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僖嬪被慶豐帝的怒火嚇得直接跪倒在地上,她瑟瑟發抖的說道:“臣妾……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哼!”慶豐帝臉色並沒有好轉,“你們一個兩個都巴不得朕早死,好讓新帝即位是不是?朕告訴你們,朕就是不死,朕是天子,要與天同壽!”
“臣妾沒有那個意思!”僖嬪更加緊張了,“皇上,臣妾怎麼會有那種念頭?”僖嬪更加哭得梨花帶淚,恨不得將心剖出來以示自己的忠心。
雖然僖嬪說的很感人,哭得也很好看,但是慶豐帝畢竟不是年輕的時候,對女人也沒有以前那般,他現在只覺得厭煩:“張宏!”
張宏一直守在屋外,根本不敢離開太遠,怕的就是慶豐帝有事找不到人,現在聽到慶豐帝喚人,他絲毫不感耽擱的走進來。
“皇上,什麼事?”
慶豐帝再度厭惡的看了一眼僖嬪,對張宏說道:“你去找幾個人,把僖嬪送回皇宮,打入冷宮!”
本來按照慶豐帝年輕時候的性格,僖嬪這樣的舉動早已沒有命在了,只是現在年紀越大,他越不喜歡見到血,所以他只是下旨將僖嬪打入冷宮。
僖嬪聽到慶豐帝的決定嚇得驚慌失措:“不,不,皇上,您不能這麼做!我是僖嬪啊,您最喜歡的僖嬪啊!”僖嬪跪爬到慶豐帝牀上,想要去拉慶豐帝。
這個時候張宏早已經帶了幾個侍衛回來,見到僖嬪這個樣子,張宏在慶豐帝大怒之前趕緊示意那幾個侍衛將僖嬪帶走。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皇上,您聽臣妾解釋啊!”
屋裡,慶豐帝早已閉上了眼睛,對僖嬪的呼喚充耳不聞。
雖然確定雲曦沒事,但洛歸黎還是要求她在房間裡休息。等雲曦順從的躺下之後,洛歸黎才從房間裡出來,站在走廊上吹風。
洛歸易的房間離洛歸黎他們並不太遠,礙於他的身體,雖然他也跟著一起出來遊玩,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他待得悶了,想出來透口氣,卻意外的看到了洛歸黎,他想也沒想的就朝洛歸黎走去。
洛歸黎是習武之人,聽覺本來就比常人靈敏,其實洛歸易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二皇兄。”洛歸黎朝洛歸易點點頭。
洛歸易說:“五弟這是在看風景嗎?”
“不是。”洛歸黎說,“只是覺得有些悶。”
“是啊,在房間裡呆久了確實會覺得悶,可是這麼多年爲兄都已經習慣了。”說罷洛歸易還自嘲的笑了笑。
洛歸黎道:“二皇兄的身體還是沒有好轉嗎?”
“太醫們的藥都是以溫養爲主,哪裡會有什麼顯著的效果?只不過是不讓病情再惡化而已。”洛歸易身爲皇子,對宮中太醫的那一套保命原則十分清楚,這麼長的時間,他自己都快要放棄了。
洛歸黎說:“二皇兄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讓曦兒替皇兄看看。”
洛歸易聞言眼睛瞬間一亮:“聽說五弟妹醫術了得,只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洛歸黎笑:“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呵呵,既如此,那爲兄就多謝五弟了。”
“等回去之後,弟弟就帶曦兒去二皇兄府上叨擾。”
“隨時歡迎。”
也許是因爲對自己的病情有了期待,洛歸易一掃心中的鬱氣,看著湖面上偶爾飛過的白鷺微微笑了起來。
兩兄弟站在走廊上,時不時的交談幾句,氣氛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和諧。
“蹬蹬蹬”,一串腳步聲響在木板上,洛歸黎和洛歸易同時轉身看去,就看見一個三歲多的小胖子正哼哧哼哧的往這邊跑,在跑過洛歸黎兩人的時候被洛歸黎一把撈了起來。
“小胖子,你跑什麼?”
“瀚瀚不是小胖子,瀚瀚要去找嫂嫂!”
來的人是洛歸瀚,自從雲曦回到京城之後他就時不時的跑到瑾王府串門,完全無視了洛歸黎一次比一次冷颼颼的眼神。
“你嫂嫂正在休息,你不要去打擾她。”洛歸黎皺著眉說。
洛歸瀚卻聽不懂,他使勁的拍著洛歸黎的手,叫嚷著:“你放開,瀚瀚要去找嫂嫂!”
洛歸黎抱著他的手臂沒有絲毫的放鬆,他堅決不放這個小胖子去雲曦那裡!
“你父王和母妃呢?”
“他們在下面說話,不讓瀚瀚聽。”洛歸瀚有些委屈,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嫂嫂了。
洛歸黎卻板著臉說:“你父王和母妃不讓你聽,你就跑到我這裡來煩你嫂嫂?”
可能是因爲自己沒有孩子,洛歸易對這個堂弟倒是十分喜愛,他伸手將洛歸瀚從洛歸黎懷裡抱過來,低聲道:“瀚兒乖,我們去甲板上玩好不好?你五嫂正在休息,我們不要打擾她。”
洛歸瀚被洛歸易抱著走,但是他的頭一直往前面伸,他還不死心的想要去找雲曦,可是他人小力氣也小,根本就沒辦法撼動洛歸易半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雲曦越來越遠。
他扁扁嘴,習慣性的想把在安王府中對付大人們的那一套——得不到就哭的把戲,結果他的視線在對上洛歸黎淺笑著的臉時,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哭聲壓了下去。
嚶嚶嚶,五堂兄好可怕……
等洛歸易抱著洛歸瀚走遠後洛歸黎重新收回視線,也將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來,他又在外面站了一會,才又重新回到房中。
“這些人都想來跟我搶你,哼,太天真。”洛歸黎對著熟睡的雲曦喃喃道。
慶豐帝遊湖的興致終究還是因爲僖嬪的事情被降到了谷底,不過半日,他就下令要回宮,只是他沒有要求所有人跟他一起,反而讓其他的人留下來繼續。
不過皇帝都走了,餘下的這些人也沒有那麼不識趣,紛紛告辭離去。
當夜,彌亞早早的坐在自己房中等著那個人的到來。
“看來今日出去,王子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酉時,那人如約而來,一來就用十分戲謔的口氣說道。
彌亞看了他一眼:“我同意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不過我有
兩個條件。”
那人笑道:“你說。”
“第一,我要知道你是誰。”
“我說過了,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筆交易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是互贏的。”
彌亞卻沒有理他,接著說道:“第二,我要儘快回到南荻。這兩個條件,你答應了,那我就把你要的東西交給你,如果你不同意,那閣下就先請回吧!”
那人似乎沒想到彌亞的態度這麼的強硬,他沉默了一下才說:“等你離開大胤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
彌亞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但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得不妥協,“希望你到時候能夠遵守你的諾言。”
“君子一言。”
彌亞接到:“快馬一鞭。”
兩人達成默契,那個人說道:“不知道王子現在是否方便將你手上的東西給我?”
彌亞輕輕的哼了一聲,走到牀邊,從牀底下翻出一個木盒。她將這個木盒打開,把裡面的書信全都拿出來,遞給了一直在等待的人。
可是在那個人伸手來接的時候彌亞突然收回手,那人的眼睛裡就帶上了幾分不悅,他說:“王子這是什麼意思?”
彌亞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南荻?”
那人聽到彌亞並不是反悔不給他,在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說道:“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讓王子離開大胤,回到南荻。”
彌亞這纔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那人接過之後粗略的看了看,面巾下的脣勾起一個笑容,道:“多謝王子,有了這些東西,相信洛歸熙這次一定在劫難逃!”
這些書信是洛歸熙跟南荻聯繫的時候親筆所書,裡面透露的都是當時洛歸黎跟南荻交戰的時候大胤的軍事佈局圖,而之前洛歸黎交給慶豐帝的那些只不過是一些表面的東西。
果然,第二次慶豐帝在御案上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震怒!當即下令將洛歸熙從東宮帶道御書房。
洛歸熙跟著來傳旨的太監一直來到御書房,每靠近御書房一步,他的心就沉重一分,這種對於未來無法把控的感覺是洛歸熙最厭煩的。
“孽子!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洛歸熙一踏進御書房,就被慶豐帝用手上的東西扔了個措手不及。洛歸熙登時害怕起來,他一路從御書房的門口跪行到御書房的中間,道:“父皇,兒臣冤枉啊!”
慶豐帝冷笑一聲,問道:“冤枉?你哪裡冤枉了?”
“兒臣……兒臣……”洛歸熙左顧右盼,他根本不知道慶豐帝爲什麼會突然暴怒,可是不管怎麼樣,這麼多年來,面對暴怒的慶豐帝,洛歸熙第一反應就是喊冤。
見洛歸熙說不出話來,慶豐帝又道:“怎麼,說不出來了?你是不是嫌你這個太子當得不耐煩了,想要試試亡國奴的滋味?”
“兒臣沒有啊!肯定是有人冤枉兒臣,對,是有人想要冤枉兒臣!”洛歸熙被慶豐帝的話弄得心神俱裂,這件事的眼中沉重超乎他的想象!如果他不能保住太子之位的話,那他的那些兄弟,還有洛歸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