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怎麼樣?”雷霆蹲下來,看看蘿拉的腳踝問。
“沒事,只是有點扭到。”蘿拉簡單的笑著,其實應該不止有點扭到那麼簡單,剛剛她似乎還聽到從腳踝處傳出來的咔嚓聲,預測應該挺嚴重。
“真的?”顯然雷霆是沒有相信的?!澳苷酒饋韱幔俊彼又鴨?。
“嗯?!彼龖?,然後抓緊雷霆扶著她的手,腰部用力,然後腳部用力……但腳部很不給力,一陣劇痛直接傳達腦部神經(jīng),導致蘿拉又蹙眉坐回地上。
“不行就別逞強,我?guī)闳メt(yī)務室?!闭f著雷霆便很有主張的抱起了蘿拉。
蘿拉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雷霆以羞死人不償命的公主抱抱了起來,她本想抗議,奈何雷霆說亂動就把她扔下去,她知道雷霆是隨便說說,但還是不敢再動彈。
兩人抵達醫(yī)務室,樑敏爲蘿拉查看了一下腳踝扭傷的程度,初步判斷只是韌帶扭傷,除此之外沒什麼問題,擦點藥酒,再按摩按摩就可以,不過短時間內(nèi)不可以用力。
幫蘿拉進行了簡單的按摩後,樑敏以有點事把醫(yī)務室丟給了蘿拉和雷霆,自己瀟瀟灑灑不負責任的溜了。
然後蘿拉越來越發(fā)現(xiàn),這博海學院任性的人越來越多啊。
“抱歉……是我的失誤?!崩做诓椷叺囊巫由?,看著蘿拉用繃帶固定的腳踝深表歉意。
“都說沒事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碧}拉再一次強調(diào)道?!安贿^真沒想到,原來你也會道歉啊?!彼@是玩笑,同時也是認真的。
“嗯?!崩做獩]說,他從來沒對任何人道過歉,包括他的父母,蘿拉是第一人。“關於上次在學生會和你說的話,其實有一半不是因爲生氣?!?
“那是因爲什麼?”
“我知道墨零御很厲害,所以想和他試試。”應該說這纔是他真正的理由,也是他轉(zhuǎn)學到博海學院的原因。
其實雷霆被送到濱海市並不是他自願的,父母的強迫,令他別無選擇,但父母給了他選擇學校的機會,他之所以會認識墨零御,是在父母給他的各種各樣的學校資料中看到的,看到的第一眼,他就對墨零御這人產(chǎn)生了強烈的競爭意識。
雷霆覺得很興奮,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躍躍欲試,控制不了內(nèi)心的衝動,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墨零御見面。
但初到博海學院,所瞭解到的事卻讓雷霆覺得有些難辦,他聽說了墨零御的性格,要成功挑戰(zhàn)墨零御就需要另類的手段,所以雷霆纔會向所有人挑戰(zhàn)。
可事實證明他還是錯了,他的做法引來的不是墨零御,而是蘿拉,不過現(xiàn)在想想倒也不錯,如果他沒有那樣做,可能很難會認識蘿拉。
“噗……會長……”蘿拉忍不住噗呲一笑。
“怎麼?你覺得我會輸?!崩做⑽⒌拿媛恫粣?。
“沒,不是,別誤會?!彪m然在解釋著,但蘿拉還是忍不住笑意?!拔覜]覺得你會輸,而是會長那人……這樣說吧,他太過特立獨行,他沒興趣的事,就算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動一下睫毛。”
不過如果把刀架在蕭夢見的脖子上,到時能激怒墨零御,不過蘿拉可不敢說出口,到時被刀架脖子的人肯定是她。
“我聽說了,不過這事可以慢慢來,不急?!崩做獡u搖頭,反正他要一直在博海學院畢業(yè),還有幾年的時間。
“這不是時間的問題,而且會長明年就畢業(yè)了?!碧}拉突然發(fā)現(xiàn)雷霆的頑固不是一點點啊。
“沒關係,只要我知道他在哪裡就好。”
“你爲什麼對會長這麼執(zhí)著???”執(zhí)著的差點讓蘿拉誤會。
“……你知道的我的身份……”既然知道,既然對她挺有好感的,雷霆就決定說給她聽一些?!拔覐男〉纳瞽h(huán)境很優(yōu)越,什麼都不缺,想要什麼都能得到,但卻唯獨沒有活著的幹勁兒和生氣,人活著都要有目的,爲理性,爲子女,爲愛人,而我似乎什麼目的都沒有,只是漫無目的的活著?!被畹牧藷o生氣,望著湛藍的天空,也看到不到任何色彩。
“怎麼會?你不是……”蘿拉沒有說下去,她知道雷霆的身份是秘密,也知道隔牆有耳。
“我不是?!崩做従彄u頭,並沒有因不是而傷感、而失落?!拔覜]有自由,直到我來到這裡爲止前,我都沒有離開過那座牢籠,所以我經(jīng)常胡鬧、惹禍,甚至胡作非爲,就算這樣做,哪怕比這做的更過分,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蘿拉沒辦法對雷霆說的話感同身受,她也不想對雷霆說出同情的話,她覺得那是侮辱,不過她能想象失去自由的感覺,一定非常痛苦。
“那你是怎麼出來的?”蘿拉臉色很凝重的問。
“內(nèi)亂?!边@兩字足以解決一切。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
“有些人想利用我推翻繼承人的繼承權,所以就把我送出來了,並下達沒有直命不準回國的命令?!崩做f的很輕鬆,不過這情況確實對他來說確實很輕鬆。
“感覺好複雜……”蘿拉笑不出來,也給不出任何評價?!昂迷谀阌X得這樣更輕鬆?!彼脒@樣的情況對雷霆應該是最好的。
雷霆聞言,突然將視線落在蘿拉身上,眼睛亮亮的盯著她,突然舉得能向她道歉真是太好了。
“你說的沒錯,沒有什麼比離開那裡更開心。”雷霆點頭。
“那會長接受你的挑戰(zhàn)呢?”
“……兩者並列?!?
“你好像小孩子……”蘿拉笑笑說。“哦,對了,剛纔教室我前面那人,她說她是來監(jiān)視你的,這是怎麼回事?”她覺得既然雷霆願意和她說他來這裡的原因,應該也會願意告訴她被監(jiān)視的理由吧。
“現(xiàn)在的繼承者是非常膽小多疑的人,那人是他派來監(jiān)視我的動向的,他擔心我會回去,或者在這裡積蓄令他害怕的東西?!崩做f的很輕鬆,彷彿早已經(jīng)習慣了一般。
“他不是你的兄……”
“那又能怎麼樣?”雷霆漠然的眼神看著蘿拉?!霸谀承┤搜垩e,權利和地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過眼浮雲(yún)。”而對他來說,那人最重視的,在他眼中才是過眼浮雲(yún)。
雷霆也想過爭取些什麼,憑他的能力爭取並不難,他試過,也得到過一些,然而不管那些東西拿在手中多少,他都覺得空虛,甚至覺得毫無意義,所以他放手了,遠離那些。
“你……需要我安慰你嗎?”蘿拉憋著笑意,問道。
“也行,不過最好的安慰方式就是幫我說服墨零御?!崩做恍Γ退f了這麼多,不但沒有覺得沉重,而且還覺得挺輕鬆的。
“這恕我無能爲力?!碧}拉訕訕一笑。
“我聽說之前羅倫斯成功與墨零御對決了,他是怎麼辦到的?”
“他啊,是因爲誤傷了夢見,才激怒的……啊啊……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聽見!聽到?jīng)]?”蘿拉恍然意識到自己的口誤,立即俯身去抓雷霆的衣襟,瞪圓眼睛,宛如威脅一般提醒雷霆。
“夢見是誰?”雷霆狡黠一笑,這麼有用的訊息,他怎麼可能放過。
“你什麼都沒聽到!”蘿拉一時著急,只是伸手捂住雷霆的雙耳?!笆颤N都沒聽到!沒聽到!”她逼近雷霆的臉,眼睛瞪著他的眼睛,一副不答應就吃了他的模樣。
“這麼緊張,夢見是對你很重要的人?”雷霆微微蹙眉,有些不悅。
“不是,但也不全是,總之你如果去襲擊夢見,我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你絕對不能從夢見入手,知道沒?!”按照墨零御那強悍的大腦,秒秒鐘就能推測出是她害的蕭夢見被人盯上,也許墨零御不會直接對她做什麼,但光是氣壓就足夠她受了。
“你會很麻煩?”雷霆收起不悅問。
“嗯嗯,非常麻煩。”蘿拉用力點頭。
“那好吧,我什麼都沒聽到。”雷霆無奈一笑,既然蘿拉會爲難,那他又怎麼會爲難蘿拉?!澳愕哪_不方便,待會兒我送你去學生會吧。”
“順便再試試嘛?”蘿拉瞇起眼睛一笑。
“如果能見到的話?!?
蘿拉那邊進行的算是非常順利,而一直陪著她的蕭夢見則在教學樓二樓的階梯教室上專業(yè)課,講臺上老師將的是行雲(yún)流水、激動不已,偶爾到動情處還會紅了眼眶。
衆(zhòng)學生們很不理解,他們在上神話典故課,爲什麼老師卻能由神話典故講到抗戰(zhàn)時期的生死戀?
課堂上,某些同學因受不了睡著了,某些同學倒是對老師將的故事很感興趣,而蕭夢見作爲介於兩者之間的,只是偶爾看看老師的吐沫星子橫飛,然後再望望天。
蕭夢見的視線剛從望天中收回,看向老師繼續(xù)講的有聲有色,誰知她坐在教室裡都會非常橫禍。
突兀間,響起一陣玻璃的碎裂聲。
噼裡啪啦譁……
窗外直線飛來的足球,直接打破玻璃,不偏不倚的集中蕭夢見的側(cè)腦,同時連同碎掉的玻璃也飛濺到了蕭夢見身上和課桌上。
蕭夢見有清晰的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但她的眼球還沒轉(zhuǎn)動,視線還沒移動,足球就已經(jīng)擊中她的側(cè)腦。
其實被足球砸中那一下很疼,雖然有玻璃做緩衝,但砸到頭還是很疼,尤其再加上玻璃碎片的飛濺,蕭夢見甚至感覺到有部分碎片劃破了她的皮膚,不知道會不會插入肉裡。
事發(fā)突然,衆(zhòng)學生和老師都愣住了,不過最僵硬的還是蕭夢見,她保持著被足球砸中的姿勢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其實她不是發(fā)呆,而是擔心她一動,那些玻璃碎片真的會直接刺入她的肉裡。
目前,蕭夢見的頭髮上,衣服上,課桌上滿是玻璃碎片,最嚴重的是頸項和耳垂附近,還有臉頰上都有細小的傷口,還有點流血。
從玻璃碎的面積,已經(jīng)蕭夢見感受到的疼痛程度來看,踢這一球的人,腳力不是一般的猛。
“夢見!”高玉兒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起身直接衝到蕭夢見身邊,但是她卻有點不知道從哪裡先下手。
“夢見,你沒事吧?”高玉兒深吸一口氣,首先選擇先拿掉蕭夢見頭上的玻璃碎片。
蕭夢見低頭看著滾落在腳邊的足夠,幽幽開口?!拔矣X得我應該去找踢這一球的人談談?!?
“夢見,你流血了,真的沒事嗎?”前桌的某同學指指蕭夢見的左側(cè)臉頰說。
“沒事?!笔拤粢娪X得臉頰上的疼,遠不及被足球砸中的腦袋。
“這到底是誰幹的啊,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量。”高玉兒看著眼前這扇已經(jīng)碎掉大半的玻璃窗驚歎著。
“玉兒,趕快帶夢見去醫(yī)務室啊?!崩蠋熍矂又趾鹾醯纳眢w提醒。
“我知道,可也要先把玻璃碎片處理好啊?!备哂駜寒斎幌霂拤粢娙メt(yī)務室,但藏在頭髮裡的玻璃碎片還在,不處理乾淨,萬一再受傷怎麼辦。“夢見,臉上的傷一定要仔細處理,否則會留下疤痕的?!?
“先等一下。”蕭夢見覺得碎片處理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到空地處,使勁兒抖抖身體和頭髮,將餘下的玻璃碎片抖乾淨?!皞诓粐乐兀瑧摏]事。”她用手摸摸臉頰的傷口說。
“怎麼會沒事,臉上的皮膚可是很脆弱的?!备哂駜河X得蕭夢見有點太粗心大意,怎麼能連臉部肌膚都這麼草率呢。
“你太誇張了,這點小傷很快就能癒合。”
“你當自己是變種人啊?!?
“夢見夢見,上來了,上來了。”第一排的同學趴在窗口望著樓下,一邊喊著一邊對蕭夢見招招手。
“誰啊?”蕭夢見有點不明所以。
“踢足球的人啊?!蹦惩瑢W說。
“來道歉的?”高玉兒問。
“嗯……應該是,不過來的人有點多。”某同學抓抓頭髮說。
蕭夢見沒去理會誰上來了,而是去拿掃帚去把玻璃碎片收拾乾淨。
“說起來,我記得足球部部長是非常厲害的角色,國家隊屢次邀請。”高玉兒站在窗口的位置嘀咕。
“屢次?”蕭夢見覺得這用詞有點奇怪。
“因爲足球部部長每次都拒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