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顧承遠沒有說到，大概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聲音不適合唱歌，還成天有粉絲追著喊“承遠聲音好萌”“我是承遠聲音飯”的偶像了。
不過老實說，也許是已經習慣了顧承遠的聲音了，付以念反而覺得那帶著淡淡沙啞的煙嗓實在是磁性。而剛纔參加甄選的那位小少年並沒有顧承遠那副獨特到了極致的嗓音，他只是單純的——五音不全而已。
付以念笑完了，忽然想到個事情，因爲以前總覺得時間漫長過不完，對於想要知道的事情也不會特意過多的去尋求解答，現在不一樣了，付以念好奇的事情，就巴不得馬上能夠得到回答，便問了聲：“上次你和承遠爲什麼打架？”
“上次？”肖啓寒愣了愣，回想了一下，他和顧承遠打過的架實在是不少。只是從出道前一段時間開始，顧承遠就收起那股不良少年的作風了。最近一次打架，搞不好也是半年或者一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那一次打架，公司下達了以後打架不許打臉的通令。
肖啓寒摸了摸鼻子，看向她：“上次……你應該知道那件事情吧，承遠女朋友的事情。”
“我知道。”付以念點了點頭，承遠的女朋友是打著肖啓寒的主意才接近了顧承遠。雖然心疼某青澀貓男的失敗初戀，但是這個梗後來也被他們玩壞了。付以念挑挑眉，“因爲這個，你才和他打架的？”
付以念顯示不相信肖啓寒的說法，她分明記得，上次打架的由頭是肖啓寒挑起來。難不成這個人搶了顧承遠女朋友，還要打一頓別人？
“不。”肖啓寒驀地沉下了臉，面色陰沉，“你難道不覺得，那混蛋根本就是個不良族嗎？在學校的時候，他就帶著人把我堵了一次。當時他們人多，我沒收拾到顧承遠，所以我想著等他落單的時候……”他說到這裡，就頓了下來，臉上還有些發黑。
付以念拍拍肖啓寒的肩膀，有些好笑。肖啓寒性格本來就有些不羈，進了公司之後，正處叛逆熱血期，也算得上是半個不良少年，凡事都更想用拳頭說話那種。他看起來比顧承遠要壯實許多，可是他大概也沒想到，顧承遠落單之後，他還是沒收拾贏顧承遠，反而被某隻黑貓撓得差點沒法見人。
肖啓寒提起這件事就有些咬牙切齒的，還想多和付以念八卦幾句，不料原本正聽著他的話笑嘻嘻的付以念目光一轉，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斂去，手也慢慢收了回去，那雙眼睛愣愣地盯著臺上，表情有些不對勁起來。
肖啓寒看了一眼臺上：“你……”
現在臺上正有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在表演唱歌呢，
那姑娘留著齊肩的短髮，頭髮微微有點卷，眉眼溫柔又細膩，優美的脖頸像是高傲的天鵝，臉蛋兒高高擡著，頗有些不可一世的樣子。少女穿著中袖的白色t恤，外面還穿了套牛仔的揹帶褲，溫柔高貴後面又有幾分率性和利落。
肖啓寒“哦”了一聲，皺起眉：“這女的……”他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又側臉看了看付以念，眉頭就攏地更深了。班上，他冷哼了一聲，笑了笑，“厲害，學到你頭上來了。”
可不是，這少女的髮型妝容到打扮都彷彿是和付以念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付以念嗓音有些單薄，聲音偏甜軟，這少女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刻意轉變出的溫柔，就連唱的歌也走的是甜軟深情的風格。
在沒有深入接觸之前，付以念這副樣子參加甄選確確實實是驚豔了公司高層一把，像是花園裡安靜佇立的高貴的公主，可偏偏讓人憐愛的矛盾感又在這個人身上並存著，彷彿是天真、不諳世事的，可是又成熟理智頗有些手段。
這少女模仿得極其到位，既然會到這個會場觀看甄選的觀衆，自然都是熟悉華彩天娛藝人的人，Monster自然也在其中，所以會場的觀衆之間也起了一陣騷動。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讓付以念失色，最讓付以念火大的一點是——這個人她認識。
還很熟。
明媚。
自己還沒算計到她頭上呢，反而先被她惦記上了，對於這一點，付以念是極其不舒服的。偏偏明媚還在表演完之後，說了後面這段話：“我很喜歡華彩天娛這個公司，也很享受站在舞臺上的感覺，當然，我想大家都已經猜到了，我是Monster付以念前輩的大粉絲，我也同樣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和以念站在同一個舞臺上。
付以念：呵呵。
肖啓寒拍了拍付以唸的手臂：“我想和你打個賭。”
付以念沒看他：“什麼？”
肖啓寒笑了笑：“等她紅了之後，一定會說‘你們不要再說我像付以唸了，難道只準她一個人走高冷軟萌風嗎？我從沒模仿過她，清者自清。’……我說的這四段裡面總有一段話她會說到的，你信不信？”
看得出來，肖啓寒對明媚的模仿是頗有些不齒的。顧承遠在給團隊裡面每個承遠設計“人設”的時候，一大半也是按照幾個人本身的性格而定的，不過是加以修飾或者誇大。如果明媚真的出名了……像她這樣，以另一個人的形象出名，她真的就不會覺得彆扭嗎？
不得不說，付以唸的形象很好，這種矛盾突出的性格也異常的吸引人。可是Monster的付以念打進公司開始，就不在高層的掌控之中，還和顧承遠肖啓寒等人廝混在了一起，公司高層是非常氣憤於這件事的。可是這會兒又出現了另一個付以念，公司高層立刻就打起了興趣。
現場Monster的粉絲對於明媚的表現，也顯得兩極分化嚴重。年紀小一點的，理所當然把明媚當成了“
自己人”，認同感也隨之產生，自然紛紛將票投給了明媚。可是年紀稍微成熟一點的，考略的更長遠的，大概就想到了肖啓寒想到的那一層：要是這個人出名了，對我們的偶像有什麼影響嗎？到底是真的喜歡以念，還是隻是把以念當成踏板呢？思索之後的答案就是不投票。
可是就算是少了這一半的票，明媚顯然也贏定了。
因爲評審席上五位高層全都給明媚評定了通過。
大概已經能夠猜到以後公司的嘴臉以及對於明媚的政策，付以念原本興致勃勃的心情在一瞬間變得索然無味起來，看明媚依然端著模樣，不過是淡淡微笑著感謝了評審團，她一顆心再也冷靜不下來，幾乎是深吸了一口氣，對肖啓寒道：“我想先回去了。”
肖啓寒愣了愣，立刻道：“我和你一起。”
這會兒觀衆的注意力都在臺上，也沒人看到悄悄離場的兩個人，等呼吸到外面的空氣的時候，付以念才總算覺得自己心裡那把熊熊燃燒的火稍微弱下去了一點。
“去逛逛吧？”
她臉色實在是不太好，肖啓寒不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以爲她是剛剛經歷這種事情心情不好，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道：“咱們當偶像，很多時候，不就是拿來被模仿的麼？這種事情遲早都會發生的，想開點，以念。”
付以念明白肖啓寒的意思，前世他們大紅大紫之後也不是沒有模仿她的人，更不乏模仿顧承遠和肖啓寒的人。可是付以念根本不是因爲他所說的理由而氣，最關鍵的是，真正的理由她壓根不能說出口。
見她沒說話，以爲她是默認了，付大小姐在熒幕上雖然一貫是被欺負的角色，可是離開攝像機的私下，她算得上是團隊吉祥物了，和林果一樣，被全團所有人寵愛著。肖啓寒自然是萬分擔心付以念因爲這件事情受到什麼影響的。又揉了揉她的頭髮：“我聽說ChiNana下個月要開全國巡演，第一站就是京市，你不是特別喜歡ChiNana嗎，要不要一起去看他們演唱會？”
ChiNana是這時候紅遍天的搖滾樂團，熱烈濃厚的歌曲引起時下少年們的狂熱追捧。只可惜這個搖滾樂團在未來的幾年，因爲一些意外而解散了。付以唸的確是ChiNana的超級大粉絲，ChiNana解散的時候她還大哭過一場。
兩人以前也一起去看過ChiNana的演唱會，不過那時候是付以念強行拖著肖啓寒去的。付以念走的是溫柔貴族風，所以在看完演唱會回來之後，一直過了很多年，肖啓寒還經常把那次演唱會拿來說一說：“當時看到以念跟著ChiNana一起跳起來大喊‘NANA！’，我真是被嚇壞了。”
付以念心情好了一些，點了點頭，只是表情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
肖啓寒想了想，環顧一圈，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目光停頓了一下，這就捏捏付以唸的手，聲音溫和：“以念，你在這裡等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