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王府的書房裡,景無憂將左膀右臂的兩位將軍一大清早就召集到府中,主要原因是爲了商量很快就會重新奔赴戰場的這件事,還有一個原因。
左將軍剛一見到景無憂之後,就將一張蓋著大印的信封拿給景無憂,神情恭敬而又嚴肅的說:“將軍,這是微臣們今早剛剛收到的信,上面的大致內容是說兵權的問題,似乎是新帝有意要將兵權從王爺你的手上收回去!”
“哼!這個景蘭宣也實在是欺人太甚!王爺你不跟他一般見識,但是他卻偏偏想要找你的麻煩,乾脆,咱們將手底下的兵權將領們都變成咱們自己的兄弟,然後一舉攻破天耀都城,強迫景蘭宣將原本就應該屬於王爺的皇位交出來!這樣咱們以後也就不用再吃這種啞巴虧了!”
看著景無憂將信封接過去,拆開後仔細的端詳著,右將軍感覺有些氣不過去,性格本來就衝動的他,說話更是大大咧咧的無所顧忌,尤其還是在景無憂的面前,他一直都將景無憂當成是當之無愧的皇者,或許也就只有他,才能夠配得上他心目中,對於皇帝的定義吧!
然而,聽到他的話之後,景無憂卻仍舊跟之前一樣反對的皺眉頭,他坐到椅子上,並且示意兩位將軍也坐下來,之後纔開始對右將軍說道:“自從跟了本王之後,右將軍你莽撞的性格一直都沒有改變過,這次也是一樣,難道你已經忘記朕當初之所以不接管皇位的真正原因了嗎?”
右將軍被景無憂這樣一番訓斥,頓時感覺面紅耳赤,倒是左將軍的性格精明,他不等右將軍回答,結果他的話茬,繼續說:“王爺,我們兄弟二人其實都知道,王爺你的志向並不在於坐上高高的皇位,但是倘若你的想法一直都是這樣,那麼景蘭宣對我們的壓迫就只能越來越嚴重,我們三人倒還好說,那手底下那幫信任王爺的侍衛們,難道也就活該倒黴被一起受到牽連嗎?”
面對左膀右臂兩位將軍的勸說,景無憂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了,他並不是不知道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面,也知道已經在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改變,但是,他也有他的底線,倘若景蘭宣真的觸碰到的話,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反抗,可是現在他的身份畢竟是臣子,倘若真的按照兩位將軍提議的,謀朝篡位的話,那麼就算很多的官員跟百姓都會臣服,但不容否認,還是會有一部分的人口服心難服。
搖搖頭,景蘭宣喝下一口熱茶,這才繼續說:“兩位將軍的意思,本王並不是不懂,只是現在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本王無論遭受多大的委屈都可以無所謂,但是卻絕對不容許手底下的兄弟們,因爲本王的原因,而遭受到任何罵名!”
這是景無憂對所有士兵們的承諾,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利益,不顧自己的尊嚴,但是唯一不能夠不顧忌的,就是成千上萬士兵們的生死,他跟景蘭宣不同,不願意任何的人因爲他自己的原因,而丟掉性命,因爲他知道,活著,命就是最重要的資本。
左膀右臂兩位將軍見景無憂的心意已決,也不想再繼續勸說下去,只是希望有一天景無憂能夠自己想通了,不再對景蘭宣退讓下
去,讓他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勝仗,輪兵力來說,景蘭宣根本沒有辦法跟驍勇善戰的景無憂相提並論,也就只會在背後搞出一些小動作,希望能夠在一定意義上削減景無憂的民心,所以這樣纔會讓他們覺得更加看不起。
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之後,景無憂看了看左將軍,詢問道:“左將軍,昨晚本王飛鴿傳書請你幫忙調查的那件事情,現在進展的怎麼樣了?”
“王爺所說的可是有關於毒針的事情?”左將軍抱拳,隨後將被手帕仔仔細細包裹好的那枚毒針取了出來,這就是之前景無憂在任了了的衣服上面發現的,左將軍爲人精明,再加上沒有投靠他之前,還在江湖上面混得風生水起,見多識廣,所以這件事情景無憂才放心的交給他調查。
將毒針取出來之後,右將軍也趕緊圍上前觀察著,想要用手觸碰,卻被左將軍制止了,他好心的提醒說:“右將軍還請小心一些,這根毒針上面的毒液很惡毒,昨晚本將軍做了一個實驗,只是在一隻老鼠的水中稍微沾了沾毒針,那隻老鼠在一盞茶的功夫內就一命嗚呼了。”
“右將軍你說啥?這根小小的銀針真的有這麼厲害?”右將軍的性格大大咧咧習慣了,最開始還有些不太相信左將軍的話,以爲他只是隨便編個謊話來嚇唬他,但是看到就連景無憂的臉色都有些與衆不同的嚴肅,他這纔開始相信左將軍的話,只是看著一根細細短短的銀針,竟然如此惡毒,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左將軍跟他的想法無疑是一致的,他指了指毒針後,這纔開始對景無憂彙報說:“回稟王爺,根據微臣曾經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的經驗看來,這根毒針上面所沾染的毒素,一定不是平常咱們所見到的,而是一種曠世奇毒,這種毒液來自於番邦,即便是最有錢的貴族也是很少見到的寶貝,能夠傳到天耀來,也真是少見。”
“番邦?”景無憂下意識的皺皺眉頭,整個王府之中,唯一來自於番邦的,就只有大王妃玉玲兒一個人,就像左將軍說的那樣,這種曠世奇毒的價格肯定也是很高昂的,玉玲兒貴爲番邦王最寵愛的公主,想要得到這種毒液的話,應該也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臉色忽然之間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左膀右臂兩位將軍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們不禁好奇的詢問說:“敢問王爺,這隻毒針王爺到底是在何人的身上發現的?看來下毒的人,是真心誠意的不想讓對方活命,但是幸虧王爺你發現的比較及時,微臣見這根毒針上面並沒有沾染血液。”
“你猜的沒錯,在毒針刺進本王的八王妃身體裡面之前,就已經被本王從她的衣服上面取了下來。”景無憂對於他們並沒有太多的隱瞞,因爲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彼此之間的感情也很深厚,他可以不需要擔心會遭到他們兩個人的背叛。
八王妃?兩位將軍相互對視一眼之後,這才頓時恍然大悟,最近有關於這位八王妃的傳言,在坊間並不少見,大多數都是在說她爲人正義凌然的性格,當然,昨晚在皇族的晚宴上,八王妃被懷疑是給皇后罌粟下毒的兇手,這件事情,在百姓們之間也是
傳的沸沸揚揚。
右將軍這才終於明白了些,恍然大悟道:“原來昨晚中毒的並不只有皇后娘娘一個人,竟然還差點搭上了八王妃的性命?只是到底是什麼人心腸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堂而皇之的膽敢在王爺你的面前殺人?”
“這個本王還不能夠完全確定,還得慢慢調查下去。”說這番話的時候,景無憂下意識的握緊了身邊的椅子,他聽到左將軍剛纔針對毒針毒液的實驗,那種說法之後,對於這根毒針,不禁是更加的仇恨不已。
就在三個人討論著的時候,門外卻忽然響起一陣不自然的動靜。
“是誰!”景無憂厲聲訓斥著,左膀右臂兩位將軍也早已經起身,武功卓越的一把打開了書房大門,看也不看就直接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慢,慢著!慢著!還請兩位將軍恕罪,老奴是伺候在二王妃身邊的梅姑姑。”此時已經被狠狠的掐住脖子,好像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企圖,就會立即被兩位將軍將脖子也捏碎似的,梅姑姑一張蒼老的臉上,露出喘息都困難的表情。
“梅姑姑?本王不是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嗎?”聽到梅姑姑的聲音,景無憂這才走出書房,並且吩咐兩位將軍將梅姑姑釋放,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訓斥著。
梅姑姑終於僥倖逃過這一劫之後,考在一旁的牆壁上不斷大聲咳嗽著,隨後將手裡面的熱茶遞到景無憂面前,說:“是二王妃擔心王爺跟兩位將軍口渴,所以纔會吩咐老奴送點熱茶過來,誰知道老奴上了年紀,笨手笨腳,剛好走到書房門前的時候,卻不小心打翻了一個茶杯,還請王爺看在二王妃是真心替王爺你著想的份上,就不要在追究了。”
聽梅姑姑這樣說,三人不約而同的朝著托盤看去,果然有一個茶杯不小心被打翻,並沒有太多的懷疑,右將軍便代替梅姑姑跟景無憂求情道:“王爺,剛纔是我們兄弟兩個人沒有看清楚梅姑姑的身份,就莽撞行事,說起來也算是有我們的錯誤,要不王爺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的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行嗎?”
跟大腦並不發達的右將軍不同,左將軍的腦袋卻相對更爲靈光一些,他看著梅姑姑臉上那除了撇棄而臉色蒼白之外,甚至就連犯錯之後驚恐的念頭都沒有,心裡不由得有些泛起嘀咕來,要說年紀都已經這麼大的人了,肯定是經歷過不少的事情,但是被差點殺死,卻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恢復的,卻還是很少見。
景無憂揮揮手,示意梅姑姑說:“你先下去吧,這些熱茶也端下去,回去告訴二王妃,就說本王跟兩位將軍不需要這些茶水,讓她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聽到景無憂這樣說,梅姑姑也不敢在說什麼,只是不斷地答應後,就端著熱茶的托盤,離開了書房門外。
而一直等到她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後,左將軍這纔來到景無憂面前,分析說:“王爺你當真對這個梅姑姑信任嗎?微臣倒是覺得這個老奴婢好像有幾分意思,這麼大的人,臉上竟然連半點惶恐的氣息都沒有,這似乎有些太不同與常人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