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南搞不清楚自己得罪了誰。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下午碰到的光頭和他帶來的一羣小混混。可是自己家對方也不可能說找到就找到,而且晚上還埋伏在了這裡,如果晚上不是剛剛好出來買口香糖呢?那麼這些人會不會衝進他家裡去?
略一猜想就知道,答案是會。
翟南這一瞬間心裡涌起了一股狂怒,他自己遭殃,頂多會憤慨不平,但如果傷害到了他媽媽,那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黑暗中翟南沒有任何精神方面的加成,所以感知並不突出,但憑藉著周圍零星的燈火,他勉強分辨出了兩個人的輪廓,關鍵的地方在於,向著他攻擊而來的並不是下午那羣混混手裡拿著的鐵管,而是在黑夜中藉著零星燈火仍然泛出寒光的長刀!
翟南想起了馮斌斌,他也得罪了光頭,會不會他也遭到了設伏?不敢再想,翟南撞進了之前從身後襲來的人的懷裡,抓住了對方握著長刀的手掌,手上用力,只聽手掌傳來清脆的“咔嚓”聲,長刀掉落,同時腳下一拌,兩人的前後位置瞬間變動,那兩人長刀收勢不住,噗噗兩刀已經砍在了被翟南抓住改變了身位的人身上。
“啊!”慘烈的叫聲響起來。
“別磨蹭了,一起上。”黑暗中不知道誰的聲音響了起來,冷聲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腳步聲接連響起,經過了下午的那次打鬥,特別是在光頭拿著長刀向他衝來,被馮斌斌打倒之後,翟南知道再次應對這樣的場面決不能多想其他的事情,也絕不能露出一絲慌張失神的情緒。
翟南的大腦飛轉,從地上撿起被砍倒的那人拿著的長刀。
從腳步聲判斷,這羣人大概有十來個,不過眼下卻只是翟南一個人在面對。他得找到有效的辦法來應對,不然即使自己再厲害,對方只要在混亂中砍自己幾刀,然後打消耗戰,自己也有不支倒地的時候。
力量,智力,耐力,速度。這是吊墜加成的屬性,也是他目前能夠做爲憑藉的地方。
嗖!嗖!嗖……連續幾聲響起,顯然這些人在黑暗中待了很久,已經適應了黑暗,藉著周圍微弱的燈火,能夠清楚的看到翟南所在的位置,但既然是晚上,視力捕捉人的能力必然會下降許多。
頃刻間翟南藉著自己速度的暴發,貼上了一個人,當下能夠避開別人的長刀砍來而不至於讓自己受傷的辦法就是用別人作爲擋箭牌。
翟南本來想用長刀在對方身上砍上幾刀,心裡卻閃過了一絲猶豫,一隻手扣住他貼上的人的手腕,一捏一甩,那人握住的長刀叮鐺落地,整個人同時被甩到了翟南身前,兩人的前後位置交錯,翟南用力的在對方屁股上蹬了一腳。
前方的人揮動的長刀收勢不住,噗地一聲長刀入肉的聲音伴著一聲嘶聲的哀嚎響了起來。
刀影刀光臨身的感覺很不好,翟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樣僵持了片刻,冷汗早已溼透了單薄的襯衫。他卻恍若未覺。
砰砰砰……一陣奇怪的撞門聲隱隱約約的從樓上傳來,似乎還能聽到模糊的女人驚叫的聲音。
翟南一下子想到了在樓上看電視的媽媽,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咬牙切齒的道:“老子和你們拼了!”
翟南揮刀連砍兩個擋在他前面的人,之前還猶豫不敢用刀的他心裡的兇厲驀地爆發,一下子往樓上衝了出去,翟南家在三樓,不高,幾乎瞬息間就跑到了自己家門口。
廉價防盜門根本抵擋不住兩個帶著工具連撞帶撬的人,門已經被暴力打開,兩人正準備進去,樓梯間踢踢踏踏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是追著翟南上來的人。翟南感覺到了一陣陣恐懼的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在心裡開始肆虐,媽媽在家裡看電視如果遭了什麼三長兩短……
翟南僅僅是想到了這裡都幾乎快失去了理智,從樓下衝上來看到兩個正要強行進入自己家裡威脅他媽媽.的傢伙,翟南嘶吼了一聲,一刀奮力的插入了其中一人的後背,另外一腳蹬向了另一個人的大腿,直接踢斷。
翟南已經不計後果,雙眼充血,把兩人拖回了樓道。就這片刻,樓下的人已經衝上來了。
“南南……”溫美清看到身上沾著血跡的翟南驚呼了一聲,想要跑過來拉住他。
翟南卻不給母親機會,關上了被撬得變形了的門,身子抵住門,冷冷笑了笑,道:“是你們招惹我的,今天我就是搭上這條命,也他媽的要你們全部人當墊背!”
好欺負的人在遇到一些超過了他底線的事情也會爆發,這一次這些人做的事情已經完全的超過翟南心裡的底線了。
樓道很狹窄,勉強只能兩人並行,翟南沒有同時應對十幾個人的壓力,可是樓道過窄意味著他躲避對方砍過來的刀變得有些不現實起來。
翟南就這麼擋在家門前,身後不停得傳來母親的哀聲呼喚,樓道的燈光照明下,翟南可以看到一羣穿著花花綠綠的青年表情冷漠的向著他砍了過來。
他如果不是幸好得到了吊墜的屬性加成,那麼今天局面可想而知要如何的悲慘,這一刻他才知道在現實裡他是多麼的需要力量。不懼一切的力量。
翟南憑藉著速度和力量上的優勢,刀刀砍在了拿刀向他砍過來的青年的手腕上。但前面兩人抵擋,在兩人身後的人不停的抽冷子耍陰招,翟南抵擋不及,不時的捱上一刀。即使這樣,他無路可退,也絕對不會退後哪怕一步,因爲後面就是他要守護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衝在最前面和翟南拼砍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沒多久就被翟南砍傷了七八個,如果不及時止血搶救,其中大半的人很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那些人都被他們的同伴拖下了樓,剩下的人還在不要命的向著翟南砍來,翟南的身上已經佈滿了或深或淺的傷口,血流不止。不過輕傷卻很快就止血結痂,這應該是耐力加成的結果,可此時翟南根本管不了這些。
翟南心裡有些沉重,如果對方再叫人過來支援,他知道自己肯定撐不了多久,到那個時候,自己和母親只有落入人手的下場。
這一刻除了已經幫了大忙的吊墜,翟南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依靠的了。
既然什麼都依靠不了,那麼我就先解決了他們,帶著媽媽連夜逃走好了!心中既定,翟南一瞬間朝著又向著他砍來的人撲了過去,身上捱了兩刀,不過他一刀已經捅進了對方的肚子,朝著旁邊的人反手一扯,咔嚓一聲折斷了對方的手腕,腳又一踢,直接踢斷了對方的腿骨。
翟南衝上去之後,門鎖撬壞了的防盜門開了一個縫隙,原本在裡面敲打著門的溫美清沒了阻擋,一下子衝了出來。正好看到了翟南一刀捅進面前的人肚子,一手一掰,就折斷了另外一個人的手,她那一刻有些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然後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渾身是血,她心裡頓時絞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