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銀輝灑落，月明星稀。
清風國，青山鎮。
小鎮南邊的街道上，夜風習習，一位身著破爛布衣的少年獨行於道。
他約莫十六，生得俊朗，渾身散發著一股氣宇軒昂的風度。
此刻，少年嘴中嘀嘀咕咕：“今天又是勞累的一天，也不知道這種日子啥時候纔到頭?！?
他叫莫言法，沒穿越時是個苦逼的網文作家，在一次連續通宵加更中，猝死在電腦桌前。
好在，上天眷顧可憐的他，讓他就此轉生到玄幻世界，剛好姓名也叫莫言法，前世他便是玄幻小說的忠實讀者兼作家，此番轉生，自然是心花怒放。
不過，沒等他高興片刻，他發現自己竟轉生成一位下人，還丟失了幼時的記憶。
更可悲的是，他還是先天性丹田破碎，不能修煉武道，從此只能是個凡人。
對此，他無語至極。
一般的玄幻小說中，主角轉生不說來個天神道子，最起碼都是個家族翹楚。
結果呢，我啥也不是。
不僅如此，玄幻世界中，凡人的身份地位比下人還要低等。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時常會被其他下人鄙夷。
他深知凡人的低微。
“唉，這系統啥時候來??？”
莫言法輕嘆道，“讓我轉生到玄幻世界，又不給我金手指，這咋玩嘛？”
就在莫言法抱怨不公時，突然，他身前出現一位年幼女童。
“大哥哥，你厲害嗎？”
女童怯怯問道。
莫言法停下腳步，略一思量，剛想點頭，卻又聯想到自己的可悲。
每天被莫家的下人欺凌，憋了一肚子火，卻沒地方發泄，有什麼可厲害的。
再度嘆了口氣後，莫言法假笑道：“小妹妹，哥哥來給你表演個魔術吧?！?
在這一瞬間，他看開了，無論工作有多麼憋屈難熬，生活總要往前看嘛。
罷了，給這小姑娘表演個魔術，玄幻世界的人應該不懂這些，就當自己裝個逼，緩解一下心底的不爽。
“哥哥，什麼是魔術？”
女童偏了偏腦袋，道。
聞言，莫言法一笑，看來他們的確不知道這些。
旋即，他解釋道：“魔術就是一種神奇的表演?！?
說著，莫言法表演了一個讓大拇指移位的手指魔術。
在以前，他無聊刷比例比例時看到過這種魔術，當時覺得挺有趣就學了。
想不到，此時竟然是拿來裝逼的唯一手段。
也是令人唏噓不已。
女童看完，一臉震驚，小嘴張得滾圓，吞吐道：“大哥哥，你的手……手怎麼移動了？”
這是什麼把戲？
她從來沒見過！
莫言法心中一喜，近乎丟失的虛榮心，此刻也是稍微滿足。
“啊……這裝逼的快感！”
他感嘆出聲，沒想到自己來到玄幻世界後，裝的第一個逼竟然是對著一位小女孩，表演了個低劣的魔術。
雖說如此，但我終於裝逼了！
我十二歲就生活在莫家，整整四年啊，誰能知道這四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每天勞活累活全交給他，時不時還受欺凌，被威壓，這下終於舒暢了些！
果然，適當的裝一下逼，有助於身心健康。
這時，天穹之上，低沉的大道之音響起。
“轉生者，恭喜你激活【至尊系統】！”
“獎勵：覺醒自身體質——冰極之體！”
“修復受損靈魂，精神力恢復至通靈中期，幼年記憶封印，破！”
“【至尊系統】等級：1，當前階段：下人?！?
“任務一：在一名武者面前裝逼?！?
“完成獎勵：提升【至尊系統】等級，並開啓封鎖的識海。”
“難度：半星?！?
莫言法一怔，似是覺得聽錯了。
而後，他的身軀浮現一道藍光，輝芒縈繞，莫言法清晰地感受到體內有一股力量正在悄然甦醒。
血液翻滾，悶響不止。
一道凜冽的寒冷氣息從體內彌散而出。
大腦之中，一道窗門似乎被打開，無數道陌生記憶在其中來回閃現。
莫言法迅速反應過來，這就是他幼時的記憶。
一股憋屈涌上心頭，他破口大罵：“坑爹呢，系統，你特麼晚來了整整十六年！”
“你知道這十六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這日思夜想的系統，他孃的終於來了！
獨屬於他的金手指已經開啓。
是時候該重振人生了！
一旁，女童瞠目結舌，這大哥哥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呢，我不會遇到傻子了吧？
想到這，女童撒腿就跑，頭都不帶回的。
此刻，莫言法心神全在系統上，根本無心去注意她。
“【至尊系統】的激活條件就是裝個逼，是你自己一直等到現在才完成任務?！?
“這個鍋，我不背?！?
系統宛若大道之音的言語響起。
莫言法劍眉一挑，“喲嚯，意思是還怪我咯，如若我是個武者，豈會如今才裝逼？”
“老子先天丹田破碎，如果不是今天心血來潮對著小妹妹裝個逼，恐怕我到死都還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系統，更別談裝逼了?！?
系統冷哼一聲，隨後閉口不言。
無論莫言法怎麼呼喚，它也不肯理會一下。
莫言法頓時怒罵出聲：“狗賊系統，別讓我逮到能弄你的機會！”
雖然莫言法罵聲不斷，但他不得不承認，系統激活後，的確能讓他就此扶搖直上。
以往的憋屈日子，不用說也已蕩然無存。
而且，這系統的提示音也與他所知的‘?！煌彼拼蟮乐?，帶有濃濃的神聖感。
它剛纔那聲冷哼，也宛若一位活生生的人，而非如尋常系統般，只會點頭搖頭，毫無情感。
倒也不愧叫【至尊系統】！
有那麼點樣子。
腦中，記憶梳理完成。
隨著系統的激活，莫言法幼時的記憶已經恢復，就在剛纔那一會，他已經將前世今生的記憶全部整理完整。
前世今生皆我，兩者融合爲一。
不分彼此。
“天域，法村法零……”
莫言法喃喃，“想不到我幼時竟然如此厲害，只可惜……與前世一樣，皆是被父母拋棄?！?
在他幼年時，父母因禍雙亡，這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他沉迷玄幻小說，也僅僅是爲了逃避現實，書中所描繪的全新世界，讓他嚮往不已。
如今，他已開啓新的人生。
這一世，他必不會再選擇逃避。
在玄幻世界中，他堅信一個道理。
那便是實力，當你成爲天下無雙的至強者後，所有事情的真相，都會爲你逐一顯露。
莫言法放鬆一笑，“今天系統激活，記憶恢復，那麼悲傷幹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在這下界，以我的天賦，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橫著走?！?
在法村，他是公認的妖孽。
法村原本只有九位法子，但村長又爲他力排衆議，奉爲法零，位列於其他九位法子之上，可想而知，他的天賦究竟有多逆天。
所以，他說這話，倒也不是裝逼，而是事實。
“人生幸事，莫過於愉快的裝逼?！?
說罷，莫言法邁步向前。
小鎮南邊最破舊的小屋，便是莫言法的住所。
轉眼間，莫言法來到小屋外。
門口站著四位身形不一的布衣男子，有的手持長劍，有的扛著大刀……
莫言法擡頭一看，沉聲道：“四位鬼鬼祟祟在我莫某屋子外，有何貴幹？ ”
“鬼鬼祟祟？”
開口的男子眼角有道刀疤，身形消瘦，語氣中帶著輕蔑，“莫傻子，就你在下午搶我三弟的工錢？”
莫言法眼眸微瞇。
下午做工時，他的確與人發生過爭執，不過，他從來都沒有主動冒犯過他人，反倒是別人一直踐踏他的底線。
今日，他們已經囂張到動手欺凌的地步，他纔不得不出手還擊。
沒想到，他們竟然惡人先告狀。
“這樣啊……”
莫言法淡漠道，“既然沒有打算講理，那就不必多言，你是想四個單挑我一個，還是我一個羣毆你們四個？”
“不過嘛，我這人是個讀書分子，給你們講理解釋的機會，不要不識擡舉。”
比狂？
他可沒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