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貴妃乃是柳雲霜最小的妹妹,柳雲煙,戶部尚書柳恭小女兒。
韓子晴也是今日一早才知道,柳雲煙親自遞得請柬,一定要隨王和隨王妃一同參加。
如此向來,柳雲霜,柳雲煙,看來還真是的心不死啊!
“參見皇上,參見柳貴妃娘娘!”
衆人紛紛參拜,閆震的氣息難得的好了許多,笑道:“衆卿平生!”
對於這種動不動就跪拜的習俗,韓子晴真心討厭得緊,不由得呼一口氣。
這小動作自然的入了閆休的耳中,不由得抓住了韓子晴的小手,溫潤充滿磁性的聲音安撫:“乖,多忍耐一會,便帶你先回府!”
韓子晴心中一柔,那騰起的煩躁也被押了下去。
這宴會參拜完皇上柳貴妃便可以了,沒有想到,又是一聲高呼:“皇后娘娘駕到!”
只見一女子身穿一襲黃袍,精緻的髮髻卻簡單而又大氣,髮髻正中帶著的金鳳寶釵,兩旁均是綴著鎏金色的流蘇,精緻的笑臉,眉如遠山,翹鼻嬌小,一雙紅脣嬌豔,那勾勒的大眼只一掃全場,便覺得風情萬種,妖媚卻又大方,比起柳雲煙,更甚一籌。
“靈兒,這皇后是?”韓子晴小聲問道身後的人。
靈兒小聲貼耳告知:“這皇后便是當朝丞相鳳棟愛女鳳嫣然,早在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嫁與成了太子妃,皇上一登位,自然成了皇后。”
從紅棉的口中,知道皇后賜予閆休丫鬟,韓子晴心中便猜測這閆休和皇后肯定有一段過往,果然,扭頭一看閆休,剛纔還神情淡漠的人,此刻卻被鳳嫣然吸引,眸中似乎沉著一抹悲傷。
韓子晴咳了咳,閆休這纔回神,似什麼都未發生一般,端起旁邊的酒樽便灌著酒。
這皇后一來,這宮宴一時間熱鬧起來,柳貴妃的臉上似乎多有一絲不悅,卻也按捺下了。
不一會整個宮宴便載歌載舞起來,韓子晴只輕輕一瞥,便看見韓文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柳貴妃的身邊,兩人有說有笑間,只見柳貴妃的目光已經瞥向了韓子晴。
韓子晴脣角一勾。
看來這宮宴沒有那麼消停了。
才這麼想著,只見柳貴妃身邊的宮女雲彩已經過來,見著韓子晴福著身子行了一禮:“雲彩見過隨王妃,貴妃娘娘相邀,請王妃偏殿敘敘話!”
韓子晴眉頭輕佻,望了一眼已經先行離開的柳貴妃,勾脣一笑:“好,本王妃隨後就來!”說完,雲彩便福禮退了下去。
靈兒一看這架勢,立馬警惕的說道:“王妃,這貴妃娘娘可是大夫人的妹妹,剛纔那韓文雪又不知道和貴妃娘娘說了些什麼,現在就要請你過去,來者不善啊!”
韓子晴已經整了整衣衫,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完,看著靈兒吩咐道:“靈兒,你守在這裡,若是過了一刻鐘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和閆休說我被柳貴妃請走了,速來救我!知道麼?”
靈兒點頭,還是覺得韓子晴有些冒險,擔憂的說道:“王妃,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韓子晴搖頭,笑道:“既然她們想要害我,那我倒也看看怎麼害法!”說完,也不和閆休打招呼,便悄然的退出宴會,奔著偏殿而去。
和宮宴上的熱鬧正好相反,偏殿安靜的詭異,此時整個大殿之中連一點燭火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
韓子晴不禁皺眉,這個柳貴妃究竟想幹嘛?
爲何整個大殿空蕩蕩的,一人都沒有?
“柳貴妃?”韓子晴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卻無人迴應。
韓子晴只得順著偏殿往外而走,一出偏殿便是一個偌大的池子,一塊牌匾上寫著歸雁池三個鎏金大字,池子旁邊假山林立,垂柳搖擺,月影婆娑,一時之間韓子晴不由得警惕起來。
這後宮之中的池子向來都是直接要人性命的地方,不知道這池子底下有多少亡魂呢,只可惜向來是美人薄命,沒人會管的!
韓子晴正站在池邊尋覓柳貴妃的身影,不由得不耐煩了起來。
突然,一隻大手抓住她的後腦勺,用力的就將她往歸雁池裡按,韓子晴拼命的掙扎著,可強大的力量壓迫著她的後腦,讓她根本起不了身。
瞬間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一口池水嗆入口中,隨之胸腔裡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好像就要被擠爆掉。
眼前越來越模糊,五感也越來越弱。
不行,在這樣下去她必死無疑。
韓子晴狠狠的擡起腳朝著身後的人踹去,可是那人反應速度之快,立刻就閃開了,韓子晴根本就碰不了那人分毫,而且憑著那大掌的力道,根本就不是柳雲煙一個弱女子的手,隱約間好像看見一個男人的嘴臉。
一時間韓子晴心中大驚,這人武功擡高,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難道那個柳雲煙當真那麼傻要在她自己的生辰宮宴上要她性命?
不,柳雲煙沒有那麼傻!
是她親自派人引領她來這裡了,有靈兒作證,想必那柳雲煙是不會如此傻的引火上身。
可是是誰?到底是誰要殺她?
此時此刻,韓子晴只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池水往口腔中灌著,不僅僅是胸腔,就連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救命!!!
韓子晴拼命掙扎想要喊出這個話,卻被那男人死死的按入池水中,掙脫不開。
一時之間,韓子晴快要爆炸的腦中突然閃過些什麼,便停止了掙扎。
岸上的男人神智有些恍惚的看著剛剛還在掙扎,此時卻突然不動的韓子晴,就這樣靜靜的溺在水中,好似死了一般一樣,了無生氣。
“主子,她好像死了!”男人回頭對著身後人說道。
鳳嫣然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道:“敢嫁本宮的男人,只能怪她福薄!動作麻利乾淨點,我們走!”說完,鳳嫣然便轉身,率先的走了。
男人領命,手一鬆,誰知道剛纔不動的韓子晴竟然猛然的從水中擡起頭來,濺起了不少水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男人見狀,一把直接推開了韓子晴,想要將她推入池中,哪知道韓子晴身子一閃自己倒是率先的跌進了池中。
鳳嫣然見狀,趕緊趁著夜色飛速的離去。
韓子晴轉身,也只能看見一抹衣角沒入夜色之中。
那男人在池子中撲騰著,馬上就游到另外一處,上岸逃走。
韓子晴望著那遠去的身影,瞇了瞇眼睛,還是沒有看清楚面容,不由得皺眉,咒罵一句:“該死的!”
剛要準備回偏殿的時候,就見偏殿裡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韓子晴快步跑了過去。
此時的偏殿圍著一羣人,燈火通明。
就連皇上都被引到了此處,只見偏殿一個軟榻上,本應該是供人休憩片刻,然後挪步去御林苑的龍椅,卻沒有想到此刻卻看見兩個赤果的男女滾在一起,被人這麼一圍觀,那女子更是掩面啜泣起來,可身旁的赤果著上身的男子似乎著迷了一樣,瞇著眼睛,臉色赤紅,嘴裡叫嚷著:“小娘子,剛纔還舒服呢,怎麼現在哭上了呢?”
皇上沒有想到在後宮竟然發生如此荒誕的事情,氣的震怒,吼道:“放肆,敢在後宮如此沒有宮紀,做出如此有違人倫的事情,還不快給朕將這私通的人拖下去!”
那圍觀的人中突然有一個人看清楚男子面容,立即上前求饒道:“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小兒無知冒犯,還請皇上饒命啊!”
說話之人正是戶部尚書李工。
這時,人羣中才有人驚呼一聲:“天啊,這榻上的男子不正是李大人的獨子李陽麼!”
“是啊,真是大膽,竟然敢在宮中行茍且之事,真不知這女子會是誰是,太大膽了!”
由於女子掩面一直哭泣,沒有人看清楚她的面容,知曉內情的韓文雪這才一臉驚呼的站了出來,看著那女子,喊道:“妹妹,這不是本小姐的妹妹,隨王妃嗎?”
一句話猶如石頭投入平靜的湖水中,引起軒然大波。
“天啊,竟然是隨王妃!”
“隨王妃怎麼會在這裡?”
“真是好意思,還哭哭啼啼的,這樣不忠不貞就應當浸豬籠!”
“可不是,簡直就是妖女禍害!”
“可憐我們隨王爺了啊!”
一時間,衆人突然紛紛一股同情的目光看著站在人羣中的閆休,只不過閆休看著那女子,淡然的勾著脣角,一言不發。
皇上還以爲閆休是生氣了,立馬呵斥道:“大膽,身爲王妃竟然與人私通,來人啊,將九王妃和這狂徒拿下!”
那戶部尚書李工差點一口氣沒有背過去,望著軟榻上的逆子李陽,上前便是一巴掌,摔得李陽頓時酒醒了,望著一屋子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瞬間擼起衣服,一臉驚恐:“皇……皇上……”
李工這麼一打李陽,連帶著嚇得牀上的女子顫抖不已,手一抖,手中的布巾隨之掉在地上。
就在衆人都以爲是韓子晴的時候,卻不曾露出另外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