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趟去的是深山老林,你對地形熟悉,同時也是妖怪小隊(duì)的一員,我想你最好能一起去,對我們的形勢會更有力。
目前已參與人員有我和鯉魚、赤離、孫胖子、蘇麟,就差你了。你好好想一想,去還是不去,我等你消息?”
說完話,我見老槐陷入沉默。我也沒有多打擾,起身就先離開了。
我放出好幾個人作爲(wèi)煙霧彈來迷惑他,我想他多半也會去。
其實(shí)這事要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老槐指定當(dāng)時就同意了。
但是偏偏對方是和他有過一些瓜葛的狐貍精,他自己心裡還有些結(jié)解不開,難免要胡思亂想糾結(jié)一陣。
我也不擔(dān)心,直接去找鯉魚。
鯉魚也剛從狐貍精那出來,我們倆一接頭,就將彼此的狀況說了一下。
果然狐貍精一聽說我們要幫著她找仇人,報(bào)仇雪恨。狐貍精激動的淚流滿面。
我感嘆地說道:“我想啊,狐貍精一定也是期望老槐去的。如果這一次她們可以同行,我一定要製造一些機(jī)會,解開他們的心結(jié)。”
“這樣不好吧。”
鯉魚卻不贊成的對我說:“其實(shí)我昨晚想了想,林果,著感情這事是強(qiáng)求不來的,雖然機(jī)緣很重要,但是主要還是看他們彼此適不適合……”
我聽了鯉魚的話頓時一愣,是我多心了嗎?我怎麼總覺得她這是在影射我們兩個的問題?
鯉魚繼續(xù)說道:“這事小狐貍和老槐的事情,她們的內(nèi)心是怎麼想的,我們也不知道。這事外人無法替他們做決定,你以後還是不要插手了。”
我目光幽幽,帶著怨氣的看著鯉魚。
我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一時搞不懂他這話到底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我聽的……
鯉魚看了看我受傷的表情,笑著搖頭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說一切順其自然,咱們又不是媒婆,你別把心思都放在這上面。”
“噢……”我還是感覺是說給我聽得。
鯉魚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妖怪們主要還是多學(xué)習(xí)一些和人類融入相處的知識。
但是我卻還是覺得,感情的事,既然彼此兩個人都喜歡對方,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老槐和狐貍精的問題只要解開心結(jié)和誤會就行了,我們又不是強(qiáng)行撮合兩個不合適的人。
至於這個問題上,我還是保持了自己的態(tài)度,沒有在和鯉魚交談下去。
翌日,我們約定再次前往深山老林。
早上我和鯉魚剛一到集合地點(diǎn),遠(yuǎn)遠(yuǎn)地就見狐貍精已經(jīng)到了,站在校門口正在和對面的人說話。
站在她對面的,赫然就是老槐啊!
我當(dāng)時就笑了,看著鯉魚說道:“我說什麼來的?他一準(zhǔn)來。”
鯉魚笑了笑,沒說話。
遠(yuǎn)遠(yuǎn)的老槐看我們走過來,神色也非常的平靜,無波瀾,一言不發(fā)。
隨後赤離和孫胖子也來了。唯一的意外是,王西瓜竟然也跟來了。
王西瓜穿著一身破洞牛仔褲,KT貓的T恤衫,腦袋上梳著馬尾辮,完全帶著青春氣息的簡單春裝。後背還揹著個特別大的雙肩包,一蹦一跳的跟在孫胖子身後。
我看著他們這組合有些愕然,孫胖子也一臉無奈。
王西瓜笑著看了衆(zhòng)人一眼,開口脆生生的道:“啥時候出發(fā)啊?”
我道:“西瓜妹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當(dāng)然是跟著你們一起去野營啊。”王西瓜理所當(dāng)然的說:“昨晚我都聽胖子說了,你們要去深山老林,我都沒去過呢,所以也要一起去。”
我說道:“我們不是去玩的,你不好好留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王西瓜頓時甩開孫胖子的手,跑過來抓著我的衣袖搖擺央求:“林果,你們就帶我去嘛。我的實(shí)力也不比小狐貍差什麼呀,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帶著我吧,帶著我去嘛。”
王西瓜的撒嬌功夫竟然用到了我身上,孫胖子見狀頓時暴跳起來:“西瓜,你求他幹啥啊,他說話又不算數(shù)。你求求我,我沒準(zhǔn)就答應(yīng)你了。”
王西瓜哼了一聲:“纔不要理你,求你一早上了,你也模棱兩可的。”
王西瓜頓時語塞,瞅瞅我,又瞅了瞅王西瓜,說不出的委屈。
鯉魚哭笑不得的將王西瓜從我袖子上扯掉,拽到一邊問道:“西瓜,小狐貍?cè)ナ怯兄匾氖虑橐k,你去幹什麼啊?我們也不是遊山玩水,你別湊熱鬧了,快回去吧。”
“不要,我就是要去,你們不讓我明面跟著,我就偷偷跟著。”王西瓜卻像小孩子似得倔強(qiáng)起來,怎麼說也不聽,撒潑打滾就是要跟著。
最後我們無奈的妥協(xié)了,只好同意了,但照顧她的任務(wù)同時也交到了孫胖子的手上。
然而狀況沒有就此停止,就在我們望眼欲穿的等待蘇麟時,沒看到蘇麟的身影,卻見到了揹著行李包的白小白,蹦躂蹦躂的先一步蹦到了我們的面前。
我預(yù)感到不是什麼好事,當(dāng)先開口道:“小白同學(xué),我們真的不是去玩的!打打殺殺有危險(xiǎn),小孩子還是留在家裡吧。”
“我纔不是小孩子!”白小白撅著小嘴,血紅大眼睛不滿的瞥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憑什麼西瓜可以去,我就不可以。”
我一時啞口無言,就在這時,蘇麟神情自若的走了過來,看了眼白小白竟然也沒有意外,開口問道:“爲(wèi)何還不起程?”
我無奈的問:“蘇麟,白小白要跟著我們?nèi)ィ阍觞N看?”
蘇麟道:“你不是已經(jīng)同意了嗎?”
我:“……”
我啥時候同意的,我咋不知道?
白小白又跳出來,抱著我的胳膊笑嘻嘻的道:“林果,你同意了你都忘記了嗎?咱們快走吧,時候不早了哦。”
白小白說完就不停的朝我擠眼睛。
我一時矇頭轉(zhuǎn)向,看看她,再看看蘇麟,頓時明白過來。
蘇麟也明白過來了,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白小白的身上,道:“你又說謊?”
“我……”白小白原本還想否認(rèn),但在蘇麟的眼神攻勢下,頓時軟了下來。
她一抿嘴,做出認(rèn)錯的態(tài)度:“對不起嘛,西瓜都能去,林果肯定也能讓我去,蘇蘇,你就答應(yīng)了嗎。”
蘇麟眉頭緊皺:“滿口胡言,你還狡辯。”
“蘇蘇……”白小白央求道:“人家不說謊,你肯定不會叫我來的嘛。”
蘇麟神情冷峻的道:“無需多說,立刻離開!”
白小白被訓(xùn)斥,頓時眼圈浮現(xiàn)淚水,撇著嘴就要哭了似得。
我一看,這對怎麼變得好像老鼠遇見貓,白小白這麼乖巧聽話了?蘇麟也太強(qiáng)勢了一些,我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
最後白小白見沒人幫她說話,竟然真就站在那抹起了眼淚,委屈的嚎啕大哭起來。
還沒等出門,就狀況重重,這王西瓜和白小白是當(dāng)我們出去旅遊的吧?這麼起勁的非要跟著。
最終還是鯉魚和赤離出面勸服了蘇麟,決定帶著白小白上路。
最終,我們是在一早上的吵吵嚷嚷中,離開了妖怪高中。
狐貍精手裡抱著她母親的狐貍皮,這狐貍皮從始至終,無論春夏都被她抱著,可見其珍重程度。
一路翻山越嶺,奔波行走。
途中,我開口問狐貍精道:“你這個仇人的具體情況,要和我們說一下,我們好方便制定方案,這樣就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狐貍精想了想,看向我們說道:“他是那片山林的霸主,據(jù)說是從幾千年前,甚至幾萬年前就存在的。他的法術(shù)特別厲害,沒人敢招惹。整個山林裡的妖族都避而不談,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很忌諱。”
葫蘆祖宗問道:“那他是個啥妖怪呀?”
“他不是妖怪。”老槐突然開口,說道:“他是人,亦或者可以稱之爲(wèi)強(qiáng)大的鬼魂。”
我們幾個聞言都不由得一驚:“鬼?”
王西瓜緊張的道:“是那種外觀很噁心,伸著長舌頭,五官腐爛的鬼嗎?我看了不會吐吧?”
孫胖子也說道:“咱們要不要再去鬼怪高中拉一個幫手?”
鯉魚搖頭道:“如果是上萬年的鬼怪,若不是鬼怪高中的小隊(duì)集體出手,也難有勝算。更何況他們還與我們妖怪高中有隔閡,樂得見我們出醜,不會出手幫助的。”
老槐的一句話頓時間如炸彈一般在我們之中爆開,又過了片刻,老槐開口說道:“大家不必緊張。這個人也不見得是壞的,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只是想要?dú)⑺惶菀住!?
我連忙道:“老槐,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和我們說一遍吧,大家也好做個心理準(zhǔn)備。”
老槐點(diǎn)點(diǎn),看了一眼狐貍精,嘆了口氣,開始訴說起來。
老槐說,在他神智初醒的時候,就知道那片原始森林中有一個非常霸道的村莊。
村子裡的人都是幾千年前在一場地龍甦醒的天災(zāi)橫禍中死去的,結(jié)果死去冤魂不散,化成了鬼怪,盤踞在這原始森林之中,稱王稱霸,霍亂不安。
老槐那時候因爲(wèi)距離這個部落偏遠(yuǎn),又是個不起眼的小妖,沒有被人看在眼裡。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羣鬼怪的實(shí)力越發(fā)壯大,某日突然推舉了一個首領(lǐng)。
這個首領(lǐng)是從前村官的長子,名叫盧元恆,是個遠(yuǎn)近聞名的秀才。
自從盧元恆當(dāng)上了鬼怪的首領(lǐng)之後,這羣鬼怪反而因他的命令而收斂了不少,不在肆意殘害路過的江湖中人。
老槐的日益健壯成長,終於被盧元恆所發(fā)覺。
他曾多次來看過他,卻沒有任何動作,任他繼續(xù)發(fā)展壯大,偶爾還會任性作爲(wèi),替他助漲功力。
所以對於老槐來說,盧元恆是一個有恩與他的人。但同時,他也是個喜怒無常,不可常理度之的人。
千百年來,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不曾有什麼衝突。
但老槐也見過爲(wèi)了地盤爭奪而侵犯挑釁村莊的妖族,都被殘忍的手段斬草除根了,可見盧元恆也並非什麼善人。
後來漸漸的,這個村莊的實(shí)力越是壯大,就越發(fā)收斂,到最後已經(jīng)成了隱世不出,只在方圓千米之內(nèi)活動,緣由無人得知。
聽了老槐這一番敘述,我突然明白了昨日我說要替狐貍精報(bào)仇時,他那一瞬猶豫的原因。
原來老槐與狐貍精的仇人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狐貍精也頗爲(wèi)詫異,顯然也是不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