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麼?”我下意識的問。
“但是看到了你那麼認真與愧疚的和他們絮叨,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打算原諒你了。”老者嘆了口氣,一副對我無可奈何,任命了的樣子。
我微微一怔,這口氣,這聲音似乎都有些熟悉,我不禁心下一動:“你……”
我話沒說出口,老者在我面前嗖的一下搖身一變,從一個老邁垂垂的老者,變成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
少年穿著非常的酷帥霸氣,有一種少年衛斯理的感腳。最最讓我倒吸一口冷氣的是,少年的那張俊美的臉型,竟是與幻天,也就是葫蘆祖宗的原型如出一轍。
我的眼眶瞬間溼潤了,呆呆的望著少年,沙啞著聲音,不敢置信的詢問:“葫蘆……葫蘆巴巴?”
“爸爸!”一旁的小女孩兒昂著小腦袋望著我,大眼睛閃爍著淚花:“爸爸,我是小花。”
“小花……”我頓時情不自禁,激動的將小花捧起抱在懷中,帶著泣聲連連的道歉:“對不起,小花,對不起,對不起葫蘆巴巴,是我不好,將你們拋棄了這麼多年,對不起,我真的是太慚愧了……”
白小白也是驚愣不已:“你們兩個小傢伙,已經長成這麼大了……這些年你們都去了哪裡?”
葫蘆巴巴抱著肩膀,冷眼看我:“還不是爲了找這個不負責任的傢伙。我和小花千辛萬苦,幾乎是追著他的屁股後面跑。我一預料到他的方位,人剛到,他就消失了又換下一個地方,我還得從新的測算,總之啊,一言難盡。”
“葫蘆巴巴,你已經修煉有成了嗎?你的異能是什麼?”小白聞言頓時激動萬分的抓著葫蘆巴巴:“你繼承了葫蘆祖宗的能力了嗎?”
“葫蘆小哥哥可帥了呢!他非常的厲害!”不等葫蘆祖宗說話,小花就搶先的道:“葫蘆小哥哥可以千變萬化,凡是他看過的,能想到的,她都可以變化成對方的模樣,並且,百分百的擁有對方所擁有的全部能力。”
我聞言頓時吃驚不已,這比葫蘆祖宗的召喚能力要強大很多啊。那是不是說,當年我的那個計劃,還可行呢?
我心念一動,轉頭看向白小白。白小白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頓時也激動萬分,一把的抱住葫蘆巴巴:“小巴巴,你告訴我,你能回到過去嗎?你可以嗎?”
葫蘆巴巴一挑眉,自傲的說:“當然,爲此,這十年我已經做出了超多的準備與努力。當然,尋找他纔是浪費時間的主要根源!”葫蘆巴巴不悅的瞪著我,顯然對我心懷怨念。
我已顧不得那麼多了,聽到葫蘆巴巴說可以回到過去,我的心情如此激動,恨不得跪在地上給葫蘆巴巴三叩五拜的感謝其大恩大德。
“巴巴,多虧有你,這些年都是我的錯。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要能讓時間逆轉,回到過去的話……”
葫蘆巴巴聞言勾起了嘴角,壞壞的一笑看著我:“你放心,懲罰你的辦法我早已想好,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連連點頭:“無論什麼,叫我去死我也會接受!”
葫蘆巴巴深深看我一眼,然後從我懷中將小花搶回去,拉起小花的小手,道:“跟我走吧!”
白小白搶先一步跟在了葫蘆巴巴的身邊,我也急忙跟上。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少了一個人,回頭一看,就見花無落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目送著白小白越走越遠的身影,她竟然一直沒有回頭。
看著這個哥們,我忍不住爲其感覺悲哀。
能感覺的出他是真的喜歡白小白的,只是白小白一直將他當成了蘇麟的替身,她根本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他。
如果我們的計劃成功了,那麼顯然,白小白和花無落的這多感情也將告終。
我等了他一會,花無落見我有話要說,就勉強的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朝我走了過來。
我們兩個誰都沒有先開口,並肩行走著。
就快到出口的時候,我站下腳步,回眸望著墓地裡面密密麻麻一大片的棺木。開了口:“兄弟,這裡睡著的,都是我們的親人。我們唯一的心願,就是讓他們都活過來。這或許會改變你們現有的生活狀況,但是,如果你堅持的話,興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花無落感覺到了我在安慰他,苦笑一聲:“兄弟,你知道這根本無可能。我是因她而存在,若她不需要我,我也不會存在。”
我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因爲,我是蘇麟靈魂碎片中的一抹意識化形而成,如果蘇麟不曾出過事,我也不會存在了。”
我頓時震驚了:“你是蘇……”
“不然,你以爲憑著小白的性格,會嫁給別人嗎?”花無落反問著我。
可我一直以爲,他姓花,應該是四大家族裡的人,是少卿的同胞兄弟之類的人。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蘇麟靈魂碎片幻化出來的一個人形。
“花開花落人如舊,夢中夢醒夢無期。”花無落喃喃的念著:“這便是我有意識一來,小白當著我的面最常說的一句話。在她心裡,蘇麟,永遠都是最重要的,而我,可有可無,取代空虛,聊以慰藉而已。”
我一時啞口無言,不知要如何勸慰。
“你無需多說,我雖然有了單獨的意識與記憶,但是心底還有許多關於蘇麟的東西。我對你,以及你對那些妖怪與人的感情,是一樣的。”花無落轉頭望著目的的方向:“如果時間能倒轉,我也希望那樣的悲慘不曾發生。”
我拍了拍花無落的肩膀:“保重。”
話落,不再多說,追隨著前面的白小白和葫蘆巴巴快速而去。
我不敢回頭,因爲花無落身上的悲傷氣息太濃了。我怕自己會心軟,這等同於殺人……
離開了墓園之後,我們來到了少卿的醫館。
這個醫館十年如一日,就連物品擺放都沒有改過方位。唯一不同的是,小紫不見了,小生長大了。長成了和小花一般大的一個小孩子,自小就擺出個冷酷臉,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少卿看到我,明顯愣了一下。
想起當年我做下的那些事,被少卿給趕出家門的時候,不由的笑了一聲:“好久不見。”
少卿道:“原來你還活著。”
我頓時汗顏,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少卿瞥了一眼葫蘆巴巴,聰明如他,一句話都沒多問就已經料到了我們此行來的目的。
直接轉身道:“跟我來吧。”
我們都默然無聲的跟著少卿身後走過去。白小白走著走著忽然站住腳步,回頭看向身後。
我知道他在找花無落,我道:“在墓地他就沒再跟上來。”
白小白黯然的點點頭,看了我一眼,強顏歡笑:“我們走吧。”
我們來到地下室,正是當年我中了劇毒,在少卿這醫治的那處地方。還記得當年葫蘆祖宗當我的聲音,幫助我和外溝通,這纔沒有憋死我。
葫蘆巴巴站在病牀前看著我們道:“我們要做的,就是像X戰警裡那樣,讓一個人的意識和思想回到過去的身體裡,這個過程非常痛苦,也非常危險,必須要有強大的大腦,和不死的靈魂纔可以。”
我上前一步,自覺的知道這個角色非我莫屬。
葫蘆巴巴看了我一眼:“準備好了嗎?”
我躺在病牀上,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準備好了。”
“那我開始了!”葫蘆巴巴閉上了眼睛,搖身一變,從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郎,變成了一個身姿妖嬈的皮衣女郎,正是X戰警裡面的幻影貓角色。
葫蘆巴巴開口說話,聲音也是幻影貓的,用英語道:“我開始了!”
“幻影貓”將兩手放在我的太陽穴兩側,默默的施展出異能,我深吸一口氣,還沒等吐出,就只覺一股針扎一般的刺痛瞬間席捲了腦海,我頓時掙扎慘叫了起來,下一瞬,斗轉星移,時空錯亂。
這種疼痛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大腦好像再被針扎,被錘子砸,被汽車碾壓一般,痛的要爆了,死去活來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吧?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疼痛終於緩解了下去,我試著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面漆黑黑的場景,不知身在何處。
我做了起來,胸前突然有個東西滾掉了下去,緊接著旁邊傳來一聲嘀咕:“別吵……祖宗……”
我的所有動作頓時一僵,手下意識的向聲音的發源地摸了過去,先是摸到了一個遠遠潤潤的圓底,緊接著往上摸,忽然手指傳來一聲刺痛,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蹦蹦兩聲,有東西蹦到了我的腿上,黑暗之中,一雙萌萌的小眼睛盯著我,脆生生的開口:“林果,你耍流氓!大晚上摸我屁股。”
我淚流滿面,顫聲道:“祖,祖宗,是你嗎?……”
“你以爲是誰?你以爲你在摸誰?”葫蘆祖宗故意的加重了語氣,哼的一聲,壞笑的說:“好啊林果,你說,你做了什麼夢,是不是夢到鯉……”
還沒等葫蘆祖宗說完,我一把將他抱起來擁在胸前。
葫蘆祖宗在我胸口掙扎:“沒用!你捂祖宗也沒用!我就要說,讓鯉魚知道你多齷蹉!”
我眼淚劈了啪啦的往下掉,死死抱著這個記憶中熟悉的小東西,熟悉的調侃語氣,萌萌的小眼睛,圓滾滾的身子,都是熟悉的,記憶中熟悉的不曾改變。
他甚至還沒長出腿來,身子完全都是個葫蘆的身材,沒有四肢的原始狀態。
老天呢,我竟如此幸運,有生之年可以在次見到你們,如何能不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