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瑾本來在想自已的事,猛的被夥計這話震的回了神,視線有些怔怔的望著夥計,這夥計……真是活潑。她有些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沐柯有些無語看著夥計,這夥計腦子都在想些什麼,他們有做什麼嗎?如意扶額,這都是什麼跟什麼的,這也太巧了,都讓她懷疑一切是不是設計好的?從一開始,一整件事都是有人計劃好的,她們就像是一局棋局裡的棋子,每一步都是被計算好的。
她們來到這裡是爲了什麼?她跟著許懷瑾來到西州不就是爲了躲某一個人?沒想到一天馬不停蹄來到西州,正準備在客棧住下,沒想到剛準備一動身……就遇見了奕王。
什麼事一到許懷瑾身上,都會變的不受控制,總會朝著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看奕王一行人的樣子,看來不是有意的,因爲對方比她都還要驚訝,這就是巧合了?
看奕王的樣子,是準備也在這間客棧裡住下了?如意很想問他一句,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許懷瑾會逃離京城?他怎麼會在這裡?一想到剛纔夥計說的話,如意就很想扶額,難道被夥計說中了,許懷瑾和奕王果真是有緣份,這麼小的機率都會被她們碰上。
“小姐,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認識他?”沐柯忍不住再次問道。氣氛既然都被夥計打破,他就不用顧忌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顧忌什麼,反正前面的人無形中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原來他並不太強。他知道自己不太強,但是也沒想到過自已會這麼弱,對方一行人的氣勢竟將他壓的一動也不敢動。這樣不就辜負老爺對他的信任了嗎,要是對方真的要對大小姐做些什麼,他可能護不了。沐柯心中有些悶,很是沉重,覺得自己愧對老爺的信任和大小姐的相信。
他以後要好好習武,一定要保護好許府所有的人和大小姐!一年練不好就兩年,兩年練不好就三年,他就不相信他這麼認真努力,還是會比不過眼前的一羣人。
看來今天的事,會成爲沐柯心中的一個結,讓他奮發圖強想要變的更強大。雖然對方什麼都沒有做,但是氣勢壓人輸一陣,這讓沐柯覺得自己很是丟人,一切只因爲他不夠強,所以纔會被對方嚇的一動不敢動的。
“無事,我不認識他們,從未見過。”許懷瑾搖頭,這讓沐柯倒是有些意外,畢竟他們剛纔的舉動和眼神就像是認識一樣。不過他也相信大小姐的話,畢竟大小姐沒有理由會騙他,而且也不會認識像這麼危險的人物,老爺會不允許的。
有老爺看著,小姐是不會有機會認識這樣強大危險而且無法控制的男人。
既然沒有關係,那就好。而且對方的人說了,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面,沒有什麼仇也沒有什麼怨的,應該不會纏上他們。畢竟他們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帶很多珍貴的物件,也沒人知道他們是許府的人,更不會來尋仇,大小姐是安全的。
對方其中的一個漢子看到前面的姑娘收回了視線,像是隨從的人在偷偷跟她說些什麼,而且還時不時向他們投來忌憚的視線。
那眼神,他們懂,不就是被王爺嚇到了嘛!跟在男人身邊的漢子們互相對視一眼,眼神意味都是你懂了我明瞭的神色。
他們正是在前線守衛的人,如今跟在奕王身邊準備去京城接受皇上的封賞。但是一出了邊關,他們就被外面的世界迷倒了,他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因爲前線總是有敵人來犯,他們都要不斷的抵抗、阻擋。就算有時候已經平靜了幾年,他們也要每日都守在前面,以防有間諜進入或敵方敵襲。
前線已經打了勝仗,是奕王帶領著他們打勝了
仗。如今奕王的軍隊在邊關守衛,而他們就跟在奕王的身邊一起去京城面聖皇上。
一開始他們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這樣非常不妥,其實他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去京城的話也應該是奕王身邊的人信的過的手下。但是奕王卻偏偏選了他們,而且奕王的士兵沒有什麼不服的,紛紛投來善意的眼神或祝福的笑容。畢竟一起打了三年的仗,一起並肩作戰的殺敵,感情還是有的。
而且奕王手下的人,個個有情又有義,又有勇也有謀。
他們還想過他們並不是奕王手底下的人,卻能跟奕王一起進皇宮受封賞,會不會有人並不甘心?但是他們發現他們都想多了,不由感到愧疚。打了三年的仗,殺了無數次敵人,勇敢的他們不言一聲累和苦,卻在這種時候,幾個大男人竟然有些感動的眼泛淚花。
他們想,如果此番真去京城真的面見了皇上,皇上若是問他們想要什麼賞賜,他們一定會問,他們能不能轉到奕王手底下?就算是守衛邊關,但是他們如若能冠上奕王爺的士兵之各,他們也會爲此自豪。
就算戰死邊關,他們也毫無怨言!因爲只有一起跟奕王並肩作戰過,才能夠了解那種感覺!那種從心底涌起的熱血,無限的動力化作了堅持,爲此堅持,爲信仰所戰,爲國家所勝。哪怕就此戰死沙場,他們也爲此而自豪!
奕王爺像是知道他們的想法,在回京的路上走的很慢帶著他們到處玩,到處看看被他們護著的國家如今變成何樣,吃著他們從來沒有在前線吃過但有所耳聞的東西。
順便再掩蓋住奕王身上的煞氣,這實在是太嚇人了。怕是進了皇宮後,連皇上也會嚇到,會不會認爲王爺想要殺了他?如今倒是壓下一些了,但是殺戮太重,有些東西無法強行改變,只能慢慢來,讓這個鐵骨硬漢慢慢柔和起來,這樣就不會從內而外的散發出氣勢嚇到人了。
現在嘛,奕王還是第一次在他們面前看著一位姑娘目不轉睛的,簡直讓他們跌破了狗眼,這實在是太嚇人了!……咳咳,奕王爺可能把人家姑娘也嚇到了,不過奕王爲什麼會盯著她,而且還是女的……難道一見鍾情了?
一羣漢子怎麼想都覺得這種事不可能會發生在奕王爺身上!他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種戲碼上演在奕王爺身上?他們不相信!
“咳咳。”有人握著拳頭乾咳了一聲,隨之道:“所以小哥,你是真誤會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沒有事的,你繼續去做你的事吧。”
夥計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喊他小哥的,他一拍大腿,道:“大兄弟喲!你是從外地來的吧?這口音可不像本地人也不是鄰州的。你們也是來住客棧的嗎?這麼多人啊,我們客棧房間已經被預定了,剩下的已經給了這位姑娘一行人了,可沒有空餘的房間了。”
“預定你們客棧的就是我們。我姓寬,名大,正是跟掌櫃的預定了幾間上房的人。”一位身材魁梧健壯的人走了出來。儘管他穿著衣服,但是還是掩飾不住他全身上下的肌肉,雙眸很大如銅鈐一樣,肌肉多的可怕,他走來的姿勢就像站起來的蠻牛,整個人顯得非常兇。
夥計看見他向自己走來,雙腿發軟,嚇的往後退了幾步,臉色一下子變的驚恐不已,伸手擋住了前面的人繼續走近他。他結結巴巴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預定了我們客棧六位上好房間的客官是吧?掌櫃的跟我說過如果你們來了,一定要我要好好招待你們。正好我現在正要帶這幾位客官去後院放置馬車,然後再順便去看房間。各位方便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到後院?”
夥計指了指許懷瑾她們後,連忙跑到她們旁
邊,與寬大拉開了點距離。夥計終於鬆了口氣,可是想起掌櫃說的,說寬大身後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如果他見到的話一定不能怠慢,不然他的命也賠不起對方。而且如果辦壞了事,掌櫃就要扒了他的皮!
掌櫃總是愛嚇唬他,但他也不敢不聽。儘管他有些怕這位長的兇猛的寬先生,但還是硬著頭皮發出了邀請。他也不能因爲對方長的兇就歧視他,而且外貌是天生的,也怪不了任何人。說不定對方雖然長的很兇,但其實心裡是個很溫柔的人。
被夥計按上了外表長的兇猛但是內心溫柔的寬大,將視線投向了奕王,道:“王……公子!你覺得呢?”
奕王沒有理會夥計的話,他手上持著一把玉羽扇,悠然著扇著風。好一副翩翩公子,俊美動人,儘管身上還殘留著大半煞氣,但是他嘴角微勾,露出一點笑意,整個人風華絕代,那一點煞氣簡直不是問題。
寬大嘴角抽了抽,努力忍住自己抽搐的臉。王爺這是要幹什麼!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性格,明明是有實力的戰神,偏偏要裝個小白臉似的公子,一看到女人就這樣,這樣不行!
煞氣一下就少了大半,原來因爲他們是男人,所以奕王就是有心要嚇他們。一但遇到姑娘,就變的溫柔煞氣一下就少了大半,雖然並沒有完全消失,畢竟煞氣已經刻入骨裡,但是這明顯的差別對待……好的他們也不敢說些什麼。
奕王的視線停在了懷瑾身上一陣,隨後移到她身後的如意身上,挑了挑眉,溫文爾雅道:“如此甚好,免得太麻煩這位夥計了。寬大,我們跟這位夥計一同前往。”
他的聲音清冽,冷淡中帶著一絲溫柔。就像寒山上的流水,儘管冷但也有著水不斷融化著冰。那是它獨特的溫柔,雖然冷漠,但不會太過冰冷無情。
簡直令人沉醉,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聽過了一次後就會在心間留下痕跡,如此獨一無二。
許懷瑾的眼眸閃了閃,又來了,這種熟悉感又出現了。但是這次又摻有一絲陌生,彷彿那人的聲音多了些不該有的東西,讓她覺得很是彆扭,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知道他剛纔的氣勢不是這樣的,雖然氣質沒有變,但是危險降低了很多,她也不渾身防備了,她鬆了一口氣。就算他再危險,如果不是特意要針對她,她也不想多管閒事,惹上不該惹的人。
就算他現在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配上他那副樣貌簡直耀眼的可怕。但是她可不會當作剛纔是一場錯覺,她內心現在都還心有餘悸。許懷瑾移開了眼神,不再看他的臉,只要不看他的臉,她就不會莫名其妙的老是看他了。
沒有誰不喜歡美麗好看的事物,尤其是女子,懷瑾常年盯著她師兄看久了,便沒有什麼能再了得她的眼,有了對人外貌的免疫力。如今遇上了奕王,奕王的外貌極是精緻好看俊美,膚如白玉,氣勢不凡,一舉一動舉手投足之間盡吸引人的視線。即使只是淺淺勾脣,也是美人一笑,震的懷瑾心發麻。
這人一定要遠離,管他熟悉不熟悉,這樣的人太危險了!
“好的,好的,各位客官請跟著我走。”夥計急忙向許懷瑾身後奔去,所有人立刻轉身跟著他的方向走去。
夥計來到了沐柯馬車前,待沐柯正準備上馬車時,懷瑾突然開了口:“等等!我和如意先上馬車。”
沐柯看了一眼許懷瑾身後的奕王一行人,恍然大悟,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他下了車,和如意一起扶著懷瑾上了馬車。
如意在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時候,暗地翻了個白眼。這以後日子看來要熱鬧了,但也變的麻煩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