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明星稀，微風習習。
青山鎮最南邊的一個破舊小屋。
莫言法盤膝坐在炕上，體內運轉著《冰靈寒極功》，身體邊緣略微有些許冰晶形成，淡淡寒氣飄散。
一個周天過後。
莫言法呼出一口濁氣，精瘦的軀體上有銀光閃爍。
“不愧是始源級功法，如今我的體內完全精純如一，不含絲毫雜質?！?
他現在單是肉身力量就已經達到鍛體九階的程度，如那莫丘，以現在的他來說，至多兩拳就能讓他去見閻王。
說話間，莫言法長身而起，看著四周小巧的晶瑩冰晶。
他笑道：“這功法產生的動靜也一點不小?！?
不過，這些顯然都是小事。
旋即，莫言法從靈戒中拿出兩個漆黑盒子放在木桌上。
“先開另一個，那個冰元素靈藥等會再看?！?
說著，莫言法將一絲精神力滲進其中一個黑盒子。
頓時，一道金光閃爍，黑盒子被莫言法打開。
只見，盒子中放置著一塊令牌。
令牌整體黝黑，邊緣鑲著一層鍍金，中間鐫刻有一個大大的‘玄’字。
“應該是哪個宗派的令牌吧，不過就算有傳承，想必我也用不上。”
莫言法思忖道。
“系統識別：靈玄宗內門核心弟子令牌，持令者身份等同長老，所有外門弟子及長老都得聽其號令?！?
系統的聲音響起，莫言法沒有欣喜之意。
對他而言，無論是天域法村的魂道傳承，還是最初之冰的功法傳承，這世間恐怕都沒有比他還好的傳承了。
所以，他根本無需像尋常武者般，爲了一個遠古傳承而拼儘性命。
“罷了，姑且先收著，反正也沒什麼損失，這和不嫌錢多是一個道理?！?
莫言法將令牌放到靈戒中，隨後目光看向木桌上最後一個黑盒子。
“噗呲呲呲！”
莫言法暗笑。
也不知道這個靈藥能爲我提升多少境界。
想到這，莫言法連忙將精神力注入最後一個黑盒子。
又是一道金光閃爍，黑盒子中飄散出縹緲的灰白薄煙，一股濃郁的冰元素力量傾瀉而出，莫言法目光緊盯著盒子內部。
“神物出世，就在今朝?！?
我莫言法終於又要提升境界了！
距離登頂東荒州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真是讓人興奮不已。
金光散去，只見盒子中放置著一朵完全盛放的冰蓮，蓮花整體透亮，呈淺藍色，其中飽含露水，帶有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冰玄陰煞蓮，天階上品靈藥，服用後可凝聚冰煞之體，也可鎮壓純陽之體，服用者的靈力還會異變爲冰煞之力，攻擊帶有煞毒?！?
莫言法將冰玄陰煞蓮捧在手心，細看了一番。
姿態倒是不錯，亭亭玉立，只可惜馬上就要成爲他的補品了，想想也是可惜。
不過……
名字叫冰玄陰煞蓮，卻看不出絲毫煞氣，想來也是可怕，這都不能算作照騙了。
完完全全就是欺詐。
“系統提示：現在吸收冰玄陰煞蓮無法將利益發揮至最大化?！?
哦？
莫言法眉宇微皺，“繼續說?！?
“因爲宿主境界太低，若是此刻吸收冰玄陰煞蓮，會因此丟失許多藥性，並且無法將靈力異變爲冰煞之力。”系統道。
莫言法問道：“那我應該在什麼時候吸收？”
“要知道我因《冰靈寒極功》的緣故，境界提升完全就是憑運氣，冰元素的天材地寶可一點也不好找，況且，我還無法靠天地靈力晉升?！?
系統答道：“宿主無需擔心，以你如今實力，對付啓靈初期的敵人都綽綽有餘，完全沒必要急這一時半刻?！?
“我們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這世界，只有宿主一人能稱作妖孽，其餘皆爲墊腳石，沒有天才人傑之分?！?
聞言，莫言法笑出聲，“沒想到你這傢伙倒是挺會夸人，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以前是做傳銷的？”
系統淡淡道：“這個問題，拒絕回答。”
好傢伙！
真有個性。
莫言法道：“你這系統是真特別，與我在小說裡見到的系統完全不同。”
系統道：“我乃至尊，當執掌寰宇！”
莫言法再度一笑，“對了，我問你個問題。”
“爲什麼之前我升級後沒有任何獎勵發放，也沒有絲毫屬性提升？”
“其他系統在提升等級後，都會增加一點屬性。你倒好，什麼也不加，連個屁都沒有，讓我空歡喜一場。”
良久，系統回答道：“成爲至尊之路，坎坷而艱辛，若是每升一級都要獎勵回報，如此心性，至尊之路定然不適合你。”
“過早的無敵，只會讓自己少了一分磨鍊，和一分心境，沒有誰一生是順風順水的，如果有，那他要麼是溫室花朵，要麼乃天運之子?！?
“至於獎勵，我也有，只是不屑發放罷了。要送就送驚世駭俗的，要麼就不送，那些個低端玩意兒，我可拿不出手，送出去都丟系統?！?
平淡的聲音響起，莫言法陷入震驚。
這是系統第一次和他說這麼多話，而非是先知究明的識別，或是對任務的說明。
從系統的話中，他只聽到了一個字。
狂！
太特麼狂了！
簡直和他一樣，不說則已，一說驚人。
什麼執掌寰宇，什麼人生大道理，什麼其他系統都是送的低端玩意兒。
屮，張口就來。
太特麼狂了！
一時間，他覺得這系統比他還會裝逼。
“坎坷與磨鍊，是人生的一場修行。”
莫言法點頭認同，“我也不願一腳跨過這些個坎坷，人生若是沒了磨鍊，豈不無趣？”
系統道：“宿主之心性，當成至尊。”
聽完系統的誇讚，莫言法擺了擺手，道：“至尊可算了吧，以後有興趣在當。如今，在這我所向往的世界中，我只想做好自己?！?
“身處亂世，仗劍逍遙，心有不快，一劍斬之！”
天穹之上，系統道：“既如此，浩浩宇宙，且看宿主譜寫新的神話。”
言罷，系統不再出聲。
莫言法站在木桌旁，瞥了眼黑盒子中的冰玄陰煞蓮，忽的大手一揮，黑盒子被收進靈戒中。
“你已說到這地步，我怎會堅持煉化冰玄陰煞蓮?！?
隨後，莫言法回到炕上，雙眼輕閉，盤膝而坐，體內悄然運轉起《冰靈寒極功》。
冰晶形成，寒霧瀰漫。
“既要增加磨鍊，那從此刻起，若非遇到緊急時刻，我便不再動用精神力，單憑武道，我亦能登頂東荒！”
“就算作給當世天才與我爭鋒的機會，可別讓我太過無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