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劈啪”兩聲,蔡霓纔回過神來。推了推義宣,說道,“我困了。”
義宣沒好氣地道,“困了睡。”
蔡霓道,“哪能睡?”
義宣道,“地上能睡。”
蔡霓道,“地上又髒又硬,怎能睡!”
義宣頭都不轉過來,說道,“你愛睡不睡!”
蔡霓急了,說道,“你去幫我折些樹葉過來,再鋪好在地上,我便勉強可以睡的。”
義宣有點生氣。
“要折你自己去。”
蔡霓道,“我不會折,你快去!”
義宣道,“不會折學。”
蔡霓道,“我累,不想折。”
義宣道,“不折便不要睡,睜著眼睛天亮!”
蔡霓突然不耐煩了,大聲道,“你去還是不去?”
義宣堅決道,“不去!”
便聽她好一陣子沒有出聲,以爲她自己去折樹葉了。卻回去看她時,見她把頭伏在兩膝蓋上,嚶嚶地抽泣。
義宣霍地站起,狠狠地甩了下袖子,朝黑暗處走去。
蔡霓聽見聲音,擡起淚眼叫道,“你又要走嗎?快回來,不許走!”纔剛叫完,就見義宣停了下來,原來是幫她折樹葉。這才放了心,還很歡喜地笑了。
須臾,義宣抱了一把葉子朝蔡霓過來,往地上一放,“這夠不夠?”
蔡霓略皺了下眉頭,說道,“還差得遠呢,你快去再多折些過來。”
義宣來回跑了十多趟,蔡霓才說勉強可以了。義宣累得滿頭大汗,正想坐下來休息。蔡霓拉了下他道,“你還未幫我鋪好呢。”
義宣怕她又哭,所以忍住沒有發火。抓起一把樹葉就要往地上放,蔡霓忽然又叫道,“你這便要鋪了麼?”
義宣道,“那你還想怎麼樣?還嫌樹葉不夠?”
蔡霓道,“你須將地上的石子拾開,有些樹葉帶有較粗的枝幹你也要一一除掉,否則怕會刺傷我的。”
義宣哭笑不得,問道,“還有沒有?”
蔡霓道,“暫時我能想到的就是這些,你須仔細做好,要不我不睡的。”
按她所說的做起來,義宣足足折騰了半個多時辰。而瞥見她把頭伏在兩膝蓋上,像是睡著了,微微露出一邊臉頰,映著火光,嬌豔無比。義宣勾起一抹邪笑。黯想,看我等下怎樣侍候你。
照她的法子把樹葉鋪好,竟真的很舒服,有點牀的味道。
義宣悄悄地走到她的身邊,以爲她睡著了,不想她即時警覺,側臉過來問道,“終於鋪好了麼?”
義宣道
,“鋪好了。”
蔡霓側身看了看,說,“還算可以,那我要睡了。”
義宣笑道,“好,我們一起睡。”突然把她抱了起來,朝那鋪好的樹葉走去。
蔡霓大驚失色,手腳不停地掙,大聲叫道,“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
義宣把她放到剛鋪好的“牀”上,動作不輕也不重,就往她身上壓了下去。蔡霓抵死不肯,用力在義宣身上捶了幾下,卻又推他不動。大叫,“桓義宣!你起來!”
義宣道,“你不是問我算不算男人嗎?我現在證明給你看。”
蔡霓哭出聲來,喊道,“你不能這樣,我遲早是你的人,但絕不能跟你在此野合,這……這成何體統啊!”
義宣仍不停手,已經扯開了她一邊衣襟,看到了誘人的雪肌,更加抑制不住地喘息。說道,“我管他體統不體統!”
蔡霓急了,哭也不行,只想能說動他。“你我遲早是夫妻,又何急在這一時?等到了大婚之日,我絕對不抗拒於你,但今日之事,名節重於生命,不能由得你這樣胡來!”
義宣道,“我硬是胡來,你又能如何?”說著已經扯去了她的外衣。
蔡霓一邊掙扎一邊喊道,“你再胡來,我就在此死給你看!”
義宣猛地震了一下,動作僵住。
蔡霓趁機使盡了力氣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了起來,往後縮退了數步。又順手把被他扯掉的上衣披上,兩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定了定神,看見義宣仍在發愣,說道,“桓義宣,你不要再胡鬧,你想逼我在此跟你野合,我死也不從的。”
義宣覺得羞愧難當,一時找不到話說。
蔡霓看了出來,還安慰他說,“你也不必太過自責,記住不要再來對我干犯就行。”
義宣道,“你真的不怕死?”
蔡霓道,“若是失了名節,我會尋死的。”
義宣無話可說,哭笑不得,但知道跟她不是一類人,只得搖頭。
蔡霓又道,“我想你雖無太多好處,但也不算是太壞之人,日後你只要不再做出對不住我的事來,我保證跟你好好的過日子。”
義宣聽得煩死了,說道,“好了,你快睡吧,我不會再去碰你。”
蔡霓知道他是說話算話的,才了放心,回到他給自己鋪好的“牀”上。試著躺了下,感覺還算舒服,於是滿意地一笑,說道,“義宣,謝謝你。”
義宣覺得意外,看著她道,“謝我?”
蔡霓一本正經地道,“嗯,是的。”
義宣道,“不客氣,你快睡吧。”
蔡霓才躺下去,方一閤眼,又坐了起來,說道,“你不用睡的?”
義宣道,“我坐著能睡。”
蔡霓遲疑了片刻,說道,“你還可以再給自己鋪一個,反正現在還不是太晚。”
義宣不耐煩道,“叫你睡你就睡,說那麼多不煩麼?”
蔡霓覺得自己好心不討好,一氣之下就不再理他,躺下要睡。但伸手在周邊摸了下,才突然想到又沒有被子。就坐了起來,說道,“義宣,我睡不著。”
義宣不解道,“不是說困了嗎?”
蔡霓道,“沒有被子!”
義宣差點就要衝過去掐她,吼道,“你煩死了!”
蔡霓竟覺得委屈,哭喪著臉道,“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
義宣道,“那你想要我怎麼辦?現在就跑回家給你帶一牀被子過來好不好?”
蔡霓想了想,目光落到義宣的身上,清楚明白地說,“你脫衣服。”
義宣疑是聽錯,“你說什麼?”
蔡霓道,“你的上衣,我可以權當是被子。”
義宣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罵她?她會哭的。衣服不給她?她也要哭的。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拿她沒有辦法。最後只好三兩下除掉自己的上衣,朝她扔了過去。
蔡霓接了,湊近鼻子聞了聞,說,“有汗,還好不怎麼臭的,你倒是個愛乾淨的人。”
義宣瞪了她一眼,遂背過身去。
衣服給了她之後,她從此睡得安穩,不吵不鬧的,然義宣可就慘了。那邊的火一熄,當即一陣寒意襲來,連打了幾個噴嚏。睡不著,只好又撿了些柴回來,重新把火燒著,靠近火邊烘了下,才又感覺到有了暖意。
蔡霓聽到聲音,就睜開眼睛,見義宣在烤火,才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說道,“義宣,你還未睡?”
義宣拿眼白她,只不說話。
蔡霓想了想道,“你冷,該跟我說。”
義宣心道,跟你說了,你就會把衣服還我?
所以沒說。
蔡霓在自己身邊騰出點位置,說道,“你過來,但不要想著對我動手動腳。”
義宣又冷又困,思想之下,就走了過去,在她身邊躺下。她把義宣的上衣分一半披到他的身上,就揹著他側睡。一隻手緊緊的護在胸前,等過了許久,見義宣安分,這才放了心。說道,“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而義宣覺得甚是侷促,一動也不敢動。又聞到她身上的幽香襲人,心裡的騷動久久不能平復,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