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公子所說!”綠俏一邊答應著,一邊把切好的菜放到一個空盤子裡面,然後又朝著閆休都被這移動了幾步開口說道,“看公子的五指雖有繭,但是手背卻十分滑嫩,公子雖然長年習武,但是依舊看得出平日裡是沒有做過什麼重活的!”
閆休要握刀的手頓了頓,之後又恢復了正常,然後開口說道:“猜的不錯!”
這四個字說完之後,閆休就再也沒說別的話了。
綠俏已然看出閆休對自己好像沒有什麼意思,但是仍舊死心不改,繼續開口尋找話題:“不知道韓夫人的廚藝怎麼樣,平時在家喜歡做什麼菜給公子吃呢?韓夫人喜歡吃魚,公子平日肯定也吃過不少魚了吧!”
聽著綠俏的話,閆休沉默著並沒有回答,這話就算回答了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是就選擇繼續沉默。
雙手絞著衣角,綠俏咬咬牙,繼續厚著臉皮說道:“今天由我親手做魚,公子嘗一嘗看看是我的手藝好,還是韓夫人的手藝更勝一籌,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們兩人可以比試一下,若是誰輸了就要表演節目給大家做娛樂,公子覺得我這個辦法可妙?”
眼看閆休皺著眉頭想要拒絕的樣子,綠俏急忙開口說道:“我去外面問一下姐姐的意思,這麼好的辦法他肯定是同意的,到時候公子就不能推辭了,這個評委你是做定了!”
一邊說著,綠俏一邊往外跑去口中還叫道:“晴姐姐,晴姐姐!”
外面韓子晴和陸神醫正相談正歡,韓子晴聞聲扭過頭看去,然後問道:“怎麼了?”
綠俏笑的眼睛彎的像月亮一樣璀璨,然後撲在韓子晴的身邊撒嬌似的開口說道:“晴姐姐,我剛剛在廚房問公子姐姐平日裡有沒有做魚給先生吃過,你們二人是夫妻,必然對對方是瞭如指掌的,我就想今天我掌勺做一條魚,讓公子嘗過之後與姐姐的手藝作比較看,看我們誰的廚藝更勝一籌?這件事情雖然意義不大,但是輸的人要表演給大家看,也算是又去,晴姐姐覺得如何?”
陸神醫微微一笑,也在一旁幫腔說道:“你這丫頭真是鬼精靈,從哪裡想來這麼好的辦法,正好吃完飯我們幾人也是閒來無事,夫人受了傷不能飲酒作樂,幹坐在這裡賞月倒也無趣,不如就醫綠俏所說,若是夫人勝出,就讓綠俏表演節目給我們大夥看,若是綠俏勝出,夫人身體行動不便,那就唱支歌給我們聽吧!”
眼看實在是推辭,不過韓子晴只好連忙應下來,點頭說:“只是我唱歌實在難聽,待會若是綠俏姑娘廚藝更勝一籌,幾位的耳朵恐怕要受些折磨了!”
綠俏在一旁拉著韓子晴的袖子,堵了嘟嘴巴:“晴姐姐可不要這麼悲觀,姐姐年長我好幾歲,做飯所用食鹽恐怕比我吃過的飯還多,就算我廚藝再好也比不過姐姐有經驗,說不定是姐姐贏了呢!我雖然唱歌不好聽,但是小時候跟孃親學過唱崑曲,聽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耳邊聽著綠俏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講述著,韓子晴轉頭望了望廚房裡忙活的閆休,他對眼前這個男人還並不是很瞭解,綠俏這丫頭平時可沒有這麼熱心,自從閆休來了之後,便有些異於平常,同樣身爲女人,再加上以前做特工的時候學習過心理學,所以韓子晴揣摩這個綠俏恐怕是看上閆休了。
只是這件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方纔綠俏肯定在廚房裡面都已經把這些事情和閆休說了,只是如果閆休當時就同意了,綠俏根本沒有必要再出來徵求自己的同意,這樣看來,閆休似乎是並不願意和這個綠俏多說話,如此推敲下來,這閆休看來並不花心,對自己似乎也還挺專一。
不過在現代的時候作爲一名特工,她幾乎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但是唯獨做飯這件事情,卻是一竅不通,再加上平時任務很多根本就沒有時間進廚房,真的是隻知道吃,不知道如何做,每樣菜都叫什麼名字都叫不上來,更不要說去把它們烹飪了。
不過她也有些好奇,難道古代的自己,當真會做飯,而且還會做魚這種這麼複雜的菜嗎?
韓子晴轉過頭來看著綠俏,然後拍了拍她的手臂,開口說道:“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一條小小的魚都還沒弄好,你快過去催一下你大哥,順便施展一下你的廚藝,我和你舅舅就在這裡等著飯菜上桌了!”。
綠俏門口答應著,然後轉身跑回了廚房,剛進廚房就歡天喜地地對閆休說道:“我已經和晴姐姐說過了,她答應和我比試,如此就勞煩公子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乖巧地朝著閆休行了一個小禮,閆休只斜眼用一縷餘光看了看她,然後不動聲色的把頭轉正,將菜刀放在了案板上。
走上前去,綠翹望著水潭裡的兩條鯽魚,方纔還是完完整整的模樣,這一轉眼都已經被開膛破肚洗刷乾淨了,然後衝著閆休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處理的真不錯,接下來就是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不知道公子方纔不願意做評委是不是怕我做的菜太難吃呢?”
“並沒有這樣姑娘多慮了!”閆休淡淡的說道。
綠俏並不在意閆休的態度有多冷,自顧自的開心的說道:“還真不是我吹牛,我的手藝我舅舅是知道的,我從小母親就不在了,所以家裡的飯菜都是由我來做,做了這麼多年,就算那些精緻複雜的菜是不會,普通的菜還是炒的很有感覺的,待會兒就走著瞧吧,吃了我做的菜你可不要瞠目結舌!不過公子作爲評審,可不要因爲綠俏的對手是你的夫人,就偏心??!”
閆休沒有回覆她,只是將手負在身後,轉身走了出去,自顧到屋內找了一條薄的毯子,然後拿了出來,披在韓子晴的身上。
韓子晴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不冷,把毯子拿回去吧!”
閆休霸道的將毯子裹在韓子晴身上,道:“平常也就罷了,可是如今在山裡,入了夜,空氣自然也涼,如今受了傷身體正弱,若實在不湊巧得了風寒,身體復原得會更慢的,你還打算在這裡待到幾時?”
拗不過閆休,韓子晴只好披著毯子,對面的陸神醫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問道:“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閆休!”閆休說道。
韓子晴看著閆休一派正經的樣子,心裡暗暗思慮,閆休是什麼意思?可是思來想去還是理解不了,古人究竟爲什麼會起這樣的名字,實在是有些奇怪,不過不考慮意思,只聽起來還是很冷酷很霸氣的,方纔自己也是在疏忽了,竟然沒有問閆休叫什麼名字。
幾個人又東扯西扯一些沒有意思的話題,不多時,綠俏就已經做好了飯菜,端上了桌子,幾人立馬開動,綠俏和陸神醫,還有韓子晴都很正常的吃飯,但是閆休卻吃幾口就頓了頓,而且動作十分緩慢,吃菜不多,一味的只吃白米飯,臉上的表情也並不很好。
韓子晴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在閆休的碗中,然後開口說道:“綠俏姑娘做的挺好的,怎麼這菜不合你的口味嗎?你怎麼一直吃米不吃菜呢!”
“並沒有,我不餓!”閆休將筷子並齊放到晚上,然後開口說道。
綠俏雖然是個鄉村姑娘,從小也沒有出過村子,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但是心中自然也知道了,閆休肯定是嫌飯菜粗陋,難以下嚥,固而不吃,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是還是可以表示理解。
畢竟讓一個富家公子哥,一時間忽然吃落差這麼大的反差,自然是讓人難以接受,可是晴姐姐和閆休既然是夫妻,那兩人的出身本應該是差不多的,可是韓子晴卻能吃的很開心,爲何閆休卻吃不下,那就說明韓子晴也是麻雀變鳳凰飛上了枝頭,說不定也和她一樣是個鄉村女孩兒罷了,想到這裡,綠俏挺起了腰桿,忽然覺得自己又多了一些自信。
將手中的碗筷放到桌子上,綠俏站起來開口說道:“魚湯就快好了,我去端過來,大家嘗一嘗?”
綠俏將魚湯放到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給每個人各乘了一碗,陸神醫就開口說道:“方纔說好的,要讓先生嘗過之後作出品評,看看你身邊這兩位究竟是誰的廚藝更勝一籌?雖然確實有些爲難,但是先生和夫人之間的感情這麼好,情比金堅,想必先生應該不會忘了夫人所做飯菜的味道吧!”
“是啊,先生不會忘了吧!若是先生記不清楚了,那我晴姐姐可要傷心死了!”綠俏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了看韓子晴,眼神中帶著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韓子晴臉上的表情並無太大的波瀾起伏,只是淡淡的微笑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你就嘗一口試試吧,別壞了大家的興致!我說了也沒關係,儘管說出來可不要偏袒我,我自己的手藝,我心裡是有底的!”
雖然閆休並沒有和過韓子晴給自己做的魚湯,但是話趕話,既然已經到了如今這份上,是真的沒辦法再推辭了,於是端起瓷碗,輕輕喝了一口,讓魚湯的味道在口中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