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爬到了十樓,攝像師阿東早就已經氣喘吁吁了,我因爲總是坐著寫東西,身體素質也下滑的厲害,此刻雖然在秦嶺和孟紫杉兩位美女面前表現的神態依舊,可是實際上心臟在劇烈的跳動,氣息也不那麼平穩了。
我們整理了一下錄像和錄音器材就要敲響知情者的大門,可就在這時身後的電梯卻“叮咚”的一聲打開了,其中還好像傳出若有若無的一聲:“叔叔阿姨領我出去。”
我們幾個愣住了,慢慢回過頭去,電梯門打開著,但裡面卻什麼都沒有,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背後的汗都涼了,突然電梯裡飄出一陣風,讓我們幾人渾身打了個激靈。秦嶺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而孟紫杉則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低呼。這種可以壓低聲音的尖叫,猶如磨牙一般讓人忍受不了,不得不說的是,女人的叫聲有時候比靈異事件本身更令人毛骨悚然。
我慢慢走到電梯門口,朝著裡面巡視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電梯裡面,倒退著走到秦嶺他們身邊,說道:“沒什麼,不過是電梯到樓層了,不知道是誰按的,也可能是故障了吧。”
衆人對這個答案自然不太相信,可是此情此景卻沒人反駁我,我們慌忙的敲響了知情者家的防盜門,好似那裡是能夠避難的港灣一樣。
門緩緩地打開了,從門內露出一張慘白的臉,陰慘慘的說道:“你們也聽到了吧。”
我們嚇了一跳,但是那家主人隨即打開了大門,讓我們進來,屋內的陽光很足,我這纔看清那人,不過是一個貼著面膜的中年婦女。
婦女揭下了面膜邊拍打著邊說道:“我能上電視嗎,我特意敷了一張面膜,還需要畫上鏡妝嗎?咦,怎麼你也來了,好久不見啊。”
那婦女看向我,我腦中飛速搜索著,我見過她,那是很久之前,在花園的時候還說過兩句話,不過印象不深了,看來她的記性真好,能一下子想起我來。
我和她打了個招呼,聊了幾句家常,關係一下子就套近了不少。她讓我們叫她張姐,是這座公寓上最早的住戶之一,所以對整棟樓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瞭如指掌,包括小超的房內發生的事情。
我問道:“張姐,你剛纔說你們也聽到了吧是什麼意思?”張姐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講到:“就是那個小孩在電梯裡講話啊,別說你們沒聽到,要是沒有怎麼剛纔敲門聲這麼急,而你們的臉色如此慘白。”
我笑了伸出大拇指說道:“張姐你應該去做偵探纔對,推理的很對,我們的確聽到了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啊。”
張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老人們都說孩子是被困在電梯裡了,但是按說該找的地方都找了,沒有發現孩子的屍骨啊。反正這事吧弄得我們樓上樓下的都不敢坐電梯了,像我這個樓層的還好說些,有些頂層住戶簡直是苦不堪言啊。”
“你們電梯底下查沒查過?”孟紫杉的臉色依然有些慘白,聲音帶著些許顫音說道。
我們面面相覷,皆是沒有聽懂孟紫杉的話,秦嶺問道:“小孟,什麼電梯底下。”孟紫杉一本正經的講到:“我的意思是孩子是不是掉在電梯的最下面了。”
“這怎麼可能呢?”攝像師阿東不可思議的叫道,邊說著也沒徵求人家主人家的同意,就扔給我一根菸,自己點找了煙。
我看了看張姐,張姐點點頭遞過來一個菸灰缸,我這才點燃,吸菸有害健康,不吸菸停止思考,兩害取其輕我還是選擇了吸菸。我吞雲吐霧的說道:“阿東,事情很有可能像小孟說的那樣。這座樓上的電梯經常出事故,有時候半上半下的停不準位置。死者是一個小孩,個子比較小,很有可能因爲電梯停在較靠上的位置,而他因爲身材原因,一下子漏了下去。電梯地下不應該是嚴絲合縫的,應當有底坑,底坑能裝有緩衝器還有掛鉤鏈條等等,否則即使是八根鋼纜電梯,停到底層的時候也會發生震動。這個小區的電梯雖然有輕微震動說明不符合規定,但是應該有緩衝器,否則根本審覈不過。對了。張姐,上次搜查的時候查沒查電梯底端。”
張姐搖搖頭說道:“那我可不知道,這樣吧,我這裡有物業電話,你們聯繫一下,對了,我什麼時候能上電視啊,那個攝影師先生您開沒開錄啊。還有我這算舉報線索,我聽說有二百元獎金,要是這期節目播出了你們怎麼給我。”
我聳聳肩看向秦嶺,秦嶺一本正經的解答著張姐的一個個問題。孟紫杉輕聲對我說:“我剛纔就是這麼個意思。”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秦嶺的執行能力很強,她很快就聯繫好了物業公司的相關人員,本來物業是不希望這等事情上電視曝光的,可是耐不住這件事的確邪乎的很,居民怨聲載道,紙終究包不住火,再加上秦嶺的花言巧語,給物業經理說這是提高物業公司形象的好機會,反正這個世上沒有鬼。這期節目相當於免費的廣告,還能破除迷信弘揚正義等等等,總之算是把物業公司給“騙”了過來。
我們說明了猜測,電梯維修的師傅點點頭說道:“當時我們沒查那個地方,你這麼一說的確有這種可能性。”我聽了微微皺眉,按說電梯是需要定期檢修的,即使不出小孩這檔子事,按日子也該到底坑中看看。
“那塊下去看看吧。”秦嶺說道,修理工在自己的藍褂子上抹了兩把,略顯猶豫地說:“這……這不太好吧。”
我發現他的手有些顫抖,知道他也認爲我們的推斷極有可能,現如今的表現是害怕的緣故,於是安慰道:“不光您一個人下去,攝像師也跟著下去。”看到阿東略顯埋怨的看著我,我又補充道:“我也去。”
人多好壯膽,這下修理工才答應了我們的請求,阿東嘟嘟囔囔的埋怨著我,但是幹起活來倒是也不慫,修理工下去後,他第二個垂著繩子下去了。我因爲經常寫東西的緣故,所以起早貪黑生活很沒有規律,吃飽了睡睡醒了吃,以至於我現在的體型比不上幾年前那般靈巧了。用登山扣鎖住我之後,我慢慢的滑了下去,繩子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
晃晃悠悠的我來到了底端,空氣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渾濁,但是不至於喘不上來氣,畢竟移動中的電梯並不是嚴絲合縫的,總會帶來一些氣流。三個大男人擠在裡面,還扛著一部攝像機,讓這個原本不是很大的空間更加擁擠,其實這是黑暗的壓迫感。
阿東打開了攝像機上的燈,修理工也打開了大手電筒,並招呼上面接個燈泡進來,很快留在上面的物業人員就拉了一根電線垂了進來,並送下來一個很大的燈泡。修理工接著手電筒的光亮接好了線,瞬間燈泡亮了起來。眼睛從黑暗的環境裡突然看到光亮,不禁刺得生疼。修理工罵了一句:“他孃的,怎麼送個瓦數這麼大的,想晃瞎老子的眼啊。”
修理工罵完看了看依然開著燈的攝像機,不禁不好意思起來,撓撓頭尷尬的笑了,阿東微笑著說道:“沒事師傅,我沒開,就是錄下來了我也給您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