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強是被打懵了，記得十四歲那年因爲不堪自己酒鬼老爹的施暴和他哥哥奮起反抗，暴打了那個酒鬼一頓以後離家出走，他就發誓以後一定要活出個樣子來。

他不覺得自己虧欠那個酒鬼什麼，自打記事起，吃飯的錢都是他和他哥哥要麼去撿垃圾，要麼勒索來的。爲此進了幾次派出所，但是因爲未成年也就不了了之，至今他的文化程度勉強也就是個小學文憑，連畢業證都沒有的那種。

在光頭強的心中，他哥哥纔像他的父親。兩人離家出走的日子遭到了無數的挫折，但都挺了過來，那些讓他遭受侮辱的人也已經被收拾乾淨了，所以光頭強到現在已經很難記得清楚距離上一次被掌摑已經過了多少年。

“我操你……”光頭強回過神，感覺到了這份讓曾經讓他刻骨銘心的恥辱，簡直快讓他發瘋了。他大聲地想要謾罵，但是咒罵又被加了力氣的一巴掌給封住了。

馮斌斌封住了對方的那一句謾罵就停了手，看著光頭強道：“人都有自知的，不吸取教訓的人會死的很慘。”

說完之後，馮斌斌有意無意的看了鄭澤濤一眼。那漫不經心的一瞥，讓鄭澤濤如墜冰窖。

“我操……”光頭強現在就像一個喪失了理智的瘋狗，纔不管馮斌斌言語中告誡的意味。但是話沒說完，直接被馮斌斌一巴掌扇飛，光頭強的牙齒都在這個過程中崩飛了出來。被馮斌斌一把扇飛，摔在了地上，光頭強就此昏迷了過去。

“無知。”馮斌斌最討厭這種語言上的人身攻擊，解決了光頭強，馮斌斌拍了拍手，然後一步一步向病牀上的鄭澤濤走去，說道：“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鄭澤濤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又緊閉嘴巴吞嚥口水，顯然被馮斌斌給震住了。

“沒話可說？”馮斌斌一把抓住鄭澤濤的衣領，把他揪了起來，說道：“那麼我說。”

“別、別……馮斌斌，我們好歹是同學，你就看在我們是同學的情分上……”

“既然你敢找這些人來對付我，而且還牽扯到了翟南和他家人，這件事情就不是同學之間打架這麼簡單了。用這種手段的人我真覺得和他在一個班裡是一件恥辱的事情，還同學呢，你配麼？”

馮斌斌昨晚在接到翟南電話的時候，一開始馮斌斌還覺得事情應該不是太嚴重，只是善後的事情翟南他沒關係沒背景肯定很麻煩，所以趕來處理，可是之後看到了翟南身上幾十道刀傷才發現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得多。

那時候馮斌斌背地裡冒出了一股冷汗，他才知道不是自己熟悉的圈子，做事情會碰到那麼多制約，整個完整體系居然都沒有部署起來。這很可能會因爲一個疏忽而置人於死地。以前的條件太好了，太多事情考慮了以後理所當然的以爲自然會有人去做。可是換了一個地方，換了一個環境，這種理所當然就會是致命的缺陷。

“你想怎麼樣？”馮斌斌說話毫不留情，鄭澤濤氣得臉色猙獰。

“先給我一個理由？”馮斌斌冷淡的說。

“給你媽……”

“啪！”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了鄭澤濤臉上。馮斌斌依舊面無表情：“說！”

“你囂張什麼？只有有機會，老子整死你！”

“啪！”“說！”馮斌斌對鄭澤濤的威脅置若罔聞。

翟南有些不忍，他知道這是自己長期以來的性格使然，馮斌斌不止一次的說他性格太軟弱了。翟南也十分了解自己性格上的這個缺陷，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改變談何容易？

馮斌斌這麼做其實與他的行事作風還是多少出了一些偏差，一是情緒過激，二是想要做出這種樣子給翟南看，翟南軟弱的性格是他最大的缺陷，不徹底的改變，以後成功崛起也必然要受到許多挫折。

馮斌斌願意幫他一把，一方面是昨晚事情出錯害的翟南差點被砍死的虧欠，一方面則是覺得相處融洽，雖然定義爲朋友還爲時尚早。

“啪啪啪……”

鄭澤濤咬牙切齒，可是一句話也不說，狠毒的看著馮斌斌，忍受著他的掌摑，翟南自覺地把門關了起來，他怕被人看到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馮斌斌連續扇了十幾個巴掌，鄭澤濤的臉腫得都快像個豬頭了，可是還是沒有說話。馮斌斌冷笑了一下：“你以爲我真不清楚原因？我只不過想要你親口說出來罷了，你真覺得抱著死也不說的態度就能壓我們一頭？”

鄭澤濤臉色微變，不過仍然用不屑的態度看著馮斌斌。

“不就是覺得於可可喜歡我，所以氣憤不過嗎？那天在班上你暗地裡看我的眼神你真以爲我看不到？你太天真了，想要一直沉默到底是吧，沒關係，反正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接下來你也不用再說，我也懶得再聽。”馮斌斌擡手又打。

“沒錯。我就是嫉妒，嫉妒於可可竟然會對你這種除了長得不錯以外一無是處的垃圾親睞有加。我暗地裡追她追了一個多學期，可是她一點表示都沒有，還警告我說要我不要再騷擾她，否則就告訴老師。呵，臭**……”

“啪！”這一巴掌是翟南扇的，馮斌斌看了一眼雙眼開始發紅的翟南，就沒有再出手，接下來的事情可以交給他了。

“鄭澤濤，你這麼做想過何瑤的感受嗎？”

“何瑤？”鄭澤濤眼神露出了一絲嘲弄，臉頰已經浮腫得無以復加，嘴脣都變了形，所以鄭澤濤說話的時候都有一點口齒不清。

“你覺得學生時代的感情有多少可以延續長久的？何瑤確實不錯，但那又怎麼樣，成天還幻想著以後結婚生孩子，現在卻保守得連接吻都不肯。真他媽晦氣。”

翟南心裡既憤怒，又不知道爲什麼有些解氣般的高興。這就是何瑤的男朋友，選擇了纔會讓人覺得她眼光不差的人？真可笑。

事情水落石出，可是翟南卻並沒有一絲成就感，因爲鄭澤濤而引起的事情雖然讓翟南和他媽媽陷入了極度不安全的境遇中，但是再報復下去他覺得也沒什麼意思。

馮斌斌感覺到翟南的心情低落，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算了，走吧。”

馮斌斌皺了皺眉頭，事情弄成這樣就算了？他想起了翟南認識的鄭澤濤的女朋友，暗暗嘆了口氣。

“怎麼回事？”護士醫生一股腦的涌進了貴賓病房裡面，帶來的還有兩名警察。他們看到滿地狼藉和躺在地上昏迷了的混混，都驚訝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