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之後,翟南自己胡亂弄了點吃的,因爲是週末,一般小隊成員們都是週末遊戲活動,反正考試也考完了,好壞只能聽天由命了,他也沒有多少的想法。至於媽媽,還不知道幾點能夠回來。
剛剛上了遊戲沒過一會,公會頻道的信息就頻頻閃動了起來,翟南暫時懶得理會周邊的情況,看著公會信息的跳動。
“會長,你這麼久不上線,讓我以爲你刪號了呢。差點以爲你拋棄了人家,玫玫我白白傷心了好幾天啊。”
“藍藍,這幾天聽小哀說你和他考試打賭,然後你抽風的要考倒數(shù)第一?”
翟南遊戲的名字叫“藍色憂鬱”這個蛋疼無比的名字在剛剛進入遊戲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啓用了。那時候的翟南還處在爲情所傷的階段,感覺世界就是一個茶幾,上面擺滿了杯具,氾濫著擋也擋不住的傷春悲秋情懷,裝著花癡美眉所崇拜的文青氣質(zhì)。
調(diào)整頻道可以進行私聊或羣聊,此時看著公會頻道上頻繁閃現(xiàn)的調(diào)侃信息、曖昧問候。翟南一時之間有些無語。
“倒數(shù)第一的是小哀好不好,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好學生。”翟南半真半假的說這句話。
這些人都是馮斌斌慫恿翟南成立公會的時候,馮斌斌拉進來的人,整個公會成員只有十個人,基本都是長期在線。
“噯噯噯,你不說實話你會死啊。這又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信不信我把你一直是倒數(shù)第二的事情說出去?”馮斌斌的聲音響了起來,遊戲裡,他的名字叫戰(zhàn)士小哀。
“你都說出來了啊。”翟南欲哭無淚,知道馮斌斌是故意的。
“哇,我們的藍藍怎麼可能是倒數(shù)第二嘛。”
“是啊,會長這麼老實這麼靠譜,小哀竟然敢說他成績倒數(shù)第二。”
調(diào)侃了一陣,公會的人相繼上線了,衆(zhòng)人向著副本前去。週末翟南就這麼玩著遊戲渾渾噩噩的過去了。
星期一早上上學,他仍舊是不緊不慢的往學校走著。
翟南在教學樓下的道路上穿梭著,當他無意間擡頭一看,看到前面挨著、有說有笑的一男一女兩道身影時,他不覺放慢了腳步、遲疑了起來。
“翟南……”馮斌斌從翟南的後面走來,跟他打了一個招呼,不過看到他的表情注視著前面的一男一女時,微微的斂了斂眉毛,猜到了些什麼,不過沒說什麼,笑著拍了他一下。
“早啊。”翟南連忙收起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馮斌斌。
“走了,磨磨蹭蹭的幹嘛?”馮斌斌賊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期中考試的卷子今天就能發(fā)下來,我敢肯定,通過我最近十二分的努力,絕對能夠趕超你。我倒數(shù)第一的寶座還是你來接任吧。”
“牛皮我也會吹啊。”翟南不屑的說道。
“我好歹吹的還是膚淺的牛皮啊,你都直接吹牛了。噸位都不一樣,這哪裡能比?”馮斌斌更加不屑的反詰。
翟南頓時無語了。
“早啊,翟南。”和馮斌斌一起往教室走,翟南本來緩慢的步調(diào)被他帶得快了起來,沒多久就趕上了剛剛翟南看到的那一男一女。
男的是現(xiàn)在和他一個班級,同時也是初中搶先於翟南想他暗戀了三年的同桌表白的帥氣男生,名叫杜澤濤。
而女的就是翟南一直念念不忘,當了三年初中同桌的何瑤。
這時向翟南打招呼的就是何瑤。
“早啊,先走了。”翟南僵硬的牽起一個笑容,跟著馮斌斌快步的向著教室走去。
翟南甚至都顧不上何瑤對著他點頭說好,與此同時露出的純真明媚笑容,如潰敗逃兵似的離開了。
這時候翟南有些感激馮斌斌快節(jié)奏的步調(diào),但馮斌斌卻仍是恍若未覺的樣子,和翟南調(diào)侃著。
到了教室沒多久,就打響了早自習的上課鈴,班主任抱著一沓試卷走進了教室。
“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了,就在我的手裡。”班主任名叫王元琴,是一個刻板的中年婦女,身高不高,微胖,戴著一副和圓臉搭配不太和諧的紅框眼鏡。她掃了一眼在座的學生,緩緩的說道:“你們平時的表現(xiàn)我心裡很清楚,所以這一次的考試某些同學的表現(xiàn)讓我非常失望。”
她拿起了成績單,裝作無心的掃了一眼,其實早在星期天他就拿到了其他老師彙總而來的成績,整理出了這份成績單,現(xiàn)在不過是爲了接下來的話做一個緩衝。
她目光掃了一圈,看著講臺下噤若寒蟬的學生,心裡升起了一些滿足感,緩緩地說道:“很多同學的成績和上一次考試相比能夠上下起伏十幾名,當然通過努力成績提升的同學值得表揚,而自滿驕傲導(dǎo)致成績下滑的同學需要反省。”
“不過……”王元琴故意拖了一聲,接著道:“這其中有多少人的成績摻了水分的自己心裡面清清楚楚,而我也很清楚。就拿這次的成績來說吧,翟南同學,上次考試的成績是全班倒數(shù)第二名,上上次乃至更早之前的成績都是倒數(shù)第二,這一次的名次考了全班第27名。作弊那麼明顯,你是不是覺得老師眼睛是瞎的,腦袋是殘的?”
一時間焦點都聚集在了翟南身上,前面的同學各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翟南不習慣很多人視線的聚焦,臉漲得通紅,他想解釋,但是該怎麼解釋,說自己突然開竅了,能夠過目不忘,記憶知識點非常輕鬆,這次的考試完完全全憑藉自己的實力?恐怕說完別人只會嗤之以鼻。
“翟南同學,我希望你能夠?qū)懸环萸闆r說明給我,明天請你的母親再來和我見一面。”王元琴的話客客氣氣,但是卻沒有經(jīng)過任何的查實就直接把揣測翟南作弊當做了翟南確實已經(jīng)作弊來處理。
確實,這種事情別說班主任,就連坐在他旁邊的馮斌斌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一刻,翟南感覺自己孤立無援,同時也覺得自己活著真的非常失敗,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沒有一個人。
“老師我想請問一下,既然一個人從來考試都是倒數(shù)第二,那麼他有必要作弊去考出一個好成績來糊弄老師、糊弄同學、糊弄他自己麼?”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哼,也許突然有了虛榮心,也許爲了家長會的時候不那麼難堪,誰知道呢?可是這個虛假的成績又怎麼能夠矇蔽大家?”
“我信!”質(zhì)疑班主任的話的是馮斌斌,而這一刻堅定不移的表示相信的也是馮斌斌,翟南心中的苦澀消減了不少,更是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馮斌斌。
“我也信。”就在大家因爲全班倒數(shù)第一的馮斌斌說“我信”而不以爲然的時候,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全班的同學全部愕然以對,那個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班裡的學***,學習成績班級第一,年級前五的於可可。
包括聽到這句話的翟南,一時間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