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六很不服氣的辯解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聰明瞭好不好?”
“你聰明?”三哥很不屑的問道,“你要是聰明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呀?”
小六說:“要麼是假冒的,要麼就是詐死。”
“那你覺得哪種情況比較合適?”三哥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問小六。
“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冒充的!”
聽到小六這麼說,沐申被氣得險些吐血。
“我真的是前侍衛(wèi)長!當年在宮亂中奉命出宮,直到現(xiàn)在纔回來。”
“哦,”小六說,“可是我還是沒有聽說過呀!”
看著洛六這麼一本正經(jīng)跟沐申說話,還有沐申被氣得吐血的聲音,讓洛三不得不誇自家小六一句:好一套裝傻充愣的功夫。
“那你要怎麼相信我然後放了我?”沐申粗著嗓門問。
“啊?我說過要放你了嗎?”洛六坐在一邊的木椅上,看著在屋子正中央的地上半躺著的沐申說,“你是誰跟我沒關(guān)係呀,我抓到你了就沒打算放了你。”
沐申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既然這樣,你總得讓我做個明白人,知道我是死在誰手上,化成冤魂索命應該找誰吧?”
“你放心,”洛三懶洋洋的說,“我們一時半會還不會殺了你,你還有用處呢!”
沐申聽到這句話心頓時定了一半,他回想了一下,確定這段時間以來自己並沒有得罪人,更甚至連以前的仇人都已經(jīng)死得差不多,那現(xiàn)在這兩人應該不是來尋仇的。
“兩位好漢,如果你們手上缺銀子的話,你們可以將我送到春柳衚衕那兒的沐宅去,到時兩位好漢想要多少銀子都行。”
言談之間竟然把這兩人當成是打劫勒索的來了。
洛三和洛六對視了一眼,洛六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你放心,銀子我們自然會去要的,至於你嘛……”他故意拖長了尾音,想要嚇唬沐申一番。
本來沐申身爲前宮廷侍衛(wèi)長,原本就是一條血路殺出來的,怎麼會被這種小伎倆嚇到?不過這十幾年來他養(yǎng)尊處優(yōu),在冥煞樓裡說一不二,哪裡還有當年的半點風範?現(xiàn)在被洛六這麼一嚇,頓時腿都軟了。
“你們想怎麼樣?難道拿了銀子還不夠?”
夠?洛三落在沐申身上的眼光變得很冷,如果不是他養(yǎng)大了沐正楓,王爺怎麼會經(jīng)歷這些破事!
不過這些話他不會明說,沐申既然落到了他們手裡,不管怎麼樣都是死路一條。
沐申從皇宮中出來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當沐正楓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不由自主的將臉色一沉:“你說的沒有消息是什麼意思?”
來報告這件事的是冥煞樓裡面新提拔上來的,他看了看自己主子的臉色,暗道老樓主跟樓主雖然面上看起來淡淡的,但總還是祖孫情深。
“派人去找!如果找不到你們就不要回來了!”沐正楓吩咐下去,本來他是可以直接進宮問慶豐帝的,可是上一次他和慶豐帝不歡而散,現(xiàn)在一點都
不想去面對他。
於是他只能坐在沐宅的正房裡耐心的等待著。
結(jié)果沒等冥煞樓的人出去,就有人送來一封信。
沐正楓接過迅速的瀏覽了一遍,然後勃然大怒的將信紙撕成了細屑。
“來人,備馬,本樓主要出去一趟!”
信當然是洛歸黎讓人送來的,上面的內(nèi)容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句讓沐正楓酉時末在京外的一個供往來旅客休息的長亭相見,信後面還附了沐申的手印。
所以沐正楓即使知道有詐還是不得不輕赴約。
初春的天色黑得依然有些早,等到了約定的時間,外面已經(jīng)黑得差不多了,沐正楓到了指定的地點發(fā)現(xiàn)一個人都沒有,只好耐下性子等待。
過了一會兒隱隱約約有人聲傳來,然後沐正楓就聽到有個人說:“沐公子果然講信用,準時準點的到了。”
沐正楓說:“不敢,比不得閣下任性。”
那個聲音似乎笑了一下,接著沐正楓就看到有四個人依次進了涼亭。
沐正楓打量這幾個人,發(fā)現(xiàn)這幾個人自己從來不曾見過,原本就有些提防的他更加戒備了。
這幾個人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戒備呢?來的人裡面有個長得十分清秀的少年對當先那個人說:“三哥,這個人一點都不傻。”
洛三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爲人人都像你?沐樓主好歹是一樓之主,不放心咱們也是有的。”其實他更想說,人家又不傻,明知道來者不善,還一點準備都沒有嗎?
洛六聳聳肩,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只是隨便說說。
不過被他誇“不傻”的沐正楓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沉下臉問:“你們是什麼人?”
洛六笑嘻嘻的說:“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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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正楓看著他,大概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直白的說自己不是一個好人。
與他同行來的洛三洛四洛五也惡狠狠的瞪了洛六一眼,瞪得他十分無辜。
“沐公子,在下主子請你到寒舍一敘。”
沐正楓看著開口說話的洛三,冰冷的目光從銀白色的面具後射了出來,洛三卻恍如不覺,只是一臉木然的看著他。
“我要是不去呢?”
“我家主子說了,你要是不去的話,每一天我們都會拆下沐申身上的一個部分拿來歸還給你。”洛四長得粗狂,聲音同樣也十分粗獷,說出的話讓聽的人無端生出幾分懼意,“如果你今日不跟我們前去,等你回去之後就會收到……嗯,就從手指開始吧。你就會收到沐申的一截手指。”
不過沐正楓又豈是一般人呢?他冷笑一聲說:“你們要怎樣就隨便吧,反正那老頭子也不是我的嫡親祖父。”
洛三等人沒想法沐正楓乾脆翻臉無情,又見到他似乎有離開之意,於是四個人相視一眼後齊齊朝他撲了過去。
早有準備的沐正楓自然不會被他們突然的攻擊弄得亂了手腳,但是他一個人縱使武功再好,又怎麼比得上同樣是好手的瑾王府暗衛(wèi)呢?再說洛三
他們幾個可一點沒有單打獨鬥的意識,在暗衛(wèi)的訓練過程中,讓他們知道怎麼能最快達到目的方法纔是好方法。
四對一,不過一刻鐘沐正楓就被洛三等人擒住。沐正楓被壓著半跪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說:“你們以多欺少!”
洛六說:“怎麼的,不服氣啊?說得你沒有在暗處安排人一樣,只不過那些人還沒來得起作用就被滅了口而已。”
確實,沐正楓在接到信的時候就知道送信的人肯定是要對付自己,可是衆(zhòng)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選擇按照信中的指示來,但爲了保命他在暗中安排了很多冥煞樓的人,只是沒想到自己的精心安排居然這麼輕易就被識破了。
沐正楓面具下的臉突然變得蒼白,然後他又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洛三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麼,就只有先委屈沐樓主一下了。”
沐正楓本來還欲說些什麼,一直在一旁沒有開口的洛五上前一步將他劈暈,說:“走。”
洛四和洛六面面相覷。
饒是沐正楓前半生算計無數(shù),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淪爲階下囚的一天。等他從昏迷中醒來就看到一個男子側(cè)坐在他的對面,手上拿著一個銀白色的面具把玩。
他本來有些迷濛的思緒立刻變得十分清醒,他知道自己的容貌現(xiàn)在見不得光,否則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麻煩,可是現(xiàn)在居然被人輕易揭下,怎能不讓沐正楓驚慌。
“本王對沐樓主可謂是耳聞已久,現(xiàn)在終於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華麗輕慢的嗓音響在空氣中,讓沐正楓覺得有些耳熟,再加上對方自稱,細思之後他憤怒的瞪著對方,咬牙切齒的說出那個讓他怨恨已久的名字:“洛歸黎!”
洛歸黎轉(zhuǎn)身過來正面沐正楓,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同時暴露在燭光下,洛歸黎突然輕笑了一聲:“沐樓主這麼憤怒作甚?本王次次被你算計都還能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呢。”
“你想怎樣?快放了我,不然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沐正楓的臉上,沐正楓的目光像淬了毒一般瞪著洛歸黎。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口稱父皇?”
沐正楓說:“怎麼,惱羞成怒?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種,卻還一直心安理得的霸佔著屬於我的一切,現(xiàn)在被人說破終於忍不住了?”
“呵!”洛歸黎又笑,“你瞧瞧你這張臉,當時弄的時候花了不少功夫吧?嘖嘖,連臉都需要換成別人的,誰是野種還不一定。”
沐正楓十分光火的看著洛歸黎:“快放我和我爺爺,不然我叫父皇讓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洛歸黎細細咀嚼這個詞,“你不是曾經(jīng)很多跟咱們的皇帝陛下說要先殺了本王嗎?結(jié)果呢?”
洛歸黎的話就像是在沐正楓的臉上又狠狠的打了一耳光,沐正楓想起每次讓慶豐帝先將洛歸黎不知不覺的除掉讓自己取而代之,結(jié)果都被慶豐帝否決了。
沐正楓說:“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