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力抓過來兩個弟弟讓她看:“不是的,我的弟弟們都很英俊,別人不是這樣。”
兩個弟弟滿臉蒙逼,哥哥怎麼了?
咦?水裡的美人是誰?
小美人魚大聲誇讚:“還是你最好看!”
雅克力的下巴最方,雖然也很英俊,但他的下巴是兄弟中最方的一個,就像是兩極,安格爾的臉最V。
雅克力滿臉通紅,手一軟扔掉弟弟:“謝謝,你也很美……”
木策心滿意足:“算出來你哥哥紅鸞星動,與一個異類,這可真有趣。你們這裡的鮫人長得不錯。”
林黛玉滿懷鬥志的站了起來:“是不錯!”
她下定決心,要去宇宙洪荒之外看一看,無論那是什麼,都要去!總聽大師兄說隕鐵,那麼在洪荒之外必然有鐵,也有土,或許有生命。
隕石從哪裡來的?
隕石是外國礦藏麼?會有更多更優質的隕鐵麼?
三十三層天外,還有什麼?
去之前要安排人來監國,唔,別人不可信,大師兄懶得理政,讓二師兄來監國!他喜歡制定法律,或許還能改一改法律。還要辭別師父和大師兄、其他師兄,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不辭而別是不對的!還要和爹孃辭別,宴請好友交待事項。
搔著鬢角,思考自己要不要把遺囑寫好,這一去真是前路渺茫,若有個三長兩短,若是十年百年沒回來,誰知道會怎麼辦呢?萬一死在外面了……
雅克力在復國的路上和小美人魚一見鍾情,恨不得立刻丟下這些事,去和她結婚。趴在船頭和她聊了半天,說了半天沒營養的廢話還激動的滿臉發紅,手抖腳軟,熱情的邀請:“你上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不光是小美人魚一輩子沒見過英俊男子,雅克力也是一樣的,他作爲天鵝的十幾年間,從來沒和女人說過話呀!倒是有雌天鵝看上他,但他還不能突破心理障礙在發情期和雌天鵝生寶寶。
小美人魚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有點猶豫:“唔……我上不去。”
“我抱你上來!”雅克力太激動了,把外衣脫了扔給弟弟,抓了根繩子滑下去。
嘭!
嘩啦!
咕嘟咕嘟咕嘟……
木策:“哈哈哈哈哈”
林黛玉:“哈哈哈哈哈哈”
萵苣:“哈哈哈哈哈哈”
雅克力不會游泳!雅克力溺水了!
他忘了他現在不是天鵝,天鵝能自然而然的浮在水面上,可是人不行啊!
他咕嘟咕嘟的沉下去了。
小美人魚把他撈起來,抓著他的臉舉出水面:“我聽說人類不能再水裡活著,是嘛?”
雅克力繼續扭頭吐水,眼睛紅紅的,太丟人了!想要英俊的拽著繩子滑下來,抱著你回到船上,然後談一談人生和理想,結果呢?結果我,噗,咳咳咳。丟人啊!太丟人了!
小美人魚舉的有點累了,把他按在船上,湊得非常近,仔細的看著他的臉。又白又方,濃眉大眼,和沉在海底的雕塑一樣美。
倆人開始忘情的擁吻,這大概是童話世界的一個特點,只要啃兩口,就可以定下終身。
海面上開始下雨,衆人各有避雨的方法,木策有護體真炁,別說是下雨,就連天上下冰雹混刀子都挨不著,萵苣和小安格爾抱著他的胳膊,蹭真炁避雨。
玄真公主在另一朵雲上,不急不緩的掏出一隻錯金花的銀盤,往上方一拋,變作一隻銀胎錯金的巨大華蓋,漂亮!
過了一會,雅克力把自己攢的超漂亮大尾羽拿了一根出來,與她約定,“復國成功之後,我來娶你。”
“那你可要快去快回呀!”小美人魚特別激動,會到自己的海底花園中激動的遊了幾圈,依然不能平復心情。在夜裡,他們睡著的時候,偷偷叫來幾隻虎鯨頂著船,擺尾,在一夜之間把他們送過大海。
第二天早上,雅克力在晨曦中睜開眼睛,困惑而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山峰,這是父親擁有的王國的邊界,也是自己的祖國。等等!我昨天才出海啊!用翅膀飛也要飛好幾天,現在怎麼一眨眼就到了?
小美人魚趴在一片礁石上,用尾巴拍著淺水,露出傻白甜的白牙笑:“雅克力,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呀!”
雅克力站在船頭,在晨曦的陽光下,頭一次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尾巴。呃,怎麼說呢,有一點點嚇人,他揮揮手:“我知道了!愛彌兒!回去等我吧!小心其他人,不要隨便靠近大船!”
小美人魚歡快的揮手:“我知道了!”
然後,她在淺水礁石上蹦著往深水區走。
她趁著昨夜漲潮時游到這兒,一覺睡醒,退潮了!多虧她不是真正的魚,不會缺水而死。
她像是一條扔在菜板上的魚一樣打挺,速度也挺快,就是叫人看著鬧心。
雅克力看到礁石上掉落了幾片鱗片,忍無可忍的跑過去,抱起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暗礁區裡,等到水深過腰時撒開手:“能遊了嗎?”
小美人魚歡快的遊了一圈,咯咯笑著,一頭扎向深水,消失不見了。
雅克力撿了幾片五光十色的鱗片,權當是定情信物。
姚雲旗找到安妮了,這的確是一個普通的小鎮子裡的普通農婦,這天早上,她皺著眉頭給花盆澆水,這裡本來是拇指姑娘誕生的地方。
姚三郎一路打聽過了:“喂,你是安妮?他們說你有一個拇指姑娘?”
“是的,我的孩子……她丟了。”安妮開始哭,一個胖墩墩的紅臉膛農婦哭了起來,一點都不可愛,挺可憐的,她哭的太傷心了,像是失去了親生孩子。
姚三郎心說這種事兒應該讓文四姐來幹,她最善與人閒聊套近乎佔便宜。從兜裡掏出拇指姑娘:“是這個嗎?”
“是啊!我的寶貝!我可憐的寶貝!你還好嗎?你去哪兒了?”安妮用一雙大手把她捧在心口,懸空親了親她的頭髮,滿懷感激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謝謝你,我太感謝您了!”
“我在河邊撿到她。”姚三郎一向目中無人——懶得睜眼睛看,現在也懶得多客氣,他單刀直入:“我也是巫師,我讓你能生自己孩子,你把她給我,怎麼樣?”
沒想到安妮不願意用拇指姑娘換自己的生育能力,姚三郎開始撓頭,老婆很喜歡她,他想要悄悄的把這件事解決了,給老婆一個小驚喜。最後與安妮約定,在她去世或她的孩子長大時,拇指姑娘不欠她什麼,可以隨時離開——畢竟有養育之恩,不能隨便離開。
姚三郎在接下來的日子中,睡的特別香,這裡不好吃,也不好玩,只剩下睡覺這一個愛好。
公主回到莊國,在書案後坐定,提起筆來開始寫計劃。
忽然間大門自己關上了,憑空走出來一位高大健壯的青衫道人,窗外的微風吹拂在他身上,吹的薄薄的青袍貼在身上,隱約可見胸腹間的肌肉。面容嚴峻,眼中微微有些憂鬱。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語氣很溫和:“師妹。”
林黛玉一怔,連忙站起來行禮:“大師兄?您不是在兜率天聽道麼?來此,有什麼吩咐?”
蚩休微微一笑:“黛玉,站在你眼前的只是身外化身,憑你的修行,看不透區區化身?若是連這些許小事都看不透,還敢履向天外天?”
小公主也是有脾氣的:“我一見大師兄便心生歡喜,顧不得別的。更何況,三界之中有誰能冒充您?我提防什麼?”
蚩休笑道:“好好,將來不在三界之中,會有人冒充我來騙你。”
林黛玉一怔:“大師兄,您都知道了?”
“知道,你所慮之事很有道理。”
她笑了起來:“您要跟我同去?”如果不一起去,‘外面’的人怎麼知道您,又怎麼能冒充您。
大師兄一向不愛說話,笑著點點頭:“鴻鈞老祖,盤古大神,在他們之上沒有人,還有天道。或許星辰之外的星辰,都依附於天道維繫位置。”
黛玉若有所思:“大師兄,您想過要出去看看麼?”
“想過,師父不讓。”蚩休嘆了口氣:“師父說生死未卜,如同凡人踏入滾滾紅塵,不如在山中修行,保全性命。”
黛玉頓時泄氣:“如果師父不讓我去呢……”不聽話是不對的,師父話少,動輒閉關數年,要是這偶爾說的一句兩句話沒人聽,大概會把我逐出門牆。
蚩休笑著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這次允許了。師父很擔心木策拿到的裂縫力量會影響仙界。”
“那種東西能影響到仙界?”
“壘土成臺,聚沙成塔,滴水穿石,有什麼不行?”蚩休頓了頓:“師父說拿東西像是鉛糖,我瞧著也像。”
林黛玉眨巴眨巴大眼睛:“鉛糖?”
姚三郎睡眼惺忪:“糖?”睡的有點餓了,他摸摸鼻子,左右尋摸了一下,果然看到一樣點心——夾餡兒香酥小麻花。
“傻孩子,你用不著吃鉛糖。”蚩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嚴肅而哀憫,灰粉色的薄脣抿了抿:“黛玉,你年紀小,沒趕上那時候。殷商和古羅馬都吃鉛糖,上古時候酒容易酸,用鉛壺煮過的酒會變甜。這東西會積毀銷骨,讓人夜不能寐、多夢易驚,行爲怪誕放縱,無法生育,情緒暴躁,嗜血易怒。我剛上山時,還沒學會辟穀,正趕上人間貴族用青銅和鉛器。”
“幸好當年山上窮,師父給我燒了陶罐子煮粟米和野菜蘑菇,後來用隕鐵燒了鐵鍋。呼。不僅修行時步步艱險,人活著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