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攀站在人羣的前方,看著這羣黑衣人不禁心生欣慰,對於他們的表現(xiàn)他還是滿意的。
突然間,兩道人影飛掠而來。
“誰?”陳攀全身戒備。
院子裡的黑衣人第一時間把手放在自己的武器上面,身上的殺氣又重了幾分。
蓄勢待發(fā)。
“是我。”
陳攀一聽是韓子晴的聲音,卸下身上的警惕,作輯道:“拜見王……”
“不必。”韓子晴手臂微揚,阻止了他的話語。
她暫時不準備把自己是隨王妃的身份告知他人。
陳攀見韓子晴止住自己的話語,很快的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出聲。
她轉(zhuǎn)頭看向院中的黑衣人,見他們身上逼人的殺氣,微微的蹙起了秀眉。
顯山不漏水,纔是真正的殺手。
若殺手平日裡都如他們這樣的話,不被當成活靶子纔怪!
一旁的墨染上前一步,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更加彰顯出他挺拔的身姿,此時身周盡是冷冽的氣勢,不再如往常一般清淡。
揚聲道:“今日,我在這裡說一件事,我身邊的這位是“殺手令”的掌管者,你們今後都必須聽從於她!”
“是!”衆(zhòng)人齊聲答道,十分的乾脆利落。
心中卻有些鄙夷,讓他們這些鐵錚錚的漢子聽命與她?
他們是不是有聽錯了什麼?還是說剛剛剛墨首領(lǐng)說錯話了?
那黑色夜行衣下包裹出玲瓏有致的身軀,可是真真切切的呈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這是做不了假的,這個人分明是個女子!
還有剛剛那雖顯清冷卻柔婉的嗓音,那特徵也是個女子所有的!!
此時這些殺手的心中都在疑問一件事,這一個女人也能掌管一個殺手組織麼?!
韓子晴心中冷笑一聲,雖然這些殺手面上恭恭敬敬,仍是一臉的冷意,但她還是能看得見那他們面上劃過一絲的不屑。
她紅脣一勾,冷聲道:“對此我只是簡單的說幾句,第一:服從一切命令。第二:在保證性命的前提下,完成任務(wù)。第三點:若是達不成以上兩條,現(xiàn)在可以滾出去!”
果真如她所說一般,只是簡單的幾句,沒有半點廢話。
墨染嘴角的笑容有些幸災(zāi)樂禍,他當然也看的出這一羣人並不尊重韓子晴,依韓子晴的性子,今晚這些人十有八九得在她的手中狠狠地栽一個跟頭。
一羣黑衣人聽著韓子晴的話,心中有些忐忑,心裡雖然有些不屑韓子晴,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身軀如同一桿筆直的槍。
他們經(jīng)過了層層的拔選,才能夠成爲殺手令的內(nèi)部人員,其中的艱辛只有他們自己纔會知曉,斷然不會就此放棄。
韓子晴見衆(zhòng)人默不作聲,也不曾有人站出來,詫異的挑了挑眉,冷聲問道:“是否能辦到?!”
“能!”
“好,既然你們說出了這句話,若是違背的話。”說到這裡她聲線一冷,眼眸中閃著幽冷的光。
“做出一些不利於組織裡的事情,或者是犯了以上任何一條的話,任你逃到天涯還是海角,必定誅之!”
必定誅之,必定誅之,必定誅之,這幾個字深深的嵌入了衆(zhòng)人的心中,在他們的腦海裡不斷的迴盪著。
韓子晴接著冷哼一聲,“知曉你們肯定不滿於一個女子是你們的首領(lǐng),今天晚上……”她說到這裡清亮的眼眸一亮,“帶你們?nèi)制贝蟮模 ?
正賞著月的墨染突然轉(zhuǎn)過了頭。
陳攀卻微微揚起脣角,他知道她今日前來斷然不可能就只有寥寥的幾句,心中早就猜測到她應(yīng)該有事清準備著。
如今被她這麼一說,他覺得自己的熱血有些沸騰起來。
與他想法完全相反的衆(zhòng)人,在心中嗤笑一聲,一個女子能帶他們幹些什麼來?他們只是心中盼望著,不要到時候再帶領(lǐng)著衆(zhòng)人去做做女工,談琴作畫,煮茶論酒就好了。
韓子晴冷冷的瞧了衆(zhòng)人一眼,杏眸微瞇,一身夜行衣快把她完全的融入了黑夜只種。
冰冷刺骨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衆(zhòng)人的耳中,她緩緩說道:“今日就給你們生生動動的上第一堂課,名爲“團結(jié)”,待會兒都得給我把眼睛給我放亮了,若是給這次的行動給拖了後腿的話……”
後面的話語她沒有說出來,但是話語中透露出的意味不言而喻。
衆(zhòng)人聽著她這輕飄飄的話語,感覺頸後一陣涼風吹過,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是!”又是一聲響亮的回答。
韓子晴點了點頭,負手而立,一雙暴露在外的眼睛精光閃閃,她開口說道:“今天晚上沒有命令的話,絕對禁止任何人有所動作,至於你們……把一雙眼睛給帶上,看仔細了!!現(xiàn)在開始出發(fā)!”
韓子晴說完便轉(zhuǎn)身向著院子外飛躍出去,陳攀和墨染緊跟其後。
幾十黑衣人都浩浩蕩蕩的跟在了身後,氣勢恢宏,身著統(tǒng)一的黑色,在街道上飛快的掠過。
慶幸的是,此時還是子時,街道上依舊空空蕩蕩,了無一絲的人影,只怕若是有人看見,就會被這浩蕩的陣勢給嚇掉了魂魄。
天空中偶爾飛掠過幾只烏鴉,在“嘎嘎”的叫著,聲音沙啞卻又高昂,異常的難聽合著地上飛掠黑影,顯得這片天地鬼魅萬分。
韓子晴在前方帶著路,沒有絲毫內(nèi)力的她狂奔了這麼久沒有絲毫疲憊的樣子,
墨染看著韓子晴的輕巧的身形,眼中劃過一絲讚賞。
沒有內(nèi)力也能有這般速度的,她是第一人!
衆(zhòng)人看著韓子晴帶路的方向,心中疑惑萬分,這道路不是通往城門的方向嗎?這都是大半夜的城門肯定早被鎖了起來,這時候去也是無濟於事。
突然前方的韓子晴停住了身形,她無聲的打了個手勢,便向一旁的灌木叢中掠去。
在她身後的黑衣人見狀快速的移動身影,片刻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京都,作爲大琴國的首都自然是戒備森嚴的,巍峨莊嚴的城牆上,士兵在來回的巡視著,沒有絲毫的停歇,四面八方都有人巡邏著沒有一處死角。
韓子晴探出頭打量著,她皺了皺眉頭,這副情景只怕硬闖的話是行不通的,如今只能智取了。
她低下頭沉思著,身邊的墨染見她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爲難,他低聲的說道:“想要避開他們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韓子晴聽他這一句話,眸中一亮,她開口道:“哦?你說。”
“你是忘了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了嗎?”墨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時候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經(jīng)他這麼一提醒,韓子晴才恍然大悟,她紅脣一勾,輕笑道:“此事就交付於你了。”
墨染對她一點頭,自信道:“你就放寬心吧,再不用的話我都怕有些生疏了!”
陳攀看著嘴角都掛著神秘莫測的笑容的兩人,有些不明所以,話裡話外透露的意思他一點都沒搞懂。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
墨染反手拿出一隻玉笛,在朦朧的月光縈繞著一層盈盈清冽的光芒,這支笛子的尾部比一般的多了個眼槽,眼槽有個玉石般的東西鑲嵌在裡面,看著尤爲怪異。
他修長的玉指持著玉笛,卻並沒有把它湊到脣邊吹奏,反而在地上輕輕的敲了三下,這才慢條斯理的吹奏了起來。
剛剛疑惑的陳攀,心中閃過一絲瞭然,早在之前江湖上就有傳出墨染的這份才能,看來今日能得幸一見。
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笛聲,他不禁有些詫異。
而此時韓子晴也和他有著一樣情緒,但是卻多了份讚賞。
墨染微微的閉上眼眸,薄脣輕輕的貼在笛子上吹奏著,修長的十指在跳動著,似是在彈奏著一副美妙的音符。
雖是蹲在小小的灌木叢中,但並無一絲狼狽之意,周身的氣質(zhì)如同冷月一般,清冷而又高貴。
他無聲的吹奏著,和第一次遇見他時時而悠揚清脆,時而尖銳高昂的曲調(diào)完全不同,此時只能看到他脣和手指在動作著。
依照韓子晴所理解他此次吹奏出來的聲波必定和他們所聽到的不同,而他引來的動物就是靠著這種聲波來交流的。
突然周圍發(fā)出了嘶嘶聲響,有什麼東西滑過地面的聲音。
那聲音漸漸向幾人逼近,在這個寂靜的深夜之中,不禁令人毛骨悚然,這一片的氣氛似乎被凝結(jié)了一般。
韓子晴神色一凝,這聲音聽著像是……
她手腕一反,手指握著一把鍛鍊,眼神犀利的盯著自己面前的蛇羣,打算它們一有什麼動作便擊殺它。
墨染依舊閉著一雙眼眸,在吹奏著,好像並沒有察覺到周圍的變化一般。
分散在暗處的黑衣人,見這蛇本能的擡起刀就要斬殺下去,但突然想起韓子晴說的話語,愣是緊繃著身體,不動也不動,沒有任何命令他們是不能擅自出手的。
陳攀也緊繃著一張臉,面色有些凝重。
幾人已經(jīng)是處於暗處,若是這蛇類向他們攻擊而來,那城牆上的官兵定然會有所察覺,依著幾人目前的裝扮來說。
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蛇羣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幾人,繼續(xù)向前方遊動著。
韓子晴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一大波蛇羣,轉(zhuǎn)頭看著身邊的墨染,她勾脣一笑。
看來這大陸是不能用21世紀來衡量的,所有的事物都有了一些的改變。
21世紀的蛇類是沒有聽覺的!
只能通過敲打地面,傳入它們的耳骨之中,對於空氣中的傳導(dǎo),蛇類是沒有反應(yīng)的。
衆(zhòng)人看著遠去的蛇羣,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