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歸熙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他大笑了幾聲,然後翻身壓上麗妃的身體,再度捲起情慾的漩渦將兩人一同吞噬。
聽著屋裡兩人的喘氣和嬌吟,一直在屋外潛伏的人冷笑一聲,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第二日,麗妃果然端了非常具有滋補作用的藥膳去乾清殿見慶豐帝,不過這段時間一直心心念念給兒子報仇的慶豐帝哪裡有那個心思見她?所以一直無往不利的麗妃第一次在慶豐帝面前吃了閉門羹。
“張公公,皇上怎麼說?”
張宏看著眼前這張比初入宮時還要嬌豔的臉龐,臉上帶著爲難:“麗妃娘娘,皇上近來身子不大好,說了不見任何人。”
麗妃說:“正是知道皇上龍體有恙,本宮才帶了滋補的藥膳過來,萬一皇上吃了就大好了呢?”
“娘娘您就不要爲難老奴了,皇上說了誰也不見!”
“公公要是不願意替本宮通傳就罷了,本宮自己進去見皇上!”麗妃作勢要往裡面闖,端著托盤的宮女緊隨其後。
張宏苦笑道:“娘娘留步!這樣吧,老奴先進去替娘娘問一問,如果皇上仍是不願意見娘娘的話,就請娘娘先回去如何?”
麗妃仰著下巴,一臉的篤定:“皇上一定會見本宮的。”
張宏轉身進了內殿,將麗妃守在門口不願離去的事情告知給了慶豐帝,果不其然的換來慶豐帝的一聲:“讓她滾!”
聲音之大,就連麗妃在殿外都能聽到,
麗妃煞白著臉,她咬了咬下脣,還沒等張宏出來就對身後的宮女道:“咱們走!”
本來洛歸熙和麗妃是打算得很好,但是他們沒料到慶豐帝根本不配合他們的計劃,如果他一直不見外人的話,那他們兩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又應該怎麼做呢?
現在唯一的途經就是通過張宏。
可是張宏是慶豐帝的左膀右臂,對慶豐帝忠心不二,想要收買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看著洛歸黎帶著彌亞王子離京城越來越近,一直不能得手的洛歸熙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就連一向胸有成竹的麗妃臉上都忍不住多了幾分焦急之色。
“賤人,你看看你出的什麼好主意?現在見不到父皇,我們怎麼對他下手?”氣急了的洛歸熙再次來到麗妃的宮殿,反手一巴掌便將麗妃扇到地上。
麗妃的臉半隱在燭光中,原本勾人的眼眸中浮現出幾許怨恨之色,但是她很快就將之隱去了,轉而作出一副柔弱無依的樣子說道:“殿下,如果皇上一直不肯見我們的話,那我們就只能來硬的了!”
“來硬的?”洛歸熙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想要闖入乾清殿,你當皇宮的侍衛都是吃素的不成?”
麗妃捂著臉站起身。“誰說我們要明目張膽了?殿下不是有暗衛麼?如果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殺一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子都搞不定,那殿下的暗衛也沒什麼用了!”
這個辦法是鋌而走險,但是對於現在的洛歸熙來說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比起被彌亞王子揭發他通敵賣
國,最後落得個身敗名裂,還不如搏一搏,左右都是死,萬一得手,他就不用日夜擔憂了。
麗妃見洛歸熙的神色浮現出掙扎,她又慢悠悠的加了一把火:“殿下,咱們時間不多了,瑾王后日、最遲也不過兩日後會抵達京城,到時候殿下您跟我下場……”
洛歸熙汲汲營營一輩子,所爲的不過兩事,一是權利,二是美色。想到因爲彌亞的到來將會使他一無所有,他狠下心,點了點頭:“孤知道了。”
麗妃勾脣一笑,雖然臉上已經紅腫一片,但仍不減豔色,反倒讓人多了幾分憐憫,她微微上前靠在洛歸熙的胸膛上,說:“殿下放心,臣妾,始終都是跟殿下在一起的。”
洛歸熙笑道:“愛妃的心意,孤自然是知道的。你放心,等孤登上大寶,你就是孤的唯一的貴妃!”說完他又伸手摸了摸麗妃的臉頰,“孤剛纔失態了,一會讓宮人給你送一些祛瘀消炎的膏藥來。”
“臣妾多謝殿下。”麗妃道。
“天色已晚,孤還要回東宮去安排事務,就先走了。”
“恭送殿下。”
洛歸熙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麗妃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一把將桌上的瓷瓶掀翻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自己沒本事還把火發到一個女人身上,就算你當上了皇帝這位置也不長久!”
宮女小瑩是麗妃纔剛提拔起來的大宮女,平日裡做事小心謹慎,很少會犯錯,而且對於不該說的事情她從來不會透露半個字,這一點讓麗妃很滿意。
“娘娘,您的臉……還是先上藥吧!”
麗妃看到是小瑩進來,氣沖沖的坐在一邊:“去讓人來把這些打掃了,告訴內務府備案,就說唄野貓跑進來絆到地上摔碎了。”
小瑩說:“奴婢知道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小瑩拿著藥膏重新進來了,她小心翼翼的說:“娘娘,讓奴婢爲您上藥吧!”
麗妃閉著眼將臉側向燭光,任憑小瑩在她臉上塗抹。
“小瑩,你是不是覺得本宮活該?”麗妃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小瑩一慌,險些拿不穩手上的力度,她說:“沒有,奴婢絕對不會如此想。”
原本以爲一定會暴怒的麗妃突然變得很憂傷,“呵呵,你會這麼想也是應該的。不止是你,其實就是我自己也這麼想!可是……可是如果當初不是他強迫我,我又怎麼會對他虛以委蛇?弄到現在這個境地,進不得退不得。”
小瑩說:“娘娘,您別難過。等以後太子殿下登基了就好了。”
“等他登基?”麗妃嘲弄的笑了起來,“你看看他那副樣子,哪裡是做皇帝的料?只怕皇帝的寶座還沒坐熱就被人趕下去了!”麗妃不以爲意的說,絲毫不介意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大逆不道。
“可是奴婢聽說,以前太子殿下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會不會是他一直在藏拙?”小瑩猜測。
麗妃說:“不知道,皇室子弟中天賦出衆但後來被養廢的也多不甚數,咱們那位皇后娘娘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可卻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
兒,太子又是前皇后留下來的,如果皇后稍微動一點心思,想要把瑾王推上那個位置而故意縱容太子的一切行爲,也不是說不過去。”
小瑩是從京城郊外的一個小山村出來的,對於這是皇室中經常上演的戲碼自然是不清楚的,她說:“那娘娘,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失敗了……”
自從小瑩被提拔成大宮女之後儼然已經成了麗妃的心腹,麗妃的任何事情她都知道,所以對於洛歸熙的意思,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麗妃冷笑一聲:“哼,怎麼可能?洛歸熙是什麼貨色?本宮怎麼可能爲這種人陪葬?”
“娘娘,那咱們是不是早點做準備?”
“不著急。”麗妃在小瑩的伺候下換上寢衣,“先看看太子那邊做的怎麼樣吧!說不定他會給我們一個驚喜呢?”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麗妃的表情卻是似笑非笑,一點都不像是期待洛歸熙給她驚喜一般。
小瑩見狀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將牀帳放下,滅了室內的燭火輕手輕腳的退出了內殿。
等殿中恢復安靜以後,躺在牀上的麗妃突然睜開了眼睛,藉著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帳頂繁複的花紋。這帳子是用及其珍貴的月光錦織成的,是她曾經深受皇帝寵愛的標誌,可是現在呢?
麗妃的眼角突然掉下淚來,入宮兩年,她都已經快要不認識自己了。明明最開始她只是想要嫁給洛歸黎而已,怎麼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北戎王子在走之前讓麗妃想辦法挑撥大胤皇室所有人之間的關係,可是他們從來沒想過就憑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辦到這些事情?
麗妃重新閉上眼,突然感覺到無比的疲憊,或許,這一次如果逃不過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這個時候的慶豐帝依然在乾清殿,在他的面前還放著最初洛歸黎讓人送進來的裝著沐正楓手臂的盒子。慶豐帝怔怔的看著這個盒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上,夜深了。”張宏進來,見慶豐帝還沒有就寢,不由得輕聲提醒到。
慶豐帝回神,看了一眼張宏,復又轉回去繼續看著那個盒子,“張宏,你說惠貴嬪會不會怪朕?”
張宏思維一轉,就知道他在說什麼。頓時笑道:“皇上放寬心,貴嬪娘娘向來善解人意,定會明白皇上的苦衷的。”
“是嗎?”
“是的。”張宏十分肯定的說。
慶豐帝淡淡的笑了,“這麼多年,張宏,你依然沒變,知道什麼時候朕想要聽到什麼話。”
張宏湊趣的笑道:“那可不,老奴就是皇上肚子裡的蛔蟲啊,皇上想什麼,老奴都知道。”
“是嗎?”慶豐帝聽了不以爲意,“那你說說朕現在在想什麼?”
張宏遲疑道:“在想……怎麼徹底收服北戎和南荻?”
慶豐帝說:“你剛剛還在說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現在一猜就猜錯了?”
張宏說:“那蛔蟲也有打瞌睡的時候嘛。”
“就你巧言善變。”慶豐帝笑罵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