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嘴中咯吱一響，瞋目切齒，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臭傻子，你敢耍我！”
大喊著，曹衝握緊右拳朝莫言法揮去。
見此，莫言法平淡迎擊。
就見，莫言法先一個側身將曹衝的揮拳躲過，而後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緊接著又是一記掃堂腿，曹衝隨之倒地，最後，莫言法一腳踩向曹衝的胸口，來了個漂亮的結尾。
“噗！”
曹衝噴出一口鮮血，狼狽至極。
這一系列動作皆發生在瞬息間，曹衝的那幾名布衣跟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戰鬥就已經結束。
莫言法單憑戰鬥技巧就將曹衝製得服服帖帖，毫無脾氣可言。
若是莫言法動用了精神力或是元技，曹衝怕是早就去閻王那裡報道了。
所以，於情於理，曹衝還得感謝莫言法饒他一命。
“衝哥，我這戰鬥技巧，可還行？”
莫言法踩在曹衝的胸口上，淡淡道。
大街上，一衆人遠遠圍著看熱鬧。
“這不是莫家那個傻子嗎，他腳底踩得那個是誰？看起來好慘?！?
“好像是曹家的曹衝，聽說他有鍛體七階啊，怎麼會被莫言法打倒在地？”
“切，鍛體七階？就他那平庸天賦，怕是吃了家族給的丹藥吧。”
“誰說不是呢。”
“不過，那莫言法也與傳言不符，他不是個傻子嗎？”
一衆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他們將人類愛看熱鬧的性格展現得淋漓盡致。
“莫……莫言法，你……”
曹衝倒在地上，支支吾吾。
“傻子，快從衝哥身上離開?！?
那名布衣跟班上前呵斥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莫言法不以爲然，道：“打了個廢物，然後踩在他身上，有啥問題？這個世界武力至上，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弱者本就毫無尊嚴而言?！?
布衣跟班繼續道：“衝哥可是曹家的預選核心，你如此作爲，就是在打曹家的臉，曹家作爲四大家族之一，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勸你在事情還未鬧大之前，趕緊去曹家請罪吧，這樣可以死的體面一點，運氣好還不會殃及父母?！?
啊，這。
莫言法無語，你擱著說了一大堆，原來是讓我去送死啊。
簡直浪費我時間。
“我的生死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先多多關心你們自己吧?！?
莫言法平淡道，“把你們的靈石交一半出來，這是你們的賣命錢?！?
“不交，則死?！?
聞言，曹衝與布衣跟班全部呆呆地看著莫言法。
這是什麼玩意兒？
打劫？
“對，沒錯?！?
莫言法轉身，腳從曹衝胸口移開，他理了理衣衫，“我就是打劫，三秒之內，把你們一半靈石交出來?！?
“不然，死！”
大街周遭。
“我沒聽錯吧，莫家傻子竟然在大街搶劫曹家預選核心？！”
“這曹家不得怒急攻心，第二天就去上莫府要人？”
“真是睡迷糊了，這等傻事，我都能夢到。”
“臥槽，這可是驚天大秘聞！趕緊回去告訴父老鄉親。”
“等等我，我也回去告訴七大姑和二大姨?！?
……
場中，曹衝艱難站起身，有些踉踉蹌蹌。
他緩聲道：“莫言法，你確定要這麼做？”
他可不是傻子，這時候說自己是什麼曹家預選核心，殺了我會受報復之類的話，肯定實屬不智。
莫言法能正面擊敗他，就說明莫言法的實力不弱於他，甚至更勝一籌。
若是把他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對誰都不太好。
如今只能用曹家的威名來震懾住他，至於報復，那得事後再說。
莫言法盯著曹衝，嘴角含笑。
他十分清楚曹衝心裡在想什麼，因爲這種報復心理，在神滅森林時，他見得多了。
無非就是表面和談，事後報復罷了。
他們也就只能想出這一套，也不來點新鮮的。
或許，換做常人，已經各退一步，但他是法村法零，怎會被一個小鎮霸主給震懾住。
“這下價格變了，得交全部靈石才能買你們的命?！?
莫言法眼神冰冷，淡漠道。
曹衝一怒，“莫言法，你真的要與曹家爲敵？”
莫言法噗呲一笑，道：“就憑你們曹家，也配與我爲敵？”
“也不怕讓你們曹家先祖的家業付之一旦？”
聽到莫言法敗壞曹家名聲，曹衝大怒道：“莫言法，你好大的狗膽，竟敢說出如此話語，曹家定留你不得！”
“嘖?！?
莫言法搖頭，又是一個弱智。
特麼的，現在什麼形式搞不明白嗎？
他是哪裡來的膽子敢威脅？
隨即，大街上響起一道清脆的響指。
只見，曹衝瞬間被一塊高大耀眼的冰晶包裹，寒氣飄散在四周，讓人不禁一哆嗦。
大街上，路人看著場中的一切。
這是要發生人命了嗎？
忽然，冰晶轟得炸裂開來，血肉飛濺，猩紅刺鼻的氣息瞬息間瀰漫在空氣中。
莫言法身前憑空出現一道藍色的冰層，它將四處飛濺的血肉全部抵禦在外。
白衣飄然，仿若塵世仙。
莫言法殺伐果斷，神色平淡，於他人眼中，直似主宰人間的帝王。
血腥殘酷的畫面在布衣跟班及路人的眼中展現，他們皆已屏住呼吸，呆愣在原地。
他們無法相信，竟然有人敢在青山鎮動手殺人。
而且，還是殺的曹家預選核心！
他……是不怕死嗎？
“你們呢？”
莫言法朝那幾位布衣跟班緩步走去，“選擇是否與曹衝一樣？”
布衣跟班沒有迴應。
他們早已嚇傻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們無法想象莫言法竟然敢殺人，他就不怕事後曹家的報復嗎？
莫家怎會爲了你一個下人，而選擇與曹家進行鬥爭？
一會兒，求生的慾望支撐著他們開口。
布衣跟班低著頭，神色恐懼，道：“別殺我，我們願意把靈石全部交給你?！?
“只求你能放我們一條生路。”
說著，布衣跟班拿著不多的靈石交給莫言法。
莫言法掃了一眼，暗道：“不算曹衝，大約有三百零四顆靈石。”
想了下，莫言法扔給那四名布衣跟班各自一顆靈石，道：“再怎麼說我之前也是下人，這次就放過你們，這一顆靈石是送給你們的?！?
“滾吧?！?
四名布衣跟班聽後，連忙揣著手中的靈石，朝青山鎮鎮口逃去。
曹家，他們已經不能回了。
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他們現在只有改頭換面，去其他地方尋求生機。
只可惜，大街上已有人眼露紅光，暗中尾隨那四名布衣跟班。
這就是現實，在武道界中，金銀財寶已如廢土，既不能提升自身境界，又無法買到各種神兵利器，反倒靈石是武道界的基本籌碼，無論什麼物品都需要靈石才能購買。
所以在一些偏遠地方，即便是一顆靈石，也有可能會引發一場殺戮。
而靈石之上，還有極品靈石、靈源石、靈晶等。
然後，莫言法看向剩下那名布衣跟班，道：“把曹衝的靈戒找到給我，然後我放你離去。”
布衣跟班面如死灰，灰溜溜的去血肉碎塊中翻找著靈戒。
勝負已定，他的主子輸了，莫言法沒有連帶著把他們一起殺死，已是極大的寬恕。
畢竟，誰也不會留有後患。
而莫言法做事就全憑喜好，絲毫不按常理出牌，其性格也與絕大多數武者不同。
這反倒令莫言法顯得獨具一格，不隨波逐流。
“當街殺人，何人敢阻我狂也？”
莫言法站在場中，衣衫獵獵。
環顧四周，看熱鬧的衆人已經散去，有的叫賣，有的玩耍。
先前的殺戮彷彿只是鏡花水月，衆人已經漠不關心，被殺之人又不是至親，更不是自己。
何須在意？
熱鬧散去，餘留的只有人心的冷漠。
想讓他們再次聚集，恐怕只有此事之後引發的蝴蝶效應。
人啊，天生就喜歡看熱鬧。
只要熱鬧不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永遠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