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一聽,立馬跑了出去,砰的關上了桑榆苑的大門,虞襄的心中這才慌了起來,她不過是花樓裡的花魁,毫無內力武功,不由得衝著跟著自己的幾個侍衛奴婢喊道:“你們幾個蠢貨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保護我!”
“誰敢!?”韓子晴冷冷一聲呵斥,凌厲的目光掃過那幾個奴婢侍衛。
一時間,與身俱來的王者氣息瞬間嚇到了所有人。
那幾個奴婢侍衛當然不敢了,就算是虞襄命令了,給他們膽子他們也不敢真的上前牴觸王妃啊,誰不知道韓子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就拿進府後教訓紅棉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了。
韓子晴看了一眼那幾個下人還算老實的在那站著,沒有人敢上前,半瞇著眼眸,一步一步朝著虞襄逼近。
虞襄被韓子晴的氣勢嚇得有些後悔來這裡挑事了,她不過也是想來這裡先發制人,摸清楚韓子晴的脾氣的,誰知道韓子晴咄咄逼人,她也是被人捧習慣的,脾氣自然不太好,這麼一弄,竟然和韓子晴硬碰硬了。
“你,你想幹什麼,我對你沒有惡意的啊!我真的不是要來害你的,就是來看看而已的!是王妃你說我騷說我不好我才一時口出狂言的啊!”虞襄有些害怕的往後退,看來果然是善者怕惡,惡者怕大惡。
韓子晴嗤笑一聲,旋即上前直接一巴掌甩給了她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餘音繞樑。
虞襄也徹底的被打蒙了,這個王妃看起來很囂張,和她聽說的不受寵很低調的傳聞說的不一樣啊,一時間被打的跌坐在地上反應不過神來。
“虞妾,今天我先教你怎麼夾緊尾巴做人,還沒有兩下子,別想著折騰蹦躂,不然指不定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趁我現在只是一巴掌,沒有上板子,你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出我這院子,不然——”韓子晴毫不客氣的衝著地上的虞襄說道,十分霸氣。
虞襄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淚呼之欲出,伸出纖細的手指著鳳淺墨,道:“你等著,我會讓王爺給我報仇的,王爺一定不會讓你如此欺負我的,哼!”說完,爬起身十分狼狽的往門口跑去。
朱?和那幾個侍衛連忙也跟著跑了出去。
韓子晴淡漠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發麻的手,她竟然打了那個虞襄,因爲羨慕嫉妒恨麼?
閆休,看來這王府,真的是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靈兒在一旁連聲叫好:“王妃你剛纔真是太厲害了,把那個小妾嚇得屁滾尿流的,哈哈……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然還想在王妃您的面前興風作浪,若不是您手下留情,恐怕她怎麼死的還真的就不知道了!”
韓子晴自嘲的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道:“走,我們換衣服出府!”
“啊?出府做什麼啊?”靈兒有些不解,最近府外也沒有什麼事情了,怎麼又要出府了。
“走!”韓子晴不多解釋,轉身回了內室,換衣服去了。
不一會兩個人已經化作男裝,只不過這一次走前後門,倒是翻牆出去了。
虞襄捂著臉哭哭啼啼的往繁華苑跑,砰的撞上一堵肉牆,本想破口大罵,但是想到現在可不是在怡歡樓,她也不是那個頤指氣使的花魁,就算髮火人人也都是忍耐不會頂撞她的,便忍著脾氣,擡頭一看,瞬間愣住了。
虞襄從未見過如此妖孽的男人,一頭火紅的頭髮肆意飛揚,那精緻的五官生的比美人還要美,就連她這個公認的花魁也會自嘆不如,瞬間都忘記了哭啼:“你,你是誰啊?”
“你就是王兄接進門的小妾?”樓隻清剛從竹林醒過來,神色有些疲倦,臉上卻掛著擔憂,看見虞襄的那一刻,眼睛中都泛著森森寒意。
虞襄點頭,沒有想到這麼美的男子竟然是閆休的弟弟,真是太美了,連忙擦乾了臉上的淚珠之後,微微一笑點頭應道:“是,這位應該就是小皇叔了吧?”
樓隻清看著虞襄臉上的手指印,打的不清,痕跡還很鮮明,看來是剛被打的,忙問道:“你從哪裡過來?”
一聽這個,虞襄立即一臉委屈的低頭,道:“小皇叔可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本去王妃那裡請安,誰知道王妃不僅不領情,還打了妾身,這不妾身才從桑榆苑過來,那王妃真是霸道無情的很呢,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會娶她進門當王妃的!”
樓隻清看著虞襄,眸中更加的陰寒,冷冷說道:“讓開!”
虞襄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樓隻清狠狠的推到了一旁,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十分狼狽。
還不等虞襄回身,只見樓隻清的身影已經一躍,直接踏著屋檐,輕功超羣的朝著桑榆苑的方向趕去。
看到這一幕,氣的虞襄緊咬銀牙,這個小皇叔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她那高傲的心啊,狠狠的瞪了一旁的朱?,喊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扶本夫人起來!”
朱?被虞襄喊得連忙上前扶起她,回繁華苑去了。
樓隻清身影一閃,已經穩穩落於桑榆苑中,急忙朝著韓子晴的屋子裡走去,卻發現已經沒人了,在院子裡面喊了一圈,都空無一人。
一雙妖孽的俊顏更加難看了,那小妾纔剛過來,韓子晴就走了,心中覺得不妙,閆休這才和陸玄兩個人玩笑開大了。
樓隻清轉身又朝著的前院走去,準備找尋韓子晴,心裡卻涌起了一股子擔憂,生怕韓子晴會因爲這事情受了刺激有些想不開怎麼辦?!
雖然,韓子晴表面很強大,可是樓隻清能夠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刺蝟,永遠只會肚子舔舐著傷口,不會將自己最柔軟的那一面露出來的了。
熙熙攘攘的京城大街,陽光晴好,微風拂面。
韓子晴和靈兒走在大街上,看著街道兩旁叫賣得很是熱鬧的攤子,這個時候韓子晴卻在一個跪地男子的面前停下了腳步,半瞇著眼睛看著那白布上的血書。
賣身葬父的戲碼,只不過這個年代不會有假的,看這男子打量上去不過十七八左右的年紀,一身書生打扮,長相清俊,皮膚很是白皙,看來日常沒有受過什麼苦頭,怕應該是個書呆子,父親死了沒有人能夠照顧他繼續苦讀,不過到可以看出這男子的孝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一介書生能夠不顧顏面,都要賣身葬父。
只不過往來看的人很多,卻沒有人想要買下來,畢竟百無一用是書生。
“公子,我們還是走吧!”靈兒在一旁看著韓子晴對著這書生很有興趣的模樣,勸到,畢竟王府之中不缺男丁。
韓子晴點頭,小聲說了一句:“好,給他丟一錠銀子,畢竟死者爲大,就當是行善積德了!”說完繼續順著大街朝著碧園的方向走去。
靈兒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放到了那白布上面,道:“我家公子說讓你早些埋葬你的父親,還是別在這裡跪著了!”說完,起身小跑著追上了腳步快得韓子晴。
“這位姑娘……”書生著急的喊了一聲,看著韓子晴遠走的方向,憔悴煞白的臉上露出感激,想要起身拿著血布和銀子追上去,可是跪的時間太久,膝蓋有些僵硬,連站起來都很苦難。
韓子晴今日一襲藍袍,如同翩翩公子一邊,手中搖著一把摺扇,迷死了路邊往來的少女們,靈兒跟在後面,看著韓子晴冰冷著一張臉,打趣道:“公子,好些女子都盯著你看呢,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韓子晴似乎沒有因爲靈兒的話感到愉悅,看著一旁的碧園,徑直走了進去,靈兒吐了吐舌頭僅僅跟上。
閆禹希剛好和閆禹辰從樓上下來,正好與韓子晴碰個正著。
“韓清!”閆禹希駐足有些意外的喊道與自己剛剛擦肩而過的韓子晴,一雙桃花眼瀲著華光斐然,如同星辰一般閃爍,嘴角盪漾著迷人的笑容。
韓子晴眉頭輕皺,扭頭看著身旁的兩個男子,一個是閆禹希她知道,還有一個面容和閆禹希長得很是相似,卻和閆禹希身上散發的氣息很是不同,十分高冷的繃著一張臉,輕皺眉心都覺得十分威嚴,渾然天成的王者之姿,看來也是某個皇子了。
“韓清,咱們可真是好巧啊,能在這裡遇見呢,上次沒有好好請你喝酒,今天你可不能再跑了啊!”說完,閆禹希絲毫不見外的手就搭上了韓子晴的肩膀。
一旁的冷麪男子蹙眉,好似不悅的看著閆禹希喊道:“四哥,還有正經事呢,你這又是在做什麼?”男子雖然口喊一聲四哥,卻似乎根本不將閆禹希放在眼裡一般,更是看都不看韓子晴一眼,裡裡外外透著一股子輕狂。
閆禹希笑著提醒道:“六弟,這人是我前幾日相交的好友,你不是正好要廣納天下奇才呢,這韓清我就覺得不錯呢!”
韓子晴默默的黑了臉頰,這個閆禹希還真是多嘴……