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被降爲答應,好歹命是保住了,皇后十分大度,竟然還送來了許多補品,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架勢。
鸞鳳也一一收下。
如今她們與皇后已然已經是死敵,可是既然皇后不撕破臉,她們自然就得做足本分。
第二日,安錦瑟就帶著鸞鳳去了坤寧宮。
這些日子,安錦瑟爲了鸞鳳的事情根本沒有去看過皇后,如今,也是這一個月第一次踏入坤寧宮。
皇后躺在牀上,蓋著薄被子,桌子上放著藥,見到安錦瑟和鸞鳳淡淡一笑,:“你們來了。”
安錦瑟和鸞鳳彎身請安,:“臣妾給皇后請安?!?
皇后擺擺手,示意宮人退下,“坐吧。”
安錦瑟和鸞鳳圍著桌子坐下,:“此次鸞答應的事情,多謝皇后娘娘替鸞答應求情?!?
“鸞答應有了身孕,本宮如此不過是爲了孩子,也是鸞答應造化好,謀害本宮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在後宮呆著,果然是我見猶憐,連天都幫你們?!?
皇后聲音淡淡的,十分溫和,如同在話家常一般。
鸞鳳撲哧一笑,:“謀害皇后?皇后娘娘說的不錯,用厭勝之術謀害人的人其罪當誅,其心也歹毒,想必這樣的人是不會有幸懷上龍嗣的,這樣惡毒的人只怕也會不得善終,哪怕暫時矇蔽了別人的眼睛,也早晚會有真相大白的時候,只怕到時候,就連街上的乞丐都要唾棄一聲,臣妾以爲這樣的人,必然是遭皇上厭棄的人?!?
皇后臉色發青,卻扔在剋制,:“哦?鸞答應倒是反省的透徹,只是不知此話可有對皇上說過?”
安錦瑟喝了一口茶,:“昨晚皇上便去了鸞答應宮中,百般安撫,只怕,鸞答應該是忘了說這樣的話的,皇后娘娘不必擔心?!?
皇后臉色更青,:“你們倒是嘴硬?!?
“不敢。”鸞鳳趕緊擺擺手,:“臣妾怎麼敢嘴硬,不過是私心裡覺得嘴再硬都不如皇上的寵愛來的好,昨晚皇上說了許多,臣妾十分感動,實在是覺得,有些人即便位高權重,卻也是可悲的,皇上看重不過是看重其位,若是他日,皇上生了厭棄之心,只怕會一敗塗地,未必比得上最末等的答應。”
“本宮累了,你們走吧?!?
皇后閉上眼睛,心裡波濤洶涌,皇上昨晚說了什麼?到底說了什麼?爲什麼他不肯愛自己,她纔是他的皇后,爲什麼,他愛了那麼人從來沒有愛過她?
安錦瑟和鸞鳳走出慈寧宮,眼中含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鸞鳳點點頭,:“皇后,這一次,你扳不倒我,下一次,我要你償命?!?
安錦瑟與鸞鳳在御花園分別,獨自去了漣妃宮中。
漣妃見到安錦瑟便命金和出去看著人。
“找到了嗎?”
漣妃點點頭,十分激動,:“帶進來了?!?
“帶進來了?”安錦瑟一激動,站起身子,:“在哪裡?可有人發現?”
漣妃走進內殿帶出一個女子,安錦瑟愣住,眼前的女子朱脣微啓,雪白凝膚,大大的眼睛楚楚可憐,身子十分嬌小,看上去有些孱弱,長相卻十分甜美,不是多美,比安錦瑟和鸞鳳不及,可是有一種楚楚惹人憐的小家碧玉感覺。
“醉生,這就是安妃娘娘?!睗i妃扯著女子輕輕介紹。
女子點點頭,笑著看著安錦瑟,:“參加安妃娘娘。”
安錦瑟一愣,這個女子……與籬嬪甚像,也就是說,皇后當初告訴自己的那些話都是假的,皇上喜歡籬嬪根本不是因爲其身世與洛太妃相似,而是她與皇上喜愛的女子頗爲相像。
皇后……好深的謀略。
安錦瑟上前扶住醉生,這便是洛麟喜歡的人,或者也是自己這麼多年爲何苦苦得不到他心底最深的真心的原因。
“漣妃姐姐想必已經告訴你此次進宮的目的,本宮不喜歡強迫她人,本宮今日想告訴你,你可以選擇報仇或者如從前這幾年一樣躲躲藏藏,如果躲躲藏藏或者你能好好活下去,若是復仇,可能隨時都會死掉?!?
醉生突兀的笑起來,:“安妃娘娘,我過的日子你們不能想象,你們根本無法想象從我治好失心瘋之後我有多麼瘋狂的希望殺了她?!?
安錦瑟點點頭,:“本宮找人爲你易容,做本宮的宮女?!?
漣妃看著安錦瑟,:“決定了嗎?”
“不會回頭?!?
顏淵對醉生使用了易容術,除去眼睛,幾乎全身上下與曾經的醉生都沒有一絲相像之處。
三日後,安錦瑟滿意的看著如同新生一般的醉生。
漣妃沒有阻攔,安錦瑟帶了醉生回宮。
醉生很安靜,是個很美好的女人,如同漣妃說的一般無二,這樣的女人的確不適合宮廷生活,可是如今,她或者比任何一個女人都有慾望。
“以後,你不能再叫醉生。”
醉生點點頭,:“念生?!?
安錦瑟點點頭,:“本宮知道你對皇上感情很深,如今再見……”
安錦瑟還未說完,便被念生打斷,:“安妃娘娘,你愛皇上?!?
安錦瑟一愣,繼而搖搖頭,:“從前愛,從見到第一面就發瘋一般的愛,可是現在,本宮再也無力說本宮愛皇上?!?
念生呵呵一笑,清澈如玉,:“我愛他。如今依然愛他,見到他還是會發瘋一般的想得到他,可是可惜,在此之前,我要報仇。若有可能,我不否認我會重回他懷抱?!?
念生說的很直接,似乎解答了安錦瑟所有的疑惑,安錦瑟很滿意,這番話很真誠,安錦瑟擻擻肩,:“若有那一日,本宮助你。”
念生愣住,:“你很特殊?!?
清風徐徐安錦瑟緊了緊身上的裘衣,:“本宮只想得到自己得到的。”
是的,她只想得到桑鈺。
安錦瑟似乎很久沒有見到桑鈺了,安錦瑟承認,此刻她很想念桑鈺,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
“主子,皇上來了?!?
婆娑走進屋子,安錦瑟點點頭,看了一眼念生。念生若有所思,不再說話。
洛麟走進屋子,見到安錦瑟便將安錦瑟抱入懷中,安錦瑟看到念生眼中的傷懷。
“錦兒?!甭鬻朐诎插\瑟臉色輕輕一吻,十分疼惜。
“皇上怎麼來了。”
洛麟呵呵一笑正巧看到念生,疑惑道,:“這是。好生面生?!?
“臣妾新收的丫頭,念生?!?
洛麟點點頭,並未在意,依舊是擁著安錦瑟,念生跟著婆娑走了下去,有些依依不捨。
“皇上喜歡籬嬪嗎?”
洛麟身子一怔,有些不自然,:“怎麼了?”
“臣妾覺得籬嬪到底是年輕,皇上該多去幾次,若有了龍嗣,皆大歡喜。”
安錦瑟笑的坦然,洛麟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是很男人的性感,:“朕來你這裡也很多,爲何不見動靜。”
安錦瑟擡起頭,嘴脣劃過洛麟的嘴脣,十分曖昧,:“皇上想要臣妾的孩子嗎?”
洛麟挑起安錦瑟的下巴含住安錦瑟的嘴脣,雙手不老實的在安錦瑟身上游走,嘶啞的厲害,:“想?!?
安錦瑟伸出舌頭勾住洛麟的舌頭,洛麟喘息粗重,安錦瑟褪下輕紗攀上洛麟的脖子,雙眼模糊,竟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是桑鈺。
安錦
瑟更加動情,主動的坐到洛麟身上垂下頭聞著洛麟的額頭,臉頰,吻上嘴脣,洛麟狠狠一翻身將安錦瑟壓在身下,喘息更加粗重,有些粗魯的撕下安錦瑟身上的衣裳,狠狠的吻在安錦瑟脖間,留下玫紅的印記,一路向下,安錦瑟呻吟出聲,兩隻手緊緊的抓著洛麟的後背。
洛麟似是情難自控,板住安錦瑟的腰身狠狠的進入,安錦瑟臉色潮紅,在洛麟耳邊低聲呻吟,洛麟更是渾身發緊,緊緊的抱著安錦瑟恨不得將她嵌進身子。
念生站在窗外,心如刀割。
第二日,婆娑帶著念生進來伺候,安錦瑟還在睡,昨晚太累了,她體力透支實在是受不住。
洛麟看了一眼婆娑點點頭,寵溺的在安錦瑟額上一吻,淡聲道,:“小聲些,別叫醒她?!?
“是。”
念生拿起洛麟的衣裳走過去給洛麟穿衣,洛麟伸直雙臂擡著頭,念生爲洛麟穿上衣裳,一個一個仔細的扣好釦子,雪白的手指微微發白,心裡如同針扎,從前,她也是總是會爲他穿衣裳,從不假他人之手,他會溫柔的看著她,會將她放在心尖上,可是現在呢,物是人非,對他來說,自己已經死了。
“皇上起了?”安錦瑟掙開眼睛,睡眼惺忪,十分可愛。
洛麟回過頭,滿眼憐惜,念生看的有些癡,洛麟回頭正巧看到念生癡癡的看著自己,咳嗽一聲,有些不悅的不再看她。
安錦瑟自然也察覺了,挪動身子坐起來,神情慵散:“怎麼也不叫臣妾?!?
洛麟聲音低沉,十分性感,:“睡會就是,這幾日也不必去皇后宮中日日請安。”
安錦瑟不答話,念生臉色微變。
“皇上還在臣妾這裡用早膳嗎?”
洛麟搖搖頭,:“不了,朕今日答應鸞答應早膳去她宮中用。”
安錦瑟點點頭,:“鸞答應如今有孕,皇上是該多去瞧瞧,臣妾還有一事求皇上。”
“你說?!?
“上次經了墨嬪的事情,臣妾覺得,還是該小心纔是,不若派名太醫前去含香閣,凡事送去的東西和食物都要小心檢查,以免出了紕漏。”
洛麟思慮片刻點點頭,:“依你。”
洛麟走後安錦瑟歪在牀上,念生失神的愣在原地,眼淚刷刷的落下,安錦瑟擺擺手,示意婆娑下去。
安錦瑟看著念生哭,哭累了便坐在桌邊喘息。
“難受嗎?這些年,你被拋棄在外成了活死人,她卻在宮中凌虐她人得皇上寵愛,心裡不平嗎?”
念生擡起頭,臉色發紅,:“我是恨,我原以爲我對他是愛的,可是如今見了,我竟覺得是恨,恨他爲何縱容她?爲何我的孩子要白白死了,爲何我要被她暗害,爲何他口口聲聲說愛我連我站在他眼前他都不認得?若是深愛,那氣息,怎麼會變?”
安錦瑟走下牀遞給念生一塊帕子,:“他的愛從未只是給你一個人,今日的本宮,鸞答應,籬嬪,他哪個不愛?他的心那麼大又何從只能容下你?本宮初入宮時,他便對本宮說,他的心很大能容得下天下,他的心又很小,只容得下本宮,那麼你覺得,本宮該信還是不信?”
“他的心那麼大……”念生癡癡的念著,眼淚刷刷的落下來。
“若是今日,你出現,死的還是你,他依舊只會護著皇后。”
念生愣愣的看著安錦瑟,:“是的……”
“念生,你要記得你現在是念生,不是醉生,如今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若是幫本宮便是幫你自己?!?
念生站起身子突然跪下,:“幫我……殺了她?!?
安錦瑟看著念生點點頭,眼神堅定,:“起來吧,說些你與皇上從前的事情,本宮要勾起皇上的愧疚,本宮要皇上體驗那種再也得不到的感情,本宮要皇上去恨皇后。去恨不得她死?!?
整整一天,安錦瑟和念生都沒有出房門,念生說了許多與洛麟之間的事情,小到洛麟帶她去看星星,大到洛麟將她捧到天上,事事鉅細。
51.身孕
早上,安錦瑟例行把脈,宮中有規矩,所有侍寢的嬪妃要每日早上上晨脈,方便勘察喜脈,安錦瑟自從侍寢之後一直未有過身孕,心裡也是著急,別人有到底不如自己有。
如今以她的地位如果再誕下龍嗣封爲貴妃指日可待。
把脈的依舊是顏淵,安錦瑟宮中指定的人就是顏淵,除去顏淵任何人安錦瑟都不能放心。
顏淵的手搭在安錦瑟的手腕上,臉色有些微紅,眼神也有些不自然的閃躲,安錦瑟並未察覺,見顏淵久久沒有動靜,有些著急。
“顏太醫,本宮身子到底有何不妥?爲何三年了還是沒有身孕?”
顏淵放下手,垂著眼眸,剛毅的皮膚看得人心動,顏淵其實很年輕,不過也就是二十三四歲的年紀,有了這樣的成就,在太醫院有這樣的地位在宮中是鮮少的。
朝中也有很多人看重顏淵的年輕有爲希望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可是都被顏淵一一拒絕。
若是安錦瑟肯用心一些就會發現顏淵心中一直有她。
“回稟安妃娘娘,娘娘的身子根本無大礙,一直沒有身孕只怕也是因爲行房的時間不對,還有,娘娘心情起伏過大,若是不用心調理,很難懷有身孕?!?
顏淵聲音清淡,可是十分好聽。
“唔?!卑插\瑟點點頭,“這樣啊,本宮情緒的確不算平穩,倒是自己的過錯了,如此,本宮以後便好生注意些就是?!?
顏淵點點頭,擡起頭清澈的眼中有淡淡的悸動,一閃而過。
“娘娘若是想早些有身孕,微臣可以開些進補的藥,就算起不到根本的作用,卻也可以助娘娘身子恢復,於娘娘懷孕也是有益的。”
安錦瑟不在乎的搖搖頭,:“無謂,本宮現在也無心懷孕,宮中正是多事之秋,許多事情都需要本宮費心,這時候,就算是懷有身孕,孩子只怕也無法順利生下來。你平日裡多關注關注其他宮的脈象,留意留意,凡事咱們都得有防備,有備無患?!?
“是。”
安錦瑟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茶,嘴脣嫣紅,十分誘人,顏淵不自覺的低下頭。
“顏太醫,本宮聽說朝中許多人屬意你做乘龍快婿,可有相中的閨中女子?若是有你只管說,本宮替你做主?!?
顏淵身子一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安錦瑟一擡頭四目相對,臉色唰的紅了,安錦瑟第一次發現,顏淵竟然長得這樣俊俏。
“多謝安妃娘娘關心,微臣並無屬意女子,暫時也不想成家?!?
安錦瑟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恩,若是有合適的大可告訴本宮。”
“是?!?
“既然無事,你便回去吧?!?
顏淵點點頭收拾了東西變告退了。
安錦瑟爲自己方纔生出的情緒十分愧疚,自己已經有了桑鈺了,怎麼可以再對別人生出情愫。
接下來的幾日,安錦瑟似乎總是聽到關於顏淵的消息,顏淵家世其實不錯,只是愛好習醫,加上又得皇上歡心故而纔會只做了太醫,不然只怕也會是個文官,又譬如,某家小姐十分相中顏淵,卻都被顏淵婉言拒絕,朝中也有權貴特意前往顏府,可是一個個都被告之不得,於是許多權貴對他多有意見。
安錦瑟有些煩躁,她想,大概是許久沒有見桑鈺了。
這幾日
念生也懂了許多宮中的規矩對安錦瑟的喜好也有了瞭解,上手的活也熟練許多。
早上會細心的收集露水,午後會貼心的爲安錦瑟泡上一杯露水茶,晚上睡覺前會爲安錦瑟準備宵夜,很得安錦瑟喜歡。
晚上睡前,安錦瑟坐在牀上晃著小腳,她實在是太疲累了,加之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從前那個驕縱的安錦瑟似乎已經磨練成了如今這樣一個成熟穩重的女人。此時的悠閒讓她覺得十分愜意。
“錦兒。”
安錦瑟擡頭,竟是桑鈺。
安錦瑟脣角上揚,柔聲如蜜,:“你來了?!?
桑鈺點點頭,一把將安錦瑟抱入懷中,安錦瑟也不抗拒順勢倒在桑鈺懷中,桑鈺用臉輕輕蹭了蹭安錦瑟的臉頰。
“可有想我?”
安錦瑟點點頭,:“自然是想,只是不知你可有想?若是想,是怨恨還是思念?”
桑鈺搖搖頭,:“我不會怨恨你?!?
安錦瑟呵呵一笑,覺得有些冷便提腿爬進被窩,桑鈺坐在牀側安錦瑟靠在桑鈺身上兩隻手緊緊的抓著桑鈺的手臂,:“那這麼久爲何不來?”
“不說了好嗎?”
桑鈺眉頭微皺,眼中十分悲悽。
安錦瑟心下了然,皇后如今雖然被皇上解了禁,可到底威信是受到影響了,後宮現在大多數人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高傲如皇后,當了這麼多年的主宰,想必現在指不定有多惱火。
縱使到現在爲止,坤寧宮中都沒有傳出絲毫皇后不悅的情緒。
“桑鈺,今日我問你一句,你誠實回答,可好?”
桑鈺一頓,繼而點頭。
安錦瑟往桑鈺身外挪了挪,眼睛炯炯有神,:“若是有一日,我與你姐姐必死一人,你希望是誰?!?
桑鈺握著安錦瑟的手一緊,:“一定要如此嗎?”
“必然如此。”
桑鈺眼神黯淡下去,:“你知道,我不希望這樣。我希望你們能和睦相處,她畢竟是我姐姐。”
安錦瑟不屑的一笑,輕聲道,:“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了,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本宮這裡,本宮也再也不希望見到你,從此以後,本宮仍是安妃,你,也只是皇后的弟弟?!?
桑鈺輕輕拽住安錦瑟的衣裳,他想說些軟話,可是他卻說不出來,皇后,到底是他姐姐啊。
安錦瑟看著桑鈺的背影手指緊握,他到底是要顧念他的姐姐,什麼海誓山盟,什麼深情絕愛,全部都是謊言,全部都是謊言。
一整夜,安錦瑟枯坐到天明,第二日,顏淵依舊來把脈。
見到安錦瑟這幅神態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心疼,口氣仍是平淡,:“安妃娘娘若想有孕,還是好生休息的好,畢竟是自己的身子,旁人代替不了的?!?
安錦瑟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昨晚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過了,畢竟那是他的姐姐,自己的要求是不是過分了。
其實根本就怨不得他,桑鈺是個重感情的人,自己或者不該如此逼迫他。
“娘娘思緒混亂,脈象不穩,若有煩心事還是要及早放下,鸞答應有喜了?!?
安錦瑟擡起頭茫然的看著顏淵,:“什麼?”
顏淵正色,淡聲道,:“鸞答應有喜了,這次貨真價實?!?
安錦瑟有些激動,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太好了,太好了,如此總是能保住了,你要想辦法,千萬別讓人看出日子不對,完幾日沒關係,等到產期將至之前提前催生,定不能讓人察覺,如此,本宮也算是能放心了。”
“娘娘大可放心,此事微臣已經思慮周全,必然助娘娘一臂之力,只是,微臣還發現了些事。”
“你說?!?
顏淵從懷中掏出一塊香包,:“這是初妃娘娘賜予鸞答應的香包,原本也是沒什麼,若不是娘娘要微臣細細查證,微臣根本不會發現,這香包中含有微量甚低的鉛?!?
安錦瑟接過香包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十分特別,讓人想一直放在鼻間嗅下去,倒不像是普通的香料?!澳闶侨绾伟l現的?!?
“前幾日聽聞蓮紋說鸞答應十分喜歡這個香包故而一直戴在身邊,有心讓初妃在做上一些贈與鸞答應,微臣便有些疑心,隨要了這香包來,要來之後便發現不妥,此香包有讓人著迷的功效,只怕其中加了攝魂香,只是攝魂香材料十分罕見,微臣也未見過,實在是難分辨,而且,這攝魂香對人體並無害不過是令其上癮聞此香,故而微臣又與幾位太醫一起檢查了香包,發現了微量的鉛,若是戴在身邊久了,只怕生出的孩子會是個畸形?!?
安錦瑟猛的一拍桌子,臉色蒼白,:“好狠?!?
顏淵安撫的看了一眼安錦瑟,:“還好發現的早,加之之前鸞答應根本沒有身孕所以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咱們加以預防即可,可是於娘娘卻是個絕佳的機會?!?
安錦瑟輕輕一笑,將香包遞給婆娑,吩咐道,:“命人做同樣樣式的香包,放滿養胎的藥材送給鸞答應,以後初妃送去的香料全部送來朝陽宮,不可讓人察覺。”
婆娑接過香包匆匆退下。
屋子裡只剩下顏淵和安錦瑟,顏淵有些尷尬,安錦瑟卻毫不察覺。
“皇后那邊如何?!?
顏淵有些不自然,和安錦瑟獨處他到底有些不適,:“皇后娘娘的身子也在慢慢恢復,當初用藥用的十分合適,只會疼痛並不會太過傷身,故而恢復的很快?!?
“是啊,皇后何其聰明,她怎麼會讓自己有事呢,爲了害鸞鳳,竟然不惜傷害鳳體,這樣的女人,何其狠毒,本宮望塵莫及。”安錦瑟嘴角噙笑,眼神清遠。
“微臣還聽聞皇后的弟弟桑公子有意入朝爲官爲皇上分憂解難,似乎有心替皇后從前的事情贖罪?!?
安錦瑟眼神一淩,:“贖罪?她的罪孽他贖的起嗎?”
顏淵察覺到了安錦瑟的不對,對安錦瑟和桑鈺的事情也有耳聞,顏淵搖搖頭,:“桑公子心善,卻不知其姐並非其想象的那般?!?
安錦瑟煩躁的擺擺手,:“他愛怎樣便怎樣,不幹本宮的事情,只是莫犯到本宮頭上,本宮可不會給他留情面,到時候,莫怪本宮不顧念往日的情分?!?
顏淵眼中有些失望,安錦瑟擡頭瞧在眼中,微微一愣,繼而輕咳。
顏淵十分反常的握住安錦瑟的手,:“怎麼了?”
安錦瑟身子僵住,大大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顏淵,顏淵深知失禮趕緊跪倒在地,:“微臣……”
安錦瑟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暗惱自己遲鈍,竟然一直沒有看出顏淵有此心,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
“你……你是爲了本宮?”
顏淵擡起頭,白淨的臉蛋微微發白,:“微臣不會讓娘娘爲難?!?
“怎樣不讓本宮爲難?”
“若是娘娘怕人察覺對娘娘不利,微臣可以馬上迎娶一位小姐,必定不會讓人背後嚼娘娘舌根?!?
安錦瑟趕緊搖搖頭,:“不必,本宮從不畏人言,你起來吧。”
“娘娘……”
“顏太醫,本宮是皇上的女人,這一生都抹不掉,你有大好人生,前途無量,有些事情還是懸崖勒馬的好?;厝グ?,這幾日好生照顧鸞答應不必日日來本宮宮中?!?
顏淵點點頭,嘆口氣褪下去。
安錦瑟撫了撫額,宮中多是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