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首領一個手勢,他身後的黑衣人面色一變,這個命令是讓他們和對方決一死戰,並且不得成爲對方的俘虜。
一羣黑衣人緊繃著臉,身周泛著濃濃的殺氣,暗暗的提起身上的內力,統一的抽出身上的短劍,擺好姿勢對著趙虎等人。
而趙虎見到他們這一番動作,只是緩緩地牽動脣角,眼眸中有著神秘莫測的情緒,淡淡地看著這一切。
場上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空氣都彷彿開始凝固了起來,戰爭一觸即發。
幾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閃動身形,手中的短劍在皎潔的明月之下,劃過道道冷光,如破空而來的利箭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向著趙虎幾人刺去。
趙虎看著面門快速刺來的利劍,定定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避讓,場上其它的士兵也全無一絲緊張的模樣,如同一支支筆直的槍桿站立著,蓄勢待發。
他們這麼一副有持無恐的模樣,令幾人黑衣人有些慌張,雖說幾人已經做好了在此犧牲的準備,想來定是會有一場惡戰,但此時對方竟然對他們的動作如同透明一般,難道……
幾人心中思緒萬千,可是手中的動作卻依舊凌厲萬分,手中的劍即將刺入趙虎等人的胸膛之上。
“砰!”一聲悶響,其中一個黑衣人毫無預兆的倒在了地上。
那黑衣首領手中的動作一頓,皺了皺眉頭,看著近在眼前的面容,手中的短劍猛地向前一刺。
他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臨死之前拉到一個墊背,值了!
趙虎看著刺來的短劍,眸中劃過一絲鄙夷,身體輕巧的向一旁側去,那劍鋒擦著他的耳旁劃了過去,同時他旋身擡起右腿踢向黑衣人的後背。
那黑衣人察覺到身後踢來的腳風,冷哼一聲。
“趙虎,你這也未免太瞧不起我顧毅了,今日就算我死也要拉上你這個墊背的!”
這一番話說的是十分的狂妄自大,就好似這結局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他向著右邊一個旋翻,自己若是計算無誤的話,趙虎的這一腳自己定然可以安然的避過。
然而,就在下一刻!
他的後背一重,整個身子就被一股龐大的力道的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胸腹之間瞬間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噴灑在地上。
這不可能!他瞳孔猛地一縮,自己的那一腳怎麼可能沒有避過!
他剛想起身,就覺得背上的力道一重。
趙虎踩著黑衣首領的背部,脣角的笑容有些嗜血,淡淡的說道:“顧毅,我勸你還是別再掙扎了,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口中的語氣十分的不屑,那黑衣首領眼眸微瞪,就在他運氣的時候,面色一白。
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內力了!身上毫無一丁點的力氣,他艱難的扯動脣角。
“你……”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同伴的動靜給打亂了。
“砰!砰!砰!”連接著幾聲的悶響,黑衣人的身體都紛紛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番變化也不過在眨眼之間,整個場上的形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趙虎收回腳,輕輕地拍了拍手掌,這時站在兩旁的士兵才邁開腳步,來到幾個黑衣人的身前。
“咔嚓!咔嚓!”幾聲,黑衣人的的下巴和手腳都被廢了。
那黑衣首領面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們早就有所預謀,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他們下了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虎俯下身子,手腕一擰。
下巴處傳來的刺痛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動作算是斷了他們想要自殺的念頭。
“你是不是在疑惑,你們是如何中毒的?”趙虎看著躺在地上顧毅說道,他腳一擡,一個使勁,顧毅軟綿綿的身子就被踢入了黑衣人羣之中。
趙虎的一番話的確是說出了他的心聲,他閉上眼眸,自己這一方已經頗爲小心翼翼的了,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即使心中再如何好奇,也無法把心中的疑問給問出來。
就在這時,一記低沉醇厚的聲音傳來,衆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閆休在衆人的目光之中大步流星的走來,兩旁站立的士兵自發的讓出一條道路,恭敬的低下頭。
齊聲說道:“拜見王爺!”
閆休停住腳步,冷峻的面上依舊看不出一絲情緒,深邃的雙眸看著精神抖擻的士兵,滿意的點了點頭。
高聲道:“各位辛苦了,今日各將士們配合的很好,待此次行軍歸來,都讓大夥回家探望一番!”
“多謝王爺!”衆位將士聽聞面上皆露出喜色,高聲答道。
做爲一名士兵,能回家探望一次是多麼奢侈的事情,甚至他們之中有的士兵已經五年都沒有回過一次家了,對於閆休的許諾每個人的心中都不禁有些動容。
閆休的這一句話可謂是爲在之後幾日的行軍途中起到了很大的一番作用,當戰士們疲累不堪的時候,一想起他的話,就重新振作起來,就只是爲了那兩字,回家……
鐵漢柔情也不過如此,親人永遠的他們心中那最爲柔軟的一面。
軍心在這一刻徹底的樹立了起來,而閆休在世人心中的形象也從此改變了……
閆休所不知道的是,就因爲他的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爲他今後的人生征途之中奠定了基礎。
“回王爺,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好!下面繼續暗計劃執行!”閆休看著推在一起的黑衣人,冷聲吩咐道。
這羣黑衣人果真中了他們的招數,此處地勢一覽無遺,只有不遠處那一處灌木叢林,他猜測敵方必然會埋伏在此,讓人現在草叢之中撒了無色無味的藥粉。
那藥粉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陸玄那裡討來的,若是他知道被自己用在了此處,非得三天三夜咽不下飯。
當然可不止那麼簡單,他還在糧倉之中放了薰香,只有兩種混合在一起時纔會讓藥效滲入他們的血液之中,而只有當中了此毒之人運用內力之時纔會讓藥效快速的發作。
發作之時先是會動作遲緩,而後全身癱軟無力,這也就是那黑衣首領爲何沒有躲過趙虎那一腳的原因所在了。
此計可謂是環環相扣,閆休早已把對方的動作以及可能存在的反應給算計了進去,這幾樣缺一不可。
閆休揮了一下手臂,戰士們上前便把幾個黑衣人給擡了下去。
“王爺,這幾人是和往常一樣進行拷問,還是……”趙虎上前一步,看著被擡下去的身影,疑惑的問道。
閆休手一擡,止住了他的話語,薄脣輕啓:“不,這既然是鳳棟的人,我們當然給他一份大禮。”
他平平淡淡的說著,沒有一絲波瀾,卻讓候在身旁的趙虎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憑著他多年的經驗,王爺身上散發出再大的冷意都不是他最殘忍的時候,往往像如今這麼漫不經心的時候,纔是最爲恐怖的時候。
閆休這邊進行的一帆風順,而在軍營之中的韓子晴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她剛剛到達營帳門前,就遇到了一麻煩事。
她身爲堂堂四品將軍竟然被自己的下屬給堵在了自己營帳的門前。
韓子晴看著面前的一排肉牆,緩緩地勾起紅脣,雙手環胸。
“怎麼?這是如何,本將的營帳之中可是有什麼寶貝?需要幾位如此盡心盡力的看管?”
她的這一番問話並沒有讓對面的幾人有絲毫的動作,甚至連眼眸都未曾擡起,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曾退讓半步。
韓子晴對此心中冷笑一聲。
這種使小絆子的技倆也虧哪位高高在上的韓將軍拿的出手!
不是她說這爛招數連21世紀的小學生都不屑使!
就憑這幾人?!
“幾位是耳朵不好使了麼?本將可是皇上欽點的將軍,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識相點快點給本將軍給讓開!”韓子晴冷聲說道。
接著,她面色一沉:“如若不讓的話,可就是藐視皇威,此事若是傳到皇上的耳中,不論你身後有什麼人給你們護著,都沒有一丁點的用處,定當是誅了你們的九族!”
那幾人士兵身子一頓,緊繃的面上劃過一絲慌張,但是礙於韓碩的命令卻又不敢有所退縮。
就在幾人躊躇之際,韓子晴快步上前,一番拳打腳踢之後,施施然地走進了營帳之中。
她聽著外面傳來的哀嚎聲,冷冷的勾起了脣角,耀眼的星眸中泛起淡淡地鄙夷。
就這貨色?
她淡淡地搖了搖頭,敢攔著她韓子晴的路?
她下的手她最爲清楚,這幾人若是不安安分分地躺著一月,身體怕是從今往後就廢了。
她坐在書案之前,撐著下巴,自己到了這古代好像是仁慈了不少,往日若是有人這般挑釁她的話,早就被閻王爺給收了去。
不知道閆休那邊進行的如何了,閆休這人雖然有時對自己是那種半吊子的模樣,但是做起正事來倒是十分可靠的。
自己心中有種預感,總覺得會發生不可掌控的事情,有種危機感隨之而來。
雖說自己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無神論者,但憑著這個無緣由的第六感,讓她在現代那槍林彈雨之中,避過了無數次的生命危險。
據她的推測,這與鳳棟和韓碩沒有干係,倒是暮黎自從那日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難道……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