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血魂有些錯愕地望了慕容玄御一眼,卻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便什麼也沒說,繼續(xù)靜靜地看著慕容楚焰。
雲(yún)雪致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她自然清楚慕容玄御不可能幫助慕容楚焰奪取天下,可是卻不明白他爲(wèi)何會這麼說。
慕容玄御的話似乎有些出乎慕容楚焰的意料,只見他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向慕容玄御,一臉狐疑地問道:“你真的可以做到?”
慕容玄御氣定神淡地點了點頭,語帶肯定地說道:“對於我而來,這也不過是隻費吹灰之力的事!”說著,他突然伸手指向血魂,一臉淡漠地說道,“除了她以外,我手下還有很多能力極佳的妖怪,它們遍佈四大王朝,我可以將它們召喚出來,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楚焰靜靜地聽完了慕容玄御的話,突然仰頭大笑了幾聲,隨即語帶悽楚地說道:“真沒想到,我苦心經(jīng)營了這麼久的事情,在你的嘴裡,竟會如此輕易……”
“不過,作爲(wèi)交換的條件,你必須把雪致放了!”沒等慕容楚焰唏噓完,慕容玄御便高聲打斷了她的話。
“放了?”慕容楚焰冷笑著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說道,“若是把她放了,我還拿什麼來要挾你爲(wèi)我做事?”
“讓我做你的人質(zhì),不是更爲(wèi)直接嗎?”慕容玄御似乎早已想到了他的顧慮,卻是一臉平靜地說道。
聽到這話,雲(yún)雪致微微一愣,突然沒有說話,卻是拼命地朝著慕容玄御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這麼做。
慕容楚焰卻是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當(dāng)我是傻瓜嗎?你身邊這小妖怪就連即死之人也能救活,把你換來當(dāng)我的人質(zhì),又有何用?你說你是魔界的什麼人,更是不會被凡人的利器所傷……”
“慕容楚焰,難道你忘了,在明月谷的時候,你朝我開了幾槍,難道我沒有受傷嗎?”慕容玄御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慕容楚焰的話,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慕容楚焰愣了愣,隨後仔細回想了片刻,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又如何?”
慕容玄御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血魂,你告訴他,我若是再受傷,身體是否還能夠醫(yī)治?”
血魂猶豫片刻,這才一字一頓地說道:“方纔在救冷言飛的時候,宮主已是耗盡了體內(nèi)可以利用的魔血,宮主體內(nèi)的魔血已是不可再生,眼下的血液也是僅供生存而已,若是真的受了重傷,我也是迴天乏力了……”
“慕容楚焰,你聽清楚了嗎?”慕容玄御望著他,一臉絕然地說道,“眼下我這副樣子你也看到了,這也是拜魔血流失所致,我的容貌已近枯年,也正是說明了如今我身體的狀況……對於一個遲暮老人,你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說著,他突然張開雙臂,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若還是懷疑,大可以在我身上開一槍,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聽到這話,雲(yún)雪致不覺失聲喊道:“慕容玄御,連你也瘋了嗎?”
慕容玄御卻是笑了笑,眼神隨即變得溫柔起來,而後輕聲說道:“雪致,別怕,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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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楚焰似乎有些猶豫了,可眼見兩人看著彼此的眼神如此親密,眼神裡不覺閃過一絲妒忌,他擡手向著慕容玄御的左腿開了一槍,隨後冷笑著說道:“哼,我倒要看看,你能逞英雄到什麼時候!”
“慕容玄御!”眼見慕容玄御的左腿蹦出一個血窟窿,雲(yún)雪致心疼得失聲大叫了起來。
“雲(yún)雪致,他已經(jīng)不過是個老頭子,難道你還愛他嗎?”慕容楚焰心中似乎有些不服,卻是低頭望向雲(yún)雪致,惡狠狠地說道。
雲(yún)雪致擡頭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都比你要強百倍!”
“是嗎?”慕容楚焰揚了揚眉,頭也不擡地又嚮慕容玄御的右腿開了一槍。
原本苦苦支撐著自己的慕容玄御終於堅持不住,猛然跪在了地上。
“慕容玄御!”雲(yún)雪致終於再也忍受不住,拼命地掙扎起來,“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你別動!”慕容楚焰語氣兇惡地說著,又狠狠地肘擊了一下雲(yún)雪致的左肩,“小心我一槍打死你肚子裡的孩子!”
雲(yún)雪致如同被雷擊一般,瞬間呆立不動了,卻是轉(zhuǎn)頭望向雙膝跪地的慕容玄御,心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別動她!”慕容玄御急喘了幾口氣,隨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慕容楚焰……你也看到了,我並非金剛之軀……若是你的子彈打中我的胸膛,我一樣也會死!”
慕容楚焰得意地揚了揚眉,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語帶挑釁地說道:“我估且相信你的話……慕容玄御,我倒是想清楚了,你若是願意爬過來交換她,我就如了你的願!”
聽到這話,雲(yún)雪致立馬仰起頭來,對著慕容楚焰怒目而視。
慕容楚焰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卻是沒有看她,只是冷冷地說道:“玉玲瓏,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跟這個男人有了肌膚之親,我倒想看看,他能爲(wèi)了你做到何種地步!”
此時,血魂已是氣得牙癢癢,血色的肌膚慢慢變深,體內(nèi)似乎在醞釀著極大的怒氣。
慕容玄御雖然沒有擡頭,卻是察覺到了血魂身上的憤怒,他深吸一口氣,猛然擡起頭來,轉(zhuǎn)頭望向血魂,語氣雖輕,卻是十分嚴厲地說道:“血魂,本宮以魔宮宮主的名義命令你,此事絕不允許你插手!”
血魂猛然回頭望向慕容玄御,似乎想爭辯幾句,可是一看到慕容玄御不可抗拒的眼神時,氣焰頓時又消了不少。
她猶豫片刻,一字一頓地說道:“宮主,樹妖將您託付給了我,若是我不能將你平安帶回魔宮,又該如何向他交待?”
慕容玄御苦笑著搖了搖頭,嘴裡喃喃說道:“樹妖他天性不能親近海洋,所以不能隨著我們到這島嶼來……不過,他跟隨了雪致幾個月,親眼看著她肚子裡的孩子慢慢成長,所以,他也更該明白,雪致她一定不能出事!”
見慕容玄御遲遲沒有動靜,慕容楚焰不覺皺起了眉頭,語氣冰冷地說道:“慕容玄御,你還想拖延到什麼時候?難不成是想等西涼、北寒的聯(lián)軍來吧?”
慕容玄御擡起頭來,隨後雙手撐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慢慢跪著嚮慕容楚焰爬了過去。
雲(yún)雪致自然是心痛不已,她嘴裡喃喃地叫著慕容玄御的名字,心底卻是無比的絕望。
血魂雙眼死死地盯著慕容玄御,渾身因爲(wèi)憤怒而顫抖著,可是卻是無可奈何地望著慕容玄御,眼神裡滿是心疼。
慕容玄御艱難地往前爬行著,在他的身後磨出兩道深深的血路,因爲(wèi)劇烈的痛楚,他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面容也顯得猶爲(wèi)蒼老和疲憊,可是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不移。
雲(yún)雪致已然心碎成片,她真想掰住慕容楚焰的手,大不了與他同歸於盡,可是理智卻又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做,因爲(wèi)肚中的孩子,是她與慕容玄御兩個人的,她必須要保護好,直至孩子平安降生……
終於,慕容玄御爬到了慕容楚焰和雲(yún)雪致的面前,看得出他的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猛然擡起頭,衝著雲(yún)雪致擠出一絲微笑,之後轉(zhuǎn)頭望向慕容楚焰,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已經(jīng)依照你之約過來了,你放了雪致,我來做你的人質(zhì)!”
看到這一幕,慕容楚焰似乎微微有些震驚,隨即面無表情地說道:“慕容玄御,真沒想到,你可以爲(wèi)了這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既然如此,爲(wèi)兄就成全你!”說罷,他突然一掌掀開雲(yún)雪致,而後立馬彎腰抓住慕容玄御的衣襟,將他拖到自己面前,又用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
雲(yún)雪致猛然倒地,卻是下意識地側(cè)了側(cè)身,直挺挺地仰面倒地,雖然後腦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可好在肚子朝上,卻是安然無恙。
慕容楚焰拖著慕容玄御往後退了幾步,他冷冷地瞟了雲(yún)雪致一眼,眼神十分的複雜,卻是突然冷笑了一聲,嘴裡喃喃說道:“究竟還是沒忍心親手殺了你……不過也好,用你換來四弟這個寶貝,倒也算值!”
雲(yún)雪致被這一摔弄得眼暈眼花,視線竟然有些模糊,根本無心搭理慕容楚焰。
說著,他又轉(zhuǎn)頭望向慕容玄御,語氣冰冷地說道:“四弟,既然我已按照你的要求放了她,那你也該遵照諾言,把你的那些妖魔怪獸都召喚出來吧!”
這時,慕容玄御低頭看了看雲(yún)雪致,眼神裡不覺流露出一絲溫柔,隨後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血魂。
血魂輕輕點了點頭,又慢慢地伸出觸手,隨後將雲(yún)雪致包圍起來,輕輕地將她擡到了自己的身邊。
眼見雲(yún)雪致脫離了危險,慕容玄御不覺鬆了一口氣,隨後冷笑了一聲,卻是沒有答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