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瑤嚇了一跳,趕緊向著麪包車行駛的方向跑去。這裡雖然屬於市中心,但是溫美清剛剛走的那條路因爲狹窄陰暗所以行人不多,劫持人的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僅有的幾個行人幾乎沒有看清楚,也不明白怎麼一回事,雖然有不好的猜測,但更多的是自保離開。
何瑤追了一路,直到再也看不到麪包車的蹤跡,倉促之間更是忘了記下面包車的車牌。
不過僅有一點記憶中,何瑤想到麪包車似乎沒掛車牌。
何瑤一時間方寸大亂,心裡第一個想法是報警,還從來沒有報警經歷的何瑤傻愣愣的拿出電話拔了110,卻沒打出去。鬼使神差的取消,翻出了翟南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翟南在家上網玩著遊戲,和公會裡面的人一邊插科打揮一邊挑戰著噩夢難度的BOSS。因爲已經有了足夠多的磨合,而且對戰的經驗充足,所以所有人輕車熟路的挑戰著。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雖然噩夢級別挑戰起來駕輕就熟,可是容不得太大的失誤,不然一個不慎很可能導致團滅的下場。
翟南脫不開手,電話又甩在牀上,可是一般沒事的話不會有人跟他打電話,所以掙扎了一下還是起身拿起了電話,接聽,夾在了脖子上,雙手繼續控制著人物。
“翟南。”
翟南愣了一下,接聽的時候沒注意看電話號碼,竟然是何瑤給他打來的,這讓他很吃驚。整理了心情迴應道:“何瑤?什麼事情?”
聽到翟南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來的時候,何瑤莫名其妙的覺得委屈,因爲最近一切反常行爲懂事翟南造成的,所以何瑤準備說話的時候卻突然頓了頓。然後聽到電話那頭的詢問,才趕緊說道:“翟南,我見阿姨被人給劫走了,你快點報警!”
何瑤口中的阿姨自然是翟南的媽媽,翟南身體一震,電話從夾著的脖子間滑落,摔在了地上。翟南連忙撿起電話,手機掉在地上的震盪導致手機關機,他心裡無比慌亂,還有好多事情沒問清楚,火急火燎的開機,心急的等待開機界面慢悠悠的閃爍著,這一刻他幾乎有一種想要砸爛手機的衝動。
他回頭看了看正在玩著的遊戲,發瘋似的在電腦桌上蹬了一腳,好在木質堅實的電腦桌靠著牆壁,經受住了翟南的憤怒的攻擊,撞在牆上發出了巨大的“砰”地響聲。
遊戲裡因爲翟南的失誤導致了團滅,公會頻道正在閃爍著各種鄙夷翟南的文字,翟南纔想起來憑他一個人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解決,所以坐回電腦前,看到了上面的文字,一股無名火起,打字道:“我媽都出事了,你們還調侃個JB!操!”
翟南一看發出的信息說的話太過激憤,公會的朋友又沒錯,忍著煩躁又發了一條信息:“對不起大家,家裡出事了,忍不住。馮斌斌下線。”
手機終於打開了,趕緊打電話給何瑤。當兩方都在同一時間打電話的時候就會出現正在通話中的情況,當翟南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女聲說“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時”翟南差點就把手機狠狠的往牆壁上摔過去,好不容易忍了下來。
他強迫自己理智起來,但心裡越來越著急,飛奔出了家門。
衝到了附近的商店拿起了電話就打,重重的按鍵聲讓老闆差點想衝翟南吼起來。可是看到翟南發紅的雙眼和臉上顯露的猙獰表情,商店的老闆不敢再吱聲。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翟南趕緊接了電話。
“你怎麼回事,你媽媽出事了你還掛電話。你在搞什麼……”何瑤在電話那頭一陣抱怨。
還沒說完就被翟南打斷了,口不擇言的道:“媽的還廢什麼話,倒底是什麼情況說清楚啊!”
“你……”何瑤瞬間明白翟南已經亂了分寸,趕緊說道:“剛剛我在街上逛,碰到了阿姨,我們問候了一下就相互道別。可是之後我見到一輛麪包車把阿姨給抓上了車裡。”
“車牌號呢?車子往什麼地方開走的,你看到車上的是什麼人沒有?一共是幾個人……”
“停。翟南你冷靜點,你問這麼多我怎麼回答你?”
“我冷靜你……”翟南差點又爆了粗口,但一想起來電話那邊的何瑤指不定多麼委屈,就有點心軟了。
“馮斌斌,我媽被綁架了,拜託你到交警隊幫我查一下車輛的監控。這次算我求你了。”用公用電話打了馮斌斌的電話號碼,接通了之後翟南第一時間說道。
“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馮斌斌在那邊吼了起來,然後說道:“我帶人去交警大隊,你冷靜的問清楚所有細節,五分鐘過後我給你打電話。”
翟南現在一分鐘都等不了。聽到電話那邊的何瑤說麪包車沒有掛上車牌,心裡頓時一沉,只知道看麪包車行駛的方向,似乎是城市南郊。
“南郊?”翟南只是聽說曾經有房產商拍下了南郊的開發權準備開發房地產,最後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問出了所有何瑤能夠知道的信息,翟南冷靜了下來,說了聲謝謝就掛斷了電話。他心裡仍然著急無比,走到街頭直接打車向著南郊而去,他不知道怎麼去找,但是總好過在家裡等待。
如果出了媽媽什麼事情,翟南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過失和愚蠢。自己始終是那麼的幼稚,完全不考慮媽媽的安全,竟然整天就這麼沉迷在遊戲裡面。
翟南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馮斌斌打過來的,翟南剛剛接聽就聽到馮斌斌焦急的聲音,說道:“翟南,問清楚了沒有?趕緊說車的特徵,車牌號。”
翟南的心裡一暖,這個時候能夠幫上忙的也就只有馮斌斌,如果沒這個朋友,翟南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至於說如果沒有和馮斌斌在一起,他和他媽媽就不會出事的這種想法,他纔不會想。如果真這樣想,絕對是是逃避責任可笑無知的藉口而已。
馮斌斌在交警大隊的監控室裡痛苦的抓著頭髮,明面上的打擊報復已經徹底整垮了對方的勢力,他可以預料到對方被逼到絕境以後必然會不顧一切的報復,但是事情唯一的兩個參與者,是翟南和他自己,這也就定了報復的方向。
馮斌斌自信自己和翟南都不怕報復,而唯一值得關注的就是翟南的母親溫美清,最近一段時間都是派了警察作爲眼線在溫美清的生活工作環境中暗暗保護著,一有情況必然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沒有一點動靜。他知道姨夫頂著壓力,短期內可以說是在開展治安工作,如果長期的派警察保護一個人,那麼自然會被對立派系的人向省裡檢舉的。
可是所有的部署也是今天才剛剛撤除,馮斌斌也見光頭強被放出來幾天沒有什麼什麼動作,雖然還是小心的注意著,但更多的打算是在整理收集證據然後把光頭強和他哥哥徹底弄進監獄裡,馮斌斌相信不出意外最多一兩天就能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竟然出了事情。
這除了內部有人通風報信,根本沒有其他的解釋。路北市畢竟不是馮斌斌的圈子,姨夫又屬於空降的上級,手腳伸展不開,不然再讓警察監視幾天,就可以徹底的把這件事情辦妥了,但是情況偏偏變成這樣。
“媽的,讓我知道是誰,我非整死他。”馮斌斌心裡暴怒,到了這裡以後他一直沒有招惹過誰,他本來只是想安安心心、平平淡淡的過完高中的日子,結果因爲幫翟南出了頭,就開始接連的出現意外的事情。
馮斌斌一想起翟南最近的事情,從摸裝備斷電一直到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人無比糾結的悲劇不停的圍繞著他上演。馮斌斌忍不住低聲罵道:“這傢伙到底上輩子做了多少孽障的事情纔能有這麼奇葩的黴運啊。”
不過這個念頭僅僅在心裡浮現了一下,馮斌斌隨即壓下了心頭的那點感慨。
聽著翟南的敘述,馮斌斌有些無奈,普通的麪包車,沒有牌照,這意味著無法查清楚車輛的來源,也就無法定位是什麼人作案,但因爲沒有牌照,從監控中排查起來就要輕鬆許多。
馮斌斌說出大致的時間段,交警們在調取著監控錄像,馮斌斌一時間沉默的看著交警們工作。身邊跟著的依然是市委秘書。姨夫本來就是上京人,自然深切的知道馮斌斌以前的種種事蹟,所以完全放心的讓馮斌斌憑自己的想法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