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也不是不管你,要不我去給你開建日租房吧,就在我們那兒,你找我玩也方便,你看這樣行吧。”我笑著說道,三兒也滿意的答應了。我所買的這棟樓上有許多人家買了房子並不住,而是開展了一項日租業務,就如同酒店賓館一樣,一般都是像我家一般大小的小房子,只是屋內不像賓館一樣冷冰冰的而是有家的感覺,所以生意也頗好。
我們回到了我所在的那棟樓,三兒不停地咂舌說道:“樓前的廣場花園真氣派,這樣的房子要到北京,肯定價格翻番啊。”我笑而不答,這就是二線城市的好處。很快我就開好了房間,房東和我在一個單元,有時候坐電梯的時候總會聊上幾句,時間長了就熟悉了。
當我們交接完一切住房手續後,突然聽到窗外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和一聲男人短促的大喝聲,緊接著樓下的廣場上發出了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尖叫。我們慌忙打開窗戶探出頭去,只見地上躺著個人。三兒叫道:“下去看看,我擦,有人跳樓了。”
我和三兒以及房東幾人坐著電梯,穿過樓前的花園,到了樓後的商場正門前,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圍觀了。只見一個人男人趴在地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西褲,看起來衣服的質地也是不錯,估計也挺名貴的。可是這身名貴的西服此刻早已經皺皺巴巴的了,那人的白色的襯衫衣領被鮮血染紅了,地上的鮮血形成了一小灘,而那人的胳膊被摔斷了,骨頭尖銳的割破西服刺了出來,他的腿扭在一起不可思議成一個8字,最恐怖遠不止這些。
那個男人的頭顱被摔開了,我擡頭看去,這人應該是從十四樓的位置上跳下來的,那裡的玻璃沒有了,只剩下空蕩蕩的窗戶框和迎風飄零的窗簾,不知道他是不慎掉落的,還是自己撞破玻璃掉下來的。我低頭看向那人的頭顱,天靈蓋已經掀開不知去向,腦袋也像捏扁的皮球一樣凹進去一大塊,順著破開的地方,紅的白的綠的黃的流了一地,就好像……
“哎呦,這好像豆腐腦啊。”我身旁的那個日租房的房東高喝起來。男人跳樓的時候並沒有砸到他人,卻也是濺了周圍的行人一身的血。剛纔那個尖叫的女人就是離屍首最近的人,她被屍體所濺出的鮮血染了一身,現在喊完了也就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呆呆的愣在那裡失了神。
此刻那房東口出狂言之下,惹得衆人紛紛怒目而視。可是房東卻沒有察覺,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好像在體現他有多殘忍和膽大一樣:“你們看真的好像豆腐腦,我去拿個碗回來舀上這麼一點,熱乎乎的……”他還在喋喋不休,可我想到今天早上的早餐,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嘔吐起來,周圍的人也紛紛乾嘔著不敢再圍聚,遠遠地避讓開了。那房東卻在哈哈大笑著,好似一個嗜血的野獸一般。
“我擦,這是個什麼人啊,簡直就是個變態啊。”三兒回到房間,躺在牀上依然在鄙視著那個房東。我漱了漱口,然後又幹嘔幾聲說道:“他就是個混蛋,太殘忍了,以後說什麼也不理他了,三兒下午我帶你去玩吧。”
三兒搖搖頭:“下午我得去見個客戶,先忙完工作,要是完不成任務,我這獎金可是損失慘重啊。”下午三兒出門去忙工作了,我則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站在窗前看著留下警方取證,地上的屍首早已被拉走,只剩下用筆畫著的一圈白印,到了傍晚時分又過來了一輛水車,不停地用水槍噴著地上的已經凝固的鮮血。
不消多時地面就沖刷乾淨了,一切恢復如初就好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下班的時候到了,行色匆忙的上班族們紛紛踏過這裡,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腳下的地上,就在幾個小時前還有一具屍體那樣恐怖的死去。
後來據不少人說,那天晚上發生了許多怪異的事情,比如鏡子出現了人影,家中不停地傳出玻璃破碎的聲音以及男人的喊叫聲。可是每每我聽到這些話都是付之一笑,我並不敢否定沒有發生過,只是我沒有察覺到任何怪異的事情發生罷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三兒吃晚飯,迎著和煦的陽光漸漸的有了一絲睏意,可是並不想就此睡去,於是我對三兒說:“走,下去溜達溜達吧。”三兒點點頭對我說:“我可能晚上要去濰坊了,正好一會兒把住房押金退了。”
“你這麼快就走了,我還沒陪你好好地逛逛呢。”我驚訝的說著。
“來日方長老鬼,咱哥倆不必客套,我也是剛接到消息,你們這裡的單子我已經拿下了。昨天晚上把那人灌得七葷八素的簽了合同,今天早上電子合同一回公司老闆就來了電話,派我再去濰坊一趟,真是吸血鬼式的周扒皮。呵呵,沒辦法,人在屋檐下豈能不低頭。”三兒無奈的說著,生活中往往就是有這麼多不盡人意的地方。在光鮮的外表下總有自己難以啓齒的苦衷,這時候朋友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可以盡情的傾訴給他,以紓解心中的鬱悶。
我們走著樓梯抽著煙往樓下走去,房東的辦公室就是他的家,在這個單元的十樓,我們下了兩層四段樓梯,來到了他家門前。門前已經站著兩個男人一個女人了,滿臉怒氣不停地敲著門。我和三兒對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腦袋中假設了無數種可能性。
我問道:“你們是……”
其中一個男人非常惱怒的又砸了下門對我說:“你們也是來退房租和押金的吧?這傢伙在家卻是不開門,什麼意思嘛!我從九點多就下來找他要,可他就是大門緊閉。”
我感到有些奇怪,平日裡這扇門總是開著的,因爲畢竟要開門做生意,雖然我沒來過幾次卻知道這裡差不多是每天九點開門,晚上十二點關門雷打不動,就算關了門你敲門房東也是開的,可今天爲何大門緊閉呢。
我思考一番於是說道:“是不是他不在家,出門辦事去了。”那個女人卻一臉不屑的說道:“怎麼可能,我看他就是知道我們等不了這麼長時間故意想把錢吞了。你看,我之前給他打電話,裡面還有人接,只是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說什麼,我還以爲他沒睡醒。到了後來再打,電話只是在裡面響起,卻沒有人接,剛纔再打就關機了,這人啊真是人品不好,這錢賺得太缺德了。”
我和三兒苦笑一手,昨天發生那件事情後,我們早就把這個房東定義成了混蛋,此刻知道他做出這種事情來也不是特別出乎預料,三兒說道:“那咱哥倆下去轉轉唄,回來再說,實在不行就先不要了,回頭你再找他。”我點點頭答應下來,就和三兒坐電梯下了樓,想到樓後的商場地下超市給三兒買點東西,晚上他還要趕火車,萬一餓了也可以吃點。
我們穿過廣場做廣場旁的扶梯下去了,走到了樓後的商場入口處,就在我們剛剛進入商場大門的時候卻聽見撲通一聲響起,好似是什麼物體高空墜落摔得稀碎的聲音。我和三兒的身體不禁同時一震,不會又有人跳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