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秉承著速戰速決的想法,說道:“我在這裡非常好,不需要你們的假意關心。”
海利繼續說道:“我是真關心你,在妖怪高中你能學到什麼呢?你畢竟是個異能人,要想恢復異能,你還是……”
陳陽猛的轉頭,眼神陰鬱的看著海利,那種訴說不盡的眼神使得海利不自禁的就住了口。
“早幹什麼去了呢?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來幫助我的不是你們。”
“可是我們……也一直再找你的行蹤啊,只是近期纔剛剛發現你……”
陳陽冷笑:“你看,連你自己都騙不了自己了吧?怎麼不說下去了?難道超能高中上千個異能者,就沒有一個會追蹤異能的嗎?
真是可笑,如果你們真心想幫我,就不是站在妖怪高中的大門口一副討債的嘴臉!”
陳陽的一席話,頓時讓海利啞口無言。
然而海利帶來的一羣人,顯然對於陳陽這個“吃裡扒外”的做法很是氣憤。
有人叫道:“陳陽,你不知好歹,隊長一聽到你的消息就匆忙趕來,你卻說出這樣的話。”
“是啊,海利隊長,你和他付出真心,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好了!夠了!不要再說了。”海利皺眉打斷越說越過分的自己人。
陳陽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冷笑道:“你們走吧,別再來了。”
這一句話頓時激起民憤似得,超能高中一個長臉瘦子喊道:“陳陽,你不跟我們回去是爲了什麼?你不會是出賣了我們,將你做隊長時候得知的超能高中機密都賣給了妖怪高中吧?”
“隊長,一定要將陳陽抓回來!”
“陳陽!你個叛徒……”
陳陽面色難看的對海利質問:“這就是你所謂的真心嗎?這纔是你們來到這裡的真正目的吧?”
海利嘆了口氣,對陳陽說道:“很抱歉,我會尊重你的選擇。至於目的,我可以以隊長的名義擔保,我絕對是爲了你個人的安危著想。”
說著海利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向跟在她身後的那羣人,皺眉道:“不過顯然有個別的人想要利用我惡化和妖怪高中的關係,不過他可能失望了,我是個比較理智的人。”
杜雷點頭:“這一點我表示認同。”
陳陽看了看我們,說道:“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能我們發話,一個人溜達的往回走。
海利面向杜雷說道:“既然陳陽不願回去,那就麻煩杜雷隊長了。他畢竟是超能高中的人,他留在這裡的一切費用,我願意全部承擔。”
杜雷一擺手,說道:“那就不用了。”
“杜雷隊長,過去我們兩個高中有很多誤會,我希望在我擔任隊長期間,我們可以達成友好的聯盟。”
杜雷也不廢話,直言道:“我需要看你們的誠意。”
“那是自然。”海利說完伸出一隻手,不理會身後的不和諧抗議的聲音。
我突然覺得這個海利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像超能高中那羣憋著一肚子壞水的傢伙,反而給人一種正直和善的感覺。
當然,我也不太肯定這是她的本來面目,還是裝出來的。
杜雷友好的和她握手,達成口頭上的交易。
然後海利帶著來時的那羣人,又浩浩蕩蕩的離去。
只是隊伍裡面多少有些不和諧的聲音,以及不滿與怨氣的言辭,但是她一概置之不理。
海利走了以後,蘇麟說的第一句話是:“此女子,真性情也!”
杜雷帶著笑的看他一眼:“你也這麼覺得?”
蘇麟點點頭,然後杜雷說:“希望超能高中在她的治理下,可以改變以往的惡習。”
我趕去孤兒院的時候,赤離正在給摔傷的孩子處理傷口,鯉魚在旁邊打下手。
李媽媽一看到我就一臉歉意的抓著我說道:“林果啊,我真的是對不住你,天天你有那麼多事情要忙,我還要給你添亂……哎,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我急忙安慰她:“李媽媽,您這是哪的話啊?這裡是養我長大的家,我對你更是和親生媽媽一樣,有什麼事都是義不容辭的,你快別這麼說。”
李媽媽欣慰的拍了拍我的手,嘆了口氣:“你們是從這裡走出去的最有情有義的一批孩子,李媽媽爲你們感到高興。”
我對她回以微笑,連連點頭。
這時候赤離也包紮好了,起身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笑道:“李媽媽,你不用擔心了,小孩子只是擦破了皮,骨頭沒有摔壞。”
李媽媽一聽頓時高興了,回身抱著那個小孩子叮囑道:“小米呀,以後再不能頑皮了知道嗎?你可嚇死李媽媽了。”
小男孩憨憨一笑,露出一嘴稀疏不齊的幼齒:“我知道了李媽媽。”
鯉魚在旁邊叮囑道:“李媽媽,小米的傷口要兩天換一次藥,這幾天我們會經常過來。你只要看住他不要讓傷口碰到水,以免感染就行。”
李媽媽一聽連連點頭:“不會的,我會看緊這個淘小子的。”
小米昂起頭,抓著鯉魚的袖口晃來晃去,說道:“鯉魚姐姐,你不是說要給我們剪頭髮嗎?什麼時候剪呢?”
我看著小米自來卷的腦袋上現在都能築巢了,亂糟糟的,我笑著說道:“現在啊,就現在剪吧。”
李媽媽搖頭說:“要不改日吧?鯉魚剛纔還說你有事情沒忙完……”
我笑著搖頭:“沒事了,已經都忙完了。就趁著現在,給他們剪剪頭髮。”
說著我扒了扒了小米的頭髮笑道:“你看,這都快長成小姑娘了。”
小米頓時搖頭甩掉我的手,氣鼓鼓的大聲抗議道:“我是男孩!”
鯉魚哭笑不得的拍了我一下,以讓小米出氣,笑罵道:“你一邊去,別說我們家小男子漢。”
小米一梗脖子,說他是男子漢這下滿意了。
李媽媽笑說:“小米啊,別跟你林果哥哥鬧。我去統計統計都誰要剪頭髮。”
說著立馬起身往外走,邊走邊道:“剪剪頭髮也好,正巧今天有一個要領養的人來這裡看孩子。讓他們都乾淨乾淨,給人家第一面留個好印象……”
李媽媽年歲大了,說出這話的時候一副不捨卻又無可奈何。
她雖然喜歡每一個孩子,都當親生一般的對待。
但是這裡畢竟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若是有好心人願意領養,那麼她也由衷的替那些被領養的孩子感到幸福。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給孤兒院的小孩子剪頭髮了,所以手法很熟練。
我和鯉魚的面前各自放著兩個小椅子,還有一些剪刀工具。
小孩子們排著隊的坐在椅子裡等著,一個個乖巧的模樣看著都叫人喜歡。
我面前的孩子名叫樂樂,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
樂樂長的特別招人喜歡,大眼睛亮晶晶的,彷彿會說話一般。
但是他的命卻不太好。
他的媽媽是在生他三妹妹的時候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他的父親腿腳不好,沒了老婆以後更加無人管制,嗜酒如命,遊手好閒。
整日想著向國家上訪,想要將樂樂和他的弟弟送去孤兒院,而自己靠著微薄的低保混生活。
結果因爲父親建在,政府一直未能讓他如願。
未曾想一次上訪的路上發生了意外,樂樂和他的弟弟親眼看到父親車禍而亡。
多年來上訪的心願也終於在他死後達成,樂樂和弟弟被送來了孤兒院,這一呆就是三年。
歡歡排著隊的站在我旁邊,等著哥哥剪完頭髮輪到他。
小哥倆長的有七八分相似,我曾聽李媽媽說過,有不少人想要領養樂樂或者歡歡,但因爲小兄弟兩個不想分開,而領養的人又不願意一次帶走兩個,所以就都錯失了機會。
然而今天這位即將到來的領養人,據說想領養兩個男孩兒,樂樂和歡歡外貌討喜,所以被領養的可能也比較大。
樂樂的脖子上圍著一塊布,以防頭髮茬掉在身上。
一旁的歡歡對我說:“林果哥哥,你給我哥哥剪的漂亮一些,就像你那種頭髮就很好看。”
小傢伙還挺會說話,我滿意的答應:“沒問題!給你哥哥剪個和我一樣帥的髮型。”
樂樂也說道:“弟弟,你和我剪一樣的。”
“好。”歡歡高興的點頭。
兩兄弟對視一眼,都呵呵笑了起來。
小孩子有的時候非常容易滿足,內心單純的世界裡,只渴望一份真誠與關愛。
曾幾何時,我也和鯉魚如他們一般,想著若不是被一起領養,就乾脆誰都別走了。
爲了這份想要將她獨自佔有的自私,我做過許多壞事,扎車胎、潑尿壺、故意找人打架,以求鯉魚擔心我而拒絕和領養人離開。
鯉魚是我見過的所有小女孩中最漂亮的一個,她會溫柔的對我笑,會給我吃棒棒糖,會在其他人欺負我的時候站出來保護我。
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鯉魚被人領養了,我一個人會好難過。
我手下的剪刀慢慢停了下來,我轉頭看向一臉認真爲另一個小朋友剪頭髮的鯉魚。
她的頭髮已經過了肩膀,沒有形,就乾脆梳個馬尾辮。
鯉魚渾身上下都充滿清純的朝氣,冬日正午的陽光洋洋灑灑的照進室內,作爲襯托她的背景,叫我怦然心動。
我總喜歡在陽光下端詳她,喜歡在她認真做事的時候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