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成長至此,真是叫我等欣慰。”
生意剛落,從屋頂上就發下來倆鶴髮童顏的老人,玉玲瓏換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對著他們倆說:“老不死的,你們跟了我這麼久,終於捨得現身了?”從她進入中周之後,就跟著她,如果不是她的武功是他們倆一手教出來的,她也不會感覺到,畢竟這倆老頭的武功深不可測,但是那時候神木他們在,玉玲瓏也不好說出來,想不到他們跟著的目的,玉玲瓏也不好找他們,索性他們愛咋樣就咋樣去。
“幾日不見,少主的武功又精進不少。”老不死的一號摸著自己的鬍子,也不介意玉玲瓏那一聲“老不死的”。
“等等,你們怎麼叫我少主?”玉玲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點明白了,但是那樣的猜測,僅僅是猜測都讓她有點不敢想。
老不死的二號笑瞇瞇地走過來,步履輕快,完全不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他一頭白髮在風中飛揚,格外的飄逸。面對著兩個老人的時候,國君的眼裡且敬且畏,對著玉玲瓏說道:“少主,他是大長老,那旁邊的是六長老。”
玉玲瓏不語,現在已經完全證實了。
“你們和我母親是什麼關係?”半晌,她問。當初拜師的時候,這兩個老頭告訴她說是因爲欠她母親的人情纔會教她,現在想想,自己當初真是太好騙了。這些人說起她母親的時候,無不是無上的崇敬,其中必然有些什麼。
“少主可還記得爲什麼王后會給你起了小名,叫玉玲瓏?”大長老細長而有神的眼睛,一直不避諱的盯著玉玲瓏,玉玲瓏被他盯得很是不適,就算是玉面狐貍也不見得能看到她心裡想著什麼。她沉默了一會,淡淡地答道:“因爲我是出生於玉家。”只有這個理由,纔會讓這兩個老頭問出這個問題。一旁的修宇默不出聲,但是這兩個老頭出現的那一會兒,他就和玉玲瓏一樣,猜的七七八八了。自己猜的,怎麼都沒有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震撼。
“參見少主。”大長老和六長老,連著一直藏在暗處的暗衛也紛紛出來跪在玉玲瓏面前。從她們每個人臉上都看不出半點的不服,他們一絕對服從與絕對尊敬的態度跪在玉玲瓏面前。
“你們先起來。”玉玲瓏自己被一個又一個炸彈炸著,炸著炸著竟然就習慣了,可見習慣這種東西是多麼的可怕。她揚了揚手,已經接受玉家少主的身份了,這個身份對她來說,必然代表著約束,但是玉家在五國九州的影響力十分巨大,她還有些事要做,藉助玉家的勢力,實在是再好不過了。“我的父親,還是母親是玉家人?”玉玲瓏問道,她的問題問的衆人措手不及。
大長老啞然一會,也就如實說了:“少主您的父親是玉家人,家主的嫡子,但是……”大家長想不到玉玲瓏會好奇這個問題,按照常理來說,玉玲瓏應該毫不猶豫的認爲王后是玉家人的,因爲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她父親都不像是玉家,畢竟玉家人在傳說中各個都是
驚才絕豔。“我就知道。”玉玲瓏喟嘆,“我真想不明白,我父親不是姓長孫嗎?”
以前她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後來仔細想想,父親雖然喜歡母親,但是他的性子是絕對不允許背叛的,所以怎麼可能養著別人的孩子,還那麼寵著。他們一直給她造成一個假象,似乎就是爲了欺騙她,故意混淆視聽的。按照她的推測,母親應該是受到什麼命令,所以纔來到中周的,不然不管怎麼說,她那個無敵的孃親,都不應該看上她爹的,倒是和西蘭的國君十分的般配。母親來到中周,下嫁給她父親能是什麼目的呢?不是輔助他,就是保護他,不然她母親也不用挺著肚子跑到戰場。
來人稱自己的母親是王后,不是小姐家主,所以必然的自己的母親和玉家沒有血緣關係。唯一讓玉玲瓏不解的就是,她父親什麼時候改姓玉了。
“百年來,世人都只知道玉家避世不出,誰能想到。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我玉家不僅沒有避世,而且一直在五國之中佔有一席之地。”六長老說起玉家,整個人都顯得無比驕傲,這個家族帶給他無限的榮耀,所以他也對之無限的尊敬。玉玲瓏望著修宇的父親,她不太想聽夾雜著個人情感的答案,所以希望還在冷靜著的修宇的父親給她答案。
“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修宇注意到玉玲瓏眼裡的迫切和迷茫,對著幾個沉寂在百年世家榮耀裡的人看了一眼,提醒了他們一下。雖然這個院子有不知道多少玉家暗衛守著,但是也不能幾個人就站在院子裡說話吧,“我們換一個地方吧。”
國君和兩大長老點點頭,稱是。
“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不是馬上就要到中周的年祭了嗎,我們在王山見面,少主現在就跟我去王山,有些事我會提前告訴少主。修宇你也跟著一起來,有些事也必須要告訴你。關於王后的那一段,等到老四你來的時候,再告訴少主。”大長老開口說道。
玉玲瓏眼睛慢慢看向修宇的父親。修宇的父親立即點頭,說道:“我是玉家的四長老。”
八大世家除了玉家,一般家族並不明面上參與政治鬥爭,而玉家恰好反其道而行,不僅半點都不隱世,反而將一個國家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裡。他們從不現身,因爲他們一直以另一種身份生活在中周王宮。
玉玲瓏也沒有多說什麼,雖然現在心裡有很多疑惑,但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要理清自己的思路,把自己所有想知道的全部串起來。
比如說爲什麼中周王姓爲長孫,而控制政權的人,百年來都是姓玉。爲什麼中週會在代代出人才的玉家手中沒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她的母親是什麼人,爲什麼十年前,會由玉家人親手滅了王族,爲什麼這些人多年放任她不管,現在又想來認她。
“就先這麼辦,我會馬上著手年祭這件事,修宇你也最好快點回朝,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做。”四長老也就是國君深以爲然。
修宇應了下來。
“等等……”玉玲瓏猛然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打斷了幾個人的對話,她眼睛睜得很大,眼裡卻沒有半點神采,臉上反倒是嘲笑密佈。修宇也算是和玉玲瓏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的人了,看到玉玲瓏現在的表情,難免心裡吃驚,下一個想法就是,不好,要壞事了。每每他看到玉玲瓏這樣的冷漠嘲笑甚至帶著同情的表情,都代表著這丫頭的牛脾氣要上來了,他額頭上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跳了跳。玉玲瓏深思熟慮一番之後,才說,“如果你們是來接我會玉家的話,我沒有什麼意見,但是如果現在你要讓我回玉家,爲玉家做什麼的話,對不起,請恕玉玲瓏不願意。”
不管這個家族在外的呼聲是多麼的高,在世人心裡是多麼的神而且強大,但是在玉玲瓏眼裡,不過是一個對她不管不問的一個家族而已。如果這個家族真的很在意她,就不會放任她一個人在外面受那麼多苦,現在她功成名就,有利用價值了就來找她了。現在她已經有能力了,不需要家族的庇佑,所以他們也別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三個長老皆是一愣,笑容僵硬在臉上,他們想到了千萬種可能,唯一忽略了玉家在玉玲瓏心裡的地位。玉玲瓏根本就不在意玉家所擁有的一切,而且話語裡還帶著一種對玉家的敵意,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結果。
長孫王室其實全是玉家人,玉家人既然那麼有能力的話,爲什麼血洗王宮的時候,他們沒有救出那些無辜的人,更可笑的是,殺害長孫王室的人,就是玉家的人。雖然說當初他們放了她一命,不過是看在她有利用價值的份上,玉玲瓏敢肯定,如果不是當時自己表現的好,還吃下了那麼多旁人根本想象不到的苦,大長老和六長老根本就不會教她什麼,更別提保護她。保護她自己的額,一直就是她自己。後來,她才八歲,就被那兩個人放出去歷練,旁人家的八歲女兒,都是捧在手心裡的,她卻要風餐露宿,風刃霜刀的那些日子,都是她一個人挺過來的,她過得真的很辛苦,很痛苦。
如果她不是江湖第一女俠,如果她不是風華絕代的紅衣玲瓏,這些人怕是記都記不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她沒有對他們不客氣,是因爲她確實有些事還要藉助玉家的力量,而大長老和六長老對她也有教養之恩。不過,要她爲了一個讓她吃盡了苦頭的家族盡忠,她做不到。
“少主……”大長老臉上的和藹都收了起來,六長老倒是隻是愣了一下就恢復了常態,四長老微愣了半晌,也就平靜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總要先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清楚了再說這個是不是。”修宇很是無奈,雖然現場氣氛看起來無恙,但是玉玲瓏和大長老幾乎是劍拔弩張,兩個人都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玉玲瓏做的倒是不錯,而大長老則是都不掩飾自己在生氣了。現在別人說話都不合適,只有修宇開口,“大家都是遠道而來,先進去休息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