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現在你不但領悟屬於自己的皓月篇,連神遊物外秘法也大功告成,我們離破困而出的時間即將到來。”雷緋大悅道。
“大哥,我始終認爲,秘法過於陰損,雷家先人將之封印,是有其道理的。”我用功完畢,緩緩回過神來道。
經過數日不眠不休的練習,和雷緋的悉心指導,我已把雷緋所教的兩項神技掌握得七七八八,他還欲將雷家的看家絕學霹靂功及雷光拳一次過傾囊相授,但被我婉言拒絕,一來霹靂功對我來是還是過於剛猛,二來我是鳳家子弟,不應偷練其他世家的武學。
稱讚之餘,他硬是傳了我一套他學自某套古籍的上乘步法,名曰逍遙渡,據他所說練成之後,能夠和逆天行一樣踏水無痕,無法推搪之下,我只有虛心學習。
雷緋在傳授神遊物外秘法之前,曾對我講述一段關於雷家的往事,雷家武學始於道教支流,本以道術爲主,因先祖所學曾涉及到道家不傳之秘而被以太一道爲首的道派所驅逐,後因機緣巧合獲天外雷電之力,經過近百年的推演變化,才發展成如今注重剛猛的套路,而雷家原本的道術,則被封印起來,只有少數幾個家主級的人物纔有資格涉獵,雷緋便是其中之一,這個秘密,即便是附身於雷緋肉身內的李臨風,也是毫不知情。
神遊物外秘法之所以是道家禁術,因爲此術能把人的魂魄轉移到另一軀體之中,只要軀殼的原主神修低於施術者,身體會被完全控制,其元神也將進入沉睡狀態,直到該術解除。
正因如此,我們脫困之後,雖然可通過該術奪得他人身體,再設法取回自己本來的肉身,但一來,我們的做法相同和魔門妖人是沒有區別的。
“兄弟,我明白你的顧慮,你是個善良的人,不明白江湖的險惡……好吧,我答應你,我們只以該術附身奸惡之徒,又或在迫不得已附身之後,必須盡力報障肉身的周全,這樣一來,還可給惡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雷緋笑道。
“好,就依大哥所言。”
“破困後,凌霄你想做什麼?”雷緋忽然問道。
“找個合該依附的身體,然後我想返回嶺南鳳家,設法把這段日子我在魔門的所見所聞告之父親,請他助我奪回自己的身體。”
“凌霄考慮的確周詳,不過如何才能說服你爹,那個強搶你身的人是魔門老聖主李殘夢呢?我和你爹相識十幾年,以他的脾性,可不像我這樣好說話。”
“這個小弟暫時還沒想好,不過我覺得一定有辦法的,大哥你又如何?”
“哈,我也是沒想好呢,不過只要是能夠破壞魔門的事兒,我都有興趣。不過,破困後最首要的,應該是儘快恢復功力,可惜我無法把源自陽神佩的力量轉化給你。”雷緋嘆氣道。
雷緋所說的確屬實,陰陽神佩因性質各異,神力無法相互轉化。陰神佩神力在奪我肉身的時候,幾近被丁老怪他們消耗貽盡,而陽神佩則在這裡吸取了十五年光陰的日月精華,對於擁有朗日篇的雷緋來說,等於同時有數名高手在十五年內替他練功,然後把所得全數轉讓。而我若要提升功力,則必須利用皓月篇另覓新法而行。
“大哥給我的已經夠多了,小弟感激不盡,日後對付魔門,一定要預上我的份兒,我鳳凌霄曾立誓親手擊殺陷害我的妖人,我本以爲無法兌現,但自從認識大哥之後,我看到了實現誓言的可能性。”
“好,我們一言爲定。”
就這樣又過了一日,我終於徹底掌握皓月篇,能夠如雷緋般與陰神佩融爲一體,直接從中獲取能量,知道時機已至,我們終於決定開始陰陽合璧,強行破困。
商量過後,雷緋和我分列各自所屬神佩一旁,同時運聚朗日篇和皓月篇,密室內無形的陰陽佩神力被我們各自牽引,逐漸形成一股如漩渦般的強大能量,並且越來越激烈。
表面上這股能量是無形的,甚至連密室內的蠟燭都吹不動,但對於我們兩個只有元神的人來說,則像身處狂風暴雨暴之中一樣。
“陰神佩的能量不足,陰陽之間無法平衡,形成風暴,我們必須堅持,否則前功盡棄。”雷緋大喊道。
“凌霄明白,我感到離破困而出僅差一點,我們拼吧!”
風暴越來越大,已經把我們兩人完全吞沒在漩渦之內,我發現不但無法再與雷緋的心靈取得聯繫,甚至連自己元神的形態,也開始漸漸崩潰離析。
我耗盡全力,狂催源自皓月篇所學得的神力,心中儘量保持一片澄明。
就在我們即將被這股龐大力量撕扯至形神俱滅之時,陰陽兩塊神佩各自發出奇異光芒,我只感到元神被一股源自旋風中心處的驚天巨力一推,以近乎無法形容的極速拋飛開去,不但衝破神佩的十丈距離禁制,就連太守府,甚至整個江陵城也在瞬間一閃而過。
就這樣不由自主地不知道飛出多遠,直到巨力把我拋上九霄雲外,纔開始減慢速度,我感到自己身形急速墮下雲層,往一處羣山疊翠的地方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