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蛹看著靈石,糾結(jié)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下了。
傲世嵐伸手把花顏摟在懷裡,在心底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賺’很多的錢,如果不是花顏這時候提起這件事情,他都沒發(fā)現(xiàn)問題,原來他和他媳婦,的吃喝住行,居然都是仗著一個外人。
哦,對了,還有靈石,也必須多弄點(diǎn)。
“得了,我?guī)闳ズ昧恕!惫碛枷肓艘幌拢袷窍露Q心,帶著花顏往後轉(zhuǎn),這個時間,能開門的地方,怕是不多了,但樑京畢竟是樑京,想找個晚上還開門的,也不是難事,於是鬼蛹便帶著花顏,往她之前很好奇的掛著紅燈籠的街道走,不過,他也沒帶著花顏橫穿過去,反而饒了個遠(yuǎn)路,繞到了街道的後面,在一家同樣掛著紅燈籠,卻沒有其他地方那麼熱鬧的地方停了下來,細(xì)細(xì)一看,裡面一個豐腴的老闆娘正拿著三款肚兜和月事帶同一個女子在說著什麼,旁邊還有不少女子,在挑選著東西。
走到了這裡,鬼蛹便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不再往前走了。
反觀傲世嵐,則還是緊緊的跟在花顏身後,讓鬼蛹伸手拉了幾次,都沒拉住,咳嗽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人家還照樣往前走。
三人的動作其實(shí)算不得小,尤其是鬼蛹的咳嗽聲,更是惹得一屋子的穿著暴漏的女人們用繡帕遮擋著臉,暗自朝著他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
“呀,那個人,對,就是那個拿著摺扇的,不就是剛剛那個頭頂著女兒家的肚兜的變態(tài)嘛!”就在衆(zhòng)人竊竊私語的時候,豐腴的老闆娘突然一拍櫃檯的桌子,指著鬼蛹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那些女人頓時有人站出來,往他的方向看。
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外面的女子,必定不可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或者嬌羞的小家碧玉。
俗話說,“姐兒愛俏,鴇兒愛鈔”這會兒,雖然知道那鬼蛹是一個愛頂著女人肚兜到處走路的變態(tài),但偏偏他長了這麼一張好看的臉,就算行爲(wèi)大膽異端了些,也無妨的。
只是猶豫了一下,就有人上前去撲鬼蛹了。
至於傲世嵐,第一他有變幻,把自己弄的非常普通,第二,他緊緊的跟在花顏身後,那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明擺著是告訴她們,她們是沒有機(jī)會了。
所以乾脆全部往鬼蛹撲去。
對於鬼蛹的處境,花顏覺得很奇怪,剛想說什麼就被老闆娘的話給吸引了去。
“這位夫人,是要買胭脂水粉嗎?你可找對地方了,我們這裡的胭脂水粉,比外面那些,漂亮多了,要不,怎麼這麼多爺們不待在家裡,反而來我們一條街……尋歡作樂呢。”老闆娘說著,意味深長的笑了。
“我不是買胭脂水粉的。”花顏搖頭,然後指著不遠(yuǎn)處被女人圍攻的鬼蛹說道:“我的朋友,似乎正被你的客人圍攻。”
“別管他,沒事的,你先選你自己喜歡的東西。”傲世嵐把花顏推到了櫃檯前,心裡決定,以後要多多的賺錢給花顏花。
“嗯。”花顏想了一下,鬼蛹是男的,那些又都是沒有修爲(wèi)的姑娘們,鬼蛹不可能在她們手裡吃虧的,於是便轉(zhuǎn)頭看向櫃檯,把荷包往桌上一拍,豪氣的說道:“給我三支硃筆,要好點(diǎn)的,上好的硃砂二十盒,剩下的全部拿黃符,如果有桃木的就更好了。”
老闆娘本來見她不是買胭脂水粉,便瞬間明白了,以爲(wèi)他們是要玩特別的,瞭然的一笑。
“幾位客官可算是來對地方了,我這店面雖然不大,但是貨色全,卻是出了名的,在這裡,只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你們買不到的。”老闆娘說著就拿出一開始同客人介紹的那款大膽的肚兜,和一個盒子出來,打開給花顏一看的其中鞭子、繩子、玉石暖玉製成的圓柱形狀物體,以及一些明顯寫不了字,造型有些奇怪的筆之類的,可她話音還未落,就聽到花顏要的東西的名稱,頓時一愣,手裡的東西,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放回去,還是怎麼著。
再一回想花顏的話,頓時覺得,他們可能是來找茬的,頓時變了臉色:“幾位客人莫要拿老太婆我尋開心了。”
“沒有那麼多,我也可以少要一點(diǎn)。”花顏想了一下,說道。
“等一下,你是要買什麼?”好不容易擺脫那羣女人的鬼蛹,三下兩下竄了過來,表情僵硬的問道。
“硃筆硃砂以及黃符紙。”花顏簡單的回答道。
“……。”
“你不早說!”鬼蛹此時恨不得撞牆,那些東西,這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啊!
“我都說了啊,倒是你啊,你是不是也不認(rèn)路,這家店看起來,也不太像能買到黃紙硃砂的樣子,我一直以爲(wèi),只有冥紙棺材店纔會有這些東西的。”花顏也覺得很委屈啊,她剛進(jìn)來的時候,根本不敢多說話,就怕自己什麼都不懂,亂說話,給人徒添了笑柄。
最終,他們還是半夜敲響了棺材店的大門。
棺材店的老闆貌似沒有起來,起身的是一個夥計(jì),進(jìn)了門之後,張嘴就問,家裡誰死了,需要什麼材質(zhì)的棺材。
“請給我黃紙符、硃砂筆、上品硃砂、如果有桃木片,就黃紙就不要了,全部拿桃木片。”花顏當(dāng)做沒聽見夥計(jì)開始的話。
其實(shí)低階的符咒,她也不是一定需要黃紙和硃砂的,所謂的黃紙、桃木片、棗木板、石塊之類的東西,其實(shí)都是可以當(dāng)做載體使用的,硃砂有鎮(zhèn)邪的作用,但也要用靈氣來引導(dǎo),所以,她纔會想,先畫些符,留以後戰(zhàn)鬥的時候,靈氣跟不上的時候用。
雖然,桃木片所製成的符,會比黃紙更加有效果。但是爲(wèi)了方便攜帶,大家一般還是選擇黃紙作爲(wèi)符咒的載體。
當(dāng)然了,也有修爲(wèi)比較高的人,乾脆在戰(zhàn)鬥的時候,用靈氣付諸在手指上,憑空虛寫虛畫,也有的是用銅劍、師刀、令牌來憑空虛寫虛畫。平時用還好,但是當(dāng)戰(zhàn)鬥時,再這樣,其實(shí)是非常的浪費(fèi)靈氣的。
至少花顏是耗不起。
“哎,等一下,也給鬼爺我來一套。”鬼蛹突然想到什麼,扇子一收,挑眉說道。
“也是這位姑娘的這麼一套?”夥計(jì)困的厲害,揉了揉眼睛,確認(rèn)了一下。
“我的稍微不一樣,我要黃符一打,硃筆一支,陳年糯米一包、黃酒一瓶、黑狗血兩罐,道袍,就我這身材的一套。外帶一頂?shù)拦冢€有就是金錢劍一把,桃木劍一把。”鬼蛹巴拉巴拉的吧自己要的東西給說了出來。
“哦,好的。”夥計(jì)一聽,頓時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就點(diǎn)點(diǎn)頭。
“還有啊,給我再抓只公雞來。”
“我們這裡沒有公雞了。”夥計(jì)搓了搓手,解釋道:“今個下午,最後一隻公雞,都被賣掉了。”
“一隻都沒了?”鬼蛹有些不相信。
“也不是朔沒有,公雞倒是有,只不過……。”夥計(jì)有些爲(wèi)難。
“那就別廢話了,快去準(zhǔn)備東西,回頭把公雞給抓來就行了。”鬼蛹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櫃檯上。
夥計(j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始爬高下低的拿東西,並且往裡間喊了一嗓子:“二毛子,把咱店裡的公雞帶來,有客官要。”
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悶悶的回答,然後是低聲的抱怨,隨後二樓的燭臺就亮了。
沒一會兒,等夥計(jì)把兩人要的東西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就聽見咕咕咕的聲音從後面?zhèn)鱽恚灰娨粋€穿著短衫,一手抱著一直雞,一手託著蠟燭,睡眼惺忪的少年往這邊走來,到了門邊,就順便吹熄了燭臺,把燭臺放在了一旁桌子上,:“來了。”
“……。”哎!喂!你手裡抱著的是什麼?而且,爲(wèi)什麼會聽到很多唧唧的叫聲?
“……”
“額……這個,好像是母雞吧!”鬼蛹伸手指著那睡眼惺忪的少年懷裡抱著的母雞說道。
“恩,對啊。”少年點(diǎn)點(diǎn)頭,誠懇的指了指自己身後:“公雞在那裡呢。”
三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二十多隻絨毛剛褪掉,翅膀上的大羽毛都沒張齊全的小黃雞正緊跟在他身後,唧唧的叫著。
“夥計(jì),你所謂的公雞,難道是指那些小黃雞?”鬼蛹覺得今天真是倒黴透了。
“客官也覺得奇怪吧,其實(shí)我們也覺得奇怪,這一窩,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全是公雞。”夥計(jì)好像是也很苦惱,最後上前一步,捏起一隻小黃雞,衝著小雞的屁股吹了一下,露出……:“你看,這小雞多健康啊,而且雞小也便宜,反正要?dú)ⅲ蝗缳I個便宜的。”
“……。”傲世嵐無語,花顏輕輕的晃了晃。
“小夥計(jì),很會做生意嘛。”鬼蛹眼角一抽,頓時有種拿黑狗血潑眼前捏著小黃雞翅膀的夥計(jì)一身的衝動。
“哪能呢,我這不是看你們這個時辰,沒辦法買到公雞,纔不得已,把自己的寶貝們給你們嘛。”夥計(jì)說著,便把小黃雞給用繩子拴著雙腿,倒掛在了桃木劍上:“好了客官,您的東西齊了,等會您拿著的時候,可要注意了,往外伸著,別讓公雞鋒利的爪子傷到您的手。”
“……。”哎,喂,你從哪裡得出,一隻毛茸茸的小黃雞還需要綁住,纔不會傷人的理念?
“……。”傲世嵐依舊無語。
“傷到個毛啊!”鬼蛹怒。
“傷到哪都不行,好了,客官這是找零,您拿好,慢走啊!”夥計(jì)說著,就讓那少年把剩下的公雞和母雞帶回去,而他,則把銀子收好,然後笑臉盈盈的送他們?nèi)齻€出門。
待三人出門後,鬼蛹把東西收了起來,唯獨(dú)留下那隻小黃雞,在面前晃了晃,張大嘴巴,就要生吞了。
“挺可愛的。”花顏伸手把鬼蛹放在嘴巴里,拼命撲騰著小爪子的小黃雞給提了出來:“我暫時幫你拿著。”
“還是讓我吃了它吧,看著就憋的難受。”鬼蛹說著就要搶回來,卻被傲世嵐一把攔住。
“花顏說了幫你拿著,就是幫你拿著,你有時間,倒不如想想,怎麼去找一隻公雞回來。”
“我也想找一隻公雞回來啊,可是……等一下,你不會是那個意思吧!”鬼蛹說道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麼,嘿嘿的壞笑了兩聲,然後用一副你太壞了的表情,看著傲世嵐說道,:“嘿嘿,我明白,明白,我這就是去偷一隻公雞去。”
“偷公雞?”花顏一愣,重複了一遍。那毛茸茸的小黃雞,此時不斷的用頭去頂著花顏的掌心,弄得花顏忍不住多摸了兩下。
被啄後,還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偷?不,我剛說錯了,是換,古來都有以物易物之說,爲(wèi)何我不能以雞易雞?”鬼蛹嘿嘿的笑著,從花顏手中取走了小黃雞,這一次傲世嵐倒沒有阻攔他。
“哎。”軟綿綿的小黃雞被突然拿走,花顏擡頭往鬼蛹看去,卻見他人早就跑了。
“讓他拿去吧,以物易物,用小黃雞換一隻公雞,那被他偷了雞的家,也不至於損失太大,至少小黃雞會張大成壯年的大公雞,而大公雞,只會變成老公雞。”傲世嵐再一次難得的說了這麼長的話,其實(shí)也不過是掩飾了一下,他嫉妒小黃雞的事實(shí)。
在三人離開後,棺材店的二樓,一位身著道袍,額頭上有一方太極印記的溫潤青年慢慢的走了下來。:“給他們了?”
“是的。”夥計(jì)點(diǎn)頭……。
鬼蛹最終還是在非常短的時間內(nèi),換到了他所需要的大公雞。
可惜花顏看到那隻被換回來,羽毛華麗的大公雞,卻怎麼也喜愛不起來。
三人隨意的找個客棧進(jìn)去,開了三間上房後,便各自回屋了。
鬼蛹臨走前,把公雞寄放在了前面櫃檯,讓店小二幫忙好草好料的餵養(yǎng),店小二愣了一下,但隨即也就釋然了,人家怎麼說都行,反正有錢賺就好。
於是,當(dāng)晚,在這個客棧的馬棚裡,一隻羽毛華麗的大公雞,被拴著一條腿,站在了馬槽上,小二哥還特別給它準(zhǔn)備了穀粒和清水。
三人之所以,直接回房間,錯過了用餐,首先是因爲(wèi)已經(jīng)入夜很久了,店裡倒是有夜宵,但基本都是偏甜口感的,不是三人所喜歡的口味。
而且,經(jīng)過上次童子尿煮雞蛋的事情,幾人對所謂的招牌菜,也是徹底的沒了興趣。
三人畢竟已經(jīng)過了辟穀期了,不吃,也餓不死。
鬼蛹回房裡後,便聯(lián)合四周的小鬼怪們,到處偷聽牆角,得知明日宰相府的老夫人,也就是宰相的老孃,要過壽。
傲世嵐回房間後,就盤腿坐在牀上,進(jìn)入冥想,花顏?zhàn)罱倪M(jìn)步雖然很快,但他還是覺得很不安,似乎有什麼危險(xiǎn),在不斷的靠近。
花顏回到房裡後,便讓人給她送了熱水進(jìn)來,準(zhǔn)備清理一下,雖然她也想過乾脆畫點(diǎn)清潔符出來,但幾次提筆,都還是放下了,畢竟比起
清潔符咒,還是攻擊和防禦的符咒,更爲(wèi)有價(jià)值。
她趁著靈氣還沒有貧瘠,倒不如多畫出一些符咒,以防止以後戰(zhàn)鬥的時候沒了靈氣,至少能用符咒保命。
這一畫,就是一夜,第二天,當(dāng)馬槽裡的大公雞打鳴的時候,花顏才反應(yīng)過來,準(zhǔn)備收拾一下東西,卻聽見門被叩響了兩聲,然後就被推開了。
來人正是傲世嵐。只是他進(jìn)門後,明顯面色不好。
“你晚上都不把門給閂上嗎?”
“誰能不經(jīng)過我同意近的了我的身。”花顏繼續(xù)收拾著符紙,桃木片,已經(jīng)全部被她優(yōu)先用掉了,和用黃紙畫符一樣,沒有失敗的。:“而且,這不也方便你進(jìn)來了嘛。”
“以後,不許這樣了。”傲世嵐慢慢的說道,但明顯口氣中,還是有些不滿。
“知道了,知道了!”花顏應(yīng)付的說完,東西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
知道花顏只是敷衍他,傲世嵐也無奈,突然想起,那鋪滿一屋子的黃紙符咒,和屏風(fēng)後面,那一浴桶明顯是動都沒動過的涼水,頓時臉色一變,立即快步走到桌子前,雙手輕攏花顏的肩膀,入手覺得她肩膀一片冰冷,頓時就明白,她怕是一夜未曾休息。
“趕了這麼久的路,靈氣消耗的厲害,爲(wèi)什麼不休息一下?”
“我覺得還好,以前煉器……練習(xí)煉器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休息……。”花顏聳聳肩,回想前世,爲(wèi)了一件法器,她跋山涉水的找材料,然後不眠不休的煉製法器,當(dāng)時不覺得苦,因爲(wèi)不斷有好的法器被製造出來,讓她很有成就感,現(xiàn)在回想一下,似乎也不覺得苦,只是……,變異冰靈根,一日不能恢復(fù),她便一日無法再如前世那般練習(xí)煉器吧。
空有技巧,使用不出來,大概就是指她這種吧。
擡手揉了揉眉心,花顏嘆了口氣,然後走到窗戶邊,推開了窗戶,讓新鮮的氣涌入室內(nèi)。
此時早晨的日頭,還未完全升起來,花顏這間房間的窗戶靠著東邊,日頭升起的光,照在她的臉上身上,隱隱發(f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