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婷循著血腥味兒沿著樓梯走去,李晚唐一個健步走在了她前面,二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來到二樓的方廳,頓時驚呆了。
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四五俱屍體,黑幫原來的大哥、二哥跪在地上身體不停的在顫抖,一個神秘的人站在窗前背對著衆人紋絲不動。
李晚唐立刻趴著馬小婷的耳朵說:“死的幾個都是吸……”
未等說完,馬小婷示意李晚唐別在說下去,她看著窗前站著的人,覺得這個背影好像在哪見過,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唯一能隱隱確定的是她覺得這個人是友非敵。
“你……你是什麼人?”馬小婷給自己打了打氣問道。
“剛剛還在一起,這麼快就不認識了?”那人慢慢轉過身,驚得馬小婷和李晚唐目瞪口呆,原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阿布。他們怎麼也想象不到阿布如何走在自己的前面,即使他確實比自己快也只能比自己先到而已,可他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所有吸血鬼全部殺死,馬小婷第一次改變了自己對於吸血鬼能力的認知,她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態問道:“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
“兩個原因,”阿布將馬小婷拉到跪在地上的幫派大哥前面的椅子上讓她坐下來後說,“第一你們走門我翻牆,第二是他們的實力簡直太差,只能在這些人面前耍耍威風而已。”
阿布說完,叫幫派的大哥、二哥擡起頭聲色嚴厲的對他們說:“她叫馬小婷,以後她就是你們的主人,要是你們敢陽奉陰違、對她不忠,”阿布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屍體說,“你們就和他們一個下場?!?
話音一落,幫派大哥、二哥立刻對馬小婷磕頭敬禮,發誓對她言聽計從,赤膽忠心。
馬小婷突然成了b城最大幫派的主子,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其實在她心裡,b城最大幫派算是一個正義的幫派,起碼b城的居民對他們的行事有很好口碑,而且大哥江鎮濤、二哥江文浩一直都是威風凜凜、正氣凜然、領袖風範的模樣出現在媒體面前,如今卻如喪家之犬一樣跪在自己的面前,這樣馬小婷很不自然,她立刻扶起江鎮濤、江文浩簡單的附和了幾句將他們打發到了一樓。
馬小婷問阿布:“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阿布搖了搖頭,馬小婷指著地上的屍體繼續問道:“那他們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以我的判斷,他們不知道?!卑⒉蓟卮鸬馈?
“那他們怎麼這麼怕你?”
“因爲我殺他們的時候,手段有些殘忍,而且是當著他們的面,不信你把他們的屍體翻過來看看,”阿布笑了笑說,“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聽你的話。”
“我還是不看了,”馬小婷搖了搖頭,又問道,“你不當他們的主子,幹嘛讓我當?我可不會當主子?!?
“如果你手裡有這樣一個幫派,便可以利用他們的能力幫你驅鬼除魔,總比你一個人經常遇到來自不知情的人的麻煩的好?!卑⒉蓟卮鸬馈?
馬小婷聽了點了點頭,她欣然接受了這個建議,有這樣一個幫派在手裡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不錯的事,她拍了拍李晚唐說:“以後你就是我的助力,負責管理這個幫派,其實也不用你管理整個幫派,你只需要管理好樓下那兩個就可以了?!?
“我可沒說答應你?!?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
“動不動就殺人,你還像個女孩子嗎?”
“你又不是人。”
“我以前是!”
“現在不是!”馬小婷瞪著李晚唐說,“答不答應?”
李晚唐嘆口氣點了點頭說:“遇到你是我的劫!”之後在阿布的示意下脫掉了屍體穿著的日行衣,拉開窗簾,陽光射了進來,所有屍體灰飛煙滅。
馬小婷和李晚唐來到一樓,江鎮濤和江文浩立刻迎了上去喊了聲“主子好”。
“主子主子的多難聽,以後叫我小婷就行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就這麼定了?!?
“我覺得叫你小婷姐比較順嘴。”李晚唐接道。
“也行,”馬小婷同意了李晚唐的說法,又對江鎮濤二人說,“我對管理幫派沒什麼興趣,你們以前怎麼做,現在就怎麼做,其實我們是幫你們來解決麻煩的,對不對?”
除掉了樓上的那幾個人,確實另江鎮濤和江文浩鬆了口氣,又聽到馬小婷的話,二人說道:“多謝小婷姐,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我們一定竭力去辦。”
“暫時沒什麼事,一切恢復正常就好了,”馬小婷頓了頓立刻說,“對外,幫派的大哥還是你們,‘我’是不存在的,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懂,懂?!?
“還有,我以後有什麼事就由我的這個兄弟負責給你們傳話,你們有什麼事也可以先告訴他。”
馬小婷說完繼續想還要說些什麼,江文浩望了一眼通往二樓的樓梯說:“樓上的那位,他……”
“奧,我的那個朋友他喜歡爬窗戶,早就離開了,”馬小婷頓了頓,繼續說,“對了,屍體他也幫你們處理掉了,這裡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江鎮濤和江文浩連連點頭稱是。
可可又找了一整天仍尋不見天啓的蹤跡,事實上她根本沒有一點希望,在這個世界上找一個躲起來的人,比大海撈針還要難的多,深夜她不知不覺來到了A市的酒吧,或許她是寄希望於酒吧,或許只是潛意識的引導,她佇立在酒吧門前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羣,心生感慨。
龍九熱情的將她請了進去。酒吧裡仍舊是人山人海,歌舞喧天,熱鬧非凡,但除了龍九以外,她不認識任何人,就連吧檯的服務生,駐唱的歌手也都是新人,真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煽梢艘槐t酒坐下來,她想趁這個機會再回憶回憶從前,試著找找曾經的感覺。
幾個小流氓看上了可可的美色,上前搭訕,可可笑了笑不再理睬。流氓的頭目顯得有些惱火,他一隻腳放在桌子上,一隻手拍著大腿根部說著一些挑逗的話,可可起身想要離開,另外幾個混混兒立刻攔住了她的去路,未等可可做出迴應,龍九的小弟衝上去將幾個小流氓打成了殘廢。
龍九連連跟可可道歉,可可沒有絲毫怪罪他的意思,她的內心裡滿是回憶和思念,自動排除了任何來自外界與回憶和思念無關的紛擾,片刻後她坐下來說:“教訓教訓也就是了,你下手也太狠了。”
“要是別的人還能商量,可他們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你,我覺得這都是輕的?!饼埦硼N怒未消,要來一瓶酒和可可喝了幾杯後,輕聲的說:“你是來找天啓的吧?”
可可目不轉睛的看著龍九,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就算天啓不在這裡,至少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尋找天啓的方向。但是龍九搖了搖頭,他嘆口氣說:“我是絕對站在天啓哥這一邊的,有人要陷害他,致他於死地。”
“是誰在陷害他,他現在在哪裡,怎麼才能找到他……”可可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但每個問題的回答都是一陣沉默。龍九勉強的笑了笑說:“不過你放心,我早就安排人盯著了,只要天啓哥在A市出現,我就一定會第一個知道,你給我留個地址,到時候我第一個通知你。”
可可最終沒有留下地址,而是給了龍九一個手機號,因爲她覺得這樣會快的多。
幾瓶酒下去,可可有些頭暈,再加上這幾天沒有休息好,便在酒吧住了下來,還是她第一次來酒吧時的房間,彷彿還能聞到她當時用的香水的香味兒。躺在牀上,沉沉的睡去,睡夢中,又回到了從前,她想一直這樣睡下去,一直都沉浸在美好的夢裡。
睡夢中,她感覺到一個聲音一直在跟自己說話,雖然聽不清但感覺很溫暖,她告訴自己不要醒來,一旦醒過來,這美好的夢就會破碎,她又要面對殘酷的現實。
然而下一刻她又覺得這個夢做的好真實,感覺天啓就在自己的旁邊和自己說話,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明亮的眼神在注視著自己的臉,她掙扎著、掙扎著終於睜開了雙眼,看到的卻是屋子裡除了她以外,空無一人。
“夢終究是夢,那麼虛幻又讓人那麼著迷?!彼氖帐昂眯醒b找到龍九跟他告別,龍九告訴她要時刻注意,因爲這間酒吧裡不僅有六長老的眼線,還有三長老的人在暗中窺探。
可可點了點頭走出酒吧沒多久便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她苦笑一聲說:“你們那麼多人都找不到他,跟著我又有什麼用?”
跨越城郊山林,可可確認將身後的尾巴甩開後回到了B城,馬小婷本想將自己接管幫派的事告訴可可讓她開心一下,畢竟這階段沒有一點值得高興的事情發生過,但是話到嘴邊時看到她無力的眼神和憔悴的面容,又咽了回去。
一夜無眠,可可去了花海石陣,她懷揣著在那裡遇到天啓的渺茫希望,又抱著“能遇到師父不毀”的想法希望他能給自己一點指引,然而一切只是她所想,事情並不以她的意志發展,她在那裡遇到了萬清泉。
萬清泉見到可可出現在遠處,立刻示意她離開??煽蓻]有領會他的意思,帶著見到老朋友的一絲興奮,徑直來到他面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找到天啓了嗎?”
萬清泉搖了搖頭便要可可離開,可可還沒反應過來,幾個人上來將她圍在了中間。萬清泉左右爲難連忙說:“呵呵,呵呵,她是我的朋友,你們這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