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想讓他們再死一次?”啊哈大巫師瞇著眼睛看我。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別拿你們巫師那邪惡的思想猜忌我。”我翻了個白眼,不理他這個白毛龜。
杜雷和孫胖子小聲嘀咕了幾句,突然對我說:“要不然咱們先抓出去一隻活的?在外面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救活?”
我靈機一動,對呀,可以用縮小藥水,掰開他們的嘴巴給他們灌進去,然後帶出去一隻看成效。
葫蘆祖宗拍了拍胸口,立刻跳上前來:“包在祖宗身上了!”
葫蘆祖宗縮小以後變成花生那麼大點了,在小土包上落了腳,葫蘆嘴兒嘀裡嘟嚕的唸叨起來。
不一會兒,嘭的一聲煙霧瀰漫,一瓶縮小版本的藥水落在了我的手中。
我擼胳膊往袖子就飛了起來,要去給喪屍灌藥。
孫胖子和杜雷隨後跟上:“我們幫你,可別一不小心掉他們醉裡去了。”
我看向啊哈大巫師:“哪一個是活的?哪一個是死的?”
啊哈大巫師隨手點了一下,指著一個堆坐在角落裡的喪屍說:“這個還有點生命特徵。”
然後又指著一個和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勁兒在我們下面追著跑的說:“這個完全死掉了。”
見啊哈大巫師分辨出來,我心下一動:“是不是沒什麼精神狀態的都是還活著的?亢奮的都是死了的?”
“可以這麼說吧!”
“動手吧,頭兒,胖子,你們兩個小心點。”我和杜雷孫胖子對視一眼。
孫胖子立刻解下腰上掛著的那塊紅鮮鮮還滴著血的肉丁:“我用這個逗他張嘴,然後你趁機把藥水灌下去。”
“等他變小了,我就把他抓上來。”杜雷接口說道。
“必須要快,不然那些都是不長眼睛的,在一腳給他踩死了可怎麼辦?”
葫蘆祖宗也解下來一塊肉丁:“我拿這個逗弄其他的,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說完葫蘆祖宗的竹蜻蜓轉動起來,它飛往與我們相反的方向。
幾個人制定了一下實行方案,各自分工明確,只等我一聲號令,大家就行動起來。
啊哈大巫師飄在地窖的最頂端看著我們。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
話音一落,孫胖子拿著肉丁朝角落裡堆坐的喪屍飛了過去。
那喪屍是個青年,頭髮枯黃如草,眼窩凹陷,瘦的彷彿骷髏似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下巴掉了一樣,堆在那裡一點生氣都沒有。
孫胖子拿著肉丁在那喪屍的鼻子底下嗖的一下飛過,不知是生肉的血腥還是活人的氣息觸動了他,那黑漆漆凹陷的眼窩突然一睜,只見兩雙渾濁的玻璃眼球睜開,四處尋找,鼻子聳動,嘴裡嗚嗚的發出急切的聲音。
“胖子,你小心!”孫胖子準備再次從他嘴邊飛過,此時這喪屍估計紅了眼,正在找他那,一不小心撞在他手心裡的話,估計和那隻身首異處的老鼠下場差不多。
我吞嚥了一口口水,扒開藥水瓶塞,和胖子飛到了一塊,就在那喪屍的頭頂正中央。
葫蘆祖宗憑著靈活運用竹蜻蜓,縱橫飛躍在一羣活死人之間。
那一方局勢兇險,活死人豎茬茬的伸著一雙雙的手,向上勾著葫蘆祖宗。
青年喪屍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一踉蹌的追著我和孫胖子,同樣伸出手向上抓來。
我朝孫胖子使了個眼神,孫胖子控制著竹蜻蜓飛速下落,那塊肉丁觸碰到了青年喪屍的嘴脣,他立刻張嘴,啊嗚一口咬去。
“我靠!!!”我只聽孫胖子一聲大叫,心下猛然大驚:“怎麼了?”
“胖子!你怎麼了?”杜雷急忙問道。
“沒事,林果你速度點!”孫胖子捏著鼻子,一臉痛苦的朝愣住的我大喊。
我立刻反應過來,知道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身體也驟然下降,藥水瓶傾倒,剛到進青年喪屍嘴巴里幾滴,我猛的聞到了一股惡臭自青年喪屍的嘴巴里襲來。
一瞬之間胃中翻滾,我也忍不住大罵一聲:“靠!掉糞坑裡都比這個味強!”
孫胖子哈哈大笑:“真是太難聞了,好像吃了蘿蔔以後放屁那個味。”
我閉氣強忍著給青年喪屍灌了半瓶藥水,見他軀體在縮小,我猛的控制著竹蜻蜓向上飛,左右飛,兜著圈的飛,想要在翱翔中呼吸點新鮮空氣。
再回頭的時候,杜雷已和孫胖子一左一右的將那小喪屍胳膊抓緊,控制住了。
那青年喪屍發出嗚嗚的大叫,抗拒的掙扎著。
啊哈大巫師湊到我面前,說:“你那不是還有半瓶嗎?再去抓個死的,一活一死,正好一塊研究。”
我一愣:“抓一個都這麼費勁呢……”
“你就負責挑一個往嘴巴里倒藥水就行,我幫你拘上來。”啊哈大巫師說。
我一聽,立刻點頭,挑了一個蹦的最歡快的喪屍,整個藥瓶都扔他長大的嘴巴里去了。
沒過一會兒,那喪屍突然變小。我眼前灰茫茫的一陣煙霧掠過,不一會兒那喪屍就來到了我的眼前。
身體上被一種煙霧凝鍊的繩索牢牢的捆綁住,動彈不得。
“把你們腰上繫著的那個拽下來把他們捆綁住。”啊哈大巫師說道:“我這個煙霧凝鍊的繩索困不了多久,就要失效了。”
聞言我立馬解下腰帶,把那已死的喪屍給結結實實的捆綁起來。他非常不老實,力氣巨大,掙扎著朝我呲牙咧嘴,想要咬掉我的腦袋一般。
另一頭的孫胖子和杜雷也捆好了青年喪屍,我轉身朝葫蘆祖宗招手:“祖宗,要走了。”
葫蘆祖宗把喪屍都引去了最角落裡,然後他迅速朝我們飛奔而來。
幾個人抓著倆喪屍鑽進了老鼠洞內,快速的往深處跑去。
那羣喪屍全都堵在老鼠洞邊上,爭先恐後的往裡伸手要抓我們,不過註定他們要白忙活了,老鼠洞口那麼窄,等他們伸進來一隻胳膊,我們早就跑沒影了。
一鑽出老鼠洞,我就看到一隻凍的通紅的手正在洞口刨著雪。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幾乎要將洞口堵死了。
“林果?”鯉魚一看到我,頓時驚喜地叫道:“你們都出來了?有沒有受傷?”
“沒事。”我當先鑽了出來,又把兩個捆的和糉子似的喪屍給拽了出來,隨後葫蘆祖宗、孫胖子、杜雷接連走出。
啊哈大巫師很直接,穿牆而過,飄在我們的上空。
“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鯉魚眨眨眼,有些吃驚的看著倆喪屍。
變小了之後的喪屍有些呆萌,完全沒有殺傷力似的。但要是被咬一口,估計也會感染病毒。
我對鯉魚說:“你離他們遠一點,等會藥水功效過了,他們變出原形再咬了你……”
鯉魚聽我這麼一說,立刻把伸出去觸碰他們的手收了回來。
藥水漸漸失效,我們的身體恢復如常。穿好衣物,帶著兩個還是縮小狀態下的喪屍就先回了教育樓。
屋外大雪飄揚,屋內則溫暖如春。
妖怪們見我們帶了兩個不明物體進了教化室,都好奇的趴在門口往裡看。
“喂喂喂,探頭探腦的幹什麼呢?你們都走吧,別在這湊熱鬧了。”杜雷將妖怪給轟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門。
鯉魚快速的準備了兩個玻璃罐子,裡面裝著溫水。
我兩手拖著小花,她抱著我的一根手指,開心的叫著爸爸。
小花雖然活潑好動,卻是個特別省事的孩子。我輕聲對她說:“小花乖,來,往這裡吐兩口水。”我指著那兩個玻璃罐說道。
小花眨眨眼,不明白的看著我。
爲了給她做示範,我往其中的一罐裡面呸了一口,小花立刻哇哈哈的鼓掌大叫,學著我連續呸了好幾口。
承載了小花口水的罐子此時變成了解毒聖水。我吐的那個罐子……被鯉魚拿出去倒了。
然後將“聖水”被融成兩罐,我們給兩個喪屍灌了進去。
不多一會兒:“哇啦哇啦……”
其中的青年喪屍突然口吐奇怪語言,朝我們揚著下巴說:“哇啦哇啦……”
剛開始我們沒注意,後來我發覺青年喪屍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嘴不停的張合,難道這是想和我們溝通?
“他說什麼玩意兒?”孫胖子學著喪屍語:“哇啦哇啦?你好的意思嗎?”
我也一頭霧水:“咱們也沒聽過喪屍語啊,誰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們快來看看這個!”鯉魚突然指著另一個喪屍:“他好像沒呼吸了,也不動了,是不是死了?”
我湊過去,扒開那個喪屍的眼皮看了一眼,皮膚粗糙的和大象皮似的,好不容易扒開眼皮,裡面全都是渾濁的眼白,看不到黑眼仁,估計是死了。
他本來就已經死了,只不過身體裡有病毒的控制,所以才變成了行屍走肉。
現在他的毒解了,所以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大巫師,他的靈魂走了嗎?”我擡頭看著啊哈大巫師。
啊哈大巫師一聳肩:“早就不在了,從他死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在了。”
我嘆了口氣:“那這屍體要怎麼辦呢?也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他的家人是否知道他已經死了呢?”
“算了,回頭埋了吧。”孫胖子說:“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救不成也是沒辦法的事。那個還沒死,看看那個。”
我嘆了口氣,覺得一條生命就這樣沒了。應該給他找個棺材裝上,送到酒吧門口去,看看那個裘步道什麼反應?
我們的注意力又轉到了青年喪屍的身上,他還在哇啦哇啦的說著不知什麼鳥語。
而小花也學會了,正盤著小腿哇啦哇啦的和他對著話。
場面是這樣的:
青年:“哇啦哇啦,哇啦啦!”
小花疑惑:“哇啦?”
青年急切:“哇啦啦,哇啦啦……”
小花點頭:“哇啦啦!”
青年也點頭:“啊啊啊,哇啦!”
我哭笑不得,將小花抱在懷中:“你跟他能聊的到一塊去嗎?說什麼你聽得懂嗎?”
小花懵懂的眨眼,朝我呵呵一笑:“哇啦?”
我頓時無奈:“叫爸爸,說人話。”
“爸爸!”小花乖巧的跟我貼了貼臉,衆人哈哈一笑。
“不行,不能讓小花和他交流了,她的學習能力太強了,這麼一會兒就會哇啦了。”
我將小花送到鯉魚懷中,然後轉頭看著被綁著的青年喪屍,他這會兒已經恢復了正常人的大小,我問道:“你現在恢復神智了嗎?”
青年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圈:“哇啦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