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雅雯一說,穆一忙低下頭,蘇瑩瑩的左腿正在流血,剛纔救人心切,穆一竟然沒有看到,心中非常緊張。
林雅雯在附近找到了她們的揹包,從裡面拿出了紗布和消炎藥。穆一則小心翼翼地把蘇瑩瑩褲腿拉到上面,露出了她腿上的傷口,原來是刀傷,傷口血較深,看來應該很深。
穆一見蘇瑩瑩受傷,心疼不已,愧疚地說:“瑩瑩,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蘇瑩瑩笑著說:“沒事兒,又沒傷到骨頭。”
此時,林雅雯蹲下了身,找來水清洗完傷口後,撒了些消炎藥,用紗布裹了幾層,然後起身對穆一說:“是那個女人乾的,他們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
這時,穆一很想知道,蘇瑩瑩是怎麼受的傷,他們幾個是怎麼被抓的,而南科赫騰的父親是怎麼來的,卻聽南科赫騰突然說:“哎呀,剛纔那兩個男的帶著狗去找莫爾根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俺得去就救他。”
說著就拿著剛找到的弓箭,想往外跑,卻被他的父親,莫大叔一把攔住。
“你不能去。”莫大叔說,“太危險了。”
南科赫騰根本不聽,扔掙扎地要去救莫爾根。
莫大叔去攔南科赫騰的時候,忽略了那個年輕女子,她趁機要跑,卻被二柱子看到,忙跑過去攔她,嘴裡喝道:“往哪兒跑。”
卻沒想到,那年輕女子手中竟然有把刀,見二柱子過來,趁他不備,一刀刺了過來,二柱子急忙用手臂去擋,結果刺中了手臂。在二柱子大喊的時候,穆一也注意到了那個女子要跑,忙過去攔住那女子的去路,那女子拿著刀也向他刺來,穆一一閃身,她沒刺中,待她又想刺穆一的時候,就聽到“啪”的一聲,隨即那個年輕女子“噗通”一身栽倒了。
在她栽倒的同時,穆一看到了,她身後站著的是林雅雯。林雅雯手裡拿著已經碎了的白酒瓶子,此時,正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穆一。
“好……好厲害,女中豪傑呀?”林雅雯後面的二柱子說。此時,他的手臂鮮血直流。
林雅雯也回過了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女人太可惡了,情況危急,我可不是提倡暴力的人。”
林雅雯說完,穆一和二柱子都笑了起來。穆一心想,這個林雅雯敢作敢爲,嫉惡如仇,看來,真像蘇瑩瑩說的,龔秀才還真未必能夠吸引住她的芳心。
林雅雯說完就扔下酒瓶子,忙幫著二柱子處理傷口去了。穆一圍上去一看,這刀刺得還挺實成,傷口挺深。
穆一擔心地說:“二柱子,這女的可真狠啊,刀都快到骨頭了,你感覺怎麼樣?”
二柱子嘿嘿一笑說:“沒事兒,這點小傷不算啥。”
一看沒有大礙,南科赫騰還要走,莫大叔卻死活不讓。
“莫大叔。”穆一說,“這樣吧,你、我還有南科赫騰咱們去救莫爾根,讓龔秀才他們幾個把這兩個人,還有草叢裡我們打倒的那個人都捆了,在這裡等咱們。”
莫大叔想了想說:“好吧,不過,咱們走了,她們不能在這山洞呆著,萬一這幫人有其他同夥兒,或者咱們走了,那兩個人回來了,他們應付不了。”
“好。”穆一說,然後對龔秀才說,“龔秀才,你們把這兩個人捆好,嘴上塞進東西,然後扛到咱們剛纔藏的那個草叢中,等我們回來。”
龔秀才這邊答應了,莫大叔拿著*,穆一拿著剛纔莫大叔扔過來的剔骨刀,南科赫騰揹著弓箭,就奔著剛纔莫爾根嚎叫的方向走去,那條大黑狗尾隨著也跟了過來。
穆一他們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不遠處有手電的亮光,同時聽到狗“旺旺”的亂叫聲,時而有嘈雜激烈的扭打聲。
“就在前面了。”莫大叔說,“咱們輕手輕腳地過去。”
差不多快到地方的時候,穆一幾個躺下身,藏到了草叢中,然後扒開眼前的草,看到驚心動魄的一幕。
有四五條狗正圍著莫爾根“旺旺”地叫,莫爾根此時渾身是傷,但眼神堅定而充滿殺氣,那幾條狗也都不同程度低受了傷,顯然被莫爾根的氣勢壓迫著,不敢輕舉妄動。
從洞裡走出來的那兩個男人則站在旁邊,拿著手電照著狼和狗,槍支在地上,手裡都掐著煙在看熱鬧。
“狗東西,快上。”年齡稍大的那個男人吸了一口煙後,對著那些狗大喊道。
這幾條狗聽到主人的吆喝後,又開始試探著想莫爾根靠近,一條狗從莫爾根的後面突然發起攻擊,莫爾根反應快速,急忙轉身,那狗已經撲在半空,莫爾根張嘴一下正好咬住了這條獵狗的脖子,然後用力將它甩到地上。
這時一條狗躺在地上“嗷嗷”地痛苦地叫著,掙扎了幾次卻沒有起來。
“莫爾根,好樣的。”南科赫騰看到這一幕,忘記了自己是藏在暗處的,忍不住叫出了聲。
就見前面的狗和人都一驚。兩條狗突然轉身向穆一這邊跑來,大黑則衝了出去攔住了這兩條狗的去路,三條狗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
“媽的,那個王八犢子。”那個年齡稍大的男人嘴裡罵著,“有膽子出來。”邊說端起槍上膛。
說是遲那是塊,就在那個男人端起槍的同時,南科赫騰已經將箭搭在弓上,只用眼睛瞄了一下,那箭就射了出去,只聽“嗖”的一聲,那箭正中男人的手臂,男人“哎呦”一聲,槍脫手而出,掉到了地上。
穆一自小也和爺爺煉過飛鏢一類的暗器,但手感也不是十分準,見南科赫騰弓箭了得,忍不住喝彩道:“真準啊,南科赫騰。”
那個叫老六的年輕人似乎是個新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端起槍,緊張得上不上膛。
這時,穆一拾起塊石頭,用力朝著老六甩了過去,正中老六拿槍的手,老六手被打疼,一哆嗦,槍就掉到了地上,南科赫騰驚訝地看著穆一說:“穆哥哥,你好厲害啊。”
穆一摸了摸南科赫騰的腦袋,沒說什麼,三人站起身,莫大叔端起槍喝道:“都不準動。”
莫大叔聲如洪鐘,老六被嚇了一跳,手雙手舉過了頭頂,雙膝一軟就跪到了地上。
那個年齡稍大的男人則站在哪裡,手扶著受傷的手臂,惡狠狠地盯著穆一三人。
南科赫騰此時又搭弓射箭射傷了跟大黑糾纏的兩條獵狗。莫爾根看到幫手來了,也士氣大增,對另外兩條獵狗發起進攻,這兩條狗被莫爾根的氣勢所壓倒,沒了鬥志,很快就都被莫爾根咬傷,癱在地上捲曲一團,發出“嗷嗷”的哀鳴聲。
這時,莫爾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南科赫騰的身邊。
“你們是幹什麼的。”走到兩個人身邊後,莫大叔厲聲問。穆一則把地上的兩把槍拿到了手中。心想,這莫大叔還真是幹過森林巡護員的,聽這聲有警察問犯人的感覺。
“我……我們是種地的。”老六哆哆嗦嗦地說,“不,不,是抓……抓東北虎的,不……不是有意要傷人的。”
“*,看你那熊樣。”那個年齡稍大的男人擡起腳重重地踹向老六,“哎呦”一聲老六被踹倒躺在了地上。
“老實點。”莫大叔用槍瞄著那個男人,大喝說。
那個年齡稍大的男人惡狠狠地瞪著莫大叔,突然側過身,然後一腳踢向莫大叔手中的槍,莫大叔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有兩下子,一個沒防備,槍被踢脫了手,拋到了半空中。
此時,這個男人快速從後面抽出一把鋼刀就刺向莫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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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叔此時正伸手去接槍,對這一刀沒有防備,穆一見狀快速撲向那個男人,但因爲離莫大叔有點遠,加上那男子動作實在太快,撲過去已經來不及,看那刀的軌跡必刺中莫大樹的前胸無疑。
就是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南科赫騰旁邊的莫爾根騰地竄了起來,擋在了莫大叔和刀之間,就聽到“撲哧“一聲,刀深深地刺進了莫爾根的喉嚨,鮮血瞬時噴出,噴到了穆一、南科赫騰和那男人一臉。
此時,莫大叔已經接到了槍,順勢拿著槍托重重地砸到男人的太陽穴上,男人應聲而倒。
再看莫爾根被刀刺中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鮮血仍然不停地往出噴射著,南科赫騰跪在它身邊,一邊大聲哭叫著“莫爾根、莫爾根”,一邊用手捂著莫爾根的脖子,試圖堵住傷口,讓血不再流。
穆一也蹲了下來,幫著莫爾根一起捂莫爾根的傷口,此時,穆一心裡清楚,這是沒有用的,刀刺破了莫爾根的喉嚨,已經沒有回天之力了。
如果是人的話,此時或許還有意識能留下遺言,但莫爾根卻只是看著南科赫騰說不出話來,一會兒那血就不再噴了,莫爾根呼吸越來越弱,漸漸地就停止了呼吸。
南科赫騰爬在莫爾根的身上,傷痛欲絕,痛哭不已,怎麼拉也不起來。
莫大叔站在一邊端著槍看著老六,也發出了輕微的抽泣聲。大黑則圍著莫爾根的屍體轉來轉去。
哭了好一陣兒,南科赫騰才站起身,然後抽出刺進莫爾根喉嚨的刀,徑直走到此時昏迷的男人跟前,蹲下身,舉刀就刺。
穆一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南科赫騰的樣子,所以早有防備,一直跟著他,見他舉刀,一把把他拉到,嘴裡說道:“南科赫騰,傻孩子,殺了人,你要償命的。”
南科赫騰則掙扎地大喊:“俺不管,俺要給莫爾根報仇。”
莫大叔看在眼裡,急在心上,這邊看著老六,又脫不開身,就朝著南科赫騰喊道:“你小子今天要是殺人了,跟這幫畜生還有啥區別,你奶奶要是知道你這樣,能高興嗎?
莫大叔這一聲起了作用,南科赫騰漸漸平靜了下來,又回到莫爾根的屍體前,跪了下去,輕聲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