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真的能夠過目不忘了!”翟南心裡暗暗吶喊,根本沒辦法抑制心裡的激動。
然後馮斌斌就看到了驚奇的一幕,他一旁的翟南一會臉上泛起傻乎乎的笑容,一會兒又咬著嘴脣彷彿陷入了某種非常糾纏的思考,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句經(jīng)常用來形容女人的話倒是可以在翟南那裡詮釋得淋漓盡致。
馮斌斌小心翼翼的注意了一眼在講臺上不茍言笑,中年禿頂?shù)睦蠋煟嗔藗€紙團準確命中了翟南的臉頰。滿臉同情的說道:“你這悲催孩子,怎麼纔看了幾分鐘書就變傻了呢?”
回過神來的翟南不以爲意,不懷好意的看了馮斌斌一眼,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們這次不打這麼沒趣的賭了,不如我們換個賭法,這次考試我如果能夠考進班級前三十,你給我一千金幣,怎樣?”
班上學(xué)生一共65人,算一算前三十可是進入好學(xué)生的行列了,所以馮斌斌哂笑一聲,滿臉不信的說道:“別說一千金幣了,到時候我還請你去學(xué)校外面吃肯德基。”
翟南知道馮斌斌的家境不錯,不過父母具體做什麼卻並不清楚,所以馮斌斌說請客吃肯德基他也不詫異,反而幸災(zāi)樂禍的道:“這可是你說的,等著請客吧。”
“切。”馮斌斌不屑的迴應(yīng)。
翟南確定自己擁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以後,開始認真的看起書來,心裡微微激動,他以前荒廢了一段時間的學(xué)習(xí),已經(jīng)落下了不少知識點,課程銜接不上,學(xué)習(xí)就無比吃力,所以第一次見到媽媽抱著自己無助的哭的時候,翟南即使想要改變想要認真的學(xué)習(xí),也感覺困難重重。在嘗試了一段時間後,放棄了自己好好學(xué)習(xí)的想法。
如今卻不一樣了,翟南能夠很快的記住知識點,而且稍稍的運轉(zhuǎn)大腦想一想就能將許多相互聯(lián)繫的知識點融會貫通,這樣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學(xué)習(xí)有所收穫是一件極容易上癮的事情,所以不知不覺翟南竟然忘乎所以的學(xué)習(xí)了整整一個上午,仍有些意猶未盡。
“放學(xué)了。”馮斌斌在中午放學(xué)的時候拍了拍翟南,他有些怪異的發(fā)現(xiàn)這傢伙貌似有些不一樣了,以前雖然考前打賭,但看書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哪會像今天翟南這樣一看一個上午,貌似不叫他他還能一直看到下午去的?
“哦?”翟南發(fā)現(xiàn)教室裡已經(jīng)稀稀拉拉沒多少人了,意識到放學(xué),這才收拾了一下道:“走吧。”
“你不會告訴我你早上說的考班裡的前三十是真的?”馮斌斌對翟南的一反常態(tài)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莫非他還真沒在說笑?
“我想試試。”翟南其實也沒把握,現(xiàn)在高一,年級裡沒有分出好班差班,所以一個班裡稂莠不齊,以成績劃分的話可以分出幾個階層,但大致以優(yōu)良中差來概括的話,班級前三十名起碼是“良”這個級別的。而現(xiàn)在翟南所有科目的知識幾乎都沒有掌握,要在短短時間內(nèi)去掌握消化這些知識點,時間上似乎不夠。
“哦。”馮斌斌臉色一整,沒有再說什麼。
翟南有些驚訝整天吊兒郎當?shù)鸟T斌斌居然露出了這種明顯不太符合他個性的樣子,但也沒說什麼,跟著一起出了學(xué)校,便道別離開了。翟南的家和馮斌斌家不順路,所以每一次離開學(xué)校之後就只有翟南獨自一人往回家的路走。
走了大概五分鐘,前面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從背面看去,是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子,揹著咖啡色的書包,女孩的前面還有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穿著一身耐克的運動裝,斜挎著一個單肩的書包,正在對著女孩說著什麼。
那個高高帥帥的男生翟南不認識,可女孩翟南倒是認識,他班裡的學(xué)***,於可可。
翟南雖然沒有看到正面,但是看身形,看穿著和揹著的書包就能夠明確的認出來。
“可可,不如我請你喝杯奶茶吧?”高高帥帥的男生面朝著於可可,在她右手邊一側(cè)倒著走,看上去男生很懂得控制自己與人不至於招致惡感的距離。兩人走得不快,所以男生走起來倒也沒什麼不自然的地方。
“不了。”於可可乾脆的拒絕。
“哦。”男生沒有氣餒,又說道:“那週末能約你出去玩麼?”
高一的學(xué)生課程安排不算很緊,週末一般都不補課,當然在外找了補習(xí)班的例外,所以男生有此一問。
“沒時間,我有其他課要上。”
“好吧。”男生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眼光掃了一眼後面不緊不慢走來的翟南,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對著於可可道:“可可,別那麼強迫自己,有時候還是要勞逸結(jié)合才更有效果啊。”
“嗯。”
男生似乎也看出於可可和他說話有些貌合神離,笑了笑道:“那好,我先走了。”
於可可只是點了點頭,也不看越走越遠的男生。
翟南有些詫異,一般的男生巴不得和一個漂亮女孩子一起回家,可那男生卻那麼灑脫,說走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嗯?”於可可看到了已經(jīng)走上來的翟南,說實話這個男生在班裡平平常常沒有什麼起眼的地方,成績還糟糕的一塌糊塗,除了偶爾能夠看到他和自己回家是走一條路以外,真的難說如果太久沒見到是不是會忘了有這麼一個人。
於可可和翟南基本上沒有多少交流,本來像她這樣成績拔尖的學(xué)生和翟南這樣成績糟糕的學(xué)生就被班主任嚴格的分化在了班裡的最前排和最後排,所以於可可對於翟南僅有的認識除了很少說話,成績糟糕以外,再也沒有其他。
於可可在翟南的心目中有些位置,他承認心裡有些喜歡清純美麗的於可可,上課的時候偶爾會把眼睛偏向前排,偷偷的看著她,但他自從經(jīng)歷了初中畢業(yè)聚會的那件事情以後,就變得更加的沉默自卑,所以有時候在上學(xué)的路上見到於可可,他都不敢過去打一個招呼。
翟南有時候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自己也就只能這樣沒有半點出息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在高二分班的時候去一個拔尖的班級,從此和自己分道揚鑣,就連注視著對方背影的資格都可能就此喪失了吧。這是多麼的悲哀無奈。
翟南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一句話也沒有說,步伐快捷的超過了於可可,向著自己的家走去。
多麼的想要上前和於可可打一聲招呼,翟南甚至無數(shù)次幻想過兩人沒有間隙、彼此揚起沁人心脾笑容,問候道安的場景。不是現(xiàn)實裡彼此這樣交錯遠去。
青春期的躁動,總是會讓翟南充滿了幻想。然而他的腦海中卻無端的浮現(xiàn)了出現(xiàn)了另外一張女孩的面孔,女孩的樣子清麗可人,時而透著幾分俏皮,那是他初中三年的同桌女孩子。
那麼久了,他始終沒有放下。
那一段可笑的經(jīng)歷實在太過刻骨銘心了。
不管是曾經(jīng)的同桌還是現(xiàn)在的同班同學(xué)於可可,翟南都渴望擁有,也渴望著能夠成爲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帥氣瀟灑,高大陽光,但現(xiàn)實是他並不是高富帥,只是一個內(nèi)向,優(yōu)柔寡斷的苦逼而已。
種種現(xiàn)實讓翟南充滿了無力感。
期中考試沒幾天就到了,翟南這段時間都在努力的看書複習(xí),況且被之前那次推倒BOSS突然斷電的事情弄得有些心灰意懶,最近都沒有玩遊戲。
每天都被馮斌斌一頓善意的嘲諷加奚落,問他是不是刪號了。
當然上課的時候臨時抱佛腳的事情還是在繼續(xù),馮斌斌每天看著他身邊桌位的翟南發(fā)情似的看書,感覺壓力山大,話說那個遊戲金幣並不好掙,一千金幣差不多是幾十上百塊錢,雖然遊戲裡的投入馮斌斌遠遠不止這麼一點點,但最近剛剛好和家人鬧了點小矛盾,零用錢被硬生生掐斷了,因此,平白無故丟了那麼多金幣實在不劃算。
雖然聽翟南說想要考全班前三十,可常年位居倒數(shù)第一的馮斌斌倒是沒覺得這麼信誓旦旦的說了一句就能夠考得了那個名次,所以,他這幾天貌似和翟南槓上了,也在不停的看書。
“我說翟南啊,你就別掙扎了,還是爭取下我兩倒數(shù)第一倒數(shù)第二的名次比較靠譜。不過呢,我這常年戴著倒數(shù)第一桂冠的人,覺得這麼佔著位置實在有那麼點不好意思,這次還準備退位讓賢呢,你就不要再跟我謙讓了。”考完了最後一科,馮斌斌吊兒郎當?shù)母隽私淌业牡阅险Z重心長的說道,不過看樣子倒是心虛佔了大部分。
“怎麼,怕我真考了那個名次,把你身上的錢全部剝削了?”翟南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班裡考試的時候是在階梯教室,打亂了班裡座位的順序,避免了一些作弊的情況,不過對於經(jīng)驗豐富的作弊高手,這種想要杜絕作弊的部署根本不值一提。
“切,誰信啊。”馮斌斌負隅頑抗,但總覺得有些沒底。
奇怪,難道我真的覺得他能考進班級前三十,不然我心虛什麼?
不科學(xué)啊。
翟南不能確定自己這次能夠考到班級前三十,因爲其實英語這個極爲考驗詞彙量的科目他其實還是連蒙帶猜了很多,語文他也沒辦法在短時間有所提高,其他的科目知識點基本都看了看,包括第一學(xué)期的課本,他感覺馬馬虎虎應(yīng)該能夠稍微應(yīng)付得了考試,得分至少不會太慘,心裡總算從那次坑爹的斷電沒摸到裝備的鬱悶狀態(tài)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