作在別人看來是多麼的震驚,華帶飛揚,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你想幹什麼?”蕭非歌望著天空,默默得說。遇到琳瑯公主之後,蕭非歌就覺得他完全猜不到修宇的心思了,琳瑯公主不僅僅是修宇的災星,也是他的災星。
“找人。”修宇說。他奉了父親之命,找到失蹤的長平公主。長孫王室有很多個秘密,其中有個人就是祠堂裡面的族譜。名字被寫在族譜上的人,只有死了名字纔會變成紅色,但是長孫傾華的名字一直是黑色的,所以說明她還活著。
她是長孫王室最後一個人,解開長孫王室的秘密的關鍵所在,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
中周和西蘭是附屬關係,但是中周卻隱瞞下關於長孫王室的所有秘密。修宇並不清楚自己父親這麼做的意圖,但是親眼看到那一場殺戮之後,他倒是希望長孫傾華可以活下來,那樣絕世的女孩子,如果死了真的太可惜了。那一日她離開中周的時候,他也在場,長孫傾華對著城門三拜,也給了他太多的震撼。
“找人?”胡雪潔重複了一邊,記憶裡修宇身邊只有蕭非歌這個二貨,從來還沒有見他身邊有其他人。他找什麼人?
“你找誰?”胡雪潔問。
修宇瞄了她一眼,說:“不管你的事。”這件事他爹吩咐是要秘密進行的,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不管是哪一國的人發(fā)現(xiàn),對中周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同樣的對長孫傾華來說,更可能是一件要命的事。現(xiàn)在前朝寶藏地圖在五國傳開了,一切和前朝有關的東西對人們來說都具有著莫名的吸引力,更可況一個活著的前朝公主。
“切。”胡雪潔沒個好臉色的。她不過是想問問而已,眼下修宇已經救了她好幾次,雖然她不可能按照中周的習俗,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來回報修宇,但是她可以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給修宇幫幫小忙。沒想到自己好心有人卻當成驢肝肺,真是,這是什麼人。
“哦,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知道哪家茶樓有問題,你明知道有問題,爲什麼那麼多人進去,你都不阻止。”在胡雪潔看來,修宇明知道前面有危險,卻放任無辜的人進去,就有點草菅人命的感覺了。修宇心裡窩著火,不過也是習慣了。別人的命關他什麼事,他不是神,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死於非命,他能一個一個救過來嗎?
“那我應該怎麼做?”沒一會,修宇就帶著胡雪潔來到那家茶樓對面的酒樓的包廂裡,開著窗戶看著對面。茶樓那邊什麼事都沒有發(fā)生,似乎一切都十分平和。胡雪潔眼睛盯著修宇,看著他一臉冷漠的樣子心裡十分的不爽,這人長得不錯,翩翩濁世佳公子,爲什麼心腸這麼不怎麼樣呢?
“至少應該提醒一下無辜人吧。”胡雪潔說。
修宇冷笑著指著對面的茶樓,對胡雪潔冷諷著道:“你看,茶樓就在眼前,你也知道哪裡有問題,我想問你如果是你,你應該怎麼做呢?你是報官還是直接進去告訴裡面的人,這間茶樓有問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和胡雪潔一樣運氣好,正好碰到來這裡的修宇發(fā)現(xiàn)了問題,然後順手就將她救了出去。也不是所有人都和胡雪潔一樣倒黴,因爲吃的東西有問題,所以和在茶樓裡喝的加了料的茶水迅速反應了。
胡雪潔剛想說什麼,猛地就回神了,是的,她考慮不周,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茶樓裡那麼多人,這些人都是人質。如果她貿貿然衝進去,別說救不了這裡的人,還會引起混亂,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亡或者受傷,如果去官府報官,先不說官府相不相信他們,就官府那個辦事效率,等他們到了,這裡的人也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就算他們去得快,這裡的歹徒既然在鬧市行兇,肯定是有完全的準備的,也就是意味著他們不害怕官府,甚至有可能是和官府串通的,再說如果歹徒用茶樓裡面的人作爲人質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這樣一想,胡雪潔覺得自己真是想得太簡單了,立即她看著修宇就沒有什麼底氣了。
“是我錯了,我把一切看得都太簡單了,沒有想到那麼多。”想通了之後,胡雪潔也痛痛快快得承認錯誤,修宇也不跟她計較,他是欣賞胡雪潔的,至少她這個認錯的態(tài)度他就十分欣賞了。
“你就沒有辦法嗎?”胡雪潔問。雖然這些年因爲各種事情,她見過各種各樣的死亡,而且她自己也殺了不少人,但是這也改變不了,她本性善良,人都是被環(huán)境改變的,在王宮那個吃人的地方,如果她不學會自我保護就會被人殺死,這樣她不得不殺人。看著茶樓裡的老人孩子,她還是於心不忍。
以她現(xiàn)在混亂的心情,還有根本沒有辦法用的武功,她是沒有辦法了,等她回到府邸,去找戴楠,也許這裡已經出事了。早知道就應該帶幾個人來的,胡雪潔越想越後悔。
“你會有辦法的吧。”胡雪潔試探著問。
“放火。”修宇說。
胡雪潔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茶樓一旦著火,人們想到的肯定是立即逃出來,那些歹徒爲了救火也沒有辦法顧及到喝茶的人們,不過前提是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放火位置,一下子能讓火燒起來而且不會傷及無辜。這個難度有點高。
修宇想了一個,想出一個可行度非常高的辦法,可是想到半天,都沒有想到誰去執(zhí)行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修宇自己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胡雪潔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們倆相互看了看……
“公子,你下次走的時候要不要把我丟下的這麼利索,知不知道爲找你也十分的不容易啊。”姍姍來遲的蕭非歌一走進來就看到修宇和胡雪潔一臉怪異得看著他,這兩個人的表情出其的相似,似乎看到他都像看到了寶一樣,蕭非歌笑了,什麼時候他的存在感這麼高了。但是這兩個人的目光越來越奇怪,看的蕭非歌逐漸毛骨悚然,有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喂,你們倆剛剛在說什麼,放火是吧,你們想放火幹嘛?”蕭非歌被看的全身發(fā)冷,只好岔開話題,但是這兩個人都沒有回答他的話的意思,沒一會兒蕭非歌自己想通了,立即哭喪著他的俊臉,十分不情願地看著這兩個人,說:“公主,公子,合著你們兩個想救人,還想讓我去放火吧。”說完之後,蕭非歌都想抽自己嘴巴,他們倆還沒有說,他自己把事情挑明,這不是把自己往放火的路上推進了一步嗎?
“我發(fā)現(xiàn)蕭非歌你最近聰明瞭不少。”修宇說。藍色的眼睛裡的清寒全部變成讚賞。蕭非歌說他十分不願意接受修宇這個欣賞行不行。
“孺子可教也。”胡雪潔用它難聽的嘶啞聲音道,以同樣的眼神看著蕭非歌。蕭非歌想哭。這下子他也十分相信張大夫的眼光了,這兩個人實在太有夫妻相了,眼神動作都十分的一致。那個都伸出去,請他出去的動作,看的蕭非歌都想吐血了。
好吧,早知道他就不跟著過來了。
“我去!”蕭非歌握在手裡的扇子咯吱咯吱的響。蕭非歌那個委屈啊,他一個花花公子,什麼時候輪到要自己親自做殺人放火的勾當了,這實在
是掉品味。
目送著蕭非歌離開,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覺得事情圓滿解決了。
“你還沒有說你怎麼知道那裡有問題的呢?”胡雪潔真的很想知道,這件事如果憋著一直沒有答案,胡雪潔覺得自己晚上睡覺都睡不好。說來也奇怪,也只有是在修宇身邊,她纔會如此的刨根問底,真的巴不得知道一切。
修宇和胡雪潔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也不短,對胡雪潔的性子也是知道的。當公主的時候,她絕對是一個十分優(yōu)秀的公主,做事都是一股公主的範兒,但是一旦“離家出走”,那就不得了了。這件事如果不跟她說明白,以後碰到胡雪潔,胡雪潔就會不停的問,一直問道他回答爲止。這份堅持不懈,也實屬難得。
胡雪潔和修宇倆這時候都不知道,胡雪潔只是對修宇經歷的事情感興趣而已,她的刨根問底也只是針對修宇一個人。如果你喜歡一個人,雖然你不能介入他的過去,但是總是希望瞭解他的過去的。
修宇算是怕了胡雪潔的刨根問底的個性了,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在他來這裡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這裡有不少行蹤詭異的人在說什麼,而且說明了,地點是那家茶樓,似乎是這一天會有什麼大人物會在茶樓出現(xiàn),他們的目標就是那個人。那些人說話的語氣十分的兇惡,從行動看,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根本就不介意在執(zhí)行任務的途中殺幾個人。他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也就聽了一點點就走了,他剛走,胡雪潔就進了那家茶樓。
這是作死的緣分。
修宇對胡雪潔十分的無奈,他就不明白了,胡雪潔是用怎樣的纏功,才讓他招架不住的。他遇到了很多女生,沒有一個像胡雪潔這樣,能把人纏死的,最後讓他不得不繳械投降,算是服了她了。
胡雪潔聽了之後,也深感是緣分。雖然修宇的每一次出現(xiàn)代表著她必然倒黴,但是同時他每一次出現(xiàn)都會救她一條小命。雖然眼前這個不喜歡說話,一說話會暴露毒舌屬性的少年總是用一張面無表情地臉對著衆(zhòng)生,但是卻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主。
沒一會兒,對面起火了,也不知道蕭非歌是怎麼做到了,他們剛看到一縷煙冒出來,只是眨眼的時間,就漫天大火燒了起來,從茶樓的後方開始向前面蔓延,整個茶樓的人都驚恐爭先恐後地往外跑,一時間混亂之極。就像修宇想的那樣,因爲場面混亂的沒有辦法控制,在漫天的大火面前,人們的求生欲都十分的強烈,所以根本就沒有人能攔住這些客人,沒一會整棟樓都人去樓空,只有一些救火的在端著水一盆一盆的倒下去。救火聲此起彼伏,連著修宇所在的這邊的客人們,因爲害怕被波及,也紛紛結賬跑了出去。
蕭非歌優(yōu)哉遊哉得回來了,顯然放火的過程十分的輕鬆。
修宇卻是把胡雪潔擋在背後,神情戒備的看著蕭非歌,蕭非歌覺得十分的莫名其妙,爲什麼他完成任務贏來的不是誇獎,而是……不過有一點他必須說明一下,就是放火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裡面的人,考慮到對方人太多,他一個人收拾不了,所以就回來了,找個幫手和他一起對付這些人。他想說,他真的不是故意將那些人帶到這裡來的。
“你真是……”看著自己這個手下,修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是不瞭解他的想法,但是他有沒有想過,這裡還有一個沒有戰(zhàn)鬥能力,會拖後腿的傢伙的存在。
“非常抱歉啊,我不是故意把他們帶到這來的,實在是這羣人太厲害了,我甩不掉他們。修宇,你也別怪我,我的武功如何你是知道的,是這一羣人太厲害。”蕭非歌推卸著責任。都到了這一步了,修宇想說什麼都沒用,他和胡雪潔一起狠狠地瞪了蕭非歌一眼,蕭非歌自知理虧,也不廢話,馬上就開打。
那羣小二打扮的人衝進來的時候,看到修宇身後的胡雪潔都愣了一下。胡雪潔也迅速就反應過來,指著最先衝進來的店小二說:“就是他給我上的茶,就是他下毒害得我。”那語氣,就像是給修宇告狀一樣。
修宇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足以“手舞足蹈”,就曉得藥力已經退去的差不多了,她打架不行,至少得能逃跑吧。
“等會必然有一場惡戰(zhàn),這裡人多我和蕭非歌這個混蛋也不好發(fā)揮,應該顧及不到你,你自己小心。”說完,修宇抽出了長劍。
修宇怎麼想也沒有想到蕭非歌這個笨蛋會引狼入室,他們歇腳的地方是五樓,距離地面有著相當高的距離,他們又是被人包圍,靠著窗戶邊與人死戰(zhàn),就胡雪潔現(xiàn)在這情況,萬一從窗戶邊掉下去,那就是一個掛。
“跟緊我。”修宇一個轉身,從幾個人的包圍圈裡繞出來,來到那個孤立無援的胡雪潔身邊,一手摟住她的腰,一劍擋住刺向胡雪潔的劍。修宇長劍一挑,將面前的幾把劍撥開,劍柄在手心轉了轉,挽出幾個雪亮的劍花。胡雪潔看到,圍著她的幾個人,脖子上都有一道血痕。
修宇不做停留,馬上就朝蕭非歌那邊去了。胡雪潔得空,回頭看了一眼之前圍攻她的人,那些人大動脈被割破,修宇收劍的速度極快。所以在劍收回來的時候,只看到他們脖子上有一道痕跡而已,停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從他們脖子上的傷口上,猛的噴出很多血。
“幾個月不見,你又厲害了。”胡雪潔被修宇抱的很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現(xiàn)在唯一的功能就是拖後腿,修宇不得不保護她。
“是你一直原地踏步。”修宇換了一次手,用右手抱著胡雪潔,柔軟的髮絲從他下巴拂過,帶著少女特有的味道。
“如果你把你嘴上功夫全部用來對付眼前這些人,估計蕭非歌會輕鬆很多。”胡雪潔頂回去。
一旁殺人的蕭非歌就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招惹他們了,他都沒說這兩位在如此緊要的關頭竟然還可以聊天拌嘴了,他們竟然說他。
“就是她,中午的時候她也來到了茶樓,一定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麼,把我們的計劃全部搞破壞了!”店小二中眼尖的指著胡雪潔說。他們一路打過去,這酒樓裡得人都嚇得不敢動。爲了不傷及無辜,修宇和蕭非歌都找沒人的位置跑的,那些追殺他們的人,想殺他們都紅了眼,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
“我可申明,我什麼都沒有發(fā)現(xiàn)……”胡雪潔迅速出賣自己隊友,修宇深深地看了胡雪潔一眼,胡雪潔又搶在修宇說話之前說道:“放火的主意也是你想到的。”她指著蕭非歌說,“連縱火的人都是你的人。”言下之意就是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想尋仇的話,請直接找修宇。
看著胡雪潔如此倘蕩的舉動,聽著胡雪潔如此直白的語言,反正蕭非歌是徹底服了。這琳瑯公主和修宇是有多大的仇恨,纔會把什麼事都推給她。
修宇也不反駁,只是嘴角勾出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雙眼瞇成新月的樣子,對著胡雪潔溫柔地說:“你真是好樣的。”
胡雪潔抖了抖。
那些殺手卻不信,看著胡雪潔和修宇的樣子,就覺得他們關係不一般。所以在這一羣殺手的眼睛裡,他們就是一夥的,就是他們聯(lián)手,才把茶樓計劃全部搞砸了。
本來殺手們的矛頭都是對著胡雪潔的,這下子好了,蕭非歌和修宇也逃不了了。
躲在桌子下的羣衆(zhòng)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但是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因爲那三個人才遭受了無妄之災。
修宇帶著胡雪潔,一路
急速向下,雖然殺手重重,但是他和蕭非歌聯(lián)手,解決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要說比較嚴重的,應該是著火的那個茶樓了,越燒越旺,水都沒有辦法撲滅。因爲火勢大了,人們都不敢去滅火。
“喂,你到底把什麼點燃了。”修宇問,頓時就覺得自己身邊的人都不是一個靠譜的,“怎麼火勢燒的這麼大!”
蕭非歌回答道:“那家茶樓也不是僅僅賣茶,還賣一些風味小吃,甚至還有買酒的,我就去廚房把廚房裡備用的油都點燃了,今年這邊油估計產量高,店家買了不少。我還去酒窖把酒也一併給點燃了。”在蕭非歌的記憶裡,酒和油是十分好的燃料,要讓火立即燒起來,引起混亂,把酒和油點燃是不錯的選擇,而且那時候酒窖和廚房也沒有人,還不會造成人員傷亡。
不過這也就出了問題了,老百姓都是用水救火,蕭非歌把油點燃了,用水根本沒什麼作用。
“你還是真會給我找事。”修宇默默地看著蒼天,只希望自己下輩子不要遇到這兩個極品。
出了酒樓,圍攻他們的人少了,但是暗殺胡雪潔的人趁著場面混亂都跑出來了。
修宇在收拾了幾個人之後,看著胡雪潔,道:“沒想到你的命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胡雪潔只能嘿嘿笑笑了,如果沒有遇到修宇,她今天可以死了又死,反正難逃一死。
“小心!”胡雪潔突然一聲高呼。修宇聞聲,身體迅速移動,長劍向後一揮,又是血花飛濺。
胡雪潔驚魂未定得拉著修宇的手,看著他的腰,發(fā)現(xiàn)沒有流血心裡才平靜下來。剛剛她看到人羣裡有人拿著匕首刺向了修宇的腰,匕首穿過修宇寬大的袖子,向他扎來。
結果竟然沒有扎中!
不對,是還好沒有扎中。
因爲視覺誤差,那匕首隻是穿過了修宇的袖子,就讓修宇給躲開了,所以修宇半點事都沒有。
胡雪潔看著完好無損,甚至連發(fā)絲都沒用亂的修宇,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今天這事算她的是她把修宇拉到這一大堆麻煩中了。
“你想幹嘛!”修宇藍色的眼睛,閃過促狹。
胡雪潔立即收回目光,放開修宇的手,轉過頭,道:“竟然沒有扎死你!”
蕭非歌又要吐槽了,之前明明見胡雪潔十分關心修宇的,這才眨眼功夫就成了這樣,總不是胡雪潔一開始就希望修宇玩完吧。人心叵測,人心叵測。
因爲失火和混亂,街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他們走在大街上什麼都沒用看到,只是時不時冒出一批殺手。
“我擔心自己被扎死了,你自己去對付這些人。”修宇看到眼前憑空出現(xiàn)的人就樂了,讓了讓,讓胡雪潔在前面。胡雪潔回頭看著修宇,用脣語說:你狠!
她並不會退縮,至少不會在修宇面前退縮,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她竟然在身體不行,武功用不了的時候,就拿著鞭子上去了,這是去找虐。
修宇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這麼不服輸,這麼倔,這麼傲,只能自己再次嘆一口氣,衝上前。萬一南衛(wèi)公主死在自己身邊,死在北齊還是死在中周的世子身邊,絕對會引起國際紛爭。這麼安慰著自己,修宇對眼前一批給了他很多麻煩的人,下手就十分的狠了。
面對沒完沒了的殺手,修宇著實無語,問道:“我說公主,你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老天怎麼派來這麼多人想殺你?”
“我平生做過最傷天害理還慘無人道的事,就是遇到了你!”胡雪潔心情也不好,他祖宗的,她怎麼知道爲什麼殺手一撥又一撥!
話分兩頭,胡雪潔這邊正和修宇鬥著嘴,而戴楠那卻是一片肅殺。
胡雪潔走了之後,府邸就來了不少人,對戴楠進行刺殺。說來他們這些人也是有膽量的,竟然敢直接選擇白天。戴楠端著茶杯,靜靜地看著闖進他屋子的一羣人,嘴角掛著冷笑。
“公子。”田雨欣卻是正好來彙報情況,事情沒說完,就看到一羣人闖了進來。
“沒事,保護好紅杏。”戴楠眼神很平靜,如深秋無風的潭水。紅杏很自覺的退到田雨欣身後,作爲後援人員,她不需要衝在前面。
“是。”田雨欣一向習慣聽從戴楠的吩咐,自然就是照做了。
“諸位找我是要做什麼呢?”戴楠纏著手裡的金線,眼睛並沒有看向那羣人。那羣人也並沒有向前,只是在一邊呈包圍之勢看著戴楠,靜靜地等著戴楠出手。
紅杏又往後縮了縮,眼裡有著害怕。她從服裝上就能看得出,那個是雲家的人,他們一個個看上去和戴楠都有相似之處,只是少了戴楠一份血性。因爲還沒有人像戴楠一樣,手上染過無數人的血,是從族人的屍骨中走出來的。
他微微擡頭,月影描繪的容顏,看著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他面前的雲家人在戴楠的氣場的壓迫下,都沒敢說話,一個個的手裡握緊了武器。
“你們找到這裡也很不容易。”戴楠將纏好的金線又逐漸的鬆開,他長髮並沒有綁起來,就只鬆鬆垮垮得垂在身後。
田雨欣站在戴楠身後,嘴角一直噙著微笑。
她最崇拜的公子,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氣勢逼人,處變不驚。
因爲有足夠的實力,所以纔有絕對的傲氣。
雲家人神情戒備,在外人眼裡一向天人一般的雲家人,此時從天堂墜入人間,沒一會就墜入地獄。
戴楠猛地擡頭,清寒的一雙眼睛,目光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人,道:“你們是二叔還是三叔的手下呢,不管是二叔還是三叔,也未免太小看我雲靜了。”他淡淡的開口,因爲他是雲靜,是雲家的家主,所以他可以傲視天下。
“你們真的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們該不會天真的以爲,如果不是我故意留下線索,你們可以輕易的找到我?如果不是我故意支開了所有人,你們能進的來這件府邸嗎?”戴楠的目光從雲家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虛無縹緲地說,“若非我願意,你們便是連雲家都出不了。”他向身後的紅杏看了一眼,紅杏連忙從田雨欣身邊走過來,推著戴楠的輪椅,看了一眼一臉驚恐的雲家人,對著戴楠說:“公子,你想去哪?”
“離開這裡就行了。”戴楠又看了田雨欣一眼,淺淺地說,“你也跟上,這裡不要再呆了。”
他語音一落,房間裡就憑空出現(xiàn)不少白色衣服的雲家暗衛(wèi),他們一直喬裝跟在戴楠身邊,他們纔是雲家最厲害的暗衛(wèi),他們只聽家主的命令,而戴楠也給了他們十足的信任。
“廢了武功,扔回雲家,然後替我告訴那些雲家人,雲靜只是暫時不在雲家,但是並不表示雲家發(fā)生的一切我不知道。還有,就是雲靜不良於行,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想四肢都不全,如果是的話,我不介意手上再粘上血,反正我已經滿手的雲家人的血了。告訴他們,我雲靜不是悲憫衆(zhòng)生的神,我只是一個惡魔,掌握著整個雲家的而惡魔。也是由雲家一手促成的惡魔。”雲靜深呼吸一口氣,將這些話一次性說完。
他看著自己白皙的雙手,已經看不出半點血跡了,但是不能否認自己曾經殺了那麼多人。
他並不想手上再粘上同胞的血,所以纔會說這麼多的話警告他們,但是這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他們依舊執(zhí)迷不悟,接下來,他不會手軟。他不是那個連刀都不敢拿,還要一個小姑娘保護他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